她是阮暖?[13000+]
隐婚总裁观察报告,她是阮暖?[13000+]
她手中的酒杯还没递过去,后脑突然猛地一痛,顿时头晕目眩。舒悫鹉琻
孟洛伸手摸了一下,手上全是血。
“打人啦!”旁桌的女人尖叫着跑了,和孟洛一起来到金总见孟洛被人打了,非但没救她,反而站起来后退得离她远远的,只是嘴里说了一句,“我去报警!”
看着他逃跑的背影,孟洛嘴里咒骂了一句,转头去看滋事的人是谁,迎面又被砸上了一个酒瓶子,痛得她直不起腰。
眼前血雾模糊,全是一片红色,她根本看不清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潜意识后退了几步,嘴里叫着“保安!枇”
“孟洛,我要你血债血偿!”那道身影怒吼着,再次朝她冲过来,她听出了是贺莘的声音,心里一慌,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酒瓶子,被绊倒在地。
她惊恐地看着贺莘举着半截酒瓶子朝她刺来,害怕得说不出话铍。
好在保安及时赶了过来,将贺莘拦住,他们也怕在酒吧里出了人命。
这片区的酒吧ktv都是莫绍衍的地盘,因为贺汌骁的嘱托,他也在帮忙找着贺莘。收到手下的消息,在n7酒吧里出现了一个和照片中的贺莘长得很像的女人,正在闹事。
贺汌骁挂了电话,连忙开车往n7酒吧赶去,陆苡坐在一旁手心里全是汗,不停地给贺莘打电话,甚至打给了孟洛,两个人的手机都已经关机。
一下车,n7酒吧门口就有服务生等着,一见到他们便跑过来,带着哭腔地说,“我不知道那女人是四爷的朋友,已经叫保安将她赶走了。”
陆苡心一沉,急问,“她走了多久了?被她砸了的那女人呢?”
“她们被一起轰出去的,有半个小时了,我也不知道她们去哪打架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地说道,“被砸那女人据说是影星孟洛,她伤势挺严重的,后脑和额头都挨了酒瓶子,脸上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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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门口没有监控摄像头,两人再次失去了贺莘的消息。
回到车上,在陆苡的强迫之下,贺汌骁给崔红打了电话,希望她也能一同寻找贺莘,可是她只是沉默了一下,淡笑道,“那孩子就是贪玩,玩够了自己就回去了,你们别太担心。”
贺汌骁还想说点什么,她打断了他,“老三,我可不像你这么清闲,工作繁忙着呢。就这样吧,先挂了。”
听着电话里一串嘟嘟的忙音,贺汌骁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贺莘到底是不是崔红的亲生女儿?虽然她对贺世杰也并不亲热,但至少会关心他、可是贺莘呢?从小到大得到的她的关心少之又少,她对贺莘就像对他,当做继子一样疏离礼貌。
陆苡大概也猜到了什么,看他脸色不太好,握着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有些用力。她抚上他的手臂,轻声说,“别想了,先找到莘莘要紧。”
“北城说小不小,一时半会儿要找到一个人挺难。”他闭了闭眼,有些疲惫,“你先回去休息吧,大着肚子奔波一下午了。我找到了她给你打电话。”
其实不该叫她回来的,他承认自己有私心,想借此给自己一个理由见她。可是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又后悔了,看着她日渐隆起的肚子,很怕她出现意外,就像贺莘一样。她回来了,他苦心安排的让她出国就没有任何意义,并且,见到她,思念却依然没有减少,哪怕她就在身边。
手臂上的温热触感如此真实,就像是他午夜梦回的时候好多次感觉有人坐在床边用手抚摸他。明知道她已经离开,明知道是在做梦,他仍然不愿意醒来。贪恋那一时半会儿的慰藉。
陆苡有话要说,来没开口,便被他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左延:“三哥,找到贺莘了!”
…………
是贺溯和阮暖在街上遇见她和孟洛的。贺溯本来约了阮暖吃晚饭,软磨硬泡地她才答应,两人吃了晚饭,她说想散散步,他便将车停在附近,两人步行走了过来。
他遇见贺莘的时候,她被一群男人拔了衣服扔在角落里,孟洛一手用消毒棉捂着后脑,正在对她拳打脚踢。
“看什么看,滚开!谁管谁死啊!”站在旁边的一男人见贺溯和阮暖往那边看去,恶狠狠地说。
阮暖没有看见贺莘,但认出了孟洛,她好歹也是一知名影星,竟然当街做这种事情,阮暖不敢置信。
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她看见那被打得厉声哀叫的女人,想到了两年前的自己。心里对孟洛的恨意空前强烈,脑子一热冲了过去,“住手!”
孟洛仿若未闻,依旧用高跟鞋狠狠踢着地上的女人,阮暖还没靠近便被几个男人拦住,叫嚣着,“想死是不是?滚一边去!”
“孟洛,你不得好死!”阮暖红了眼睛,想要推开那两个男人,手腕却被握得牢牢的。凄厉的惨叫声传进她耳里,像是刺激仇恨的催化剂,本来一直压抑得很深的怨恨,此刻一股脑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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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顾不上会坏了大事,一心只想着要找孟洛报仇,要杀了她。这个女人坏事做尽,哪怕多活一天都令人觉得上天不公!
“贺莘!”身后一声惊呼。
贺溯跑上前,两拳将拉着她手臂的男人打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又是一个飞踢踢倒了欲靠近的一个男人。
贺莘?阮暖反应了半天,直到目光落在地上那女人的脸上,看了许久才认出那张血和灰尘混合得肮脏不堪的脸是贺莘!
阮暖一下子懵了,看向贺溯,他正以一对十和孟洛带来的那些混混打成一片。孟洛听到贺溯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脸上有片刻惊慌,随即很快镇定下来,冷笑一声,道,“我说过,谁管谁死!你要想救你妹妹,就跟她一块儿死吧!”
说完又是一脚狠狠踩在贺莘的手上。
“孟洛你这个疯子!”阮暖气得发抖,想冷静下来,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红着眼睛瞪着她,却不敢轻易上前。孟洛的力气自小就比她大,她打不过她,救不了贺莘。
她知道自从事业失意之后,孟洛嗑.药太厉害,精神方面有了问题。法律上说有精神病的人杀人是不负责任的。可是神经病杀人,就不是杀人了吗?
…………
陆苡跟贺汌骁赶到的时候,宁夏街已经停着警车。
是阮暖偷偷报的警,那帮男人已经逃走,孟洛根本不屑逃,她觉得自己就算杀了人,也没有人敢拿她怎么样。
陆苡冲下车,看见地上一摊血迹,眼皮跳了跳,转头看向阮暖,“莘莘呢?”
“已经送去医院了。”阮暖脸色难看,声音是刚刚回复理智的沙哑。陆苡一心记挂着贺莘,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贺溯古怪的神情。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陆苡真不愿意相信世上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她简直想不顾形象地上冲过去和她厮打怒骂,肚皮却被人踢了一脚。
她低头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所有的怒火都往心里压,忍了忍,只是红着眼睛瞪着孟洛,并没有上前。
孟洛被警车带走的时候,笑着睨了她一眼,轻快地说,“哟,肚子这么大了啊?当心一点……”
陪着贺溯阮暖做完了笔录,四人从警局走出来,贺溯出奇地沉默。
“你们先走吧,我跟她还有话要说。”他扬了扬下巴,口中的‘她’指阮暖。
陆苡看了阮暖一眼,再看向贺溯,从两人的神色中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行,我们先去医院看莘莘,改天再一起吃饭。”她说。
既然回来了,她就没打算再走了,虽然找不到留下的理由。
一直看着贺汌骁的车离去,贺溯这才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脸上阴晴不定。
他要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能让双手没掐上她的脖子。
深呼吸一口气,好半天才语气古怪地说了一句,“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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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他们会谈些什么?”车上,贺汌骁主动说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但陆苡并不领情。虽然她也很好奇贺溯是不是已经知道阮暖的身份。
“我已经打过电话问,莘莘并没有大碍。先去吃饭吧,她打了麻醉,已经睡下了。”贺汌骁耐着性子继续说。
可是陆苡压根儿就不接他的话,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只是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发着微信信息。
贺汌骁有点不乐意了,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转头去看她的手机,她正在编辑一条信息:“莘莘在陆总院7103病房,你快去看她吧。我没事,过几天见。”
是发给左子遇的,他看见她给左子遇的备注是:子遇。
他有一次翻她的手机,看见她给他的备注是:贺汌骁。
当时就沉着脸问她,“为什么左子遇的备注是子遇,我的备注是贺汌骁?”
“那你想我备注什么。”她正在折衣服,头也不回地用漫不经心地语气说,“老公?亲爱的?宝贝?心肝?”
“我不是在要求你如何称呼我,是你潜意识里对左子遇的态度比对我亲热。”他义正言辞地纠正他。
现在想起来,心里很吃味。她在新西兰的两个月,甚至连左子遇都主动联系了,偏偏就不给他打一个电话。
如果说他不联系她是有原因的,那她不联系他呢?又有什么理由?
“快开车,后面堵着呢。”她终于说话了,语气淡淡地提醒他。
贺汌骁回过神,看红绿灯已经过了,连忙踩了一脚油门。
…………
一顿饭吃下来,两人都没说过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情绪,总之就是不想再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三十多岁的男人,有时候幼稚起来真的像个孩子,所以在医院里遇见左子遇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扯过,不由分说搂住她的腰。
“好久不见。”皮笑肉不笑地和左子遇打招呼。
左子遇的目光落在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目光暗了暗,随即淡淡地说,“我先进去看莘莘。”
他转身往病房里走,贺汌骁觉得还没解气,用不大却足以令他听见的声音说,“小苡,我必须批评你,就算分手了还是可以做朋友嘛,以后不要对子遇这样冷淡了,见了面还是应该打招呼的。”
陆苡囧,明明是还没机会跟他打招呼好不好!
左子遇一离开,她便拍开了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瞪了他一眼。
脸颊红红的,这一瞪非但没有控诉的意味,反而显得有几分娇嗔。贺汌骁感觉心里有只猫爪子在挠,吃了两个月的素,实在经不起一点撩拨。
所以出了医院一上车,他便恨不得将油门轰到220,一分钟杀到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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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苡看出了路线是去汤臣一品,连忙说,“送我去春风玫瑰园。”
春风玫瑰园住着陆老太太和陆夜,陆夜并没有搬出去住,觉得老人家一个人孤苦无依,他想留下照顾。
贺汌骁一听,心里的警报立马拉响。
“这么晚了还去打扰外婆,不太好吧?明天中午再去拜访,好吗。”
陆苡翻了个白眼,“我过去和外婆住。”
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陆苡差点撞了额头。瞪着眼睛无声地控诉,贺汌骁抱歉地说了句,“sorry……”
顿了顿,语气一变,“小苡,你是在和我闹脾气吗?为什么呢?我觉得你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所以你生气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耐心地等着她说话,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陆苡被他瞧得不自在,终于忍不住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他靠近她一点,“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她赌气瞪着他。
他继续循循善诱,“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有什么事都要说出来两人一起商量,你总是不和我沟通,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竟然还倒打一耙反咬她一口!
陆苡气极,肚子仿佛有点痛了,觉得跟他呆在一起早晚被气疯,干脆拉开车门便要下去。
“是我错了。”他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回去我慢慢和你解释,你先别生气,这大街上的吵起架来不好看。你也不想明天头条是我跟你吵架婚姻出现红灯吧?”
陆苡这才注意到后面堵了好些车子,有人甚至在骂骂咧咧。她脸一红,连忙钻回车里,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快开车!”
“你先答应我,不准和我生气了。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开了。”他竟然耍赖,抱着她亲来亲去,一会儿捏捏她的腰,一会儿捏捏她的手背。
陆苡被他弄得一点脾气也没了,又急于想要离开,只好闷声说,“好好好,我答应你,快开车!”
他一笑,将脸凑过去,“亲一下。”
“贺汌骁,别得寸进尺!”
“亲一下。”
陆苡涨红了脸,干瞪着他,直到有人来拍车窗,她视死如归地凑过去往他脸上亲去,他却头一偏,刚好将嘴对上她。
蜻蜓点水地一触,她便迅速弹开,“快开车!”
他笑了笑,点头,“好。”
最后还是回了汤臣一品。她走之后,贺汌骁便遣退了保姆,所以回到家并没有热汤热饭等着她俩。
贺汌骁一卷袖子,卖乖道,“我去做饭,你长途跋涉肯定很累,上去休息吧。”
陆苡没搭理他,目不斜视地上了楼,咔擦一声将卧室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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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汌骁做饭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他会做一些简单的菜式,但孕妇是需要补充营养的,大鱼大肉不能少。他在网上搜了一个菜谱,山药炖鸡。
将菜谱打印出来贴在冰箱门上,口口念念有词地开始动手准备材料。
刚在楼下便利店买了很多水果蔬菜,鸡鸭鱼肉。陆苡站在一旁看他一副想将超市搬回家的架势,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放久了就坏了。”
“怎么会吃不了,我们是三个人吃,不是两个人。”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其实贺汌骁以前也为别的女人做过菜。大学时候在学校外面租了一套公寓,几个好友没课的时候经常在里面聚会。左延和雷宏阳大学的时候都交了女朋友,那时候和他走得最近的人反而是阮暖。大学时候的阮暖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追她的男生很多。可她一直没谈恋爱,甚至从不赴约其他男人的请客吃饭。两人便整天一起上图书馆、出去吃饭、周末在公寓里看碟。打扫房间和做饭这种事向来都是她大包大揽,只是有一次她生病了,在他公寓里躺了两天。他照顾她,学做饭、绕了大半个城市买她想吃的东西。
想起大学时候的时光,最多的就是阮暖的脸。其实那时候的贺汌骁心里一直无法给阮暖一个明确的定位。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知己?兄妹?恋人?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在所有人眼里他们无疑是般配的一对,他也想过和她过这一辈子是很美好的事情,甚至计划过他们的未来。可是心里总有一处说不出的失落和疑惑,直到很多年后再次遇见了陆苡,他才明白那种失落和疑惑是因为什么。
想和一个人结婚并不能只是因为觉得两人合适,而要因为除了这个人,不愿意和其他人过一辈子。
…………
他想得有些远了,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大步走去客厅接电话。
看见屏幕上‘阮暖’两个字,他眼皮一跳。
“贺汌骁,你去花都看看贺溯吧,我怕他醉死在那里。”她的声音强装镇定,他却听出一丝感伤的哽咽。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了?”
早就料到了他知道阮暖还活着会受不了,知道两年前发生的事会更受不了,所以一直瞒着他。
“是我的错。”阮暖说,“这件事改天再和你说,你先去看看他吧,我担心他出事。”
“好。”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见陆苡站在楼梯上。
贺汌骁走过去,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俯身,“抱歉,我得去花都一趟,你先叫外卖吃。”
从他接电话的时候,她便已经站在他身后,心里猜了个大概,“是二哥出什么事了吗?我和你一起过去。”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力,“他在花都喝醉了。那里人多杂乱,我怕照顾不好你,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消息。”
陆苡想了想,也只能这样,“那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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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苡叫了外卖,吃了一点就没什么胃口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瞧一眼手机。
过了足足一个小时,贺汌骁来了电话,“他喝得太醉了,我还是带他来咱家吧?他一个人在家万一出点事都没人知道。”
“好,我去给他准备房间。”
挂了电话,陆苡连忙拿了新的被套床单去客房,整理好床上用品,又打扫了房间,熬了一点山楂水给他醒酒。
自从成年以后,她就没见人喝得那么醉过。
贺汌骁将贺溯扶进房间,他嘴里还一直在说,“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骗……”
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贺汌骁身上,陆苡想上前帮手,他说,“别过来,当心他误伤你。”
果然,刚将他放在床上,他便折腾着要站起来,“我要去找她,我要问问她,这两年究竟去哪了?”
贺汌骁按下他的肩膀,“二哥,你先睡一觉,明天再去问她吧,这么晚了,难道要去打扰她休息?”
他很会抓他的死穴,贺溯果然一下子安静了。
躺在床上,嘴里还一直低声念叨着什么,眼角有眼泪流下来。
这哪是她认识的贺溯?陆苡不忍心看下去,别过头走出了房间,心里尽是惆怅感伤。
原来再潇洒的人也有自己的软肋,对自己爱的人任何人都无法潇洒。
…………
贺汌骁好不容易安顿了贺溯,心里有些烦,掩上了门去阳台上抽烟。
他一直都知道贺溯对阮暖的感情,也一直知道阮暖对他的感情。其实夹杂在中间的他是最为难的。
他想劝阮暖和贺溯在一起,可是又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喜欢谁是别人的自由,不喜欢谁也是别人的权利。只能叹有情无意,终究意难平。
在贺家三兄弟里,他和贺溯的关系是不错的,也是真心拿他当兄弟。当年崔红带着比他大四岁的贺世杰和大两岁的贺溯进贺家,他已是十几岁的少年。很多事他都明白,只是嘴里没有说。他恨贺斌,恨崔红,更恨那两个哥哥。
可是从什么时候接受了贺溯?是那次登山出了意外他背着他逃生,将最后的食物都给了他吃?还是他为了他和自己的母亲吵架?或者是那次……
“在想什么?”肩上微微一沉。
贺汌骁收回思绪,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搂住她的腰,笑道,“在想你。”
陆苡白了他一眼,“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他轻笑,亲了亲她的嘴角,她没躲开。
“不生我的气了?”他将她搂进怀里。
陆苡点点头,认真地说,“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也不生你的气,咱们约定。”
说着,她伸出手指,“来,拉钩。”
这样幼稚的行为。他笑了笑,伸出手指勾住她。
她满意了,这才咬咬唇,低声说,“我将你妈留给你的那个砚台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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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出尔反尔并不只是女人的权利,男人也会言而无信。
说好了不生气,可是贺汌骁依旧一整晚都没有理她。
她甚至主动示好,抱了被子去他房间睡,却发现他将门反锁了。
第二天一早,她亲自去做了早餐,叫他和贺溯下楼吃饭,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吃饭的时候,陆苡有些闷闷不乐,贺溯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边,“怎么了?一大早垂头丧气的。”
陆苡快要哭出来了,“我昨晚将他妈留给他的那个砚台打坏了。”
贺溯笑容一僵。他当然知道那个砚台对贺汌骁的重要性,以前别人碰一下,他都会发脾气。
头疼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因为她打坏了那个砚台。
“没关系,一个砚台而已,他不会为了一个死物跟你动气的。”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底气。
陆苡也压根儿没信他的话,只是配合地点点头,两人相对无言地吃完早餐。
贺溯开车去公司,一路上更加头疼了。想到昨晚喝醉之后的一幕幕,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真不知道待会儿见了阮暖,要如何面对她。昨天半夜给她打电话,又哭又骂,风度全无。
平时特别堵的路,今天除了等了两个红绿灯外,竟意外地畅通无阻。
他想着,待会儿若是见了她,第一句说什么?“嗨,好久不见。”“阮暖,我是贺溯。”“阮暖,我想你。”
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快四十的人,竟然为了几句情话手足无措。
正想着,到了电梯口,心不在焉地按了楼层。
她不会和自己一样,一整晚都没睡好?他昨天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给她带去了困扰?贺溯猜测着,身后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有两个大学同学今天回国,你认识的,阿娇和萧萧。今晚要不要一起到我家来吃火锅?”
“好啊。”是阮暖的声音。
贺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感觉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呼吸有些困难。
他没回头,听见那高跟鞋的声音渐渐靠近,每一声都是踩在他的神经上。
直到了他的身边,雷宏阳首先看见了他,打招呼,“贺总,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阮暖也看向他,有些担忧地问,“昨晚喝得那么醉,今天怎么不请假多睡一会儿?我那里有醒酒药要不要?”
“算了吧,你那醒酒药。”雷宏阳调侃道,“是不是上次我喝醉了你去药店买的那个箭牌醒酒灵?”
“就是那个,”阮暖说,“怎么样,是不是效果挺好?”
雷宏阳点头,“是挺好,那味道恶心得我想将胃吐出来。”
“喝醉了就是要吐出来才会舒服啊。”
贺溯沉默地看着他俩拌嘴,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跟雷宏阳这么要好了?
他看她的眼神明显是男人欣赏女人的眼神,难道他在追她?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贺溯那个心啊,怒火中烧。
“她不爱吃火锅!”冷冷地打断了他,“还有,你邀请一个女孩子去你家,是不是图谋不轨?”
雷宏阳一下子尴尬了,摸了摸鼻子,“我怎么就图谋不轨了……”
贺溯冷哼一声,刚好电梯门开了,他一把将阮暖扯进去,“雷总监,电梯快超载了,你坐另一部吧!”
简直是睁眼说瞎话,电梯里就他和阮暖两个人。
阮暖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已经按了关门键,将雷宏阳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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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溯,你别发疯行不行,这里是公司!”阮暖瞪着他,有些无可奈何地说,“昨天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我这辈子都不打算谈恋爱和结婚了,所以你也别打我的主意了。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好女孩子过日子吧。”
“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好女孩子。”贺溯死皮赖脸地说。
阮暖苦笑,“我不会喜欢你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所以你别让我为难,最后若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会很伤心的。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她说得轻轻的,语气却很坚决,像是一把利剑插在他心口,心痛难抑。
他看着她感伤死灰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己都觉得为难,他喜欢她,以前喜欢,现在喜欢,将来还是喜欢。
…………
阮暖心情很沉重地进了办公室。没想到贺汌骁已经来了,左延也在他的办公室里。
她将资料送进去,转身便要退出房间,他却在身后叫住她,“暖,你没事吧?”
她脚步一顿。
转身去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贺总你别有事才好,听说陆小姐回来了。”
贺汌骁讪讪地笑了笑,“行,你没事就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和我说。”
阮暖没回他的话,掩门走了出去,脸上的笑容在关门的瞬间消失不见。
全世界都给她拥抱,可是偏偏她在乎的那个人给她背影。可她就是放不下他,就是喜欢他。
其实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左延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这才喝了一口咖啡幽幽地说,“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暖暖挺不错。”
贺汌骁斜了他一眼,“这话你去给你未婚妻说吧。”
左延面色一僵,连忙说,“这世上不错的姑娘多了去,但能对上眼却是不容易的。我的意思是说,暖暖是不错的女孩子,不应该在你这棵吊死过人的树上再吊死。你吊死了一个陆苡就够了,对吧?”
这话听着,真是令人想揍他一拳啊。
“你老婆刚给我打电话,语气急得不得了,叫我帮忙劝劝你。”左延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有点幸灾乐祸地问,“她真将你妈留给你的砚台打坏了啊?”
“是啊。”贺汌骁喝了一口茶,平静地说,“不过我是故意让她打坏的,我将那砚台抹了润滑油,放在桌上挡了她手机。”
左延目瞪口呆,他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砚台是死物,你说我妈想看着我留着那砚台珍藏,还是想看着我老婆和我和好如初?”
陆苡小脾气不少,一生起气来没完没了,非得哄半天。若是别的女人他会觉得事儿逼,特烦,但在陆苡身上,他就只觉得可爱,心甘情愿哄着捧着。
但是哄和捧不能毫无底线,有时候得让她先服软,让她也哄着他。
左延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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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苡本想在家准备丰盛的晚餐,再献上肉.体向他诚挚地道歉,可下午的时候接到陆夜的电话。
外婆跟几位老姐妹去拜佛,家里剩他一个人,他想过来蹭饭。
陆苡想想便答应了,多一个人在场,他会顾忌一下她的面子。
给他打电话,陪着笑脸问他什么时候下班,要不要她去接他。
“不用了,晚上我有应酬,你自己吃饭吧。”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只剩下她抱着手机又气又急。
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很生气,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原谅她?虽然那个砚台对他很重要,可要因为打坏了一个砚台,就一直不理她了吗?
生了一会儿闷气,转眼又乐观起来,他不回来吃饭,她便陪他去吃好了,有时候她也是很重色轻弟的。
化了妆,换了衣服,她一边下楼一边给陆夜打电话,“晚上自己去吃饭,姐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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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汌骁正准备离开公司,突然接到前台的内线电话,“贺总,有人送花给您,需要我帮您签收吗?”
贺汌骁一愣,“不用了,我马上下来。”
生平有第一次有人给他送玫瑰花,贺汌骁抱着一束火红,尴尬不已,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故作镇定地走出公司。
走到角落翻了一下卡片,“老公,我爱你”
好气又好笑,抱着一束花,扔掉也不是,留着也不是。估计明天便会有传言说他是g.a.y了吧?
拉开车门,将花放在副驾驶上。
他刚要踩油门,陆苡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下子冲向副驾驶拉开车门便坐了进来。
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走啊,陪你应酬。”
其实他哪有什么应酬,不过是约了左延吃饭游泳。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了女伴,你回去休息吧。”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陆苡强忍着火气,勉强扯出一抹笑,“你是结了婚的人,带着其他女人去应酬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他挑眉,开车,一边说,“有几个是带老婆出去应酬的?都是带女朋友。”
女朋友!
陆苡再也忍不住,笑容一下子垮了下去,阴沉着脸怒吼,“停车!”
“你想上车就上车,想下车就下车,当我的车是什么了?车也是有尊严的。”他瞎说着,心里已经笑得停不住。
陆苡涨红了脸,“车是有尊严的,那我呢?我的尊严呢?”
“话可不是这么说。”他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刚才是你自己上车的,我没有拖你上来吧?想来就走,想走就走,太任性了可不好。”
“我——”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靠在了墙边。
他突然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两个月前,执意要走的是你吧?见不着我,你特开心啊?你走就走啊,你以为我会拦你?我告儿你,我真不会拦!有本事你走了就别回来,算你厉害!”
“你说你走就走吧,你不跟我说一声。你给曹嘉和贺莘都说了,就是没给我说。你知道我从别人口中得知你突然走了,是什么心情?我下了班兴冲冲地买了你最爱吃的蜜翅回家,看见家里没人,打你手机也关机!她们告诉我说你走了,让我别担心,你就是去散心,还会回来的!呵呵,真是潇洒啊!”
陆苡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他却粗暴地打断了她,“像你这种任性脾气又挺大的事儿逼就我受得了你,你到底凭什么这么嚣张啊?明明错的就是你,还反咬一口怪我不关心你?我他妈的差点坐牢你知道吗,哪有时间去哄着你那点破情绪!”
她呆呆地看着他,被他骂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说完,打开了车门,冷着脸,“你不是要下车吗?走啊,看我会不会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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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一天回家了,所以提前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