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第417章 堵得慌
章乱生收起了诧异的神色，他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安静的关上了门。
啪。
房间里又陷入一片黑暗。
有风声。
有鼾声。
还有梁秋秋翻过身子的声音——砰！一声闷响，她似乎摔倒了地上。
梁秋秋迷迷糊糊的用手揉着后脑勺，她坐起身，睁开眼，就看到有一抹身影坐在窗台上。
她今晚本来是想劝那两个家伙少喝点，结果自己也不小心就喝多了……梁秋秋到现在还醉着，她分不清她看到的是现实还是梦境。
牧九星背对着月光。
他刚才的问题，章乱生选择了避开，其实答案他自己已经清楚了。
他看着女孩摔到地上，又爬上床，将被褥闷住头继续沉睡。
很难用词汇来形容他这一刻的感觉……
他的胸膛像是塞进了一团厚厚的棉花，堵得慌。
他从三楼的窗台上跳了下去，悄无声息的落在地面上，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铃音，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
三个女生睡得很死。
最后，还是章乱生实在忍无可忍的推门而入，发现在章小染的手机。
他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你好，请问这是章小染的手机吗？”
“是，你如果找她的话，明天再打来。”章乱生准备挂电话。
“那个！——”对面那头的女生急急喊住：“因为时间很紧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传达——”
“嗯，你说吧。”
“灿山小学的同学聚会会在这个寒假举行哦，希望章小染可以来参加呀！到时候会来很多人呢！”
“小学同学聚会？”
“是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的。”
“真的是太感谢了！”
挂掉电话，章乱生将手机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他替章小染将被子掖好，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
小泉一大早就起来熬了醒酒汤，三个女孩都昏昏沉沉的爬起来，端着碗坐在客厅里——梁秋秋喝的最多，不过昨晚的事情她全都忘记啦。
章乱生告诉她，有妖魔在夜里袭击他们，还有牧九星帮她挡去了一些麻烦。
梁秋秋揉着太阳穴，面色疲惫：“他应该是有事吧……”
“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喝醉酒后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我这个人嘴巴最严了，就算喝醉了我也只是会昏睡，不会发酒疯的！”
“那你跟社长是怎么回事？”章乱生似笑非笑。
梁秋秋蓦地愣住，三秒后，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木须念大喊道：“小念！！”
“不是我！！”木须念也拍着桌子站起身，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可什么都没说！！”
章小染小口小口的喝着热乎乎的汤，一脸满足：“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社长呀？社长怎么了吗？”
小泉在做早餐，他回头看了眼客厅，一大早就这么热闹，总有种久违的感觉啊。
也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好久都没有一群人聚在这里吃饭。
章乱生敲了敲桌面：“梁大小姐，你别乱栽赃好不好，这事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你看你看，是你自己！叫你酒后乱说话……”木须念嘟囔了两句，她坐下身，继续喝汤。
“哎……”梁秋秋有气无力的低下头，她的声音变小了很多：“喝多了就会胡言乱语嘛，你就当没听见啦！”
“我是无所谓啊，不过你好像还在那家伙面前说了什么吧？”
“……”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必须要戒！梁秋秋在心底恶狠狠地说道。
梁秋秋放下汤勺，她朝房间里走去：“你们先吃吧，早餐给我留一份就好！”
电视里还放着早间新闻。
小泉端着热气腾腾的早点出来，章小染欢呼道：“你真是太贤惠了！以后谁能嫁给你就真是太幸福了！”
“嘿嘿……”小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章乱生看着盘子里色泽诱人、芳香扑鼻的煎鸡蛋，阴郁道：“不就是早餐嘛，这么简单的事情，明天我做！”
“不不不，还是我做吧！”章小染赶紧拒绝道。
木须念咬了一口面包，口齿不清道：“小染你就让他做嘛，难得吃到他做的饭啊！”
章小染小声道：“还是不吃比较好……”
她当初可是不小心吃到过，那种滋味终生难忘……章乱生瞪了她一眼。
“对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
……
房间里，三张小床隔得很近，对面摆着两个小沙发，一旁的透明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朵今早从院子里刚刚剪下的梅花。
牧九星站在窗台旁，对于他刚才说的话，梁秋秋没有听清楚。
“你……再说一遍？”
她边说边朝着少年走去，伸手关上了他后面的窗户。
两个人离得很近。
牧九星不着痕迹的朝一旁挪了挪，他将视线移到一旁，冷漠道：“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契约恢复吧，不一定非得是今天……只要你有空，随时喊我。”
梁秋秋朝着他的方向跨了两步，她不可思议道：“你在跟我谈缔约吗？”
冥王大人！
以前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总是有事没事的去烦他，现在知道了……咳咳，堂堂的冥王真的会愿意当一个阴阳师的契约灵？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我今天就有空啊！”
“那就今天缔约。”
梁秋秋怕他反悔，赶紧掏出了白色的符咒，拍到了他的手上——“握好了！你自己把名字写上去吧！”
少年闭上了眼。
符咒上面有字迹在闪闪发光，金色的，很亮很亮。
梁秋秋想起了第一次相遇时他们缔约的情景。
她依靠着自己的力量，结下的第一个契约灵……
突然，自己淡了下去。
哎？
梁秋秋愣了一下，她将符咒拿过来反复查看：“怎么会……”
明明小星星刚才还有把名字写上去，没过几秒名字又自己消失了……这不就代表不能缔约了吗？
可是，为什么？
牧九星的右手在身侧缓缓握拳。
因为……他心有不甘！
以前不甘心，是觉得梁秋秋只是个小小的阴阳师，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被区区人类驾驭。
而现在……
他想到了昨天夜里女孩呢喃的话语，他的心思竟已经被影响得如此严重了吗？严重到明知道要加快脚步渡劫，却连最基本的契约都不能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