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一定会给你胜利
“早上好,Master。”看着眼睛有些红肿的亚瑟,吴青不得不觉得自己有时候猜的太准了也不是好事。
“你这是？”他指着亚瑟红肿的眼睛道。
“没什么···只是昨天想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情而已。”他下意识的露出温暖的笑容，用体内的魔力消除了眼部的些许红肿。
“是吗。”吴青沉默了一下，坐到了餐桌上。
“嗨~~魔王萨马，亚瑟桑，早餐哦。”黑白熊和丘比各自端着盘子上早餐,但是亚瑟显然伤心的很,哪有什么胃口吃早餐，结果也就随意随便吃了几口,便停了下来。
“亚瑟桑，怎么了？”黑白熊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青年道。
“不,没什么。”他露出勉强的笑容,随后有些忍不住的道“Master,你认为为了拯救国家而愿意抹消自己存在的王很愚蠢吗？”
“这个问题我可以替魔王萨马回答哟。”黑白熊呜噗噗的笑着“这何止是愚蠢，简直就是白痴啊哈哈哈哈哈哈···”
“·····”亚瑟的呆毛耸立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什么的，吴青仿佛是看到了一只想要安慰的摇着尾巴的大狗狗···好吧请原谅他用大狗狗这个词，是应该用狮子或许好一点。
“阿诺··怎么了亚瑟桑？”
“闭嘴吧，黑白熊。”吴青此刻已经用餐完毕，在十二国记中当王学来的贵族礼仪让他看起来相当的充满魅力，就是那张脸有点太过普通了一点。
“亚瑟，作为一个骑士，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嗨！”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默默的吃着早餐。
“为了拯救自己的国家而牺牲自己的王者，听起来很是美好，但实际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吴青从丘比端着盘子上接过咖啡道“无论你愿不愿意牺牲什么，国家这个东西迟早都有毁灭的一天。”
“诶？为什么？”亚瑟疑惑的看着吴青。
“你太单纯了，亚瑟。”吴青微微叹息道“既然来了这个世界，不如去多多看书如何，你会了解的。”
“我知道了。”
“嘛，不用这么沮丧。”吴青道“所谓王，我认为是因为需要而才存在的。”
“无论是暴君也好，明君也好，都是在国民需要的情况下才会诞生的，再不济也是被众神选择的。”
“但是国这个东西不好说，世界上不存在一成不变的事物，历史的洪流告诉我们，人类并不是单纯的生物。”
“七情六欲是他们前进的动力，也是被道德底线所束缚着的野兽，一旦没有了底线，那么人就不能称之为人了。”他的语气充满感叹“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当跨出那一步的时候，无论你愿意与否，你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王也是如此，当你成王的时候，你注定了要背负所有。你不能被称之为人，因为你只是为了国而存在的机器。”
“为了国而存在的··机器。”他一脸失神，仿佛想到了什么。
【亚瑟王啊，不懂人的感情啊。】
【亚瑟王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我们实在是无法接近他。】
【王，您难道不理解吗？您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王，您难道只是为了国而存在的木偶吗？请您清醒！】
他仿佛听到了当年人民，骑士们不理解他的声音，也听到了他最信任的骑士兰斯洛特不断劝谏他的声音，但他知道为了国家他必须这么做，他是王，他得背负所有。
“所以，现在国家没有了，不是一件好事吗？”吴青看着他道“你不必给自己多余的负担，而你的国家虽然毁灭，但你已经尽力了，你又不是神明，全知而又全能。你也不能看透人心，轻而易举的洞察他人的心思。”
“亚瑟·潘多拉贡，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世界不会因为没有了谁就不会好过，你的国家就算没有你这个王，他依然总会有一个人带领，也依然会在有一天解体。”
“一成不变的是不存在的，哪怕是时间，它也是往前流动的。”
“Master···”亚瑟看着吴青，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不，你还是不知道。”吴青叹了口气“所以我才叫你去看书，与其在这里苦恼，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去看历史洪流带来的最后结果，去看他人给与你的最终评价，希望你能够找到答案。”
说罢，他将喝完的咖啡放回盘子上，缓缓朝着外面走去。
“Master，您要去哪里？”
“出去散步，你自己去图书室好好看个明白吧，现在不需要你的保护。”
“是。”看着吴青离去的身影，他想起了昨天梦境中的吴青，发觉差异实在是太大。
“怎么样，魔王萨马很温柔吧。”黑白熊呜噗噗的笑着“虽然他很讨厌你，但实际上是苦恼圣杯战争该怎么办而已。”
“Master他，真的是想要毁灭世界吗？”
“阿拉，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啊。”黑白熊有些惊讶的看着亚瑟道“真意外诶，你的情报收集能力真不错。”
“不···那只是意外。”想到昨天被毫不留情的一刀两断的剧烈疼痛，他下意识的捂胸口，他可是被斜着砍成了两半了来着。
“看样子你也很糟糕呢。”黑白熊捂着嘴笑道“既然你这么感兴趣，我就稍微透露一点好了。”
“别看魔王萨马这样，魔王萨马也是有着苦衷的···”
就在黑白熊在和亚瑟诉说着吴青的苦衷的时候，吴青已经来到了街道之上漫无目的的散步。
“丘比，亚瑟·潘多拉贡是刚刚才在最后的背叛之战和盖亚他们签下契约参加战争的吧。”吴青虽然是在问，但实质上是用肯定的语气。
“嗨，魔王萨马。现在的亚瑟其实是刚从背叛之中走出来，心情极度糟糕的亚瑟王。”丘比作出了肯定的回复。
“看来昨天的事情你很清楚？”
“魔王萨马是说他被圣杯带入你内心世界被杰诺瓦复制的您杀掉的事情的话，我是相当清楚的。”丘比依旧是一副扑克笑脸。
“为什么不说？”
“您从没有问过啊。”它理所当然的望着吴青“您不问，我自然认为不需要回答。”
“是吗。”吴青也不生气，丘比的脾性他是一清二楚，或者说想不清楚也难。
“你还有什么重要事情没说吗？”
“黑白熊桑在拐骗他，这事情重要吗？”
“······”吴青顿下了脚步“用什么方法？”
“估计现在应该是说到您为了苗木诚努力至今，毁灭世界迫不得已之类的话吧。”丘比的话让吴青面色变得极端的难看。
“果然，把你们两个宰了最好。”
“否定，就算是您想要宰了我们，我们是免疫任何攻击的，您的想法不成立。”
“呵。”冷笑一下，吴青转身朝着城堡走回去。
“您不逛街了吗？”
“我觉得比起这个，还是先把我的形象挽回回来最好。”
可是回到城堡，他就看到亚瑟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一副极为同情极为怜悯的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晚了。
“Master！”如同大型动物犬一样，这个思想极为单纯的王一蹦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您真是太辛苦了！”
然后就是稀里哗啦一阵哭，吴青只能忍着揍死这家伙的冲动，面无表情的用足以冷死人的目光看着黑白熊。
“为了您爱的人，您居然愿意背负如此的罪孽，Master您放心，身为您的骑士，我一定会保护您的！”亚瑟的呆毛不知为何直竖起来，整个人的背景换做了一个烈焰熊熊的姿态，仿佛整个人燃烧起来了一样。
“亚瑟···你拔出石中剑的时候几岁？”吴青看着碧绿色眸子里极为单纯的青年，有些艰难的吐出这个问题。
“十四。”
“那死之前呢？”
“大概二十四····”亚瑟有些疑惑的道“Master，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儿子是怎么来的？”
“梅林法师拿我的··我的··”说到这个，他脸变得非常红“他要了我‘尿床’时候的一件内裤，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有了莫德雷德。”尿床两个字他说的很轻，实质上接受了现代信息的他也是知道了那个是什么，但他还是不愿意说出来。
“那你的结婚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梅林法师说格尼薇尔是我的妻子，我就找到了她，娶了她，不过那时候因为是王，而且是战争时期，所以没有多少时间陪她。”他有些愧疚的道“所以她和兰斯洛特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也好，他比我更爱她。”
“原来如此，你一生都给了国家，所以你才空虚到死后只有拯救国家这个愿望啊。”吴青总算是明白了。
这个亚瑟王看起来二十岁的模样，但是他的心理年龄其实一直停在一个十几岁少年的程度，更为奇妙的是，由于是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这个时候的亚瑟·潘多拉贡是他最为单纯的时期。
他会为了部下和儿子的背叛而伤痛和展现出自己的脆弱，但是吴青看到过的亚瑟王是没有的。
无论是那个他所知道的旧剑还是他所认识的女版亚瑟，都是一副坚定坚强，什么都不曾畏惧的人。
但这个亚瑟却也是亚瑟王，是最初的，将一切都献给了自己的国家，一生牢固的遵守着骑士八大美德，善良正义却未曾经历过太多的亚瑟。
而吴青记忆中的亚瑟王，是早已经经历过多次圣杯战争的亚瑟王，圣杯战争的地方有很多，冬木市只是其中一个，这也是吴青觉得亚瑟太过柔弱的关系。
他没经历过任何一次圣杯战争，所以他也一直未曾被所谓的七情六欲污染。
想到这里，吴青对他的不满有些消散，对于这种单纯的孩子，他的的确确是蛮喜欢的，对于黑白熊和丘比的失误也看开了不少。
“亚瑟。”
“是！”看着元气满满恢复了精神的青年，吴青满意的点点头，对于他过于成熟可靠满是欺骗性的外表沉默了瞬间，淡淡道“离圣杯战争还有近三年的时间，你说你不想要违背你的骑士道是吗？”
“是的。”说到这个亚瑟低下了头“但是Master你···”
“既然我们之间有了分歧，不如这么决定好了。”吴青眼眸之中露出淡淡的算计之色“我们堂堂正正的战斗，但是如果你无法打倒敌人的话···我就不择手段的使用别的手段了。”
“······”这一刻，亚瑟也恢复了认真严肃的姿态，他认真的单膝跪下，握住吴青的手，虔诚的亲吻他的手背。
“我会给您带来胜利，必不让您失望，Master。”
阳光照耀之下，吴青看着沐浴着阳光，浑身上下透露出成熟与认真的青年，眼前有些恍惚，仿佛感觉到对方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仔细一看，却又没有。
“那么就如同与excalibur当时订下的契约一般，带给我胜利吧，我的骑士啊！”吴青说完这么一句就转身离去了，此刻的他没有看见，亚瑟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的时候，那双碧绿色的眸子突然变得成熟稳重起来，他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大变。
如果刚才说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洁少年的话，现在的亚瑟浑身散发着干练与认真的气息，与他脑子里认识的亚瑟一模一样。
碧绿色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吴青，他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
“青。”轻声低语着，仿佛失而复得与情人之间的低语“我一定会给你胜利！”
吴青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到的只有亚瑟纯洁的绿眸。
“错觉？”吴青轻轻呢喃，不解的转过身去。
“呜噗噗噗···”不远处站着的黑白熊捂着嘴笑道“呀嘞呀嘞，差点被杰诺瓦看见了。”
“这样好吗？不怕魔王萨马生气？”丘比歪头。
“呜噗噗噗···没关系的。反正还有三年时间，三年后他就苏醒了，到时候魔王萨马再生气也没用了。”黑白熊看着亚瑟离去的背影，笑的诡异“魔王萨马还是太天真，越纯洁天真的孩子，有时候不一定是因为他还没经历过血型风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