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杀人而已
固有结界···
那是具现化自己心象风景的魔术,而且不是一般的魔术,而是接近魔法的魔术,甚至可以说是魔法其本身。
毕竟在吴青记忆中的所谓的魔法和这个侵蚀空间,直接创造有利地形的大魔术比起来,至少也得是禁咒级别的魔法才能相匹敌。
但是这个魔术最大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的消耗量大到难以置信的程度。
越强大的固有结界，对世界的侵蚀就会越大，从而盖亚为强制性的对这种侵蚀进行驱逐，而所消耗的大量魔力，其中80%以上全是用来抵挡世界的驱逐。
但是英灵卫宫身为阿赖耶的手下，所以他的固有结界不会被世界排斥，所以一直打到现在，吴青都未曾见到他的魔力消耗到底。
吴青对于实体化自己的心灵风景并不陌生,他用过。
终解·无界,那是他的最大也是最强的底牌，纯辅助类的究极招数。曾困死过身为世界意识的天帝，直接截断了他与自己的世界的连接。
但是如今在观察了卫宫士郎的固有结界之后，吴青才发现自己的无界实在是可以说是垃圾到不能再垃圾的程度了。
他的无界在进入使用状态之后，最大的效果也不过是截断世界意识对自己世界的连接，还有进行对其力量的吞噬，但是吸取的量根本不足以造成任何的威胁。
也就是说白了，吴青的无界看起来很牛，实质上不及无限剑制万分之一！
所以吴青才任由英灵卫宫攻击自己，通过承受攻击，然后释放大量的杰诺瓦进行对结界进行侵蚀，分析。
如今，固有结界也终于了解到了，再通过杰诺瓦的分析和蚀神的力量，重新将无界进行创造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此身诚为魔。”
“此心蕴万恶。”
“破灭为身，杀戮为血。”
“不死不灭，无感无情。”低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冰冷的话语夹杂着吴青体内不断涌出的大量能量。
他心脏处的生命之果作为永动机从未吝啬过自己的力量，在供应吴青，兰斯洛特，亚瑟三个人大量能量的情况下依旧游刃有余，可以说不愧是EX级的兑换。
而吴青之所以咏唱是因为他在重新锻造无界，通过言灵的方式，消耗体内的力量进行结界的制造，并赋予其特性，这是固有结界使用的时候需要咏唱的原因。
“端坐地狱之巅。”
“倾听亡者哀嚎。”
“魔之极者，故无人不畏”
“空无一物，故寂寞为伴。”
“休想成功！”英灵卫宫此刻也知道吴青已经到达了关键时刻，他用他丰富的战斗经验抓住了最好的时机，整个人直冲而来，手中的干将莫邪飞快对着吴青的头颅和腹部投出，意图杀死或者打断咏唱。
“望天之上，仙神无能。”
“视地之下，万物无生。”
可吴青也不是好对付的，嘴上咏唱着，他手中的动作可从未停过。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在生命之果的供应之下，大量的火球已经铺天盖地的将英灵卫宫的四周死死裹住，那炽热的光是看就有种光线扭曲的恐怖温度让英灵卫宫面色微变，虽然解决这些是很轻松的事情但等他解决完了估计吴青也就咏唱完了。
对于吴青那近乎好像无穷无尽的魔力量，英灵卫宫心里不免有些绝望，这种等级的存在他一个人再强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阿赖耶知道吴青是个下级魔王，但是所谓魔王系统的人都是变态，她已经尽量的给英灵卫宫巨大的便利了。至少以他B级的魔力量，还有他老爸那不怎么优秀的魔力提供，怎么也不会将固有结界用到现在还不会没掉。
阿赖耶可是将无限剑制的所以消耗都让自己来负担了。
但是千算万算她没算到一点，吴青是魔王没错，但并不是一个天才的魔王。
越天才的魔王，对自己的智略，力量甚至兑换的选择都有着极为强烈的自信。
他们不会像吴青这样依靠着黑白熊的逼迫甚至于不断的耍手段来保证自己的存活。打个比方来说，吴青现在一身的力量，估计第一个世界过后，那群天才就已经做到了。所以第二个世界开始他们就会开始突飞猛进，哪里会需要兑换生命之果，杰诺瓦血统的地步。
毕竟复活的话魔王不死身就足够了，兑换危险而又贵的要死的杰诺瓦本来就是赔本的生意···
而且要知道吴青一开始兑换的一滴杰诺瓦溶液还是拼了老命才没有被夺走身体的，那群家伙的话，自然不会傻傻的兑换这些。毁灭世界的方法无数，像他这样慢吞吞的甚至是被人逼得束手束脚的可以说是魔王中最垃圾的存在了。
历代魔王以来属他最弱，但是··属他每次过的最轻松。
阿赖耶失算就失算在吴青那变态的生命力之上，要是一般的魔王的话或许会苦战，遭殃甚至可能就此死掉。
但是吴青却是硬扛了无限剑制的所有攻击而没有丝毫问题，甚至为了不受到战斗影响还直接弄没了自己的痛觉。
这是吴青害怕的表现，却也是吴青可以安然无恙存活下来的凭依。
弱小，就必须耍尽手段，用尽一切保证活下去。
他在普通人的时候就是如此，如今成了魔王这点还是未变。
他是怪物，但性格却是最为普通的人类。
他怕疼，所以直接弄没了自己的痛觉。
他怕死，所以兑换了杰诺瓦兑换了生命之果。
他是一个极端的人，在弹丸论破经历了那一段极端的爱恋之后，他的思考方式也就极端起来。
从本质上来说，他也是一个‘单纯’的人。
黑崎一护，六太，亚瑟他们之所以从未让吴青有所感觉的本质原因，就是在他成为魔王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情感观，意识观，价值观都发生了极端的变化。
这个叫吴青的少年，他对情感的理解和感知已经··崩掉了。
正如吴青‘死’后，苗木也变得极端起来一样。
阿赖耶可谓是彻底失算了，她哪里知道面前的这个魔王，是比之过去所了解魔王差别极大的存在呢。
“轰轰轰···”英灵卫宫从剧烈的爆炸中冲出，吴青此刻也念叨到了最后了。
“于天地间，痛饮天下神魔之血。”
“独醉其中，不知岁月苍生几何。”
“呜呼！世间空虚无物。”
“呜呼！”念到最后，他微微低喝“天下无生无界！”
下一刻，吴青体内涌出的巨大魔力直冲天际，化作了一道巨大的能量光柱。
无限剑制的世界开始发生了极端的变化，齿轮漫天的赤红天空突然黑掉了一半，漫天的乌云笼罩着天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
血色的圆月在乌云遮掩之下微微露出模样，满是武器的地面也变作了荒凉无物的残垣废墟。
狂风怒嚎着吹起吴青的头发，英灵卫宫似乎还能听到隐约之间对吴青的诅咒，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
可怕的是吴青的无界变了！
英灵卫宫眼瞳紧缩，实在是眼前的景象太过太过的令人厌恶和可怕，他认为他死前所遭受的痛苦就已经可以说是世界上难以置信的结果了。
但是不敢想象的是，吴青所展现出来的场景比之生前和死后所经历的一切都要可怕一万倍！
那是一片尸山！
人类的骸骨，妖兽的遗骸，稚童的头颅，婴孩的尸体···可以说世界上最为惨无人道的屠戮！
那光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场景能够让人产生对制造者的疯狂感到仇视和痛恨，这已经不是人不人性的问题，而是遇上了一个扭曲的疯子，史上最恶心的变态！
更加令人作呕的是，那一对对尸骸所堆成的尸山之上，一张有着未曾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完完全全纯粹用骨头做出来的王座正竖立其上，王座的靠背部分居然是类似龙的生物的脊骨，还可以看到那个生物的头颅正在王座的顶端死死的望着下方。
那个地方，正是吴青所坐的位置。
“被活生生的抽掉了筋和骨做成了王座吗····”英灵卫宫无法言语如今的心情，时隔多年，他作为经历过无数的正义屠戮者，他都未曾想过会有人做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在愤怒，他在死咬着牙齿，双眸紧紧的盯着吴青，恨不得将所有这些尸体所承受的痛苦加之其上。
实际上，吴青自己都未曾想过会出现这样的场景，而之所以会有那座尸山，实际上也是杰诺瓦的问题。
每一次毁灭世界会造成生灵涂炭是必然的，魔王系统在回收灵魂的时候固然会让他们在世界重生之后送回，但他们死前依然会承受世界崩毁的痛苦。
杰诺瓦在吞噬生命激流之后，大地开始崩毁，天气开始变幻无常。太阳被乌云遮掩，整个世界顿时陷入无限的寂静与黑暗，最后在崩毁之后变成了如此。
杰诺瓦回归母体的时候，会将所看到的所有场景带回到母体之中，而固有结界·无界重铸之后，自然也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更何况其中的咏唱与不是有这么一句‘端坐地狱之巅’，他现在可不是坐在地狱之巅？地狱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但这个场景称之为地狱其实也无碍了。
不过人也的确算是吴青杀的，他也不曾想过否认。
而那个有着龙骨做成的王座，估计是他在十二国记的时候曾宰过的一只想要吞他增加修为的饕餮。
“在愤怒吗？卫宫士郎？”吴青坐在王座之上，他的无界和无限剑制此刻像是世界分割了一半一样，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吴青知道，终究会是无界胜利的，因为无界还只是刚刚重铸，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力量会随着赋予的‘性质’越发的强大，最终成就侵蚀空间的大魔术！
“愤怒我的做法？愤怒我连稚童和婴儿也不曾放过？”吴青望了望王座之下的尸骨之山，只是叹息“你还没理解啊。”
“理解什么？”英灵卫宫将面目表情隐藏在黑暗之中，投影出了干将莫邪，缓缓朝着吴青走来。
“理解魔王。”
“你的意思是让我理解你的苦衷吗？”他的言语之中夹杂着深深的愤怒与讥讽。
“不是，卫宫士郎。我的意思是···”吴青伸出手“你还没理解魔王这个词语的意思。”
“你认为魔王是什么？脑残而又只会废话，然后被打败了有复活然后接着被打败，中二卖萌的无可救药的抖M？”吴青微微歪头“还是说天性不懂人类，在体会了人类生活后就突然明白了自己做法的错误，然后为了一点麦当劳工资而拼命努力的少年漫画中的主人公？”
“现代的人们总是喜欢给魔王这个词语冠上中二，冠上抖M，冠上脑残等等的无能词语。”吴青只是望着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欠奉“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么做。”
“然而遗憾的现实不会像他们这么美好。”吴青叹息道“魔王说到底，就是一个杀人犯罢了了。”
“对，为了杀光所有生物，包括世界在内的···杀人犯。”他看着英灵卫宫道“这样的话，你是否能够稍稍理解了呢？”
“什么意思？”英灵卫宫漠然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他摊开手，面带淡笑“只是杀光了世界上所有的人而已，你这么生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