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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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茜茜公主赠送的银裸子(*^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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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州城并不大，不过是一个边陲的小城镇，又能繁荣到哪里去呢。

  不过这清州城倒是和前尘以前读书寄宿的镇子有几分相似，都是世俗的城镇，遂均有股烟火气息。

  见前尘眼中露出回忆之色，邬小毕便领他在清州城逛了一圈，直逛到黄昏，才拉他准备出城。可令邬小毕感到意外的是，城门居然这么早就关闭了。

  而且大门后面还贴了许多俗世的驱鬼黄符。

  以邬小毕如今的眼里，自是就能看出这些符纸里根本不含灵力，若真有鬼魂作怪，它们便只是一道无用摆设了。

  “大婶，打扰您一下。”邬小毕拦住一位中年妇女，客气道：“这城门为何如此早就落下？难道清州城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中年妇女好奇地打量了眼邬小毕：“姑娘是外地人吧？”

  “是的，小女子家住临县，此次乃是遂管家一同前来清州城，探望亲戚。”

  闻言，中年妇女扫了眼立在邬小毕身后的前尘，眼中忽然闪过亮光，好一个清朗洁净的小生，没想到小姐长得不怎么样，管家倒是一表人才，当下便起了媒婆八卦之心。

  笑意满满道：“不知姑娘的亲戚是城内哪一家富户。”

  邬小毕自是看到了妇人眼中倒映着前尘的影子，不禁莞尔道：“小女子的亲戚不在城内，是距离清州城百里外的邬家村，遂小女子才会好奇这城门为何这么早落下……”

  “哎呀~~！”邬小毕的话还未说完，那中年妇女就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她双眼争得老大。死死盯着邬小毕，就像见鬼了一般。

  “大婶……你这是……”邬小毕眉头微皱，欲伸手去扶对方。

  中年妇女却是一下就弹了起来，远远避开邬小毕的手。最后把视线扫到邬小毕脚下，见有一道长长的影子，这才拍拍胸口，送了一口气。

  “姑娘。你真的确定你要去的地方是城外百里的邬家村？”

  听了她这话，邬小毕心下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只皱眉点点头。

  “啧啧啧！”中年妇女一拍自己的粗大腿，小步凑到邬小毕跟前，轻声道：“姑娘啊，你可千万别去啊！那邬家村如今早就是一片荒山坟场了！”

  “什么？！”邬小毕双眼猛然开阖，一道精光射出。

  中年妇女被这眼神一激，不自觉间，便把自己所知之事如倒豆子般倾出。

  ……

  郊外的天空中。划过两道流光。一前一后，正是邬小毕与前尘。

  前尘从未见过邬小毕如此着急的模样，遂也不敢多问一句，只紧紧飞坠在她身后。

  见邬小毕停了下来，前尘随即也落下。

  然而入眼的，却是一片残垣断壁。整个山谷，没有一寸生机。溪河断流、房屋倒塌、植物枯死……便是空气里，都弥漫了一股死寂。

  “小姐……这。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

  等了许久，前尘才听到了邬小毕的回应。

  “是的，这就是我新生的地方……”邬小毕指着山谷最角落，那里有一座远离其他住户的遗迹：“那，曾是我的家。”

  说完，两人久久不语。

  ……

  夜幕降临。

  月光照在一块岩石上，投下了一团黑漆漆的影子。

  邬小毕两人此刻正藏躲在投影内。

  邬小毕从中年妇女口中得知，邬家村十年前发生了天灾，一夕之间，整村三千口人离奇身亡。死状可怖。眼中还残留着恐惧。原本，清州城的官员打算把尸体清埋掉，腾出山谷做它用。毕竟邬家村所在的山谷可是远近闻名的肥沃福地，除了十几年前的一次离奇大旱外，近百年来都是鱼肥河美、稻花飘香。可是衙门派来的人没一个敢在邬家村待的，因为每到月圆之夜，邬家村上空便会传出阵阵阴风和哀嚎声。至此，邬家村便成了清州城百姓谈之变色的鬼城。

  可邬小毕却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天灾。她从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推测出，邬家村的村民是被修士屠杀殆尽的！

  到底是谁？竟连手无寸铁的凡人都不放过！！！邬小毕心中怒意横升。她知道有些魔功是需要用到人类的魂魄来祭奠神魔，或者是炼制法宝……从那中年妇女的描述，邬家村所遭遇的，很可能是专门取凡人魂魄的魔修！

  可时至今日，却还有阴魂出现在清州城上空，这只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当初屠杀村民的魔修并未离去？！

  可十年过去了，那魔修为何还滞留在这里，并且时不时放出阴魂来吓跑凡人呢……

  带着疑惑，邬小毕翻遍了整个山谷，终于在干枯的河床下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洞.穴.开口。

  邬小毕先是用神识试探，可洞府被人设置了强大的防窥阵法，便是连洞府的大门，她的神识也探不进去半分。邬小毕不敢强攻，一来不知里面的情况，二来不能打草惊蛇。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前尘躲到岩石后，静待里面的魔修出现。

  子夜时分，圆月升到了至高点。

  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吹过。邬小毕不由颤抖了一下。

  “呜呜~~~~”四下响起了阴森低沉的声音。邬小毕耳背一动，猛然朝不远处的地下洞穴扫去。

  她似是察觉出了异常。

  果不其然，她的视线刚触及到洞口，洞门便大开，随后一支三角小令旗从里面飞出。

  小旗双面漆黑，上面绣着一个金灿灿的“玖”字。竟是一件灵器！邬小毕眉头微皱，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面小旗，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就在邬小毕陷入沉思的片刻，那旗子动了。只见它无风自旋，猛然喷出一股黑雾，黑雾散尽后，无数的阴魂从小旗里飞出。

  邬小毕情绪一激动。差点就要冲了过去，幸好及时控制住自己，压下了心下的震荡。

  她刚才之所以失态，皆是因为在数以万计的阴魂里，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有邬家村的村长、有邻居大婶大叔，最主要的，是她看到了邬大叶和柳氏！

  那正是她的父母！

  等小令旗释放完阴魂，飞回了洞内后。邬小毕才闪身出现，把邬大叶和柳氏的阴魂招引到身边。

  她本想把这两人的魂魄收走。可待阴魂近了，邬小毕才发现，这根本就只是一丝毫无意识的附魂！

  人之灵魂，分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七魄为天冲、灵慧、中枢、为气、为力、为精、为英。而附魂，不过是链接三魂七魄的纽带。它毫无意识。

  邬小毕赶忙闪身到一边，这附魂十分之脆弱，稍微被外物刺激。就会灰飞烟灭。若是附魂三天内不能回归三魂七魄中，邬大叶和柳氏便会成为真正的孤魂野鬼，只能在世间漂泊，再也不能遁入轮回。

  邬小毕招手把其他游魂牵引到身边，这才知所有的游魂皆是附魂，想来他们的主魂都被禁锢在了黑色小旗里。

  无法，邬小毕只能任由邬大叶与柳氏的附魂离去。

  邬小毕在暗中跟随、观察这些附魂，发现它们都有序地飘到清州城的上空游荡，直到寅时才回归洞里。

  清州城人气鼎旺，便是不靠近城里。仅在十里上空飘荡也会被冲天的阳气所灼伤。虽不至于伤了本体，但这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小旗的主人应该清楚才对。为何他还要驱使阴魂在人气重的地方游荡呢？

  他这样做虽然不会损伤小旗，但却不利于小旗威力的提升。难道……他是故意让小旗的威力停滞不前？

  邬小毕越想就越疑惑，感觉自己得出的结论怎么如此前后矛盾。索性不再多想，只要能进洞里，一切便水落石出。只可惜洞口有一层透明屏障挡住，唯有阴魂可以毫无阻碍的穿行入内，邬小毕想蒙混过关却是不行的。

  无奈之下，她只能悄然退回大石后。

  她刚才粗略估算了一下，小令旗里至少有十万阴魂，而邬家村的三千口人皆在其中。

  不过……似乎里面并没有邬小虎的影子？他会不会是逃过了此劫呢？

  思虑至此，邬小毕退出了山谷，即刻返回清州城。

  清晨的清州城，除了昨晚落下的枯叶外，街道上最多的，便是早起的生意人。

  然而在城东的富人区，却又是另一番街景。

  这里落座了大半个清州城的达官显贵，少了市井的气息，倒是安静了许多，便是早起的仆人也只敢贴耳垫脚的行走，深怕吵醒了睡梦中的贵人。

  “吱哑——”朱红色的大门被仆役们合力推开。

  这座府邸曾是清州最显耀的门楣，乃清州首富方家的老宅。

  邬小毕收回眼，把视线落在了洞开的大门上。往昔如昨，她曾被方鹏绑着推进这个深宅里。如今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不曾想，自己居然还会有再回来的一天。

  “闲杂人等走开！”一个小厮横眉走了过来：“说你们两个呢！没听见啊！待会我们张家老爷就要出来了，还不快闪到一边去！”

  邬小毕眉头微皱，不是因为这人的态度嚣张，而是他口中的“张家”……

  清州首富明明姓“方”，何时改姓“张”了。邬小毕疑惑抬头，果真见匾额上写着大大的“张府”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