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美记

  想通了这一点，顾诚松了口气。 “还好，异能没出岔子。”

  “弟弟，你说什么呢？”连雅心就坐在他身边，正笑着看拍卖毛料，听到声音后好奇的询问。

  “没什么。”顾诚摇摇头：“姐姐，今天的拍卖要进行到什么时候？”

  连雅心看看陈琪的手表：“和商场营业一样上下班啊，现在快十二点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好的。”顾诚正寻思找机会试试异能，闻言兴冲冲的陪着干姐姐出了会场。

  午餐是些鱼虾料理，风味独特，口感尚佳。顾诚填饱肚子后，便去搜寻翡翠毛料。

  连雅心见他兴致高昂，很奇怪：“怎么？你也要玩吗？”

  “呵呵，我看你玩一早上，也有点兴趣。”顾诚笑眯眯的解释。

  “要姐姐帮忙吗？”连雅心问了句，随即自嘲的摇摇头：“还是算了，我赔了那么多钱。你自己看吧。”

  顾诚笑笑，悠闲走在前面带路。

  信步到了个地摊前，面色漆黑的中年老板坐在小板凳上，毛料散落在两米宽的塑料布上，任凭挑选。

  “弟弟，这些太小了吧？好歹挑些大个的。”连雅心不解的劝说。

  脚前的毛料基本超不过西瓜个头，顾诚目的可不是真的赌石，自然选择个头小的实验。

  个小一般便宜嘛。

  蹲下身子，顾诚伸出手，去触摸翡翠毛料。

  连雅心在后面看的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弟弟竟然闭上眼睛，用手去摸，难道他会心灵感应吗？

  那老板满面笑容招呼了几句，发现根本没人理，便讪讪的坐回板凳。

  第一块，顾诚就惊喜的察觉到身体异能欢快的跃动。

  “里面有翡翠吗？”顾诚抱着期待的心愿，开口问：“老板，这块石头什么价？”

  “算你两千块。”老板看了一眼开价。

  顾诚使个眼色，樱子便兴奋地掏钱结账。

  然后便要解石。

  一般的买主，多是自己解石，经验不足的，则让卖家代劳。

  所以，当顾诚走向机器，老板也就没多问。

  但是连雅心更加看不懂了：“弟弟，你干吗啊？花了两千块，然后自己切石头玩？注意安全。”

  “呵呵，放心吧。”顾诚笑着安慰她。

  开动机器，顾诚瞅了瞅围观的人。

  这块地摊位置偏僻，除了老板、姐姐她们，只有两个好奇的路人了。

  虽然场面颇为冷清，但顾诚心情很激动。

  因为这是证明他猜想的时刻，若是成功了，那自己就相当于拥有透视翡翠的能力。

  按捺住紧张的心情，顾诚把毛料在手中转了转，依据波动的强弱确定内部翡翠的位置，然后开始打磨。

  波动弱的地方，切得快些，波动强的部分，小心慢磨。

  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解得很快。即便第一次解石，才花了五分钟就好。

  翡翠还未现形，路人便拍手叫好：“小伙子技术真牛！一看就知道下苦了！”

  连雅心听得无言，看顾诚的目光像活见鬼。

  早就知道这个干弟弟是天才，但相处的时间越长，观感被颠覆的越厉害。

  写作、赚钱、开公司，外语、打架、会解石？

  都是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特长，究竟是如何汇聚到一个人身上的？

  样样都会，样样都做到顶尖，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连雅心人生前二十五年都是处在天之骄女，舍我其谁的心态下。但自从飞机上遇到还是高中生的顾诚后，那些引以为傲的资本，全都被比的一文不值。

  自己学习好上了麻省理工，弟弟却是高考状元，全国每年才六十来名，怎么着都比自己强。 外语，没他讲得多。音乐，貌似他还会作曲写歌呢。工作，显然比不上集团大老板。

  ......

  连雅心越想越郁闷，就听到一声“涨了！赌涨了！”的叫喊。

  急忙回神看去，连雅心盯住顾诚手上，他的手里，赫然是块不规则的红色翡翠。

  顾诚面带笑容，紧紧地握住翡翠，心里乐开了花。

  果然，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真的能够通过感应异能波动，来寻找翡翠！

  这意味着什么？

  从今往后，对所有人来讲都胆战心惊，一刀天上一刀地下，无比刺激的赌石。在自己面前，就如同脱了衣裙的美女，**裸没有遮拦，还会主动迎合，投怀送抱，任凭自己随意采撷！

  “恭喜你，小伙子。”路人笑眯眯的祝贺着。

  老板也睁大双眼，到跟前打量红色翡翠，说了几句骂人的土语，然后喜笑颜开的开口：“老板，你的运气真好，两千块买的，至少能卖两万块钱。多买几块吧。”

  顾诚耸耸肩，这厮以为用土话骂人听不懂。骂完了又想哄着自己继续花钱。

  “走，下一家。”顾诚手一挥，理也不理失望的老板。

  路上连雅心便叽叽喳喳的询问起来，她虽然不明白顾诚怎么选的，但看弟弟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似乎早有准备。

  顾诚被问的满头包，逃难似地进了家毛料商店。

  前面半边柜台，里头就是空旷的厅堂，摆放着一块块原石。

  顾诚也不问，直接到跟前，手就覆上毛料，感应起来。

  其实用心感应后，顾诚才发现，大部分的毛料，多多少少都有点放射。或许是因为它们内部都有些翡翠吧。

  所以，顾诚特意寻了三件毛料，没波动的、波动小的、波动大的。

  如果这次切出来的结果，和自己预先的判断一致，那就说明自己探测翡翠的能力准确无误。

  老板是个华人，见顾诚挑选好非常热情：“总共五十万，可以吗？”

  因为个头都比较大，所以要价也高点。

  顾诚“嗯”了声，让伙计帮忙，开始切割。

  这次，围观的人就比较多了。林林总总不下十个买家，纷纷举目旁观。

  先开没波动的。

  顾诚直接就当中一刀，看的周围人皱起眉头，摇头叹息。

  一刀没有，顾诚非但没伤心，反而高兴起来。

  继续切，二分、四分、十六分，到了十六分的时候，原本庞大的毛料，变成一堆散乱的小石头了。

  这里面，全部都是乱糟糟的颜色，根本看不到翡翠的影子。

  “哎，赌垮了！”边上的一个老头叹道。

  连雅心她们则忧心忡忡，出言安慰：“加油，还有两块呢。”

  “放心吧。”顾诚哈哈一笑，拿起第二块来。

  这次，沿着波动的强弱，顾诚很快便解出个手电筒模样的水中翡翠，价值不菲。

  然后，未等众人惊讶，他又迅速的切了第三块。约莫足球大小，颜色乳白的冰儒种翡翠。

  第二个还算普通，但第三个，就比较稀奇了。

  寻常人若是能经历一次，一辈子也就不愁吃穿。即便在场的都是老板，也全部惊喜羡慕的议论纷纷。

  顾诚手捧着翡翠，装进盒子交予保镖，随即便迎来连雅心的恭贺。

  连雅心、陈琪，都用崇拜的眼光盯住顾诚，让他难得脸红起来。

  “姐姐，你们别看了。不就是运气好点嘛。”

  身后涌上一群想买翡翠的商人，顾诚只好带头跑路。

  出了店铺，顾诚发现自己的成功率太高，难免引人怀疑。

  于是又兴致勃勃的购买了上百万的翡翠，赔掉八十多万，才结束了一天的赌石之旅。

  赚钱开心，赔钱也不郁闷。顾诚宠辱不惊的表情让连雅心观察到，对弟弟的爱护更加深厚。

  回到酒店后，和连青伟简单的聊了几句，顾诚便早早回房。

  洗了澡，躺在床上，让樱子按摩。

  樱子一边侍奉一边好奇的感叹：“主人，今天你好厉害呀！我就不行呢，买了三块全都没有翡翠。”

  “呵呵，所以我才是主人。你只要乖乖听话，主人就会把好东西送给你的。”顾诚随口和樱子交流着，整理一天的心得。

  异能可以检测翡翠是确定了，而且根据波动强弱，可以勉强判定翡翠位置。

  后来的赔钱过程中，顾诚又细心的发觉，不同种类的翡翠，波动的频率是有差异的。

  也就是说，只要能把频率和品种的对应关系掌握，那就可以面对一块丑陋的毛料，立刻知道内部有没有翡翠，是什么品种的翡翠。

  至于翡翠的大小，却因为石头阻碍，只能相对的分析，没办法确定。

  石层厚了，哪怕翡翠很大块波动也会减小。而石层薄了，很小的翡翠波动也会强烈。这个，是没办法判断的。白天就发生过一次将翡翠边角切坏，就是错估了大小。

  顾诚并不沮丧，异能已经很神奇，何必盯住一点小小的缺陷呢？

  正思考着，顾诚电话响了。

  接通后，蒋雨落悦耳的嗓音立刻大声嚷嚷：“顾诚，我考上了！我考上江大了！”

  “什么？”顾诚又惊又喜：“高考分数宣布了？多少分啊？”

  蒋雨落都来不及换气：“六百四十二分！绝对进江大！”

  “是吗？恭喜你了。”顾诚一拍床褥，直接坐起来，把正按摩的樱子吓住。

  蒋雨落喜滋滋的说：“嗯，都是因为你。有你的帮助，我才能考上。我和爸爸说了，明天专门去江城谢谢你！”

  顾诚挠挠头，解释道：“这个，可能有点困难。我人没在江城。”

  蒋雨落顿时焦急的询问：“那你跑哪里？回来么。”

  “咳咳，我现在住缅甸的一家酒店，想回去，也麻烦呀。等这里的旅程结束，回家咱们就庆祝。”顾诚安慰她。

  蒋雨落被答案震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缅甸在哪。

  “你去哪里干吗？好像很危险的，贩毒打仗整天上新闻。”

  “呵呵，我们在仰光呢，首都。还算安全，再说我也不怕。”顾诚怕她担心，便引开话题，转而讨论分数的情况。

  蒋雨落兴奋的讲了十分钟还多，才意犹未尽的挂断。

  翡翠有戏，雨落又考上江大，下学期就是自己的小师妹。好消息纷纷袭来，这晚，顾诚睡个十分甜蜜。

  第二天起床后，顾诚跟随连青伟去拍卖场。

  一来是为了搞好关系，二来他有赚钱的计划，所以不打算小打小闹了。

  不值钱的翡翠买上一堆，不如一次性玩把大的。

  关键是赌石这种运气活，他不能总是赌涨。

  为了利益最大化，只好在拍卖会上找寻，因为这里才有巨型毛料，才可能开出来天价翡翠。

  疯狂的石头！

  顾诚看着周围感叹，拍卖场起步价都比外面店铺地摊高许多。往往一开拍就超过数十万，轻轻松松喊价就过了百万，不时的还有千万级别出现。

  连青伟倒不必亲自拍，他看着手下又买了块毛料，便笑着对顾诚说：“开始两三天，都是矿主们试探这次公盘的市场情况。到后面才有好东西，每年的翡翠王基本都是最后关头才产生。”

  “那我干脆最后再出手，没准运气好，还能碰把大的。”顾诚接话。

  连雅心伸手拍了拍顾诚：“弟弟你还是别买了，你跟我一样，刚开始运气都好，往后就不行。”

  “呵呵，没事，玩么。”顾诚不在意的说。

  看了一早上，到这日下午，四个人再没有去昂山市场，而是在周边景区游玩。

  转眼数日匆匆过，七月三日这天，正在酒店休息的连雅心，忽然接到父亲的通知，说是拍卖会出现一批大家伙。

  所谓大家伙，自然是大块的翡翠毛料。

  而且，表面还必须有丝丝缕缕的玉色，这样才能引得买家竞拍。如果外面平淡无奇，看着就是石头，肯定没人原意赌。

  这批巨型毛料，个个都有面包车规模，有几个竟然是用吊车起降，可见形状巨大。

  非但如此，毛料表层虽然坑坑洼洼，但都有绿点分部其中，让人忍不住猜想，里面是否全部是翡翠原石。

  一行人被领到连青伟身边坐下，然后就听他说：“这些货，都是这帮矿主囤积好的，看本届公盘客商够多，才舍得掏出来。雅心，你好好留意，咱们连氏珠宝的进货现在才开始。今天这边是顶级货，完了明个我们去瓦城。”

  “爸，去瓦城做什么？这里买还不够吗？”连雅心迷茫的问。

  “嗯，公盘虽然来得矿主不少，但真正的采购毛料还得去瓦城。矿区采掘的毛料全部在那里集中，你说该去哪里。咱们要尽量接近货源产地，减少中间商。”连青伟教导她。

  说话间，巨型毛料已经开始拍卖了。

  都是差不多四四方方的形状，远看也没区别，想要购买的人，都走上前，离近了仔细观察。

  连青伟见状，便吩咐：“朱师傅，你也上去看看吧，接下来只要你觉得可以，说一声就行。”

  朱师傅大名朱一松，从小就在连家当学徒，后来步步升迁，到现在足足五十多年。可谓劳苦功高，忠心耿耿。

  朱一松领命上前，全神贯注的辨识毛料。

  顾诚看的心痒，生怕里面出现一块罕见的翡翠，告了声罪，也撒开腿跑上去。

  这种拍卖倒不需要一件件的端上台，喜欢的人尽可随便挑选，和超市比较像。顾诚左边摸摸，右边摸摸，一溜烟的功夫，便把五十多块巨型毛料探测完。

  探测结束，顾诚摇着头回到座位。

  难怪把买毛料叫做赌，十赌九输啊！

  这如同石林一般的毛料中，三件几乎没有丝毫波动，说明里面一丁点的翡翠也没有。

  另外二十五件，多多少少都有些翡翠，但是根据昨天的经验，顾诚断定里面的翡翠价值都低于五百万。

  这些毛料拍卖起来，价格最少也是千万往上，谁买谁赔。

  剩下的十二件里面，四件千万左右，六件估计价值五千万以上。

  最后两件才有点意思，估计解出来能超过亿元不等。

  也就是说，整个拍卖会场，赚钱的概率是很低的。

  顾诚看到朱一松左挑右选，定了九件，紧接着开始拍卖。五十多件毛料花了一整天才全部售出。

  不得不说，连氏企业最权威的鉴宝人朱师傅很有能力，挑选的虽然也有次品，但顾诚看到最值钱的两件，他就占了其中之一。

  花费三点四个亿，收入六亿多。连家的买卖，没有赔钱。

  这就是成功，等到大块的翡翠运回香港，经过家中老人精心雕刻，就是数不胜数的顶尖饰品。

  这天忙到晚上，连青伟召集员工，在酒店开了个庆功会，发钱打气。次日，又赶去瓦城。

  瓦城又名曼德勒，是曼德勒省的省会、著名的故都、缅甸的第二大城市。

  因离翡翠矿区仅300公里，水陆交通便利，绝大部份的翡翠矿主和商家的居住地也在瓦城，便成为新的缅甸翡翠原料交易中心。

  现在正值雨季，飞到瓦城时候，天空下着濛濛细雨。没了仰光的燥热与海滨风光，多了些古色古香的山间佛国味道。

  安排好住宿后，连青伟便直接出去商谈生意。

  留下顾诚几个，在酒店呆了会，便撑着伞出去逛街。

  奢华与破败同时存在，现代与古老相伴相生。

  论现代化，瓦城自然比不上仰光，对于连雅心来说，就更不值一提。

  ..............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