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的温暖

  41

  江南水乡，琴声悠扬；水蓝色长裙女子，古典聘婷，双手抚过琴弦；刹时间，歌声婉转，出得你耳入我心；青色石板，撑起雨中的油纸伞。

  小溪中的搓衣板，水花四溅。纤细的小腿没入水中，冰凉的溪水从指缝间淌过。老人坐在树下，女孩明眸皓齿，村庄一片祥和。

  ......

  柏云睁开眼睛，梦里的一切快速的消散。有时候他在想。梦和现实，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他记不清梦里的事情，梦里的他也记不清现在的生活。

  现实和梦境，究竟谁是真的，谁又是假的。

  也怪不得柏云胡思乱想。都怪一个叫《明星大侦探》的综艺节目。他因为喜欢里面一个神经病歌手，所以就大晚上插上耳机欣赏了一下。

  然后后果就是，他不但看的时候被吓到，看完还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再看他。那个节目以一首诡异的童谣，拉开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简单两三句话，也说不清楚。具体细节你们自己去看吧。柏云穿上衣服，走进厨房。他昨天在学校请了假，一会儿和小叶子吃完早饭，正好可以去送她上学。

  柏云把土豆切成块，用清水冲了一下。接着从冰箱里把生猪肉拿出来，洗了之后切好。最后，在切蒜的时候，他一个晃神切到了自己的食指。

  血珠顺着伤口从皮肤里涌出来，切口深可见骨。柏云皱了皱眉，下意识移开了目光。他虽然不疼，但是这种切开皮肤的伤口，还是让他浑身不舒服。

  “你流血了，创可贴在哪！”小叶子睡眼惺忪的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柏云手上的伤口，一下子跑过来。

  看了一眼里屋，柏云把食指放在嘴边，摇了摇头。小叶子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轻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买创可贴，你先不要乱动。”

  手上的伤口还在冒血，柏云只能点了点头。小叶子穿上鞋，打开门走出去。清晨的寒风吹得她打了一个冷战。看了看坑洼的土路，她走去前面的那个便利店。

  柏云伸着受伤的食指，用右手把油倒进锅里。

  等到油热了之后，他把生猪肉倒进去，手忙脚乱的拿起铲子，炒了几下。在手臂上溅了几滴油，肉也炒的差不多之后。他把酱油倒上，放进土豆块，继续炒。

  五分钟后，小叶子拿着创可贴，看着厨房里柏云一只手做菜的身影。良久之后，她轻声道，“今天是礼拜五。”

  柏云关了火，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得。小叶子把创可贴打开，走到柏云身边，平静的道，“把手给我。”

  看着食指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小叶子有些晕眩。她定了定神，拿起创可贴，轻轻的包住柏云手上的伤口。

  “记得不要沾水。”她嘱咐道。

  柏云点点头，把菜倒到盘子里。小叶子接过菜，看了一眼里屋，轻声道，“去叫茉茉姐姐吃饭吧。”

  柏云怔了一下，正要叫小叶子去叫的时候，小叶子已经丢给了他一个背影。柏云在原地站了几秒，推开门，走进里屋。

  屋内，窗帘拉着。空气里没有平常的冰冷感，反而多了一丝女人的温暖，和一种让人心静的香味。柏云看着床上的茉茉，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要！”

  茉茉忽然坐起来。下一刻，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柏云，脸上的恐惧逐渐褪去。柏云拍了拍她的肩膀，做了一个刨饭的动作。

  看了柏云很久，茉茉问出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

  “几点上班。”

  从腰间把木板拿出来，柏云写了几个字，递给茉茉。

  不用着急，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我身体没事，今天就可以开始上班。”茉茉平静的看着柏云，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执拗。柏云看着她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等我送了小叶子，就回来带你去上班。

  他转身出去，床上的茉茉脸上露出一丝茫然。这一切都和她想的一样。她离开了那个地狱，来到了这个男人身边，以朋友的身份陪着他。

  可现在这一切，却是建立在红姐的死上。

  42

  端木槿按掉手机的闹铃，从床上坐起来，若有所思的发呆。昨天晚上，茉茉和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昏倒了。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端木槿心里和猫爪子挠的一样，去了警局之后，连工作也提不起精神了。

  “队长今天怎么了，好像不太对劲。”有人低语。

  “谁知道，说不定是谈恋爱了。”另一个人压低声音道。

  小三皱了皱眉，漫不经心的站起来，去接了一杯水。回来的时候，不经意的路过端木槿的座位，看了看没人注意，低声道，“发生什么了，你精神怎么这么差。”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钻牛角尖了。”端木槿摆了摆手，随即笑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不想靠爸和我的光环吗。”

  “什么你的光环，你的光环还不是爸给你的。”小三撇了撇嘴，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弹了端木槿一个脑瓜崩。

  “你个小鬼，翅膀硬了是吧！”端木槿伸手在小三腰间的软肉上一扭，小三顿时龇牙咧嘴，“姐，我错了。”

  “哪错了。”

  小三抽了抽嘴角，无奈道，“好了，不和你闹了。我过来是想给你道歉。昨天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你应该和那个叫茉茉的女人道歉。”

  “行了，过去就算了。”端木槿摆了摆手，嘱咐道，“但下次一定不能这样。”

  “是！”

  看着小三离开的背影，端木槿笑了笑。她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了。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口不择言。

  ……

  柏云拉着小叶子的手，站在学校门口。小叶子扭头看了一眼学校，轻声道，“家长会是下午。”

  听着小叶子又一次说起，柏云终于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想到学校里的一些情况，他皱了皱眉。难道是学校里有人在针对小叶子。

  看着小叶子进去学校的背影，柏云陷入了沉思。学校里如果有人针对小叶子，最大的可能就是一些好事的学生。

  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小叶子。柏云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心里想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