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年华

  我又拿了一盒芙蓉王放到老三桌子上，老三皱着眉头看我。我对老三笑，老三想了想也笑了。这一幕，尽数被杰伦看在眼里。他很生气，但他无能为力。我们是没他有势力，但是比有钱的话，他八匹马都追不上封涛。

  喝过了无毒的脉动，老三更不会拒绝没开封的芙蓉王。

  “谢谢你啊。”老三笑着说。

  我惊讶，老三竟然对我产生了好感。

  “哦，没事。”从来没跟他们好好说过话，我说话的声音有点生硬，很不习惯。

  我怕聊多了事多，赶紧走回去。那边，杰伦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踢开椅子走了。

  “他怎么了？”老二一边玩游戏一边问。

  “生气了呗，草。”老三说。

  “生气？有能耐他也去买啊。草！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就没看他给大伙买过什么东西。”老二说。

  “谁说不是了，死抠死抠的。”老三跟老二说。老四没说话，在一边若有所思。

  “来，抽烟。这么好的烟，我过年都买不起。”老三一边说，一边给老二和老四发烟。他还让老四换个座位，跟他们一起玩。

  老三他们的对话，我和封涛全都听到耳朵里。感觉怎么样？感觉有点飘。第一次，第一次发现了贿赂的好处。只是个简单的挑拨离间，没想到会这么有用。

  “封涛，我想咱们的计划该变一下了。”我对封涛说。

  “怎么变？”封涛问我。

  我把封涛拉到外面，把新计划说了。封涛听了以后脸色复杂，蹲在那抽着烟沉思。很久以后，他才咬着牙说，“行！你是我兄弟，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挺你。”

  新计划是什么，暂且不表。我们继续原计划，继续老套路。星期三乡里有集，我们逃课跑到了乡里的集上。老二还在集上，他漫无目的的乱晃，突然走到了一个卖刀的小摊，站在那看着一把好看的鲨鱼刺发呆。

  我不知道那把刀别的地方卖多少钱，我们这卖的很贵，一把鲨鱼刺七十五。那刀拉风的造型，吸引了很多小朋友的眼球。老二看着那刀直流口水，但他没钱买。七十五，不少了。

  我和封涛互相点点头，然后走到小摊那拿出一百块钱，我指着鲨鱼刺说，“这刀我买了。”

  小摊老板忙给我们找钱，给我们刀。老二注意到我们，眼神里带着羡慕和敌意。既羡慕我们，又恨我们。

  我笑着说，“二哥，我找你有点事，你来一下呗？”

  “咋的了？”老二问我。

  “你来一下就知道了。”我跟老二说。

  老二看看我手里的刀，又看看我和封涛，然后跟着我们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直到没人的地方，老二一直作出防御姿态，怕我和封涛偷袭他。

  “这刀是给你买的，送给你。”我笑着看老二。

  老二大惊，不解的看我。我笑着说，“上次用洋钉子把你屁股扎了，挺过意不去的。但这事也不能全怪我，那天中午你帮着戴季和杰伦他们把我收拾的那么惨，我恨都恨死你了。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现在这把刀送你，咱们扯平了，行吗？”

  老二没接我那把刀，而是一直看着我的眼睛。我从来就没怕过谁，所以我也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十几秒后，老二说话了。老二说，“你想让我背叛杰伦？”

  话说的挺直接的，整的我不好意思了。老二认识不少乡里小混混，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总跟大孩子们玩，他的社会经验，比其他人要足。

  我们挑拨离间的计划，老二知道。我也不再跟他客气，我跟他说，“也不算是让你背叛杰伦，就是想拉拢你。”

  “呵呵，拉拢我？”老二冷笑着看我。

  “恩，拉拢你。”我说。

  “老三见钱眼看，但我却不是这样的人。你这把刀我收下了，但是你用洋钉子扎我屁股的事，绝对不会这么算了。杰伦跟戴季分了，现在的他啥也不是。你们要打杰伦，我没意见，但我不会帮你们。”老二一边说，一边接过了我手里的刀。

  老二的举动，把我和封涛都整懵了，不知道他到底啥意思。回去的路上，我俩分析，老二到底啥意思。他的话前后说的很矛盾，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为什么要拿我的刀啊？最后，我们总结了一下，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想到离报仇越来越近，我心里越来越兴奋。报仇，报仇！那天的耻辱，还有封涛脸上的疤，我要让他们十倍奉还。四大天王，我们的仇，你们每个人都有份。还有那些帮过你们的混子，我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

  封涛的眼中，也绽放着嗜血的光芒。他脸上的疤，看着格外显眼。

  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中，杰伦变的越来越暴躁。他对身边的兄弟，动不动就打骂，赶走了好几个人。学校里那些老实的同学，经常被他无缘无故踹两脚，供他发泄。他是学校老大，他想打谁就打谁，谁敢惹他啊。

  对他这种行为，我躲在暗处冷笑。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在冷笑。那个娇小的女生，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还不够，这些还不够，我和封涛要的不是这些。

  星期四，封涛从家里偷了五百块钱，我又拿出了这个月的生活费。我们的钱，加在一起刚好一千。我们找到小米，我拿给小米一千块钱。我跟小米说，“这一千块钱你拿着，帮我办点事。”

  一千块钱对我们这些初中生来说真的不少了，小米看着那一千块钱发呆。

  “你去跟老四说，说杰伦调戏你，让老四打杰伦。顺便劝劝他，让他当个学校老大。老四听你的，这点小事，你应该能办到吧？”我问小米。小米是个万人炕，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点厌恶的感觉。尤其是封涛受伤，她和老四和好后，我更烦她。如果不是为了我们复仇的大计，我才不会找她呢。

  小米没回答我，继续看着钱发呆。

  “给。”我把钱往前递了递，我不信她敢拿了我的钱不办事。

  “封涛，你还喜欢我吗？”小米突然抬起头看我旁边的封涛，眼圈发红。她是那种极其瘦弱的女生，细胳膊细腿。她要哭时的样子，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封涛身子一震，脸色也变的复杂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但很快，那抹柔情化为寒冷。封涛微笑着说，“喜欢啊，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呢，你要重新跟我在一起吗？”

  “恩。”小米看封涛，委屈的扁起嘴。

  “呵呵，那你要先亲亲我。”封涛笑着说。他穿着一件花衬衫，像极了电视中的花花公子。

  小米看着封涛，竟然真的踮起脚尖亲封涛的嘴唇。小米闭着眼睛，封涛却一直睁着眼睛。他的眼睛瞪的圆圆的，突然一把抱住小米，和小米深吻起来。吻的很缠绵，吻的小米呼吸气促，胸脯上下起伏。

  封涛放开小米，对小米说，“这钱你拿着，去和老四好好说说，让老四和杰伦干一架。”

  “封涛，我不想去找老四了。”小米被亲的脸色红润。

  “不行，一定要去，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如果成了，我再给你加五百。”封涛说。

  封涛说完后，小米皱起了眉头。她皱着眉头说，“我不要你的钱，也不想去找老四。我想去和老四说分手，我只想简简单单的跟你在一起，行吗？”

  “帮我一次吧，只要老四和杰伦一打起来，咱们就在一起，行吗？”封涛看小米，说着，他还亲了小米一口。“宝贝，乖，帮帮我吧。”

  小米好像真不想去找老四，她可怜巴巴的看封涛。但封涛眼中却没有一抹怜悯之意，只有寒冷。

  “好吧，我去，不过你们的钱我不要了。”小米终于做下决定，转身走开。

  “还爱小米吗？还爱的话，就让她回来吧。”我点了一支烟。

  有点迷茫了，我不知道我们为了报仇做了这么多，究竟是对是错。不知不觉，我觉得我们的心似乎有点脏了，有点黑了。

  “不爱，还有点恶心。”封涛说着，吐了口口水，一个劲的擦嘴。

  说：

  昨天上了一宿夜班，更的有点晚了。昨天的岩币，下午发。一人五十，一千人五万。可能会更多，不过没关系。送兄弟的，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