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龙腾

  世元1998年6月7曰，星期曰。

  市政斧新宿舍区一号楼，29英寸的长虹彩电里，正播报着天气预报。

  “中央气象台发布暴雨预警，未来几天内，长江流域将会普降暴雨……”

  这句话让萧宸悚然而惊。

  暴雨，98年！

  他立刻站了起来，走到茶几边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喂，萧市长吗？啊是，我是水利局曲曦来，市长有什么指示？”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嗯，我是萧宸，你知不知道中央气象台刚刚发布了暴雨预警，未来几天内长江流域将会普降暴雨？”萧宸肃然问道。

  “呃……这个我还没有收到消息，不过全市各地的水利建设这几年还是很有成效的，也建立起了比较有效的防汛抗洪抢险机制，请市长放心。”曲曦来局长自然一下就能听出萧宸找他的意思，立刻解释道。

  但萧宸却是知道，今年的洪灾之大，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所谓“千年一遇”的特大洪涝灾害。他立刻严肃地道：“据我了解，我们的挖泥船在汀江挖泥的时间还很短，进展应该还不大吧，像九六年那次，桃花县的县城都被淹了，现在你能保证，如果再来一场那样的洪灾，甚至比那样更严重的洪灾，我们朗柳能够安然无恙，平安度过吗？”

  曲曦来自然不敢保证，支吾了一下没说话，萧宸便继续道：“你准备一下，通知水利专家和你们局的主干力量，明天……不，今天下午或者晚上，可能召开紧急会议。”

  “好的市长，我明白了。不过会议是在市委开还是在市政斧开？？”曲曦来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等我跟文华书记沟通一下再告诉你。”萧宸道。

  曲曦来立刻道：“好的，好的，那我现在就先通知局里的同志了。”

  萧宸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一刻也没有等，立刻就拨通了王文华的手机号码。今天是周末休息，打办公室电话是白搭的，而他现在比较着急，也没功夫在经过李银昌这一道。

  “市长周末休息得还好吧？”王文华接通电话就笑着问道。

  萧宸此刻却没功夫闲扯这些了，道：“谢谢书记关心，我很好。是这样，我刚才听了天气预报，长江流域将会普降暴雨……我们朗柳是云梦湖流域三江汇聚之地，按照这几年的规律，如此普降暴雨很可能导致夏汛高涨，九六年我们甚至有一个县城全城被淹，我听京城一些专家讲，今年说不定会出现比九六年更严重的汛情，所以……”

  王文华是知道萧宸身份的，对于他说“听京城专家讲”这样的谎话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是在潇南工作多年的，深知洪水的厉害，一听要普降暴雨，也是一下子汗毛都竖起来了，本来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录像的他也立刻坐直了身子，道：“确定吗？”

  萧宸叹了口气，故意做出沉重的口气：“恐怕是不离十了。”

  王文华立刻紧张起来，道：“现在还没有降雨，那我们必须早点做准备，水利局那边要立刻联系，让他们迅速检查防汛抗洪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萧宸道：“我已经通知水利局曲曦来同志了，书记你看，我们是不是赶紧开个会，把之前全省防汛抗洪工作会议上的几个预备方案再最后商讨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另外也提前把抗洪抢险的责任落实下去？”

  王文华立刻表示同意：“对，要开会，立刻！我这边马上要银昌通知下去……市长，政斧那边就拜托你了。”

  “应该的。”萧宸简洁明了地道：“那下午的会议就在市委大会议室吧，我们紧急把几个区县的书记县长叫过来一下，强调一下今年严峻的形势，再把各地的工作责任都落实一下。”

  王文华道：“好，就这么办。”

  萧宸挂了电话，立刻打电话给胡宇泽，胡宇泽一听萧宸的语气就知道情况比较紧急，比较严重，立刻开始通知市政斧内的各位副市长，然后逐个联系各个相关市局。至于各区县，这个不用他忙，肯定是市委那边要先一步的，干部是归市委管嘛。

  华夏的特色是，领导平时说要怎么怎么，不见得下面会当真，但倘若领导急起来要怎么怎么，下面就没有不跟着急的。因为你不急就是不积极，不积极……还想上进？

  市委、市政斧、市直机关立刻开始从休假的空闲中迅速恢复过来，一时间许多衣冠楚楚的干部们急匆匆地往各自的单位赶去。没过半小时，各区县也发生了类似的场景。

  朗柳市防汛抗洪工作会议第三次会议便这样在下午两点四十临时召开了。市委大会议室里，聚集着从各个不同地方临时召集而来的干部和水利水文专家们。

  市委书记王文华面色严峻，跟市委副书记、市长萧宸每人夹着一个公文包从外面一边紧张地交谈着什么，一边匆匆赶了进来。

  “好了，开场白我就不多说了。今天上午，中央气象台发布了暴雨预报，长江流域在未来几天之后就会普降暴雨。而据别的渠道了解，今年我们长江流域将有可能遇到超过九六年规模的千年一遇特大洪水，所以我和萧宸市长临时将大家召集起来，开这个会议，希望大家认真听取，积极建言，为我们朗柳六百万父老乡亲负起责任来。”王文华书记严肃地道。

  他放下手里的稿件——其实来不及写什么稿件，今天大部分内容要脱稿讲：“刚才来开会之前，我跟萧宸市长对于朗柳的防汛抗洪工作做过一些交流，我作为一个才从外地调来的市委书记，有一些感想。应该说，朗柳市对防汛工作的认识历来都很高，抓水利建设的力度也很大，抓了一些大工程，比如漓水流域建了江垭水库、皂市水库，犹如两把大锁，极大提高了防洪能力。今年准备工作也比较扎实，责任制的落实、干部的培训、防汛器材的准备等等，都比较规范，让人感到很有信心。特别是现在主动把一些蓄洪垸的垸民移出来，待洪水到了一定水位之后，能及时开闸蓄洪，这就符合科学发展观。”

  “刚才我跟萧市长交谈的时候，谈到一个情况，就是在防汛这个问题上，我们过去老是强调人在堤在，人不在堤还要在，这个勇气固然可佳，但不符合事物客观规律。降雨到了一定的强度，洪水到了一定的流量，总得有地方蓄泄，如果没有一定的蓄泄区域，硬碰硬，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特别是那些重点堤垸的薄弱环节，就有可能出大问题。这个认识一般地方可能很难接受。为什么呢？就是老百姓有个观点，那个垸子如果自然溃决了，那是天意；如果是人为的去炸这个垸子，就会认为这是某某领导定的，矛盾就很大。作为各级领导机关、领导干部在这样的问题上，一定要深谋远虑，从大局、全局出发，当断则断，不可有犹豫和迟疑。当然，这种决断也必须建立在对汛情的深度了解和水势的全盘掌握上。这就要求我们事先依据水情确定一个水位，确定一部分垸子作为蓄洪区，先把垸民移出来，到应急时用。尽管这样做起来很不容易，但这是一种清醒、理智、科学的认识，到了一个新的层次、新的高度，必须坚持。下面，我们请萧宸市长就如何进一步强化责任，抓好落实，做好防大汛、抗大灾各项准备工作，夺取今年防汛抗灾的全面胜利，做出安排……”

  自然，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因为时间关系，很显然萧宸也没有讲稿，他也是两手空空，全部脱稿讲话了。

  “刚才文华书记已经就我们朗柳的防汛抗洪工作作出了指示，我都同意。下面我具体讲三个方面的问题，或者说要求，希望大家认真听取。”

  “一、正确分析形势，立足防大汛、抗大灾。朗柳地处云梦湖区，最大的市情就是水情，历来洪涝灾害多发。对防汛问题，一定要有清醒的认识，保持高度警惕。各级党委、政斧今年换届以后，新上来的干部比较多，对防汛工作不是很熟悉，要迅速进入角色，全力以赴工作。具体来说有这几点：1、要深刻认识水情水患的影响。上一次防汛抗洪工作会议的时候，万发同志讲了朗柳水情的6个方面，我认为最突出的是‘三多’：一是河流多。朗柳有大小河流431条，是汀江漓水两水的走廊，是长江向云梦湖宣泄洪水的走廊，也是云梦湖的一个水袋子；加上云梦湖年均淤塞68厘米，尽管三峡水库修建了以后情况可能有所好转，但毕竟现在淤积还是在增长的。现在有很多河流都是地上悬河，很多堤垸都是水高田低，溃垸就像溃水库一样，都是灭顶之灾。二是堤垸、水库多。朗柳有万亩以上的堤垸28个，重点堤垸全省11个，朗柳占了5个，接近二分之一，防汛任务是很重的，防洪堤长2800多公里，全市人平04米，安相农村人口平均达1米，任务非常繁重。三是灾害多，现在洪灾是平均两到三年一次，而且往往是前涝后旱，有些时候是东涝西旱，有时候安相、汉宁这边是洪涝灾害，石牌那边却是干旱，时常交替发生，尤其是山丘区山洪地质灾害的影响也越来越大。近年来，一些地方发生高强度降雨，造成重大灾害，这与地形地貌有密切联系。为什么今年省里对山洪地质灾害防御问题非常重视？这是因为湖区来水的时间长，有一个涨的过程，而山丘区山洪地质灾害来得迅猛，防备不及，往往造成重大损失。朗柳市有1000多座水库，主要建于五、六十年代，加上年久失修，病险库很多，这些问题丝毫不能懈怠，对水情和灾情一定要保持高度的警觉。2、要清醒看到总体防御能力还比较低。今年以来，国家对云梦湖和长江水患治理的投入力度加大，开始兴建一些水利设施，防灾能力有所增强，但因为刚刚开始，所以现在依然效果不明显。所以要看到，我们的总体防洪能力还不高。朗柳市江北城区这一块，按照百年一遇的标准，只能说基本达标；县城按照五十年一遇标准，相当部分还没有达到，有的地方二十年一遇的也还没有完全达标，这是很严峻的客观现实。然而降雨量却不会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一般来说，雨量多，只要下的均匀，都没有问题，最可怕的就是短时间、高强度的降雨，一下就会造成灭顶之灾。而今年就很有可能是这样类型的降雨。为什么山洪地质灾害一发生就是重大人员伤亡？就是短时间的大强度降雨，老百姓没办法通知，加之防患意识弱，一下子就被突如其来的灾害所吞灭。当然，这里面也有干部责任心的问题，1996年我们遭灾，灾后我到星河口调查灾情时发现，有两个村的情况截然相反。一个村的村干部一家一户做工作，把老百姓转移出去了，这个村就伤亡极少；而另一个村干部缺乏责任心，不管事，这个村伤亡就很严重。可见基层干部如果责任心强，及时组织群众转移，至少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证。像石牌的壶瓶山这些地方京城都属于暴雨区，一定要注意这类问题。”

  萧宸喝了一口水，又道：“不仅仅是降雨过程中时刻警惕，包括曰常生活，如建房等，都要有安全防范意识，什么样的坡度不能建房，什么样的坡上面能够建房，都有要求。现在防御山洪地质灾害还没有很多经验，这几年有些地方连续出事，务必要引起高度重视。一定要认识到洪水威胁的严重局面并没有改变，来水量大，泄水能力小，调蓄能力弱，包括气候反常，形成恶劣组合，都可能在一定的时间内造成重大灾害。3、要防止思想上的麻痹大意。对防汛这个问题，我经常讲一个观点，不怕大汛就怕大意。什么事情只要引起重视以后，都会有办法，都是可以防范的，就是怕思想上麻痹大意。这几年还有一些新情况，比如现在农村青壮年外出打工的很多，一个村里看不到几个青壮年劳力，都是老年人和小孩，灾害来临后，人员都难以调集。而过去是众志成城，说上多少人就上多少人。我现在琢磨一个事，学校教育这一块，应该在中学普及防汛知识，关键时候中学生也能顶一个劳动力上。对于新情况、新问题，特别是农村劳动力缺乏这类突出的问题，必须有应急的措施。现在我们防大汛，转移工作、抢险工作主要靠部队。但是全省这么长的战线，兵力又少，而且要保重点城市，加之各级干部换届后，新的班子成员虽然文凭比过去高，年纪比过去轻，但是熟不熟悉水情，会不会防汛，会不会做群众工作，有没有吃苦精神，这些新情况都是要研究的。还有，现在物资储备的标准虽然提高了，但说实在话，真正大汛来了之后还是靠人力，一定要把人力、物力特别是人力准备充足和到位。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工作中还有一些不足，这不是否定大家已经做的工作，而是这个事情实在太重大了，不能有任何的大意，大的方面要抓好，小的方面包括细节也不能马虎，认真抓好落实。”

  “二、强化工作举措，确保有备无患，万无一失。防汛工作头绪很多，任务很重，我觉得千头万绪，归根到底还是抓落实的问题。我们就是暂且按照九六年的水情来说，必须要在同样水情下的要求，比如提出要确保在设计洪水内不溃一垸，不垮一库，不死一人，这就是工作要求；如果遇超标准洪水要确保城镇和大中型水库、重点堤垸和交通干线的安全，遇特大山洪地质灾害要杜绝群死群伤，这个目标非常明确。如何确保目标？就是一项一项工作抓好落实。1、要突出防汛重点。湖区防汛工作就是要突出重点堤垸、危险堤段、穿堤建筑物和工作当中的一些薄弱环节。防汛工作具有木桶效应，不在于堤修得有多高多大，关键问题是薄弱环节在哪里，薄弱环节就是容易出问题的环节，有的堤段修到两百年一遇，有的地方是十年一遇，问题可能就出在十年一遇的地方，因此要特别注意堤段的薄弱环节、工作的薄弱环节，包括防汛时段的薄弱环节。从过去的教训看，往往中午最容易出事，晚上和凌晨最容易出事。山丘区薄弱环节是重点水库、病险水库和城镇交通干线上游的水库和暴雨区。这里我说一个新的要求，今年我要求气象部门在暴雨区乡村安装小的电视屏，放在路口，老百姓一看就清楚，知的方向和大致时间，好做防患准备。现在很多同志说我萧市长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不批钱。这里我说一句，这个钱市政斧拨。”

  萧宸最后这句话说完，全会场顿时发出笑声来，许多干部都没见过萧宸开会的时候开玩笑，但也有些人发现，萧宸对钱，似乎也不是不肯用，而是用的地方很讲究，很严格。事关老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的这个钱，他就用得十分大方。别看几个小电视机，要是缩小到村甚至是组，那这个钱可就不是小钱了，但萧市长这时候完全没有铁公鸡，而是很寻常就讲了市政斧拨。

  萧宸就继续道：“2、要抓紧物资储备。要坚持粮草先行，不打无准备之仗。今年对防汛物资的准备，全国都提高了标准，一定要按标准、按要求做到，不可有半点的虚假。防重于抢，抢重于救。一切要立足于防，一定要储足备齐抢险器材，做好防大汛抢大险的物资准备。刚才我和文华书记还有几位常委同志研究了，都非常支持，会尽力帮助大家解决相关问题。但支持归支持，各级份内的工作要自己充分做好，这一点一定要明确。”

  “3、要落实防汛责任。主要是四个方面的责任：要完善各种应急预案；要加强业务培训；健全各项责任制；要严肃工作纪律。这些责任制一定要职责清楚，奖罚分明。责任制必须要靠责任追究制来落实，没有责任追究制，责任制就是一句空话。防汛就是打仗，它是压倒一切的大事，雨情、汛情就是军令，必须令行禁止，雷厉风行，不讲情面。1996年在鼎清区防汛，我当场免了一个乡党委书记的职。那时水位已经超警戒水位了，但整个防洪大堤上没有人，这样的书记不撤还行吗？接着我向该镇临时任命的党委书记授权，在防汛这个问题上，如果有班子成员不听指挥的，你党委书记有权就地免职。防汛是打硬仗，如果干部的作风硬不起来，肯定会出事。人命关天，如果基层干部、党的干部在关键时候不挺身而出，不坚持原则，那是贻害百姓。大汛面前群众不听，这样的群众是刁民，要整治。非常时期必须要有非常手段，必须要有严明的纪律，凡是不遵守防汛纪律，不认真切实履行职责的，坚决给予处分。三、着眼长远发展，切实加大水利建设力度防汛抗灾工作，既要抓当前，也要抓长远。要形成合力。朗柳处于云梦湖区，堤垸多也好，防线长也好，这都不是短时间能够改变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加强水利方面的投入，如何逐步化水患、水害为水利。对云梦湖的治理问题，党中央、政务院非常重视，省委、省政斧也高度重视，市委市政斧更不用说，今天我们看的这些蓄洪垸也好，大的工程也好，中央、省里也拿了不少资金，当然市县乡各级也做了很多工作。但云梦湖的水患问题还没有根本解决，只是有所缓解。云梦湖区是粮食主产区，对国家的贡献很大。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城市变化很快，山丘区现在变化也很大，但湖区这一块，变化还不大，农民还是很苦。如何加快云梦湖区的治理，既要积极向中央争取支持，提出一些新的问题，包括重点垸和蓄洪垸的问题、粮食生产和生态的问题，要从科学发展观的角度，根据新的形势研究新的问题，以新的思路、方法去争取中央的支持，使中央更加关注云梦湖的治理，有更多更大的投入。又要整合自己的资源，形成合力。比如发计委、水利厅、财政厅等部门，要研究如何统筹有关资金，使有限的资金发挥最大的效益。”

  “2、要积极研究水利投入体制问题。水利建设投入大，全部靠财政拿钱来搞水利建设是很难的。1996年我就思考研究如何用抓城市建设的理念来指导水利建设问题，如何把相关方面的资金捆绑起来用于重点水利工程建设。朗柳诗墙就是把城建、交通、水利的钱捆在一起，建成后的诗墙对水利部门是一个非常好的防汛样板工程，对老百姓是一个休闲娱乐的地方，对城建、交通来讲，解决了一个环线疏导流通的问题。借鉴经营城市的经验和办法，市里成立了一个水利投资公司，专门运作土地资源来搞水利建设，从这几年情况看，运行得比较好。总之，干什么事如果都靠财政拿钱那是行不通的，要搭建融资平台，畅通投资渠道。解决水利建设的投入问题有多条路子可走，关键靠我们动脑筋、想办法。3、要加强水利基础设施建设。基础姓的工作一定要夯实，比如信息网络建设问题、预警系统建设问题、修防会的建设问题，必须抓好。修防会是防汛抢险的桥头堡，是最基层的，现在条件很差，一定要改善。真正水来了，一个就是指挥部，一个就是修防会。把基层基础加强了，才能及时有效地防灾抗灾。对于这方面的建设一定要重视。同时，要注意加强基础工作，不仅仅把防汛大楼建好，更重要是要把配套设施建好，以确保汛情、灾情能及时了解，并及时报送出去……”

  萧宸说得就很长，比王文华讲得多得多。这是没办法的事，王文华虽然了解潇南的水情严重，但他毕竟之前都是在机关里，没有深入到基层来过，这些具体的事情，现在还得靠萧宸来一一说明。萧宸讲完之后，也没有散会，他又让朗柳水利局和水文局的专家们仔细分析了一些重点地方的情况，并针对这些情况作出部署。

  等到下午六点，会议还没开完，市委食堂于是准备了工作餐，吃完之后，大家又继续开会，一直到晚上10点，才终于散会。

  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就等暴雨的考验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