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风尘

  我觉得张胖子说的还是有些道理，说道：“好吧，我们试试。”

  回去做了简单的准备，第二天，来到慈恩寺附近，找个空地摆起了卦摊。我和张胖子写着算命的招牌布铺在地上，将新买的签和罗盘等物品放在旁边，这算卦的摊位就算布置完了。

  拿出小凳，坐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等了一天，都没有人来问卦。

  张胖子百无聊赖地说：“怎么等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开张？！”

  “再等会，要是在没有人来，我们回去。”我说道。

  “哎，不如这样，你给我算一卦吧，我看看你算的准不准。”张胖子突发奇想似的说道。

  “得了吧，我可是个半吊子，再说了，我由我不有天，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岂是谁算得准的！”我说道。

  “嘿嘿……”我正和张胖子闲扯着，这时一个小男孩，带着一副眼镜，吃着一根雪糕，站在了我们身边，看起了热闹，边吃，边瞧，还边傻笑。

  张胖子一看，这是哪里来的小胖子啊，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小胖墩，你算命吗？叔叔算命可准了，前世今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多少钱一卦？”那小胖墩眨眨眼问道。

  “免费给你算，不过叔叔要是算准了，你把剩下的那半块雪糕给叔叔怎么样？”张胖子说道。

  我一听，这是要逗孩子玩啊！

  小胖墩看了看手中的半块雪糕，再看看张胖子愉快地说：“好吧！”

  “那你想算什么？”张胖子问道。

  “姻缘！”小胖墩认真地说。

  “什么？姻缘？！哈哈……”我和张胖子看着眼前只有四五岁的小胖墩竟然要算姻缘，不禁差点把肚子乐抽筋。

  “怎么的，不行啊？”小胖墩见我们嘲笑他，有些气愤地说道。

  “行！好吧，让那位叔叔给你看看手相！”张胖子说着，指了指我。

  我拉过小胖墩的手心想道：“这么大点的孩子，能看出什么”

  小胖墩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我装模做样地看了看，说：“这个，你的姻缘线很长，而且你面带桃花，说明你一定会招女孩子喜欢！”

  小胖墩一听，高兴地说道：“谢谢你叔叔，我指导了，我就知道，他一定喜欢我的！”说完，把半根雪糕递给了我。

  “叔叔不吃，你吃吧。”我说道。

  “谢谢叔叔了！”说完，小胖墩兴高采烈地跑开了。

  他走了以后，我和张胖子依旧无聊地看着过往的行人，百无聊赖，都后悔不如小胖墩在的时候，好好逗逗小胖墩开心开心。

  谁知不一会儿，那个小胖墩竟然回来了，手里还牵着一个比她矮一些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也是胖嘟嘟的，可爱极了。

  “叔叔，你算的真准！”小胖墩有些害羞地说，“我问过她了，她喜欢我。我们在同一所幼儿园上学，我上大班，她上小班。我喜欢她很久了，可就只不指导她喜不喜欢我，一直也不敢跟她表白，多亏了叔叔给我算了一卦，我才赶追她。”

  小胖墩说完，拉着小女孩的手，跑开玩去了。

  “额……”留下我和张胖子，坐在那里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大师！”身边有人叫道。

  我抬头看去，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衣着朴素，愁容满面，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算卦吗？”我问道。

  “不、不”那个妇女有些慌张地说道，“我看您这写着‘算卦，看风水’，不知道，您这能不能看邪病？”

  “邪病？”我和张胖子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那中年妇女有些哀伤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女儿和一个男人谈恋爱，后来那个男人失踪了，一直都杳无音信，这不明显是被那个男人给骗了嘛，我们就劝女儿，年纪已经不小了，再找一个男朋友，赶快结婚。”

  “哎，可谁知道，女儿竟然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我们都劝她打掉，她就是不肯，说孩子的父亲一定会回来的。这事就一直先后拖，直到肚子已经很大了，可孩子的父亲还是没有任何音讯。我们也不能让他把我女儿给耽误了吧，就强行让女儿堕了胎。”

  中年妇女顿了顿，眼里充满恐惧地说：“接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就疯了。她整天拉着窗帘，把自己关在家里，买了许多玩具，自言自语地说话，有时还哈哈地笑。我带她去了很多医院，精神科也看了，可结果一切正常。在外面说话和情绪也正常，可就是一回到家中，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种情况多久了？”我问道。

  “我算算，啊，得有三年多了。”那中年妇女说道。

  “你能带我去你女儿的家中看看吗？”我问道。

  “好，好！”那妇女高兴地说道。

  我和张胖子收拾收拾了挂摊，把用具都收了起来。那中年妇女打了个车，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一个老小区。

  进入单元门，走上一段逼仄的楼梯，来到了妇女的女儿家。那中年妇女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屋内漆黑一片，顺着门口照进的光，我看见一个黑影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那黑影见我们来了，赶忙向前移动移动，似乎在用身体挡住什么。

  “闺女，你怎么坐在地板上了？”那妇女赶忙跑进去，把女儿扶了起来。

  走近了才看清，那女子身穿睡衣，披头散发，目光游离躲闪，像是在担忧着什么。

  我向四周看了看，整个屋子用厚厚的窗帘把阳光阻挡在外面，屋内阴森森的，非常昏暗。

  我刚刚想伸手拉开窗帘，那女子惊叫道：“别动，你们是干什么的？赶快滚！”接着，疯了死的冲向我。

  她母亲在后面抱住她劝道：“孩子，他们是来给你看病的，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没事的……”

  女子这才一点点地安静下来。

  “不让拉窗帘，难道这屋子里不干净？”张胖子在一旁低声说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从背包里拿出几片桑树叶，递给张胖子几片。

  张胖子将桑树叶用嘴嚼碎，涂在眼皮上，看去吓得差点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