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哭诉
此时的李棠卿刚想从床上起身,便看到去而复返的霍郑,心下疑惑的同时,再次躺回了床上。
从霍郑严肃的面色上,不难看出,他是有事而来。
李棠卿心里直犯嘀咕,难不成是宗人府的大阿哥出了什么事?
霍郑大步流星的走到李棠卿的床前,扫了一眼李棠卿,将她眼中的疑虑尽收眼底。
“放心,大阿哥待在宗人府中比在外面安全。”霍郑毫无感情的说道。
霍郑如此一说,反而加深了李棠卿心中的疑惑。
霍郑低头定定的看着李棠卿。
李棠卿任由霍郑打量。
屋子里的气氛冷凝了下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压抑的可怕。
就在李棠卿以为霍郑不会说话了的时候,霍郑陡然的开了口。
说出的话,让李棠卿胆儿颤了颤。
“听说,你还叫李棠卿!”不是疑问,是肯定。
这回换成李棠卿沉默了。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的,很显然,她的身份暴露了。
“看来,你果真是李棠卿!”霍郑笑了。
李棠卿觉得霍郑笑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感知到了危险都在疯狂的报警。
李棠卿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翻身而起。
霍郑似乎早已看穿了李棠卿,提前预知了她的每一个动作,在李棠卿刚刚提势的时候,整个人扑到床上以身体的力量将李棠卿死死的压住。
“唔~”李棠卿发出了一声闷哼。
霍郑这是实打实的砸在她的身上!
身体本就有伤的李棠卿疼的脸色惨白,细密的汗水布满了颈部。
“你以为大理寺是你想跑就能跑掉的?只要你出了这个房间,就算是大罗神仙今日也救不了你!”霍郑的声音从李棠卿的头顶传来。
霍郑的话听的李棠卿一头雾水。
看来想抓她的人在外面。
会是谁知道了她的身份要来大理寺抓人?
心思反转之间,李棠卿心里便有了答案。
脸色不由得又白了几分。
能够凌驾于大理寺之上的,只有当今皇上了。
“你猜的没错,他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如今全城戒严,只要你出了大理寺,便再难活命!”霍郑冰冷的嗓音,如同千年寒冰。
他见李棠卿不再挣扎,绕开她的伤口缓缓的站起身。
嫌恶的抚了抚身上微乱的衣衫。
“你的命还真大!”霍郑说道,听起来更像是嘲讽。
“所以霍大人这是准备保我了?”李棠卿眉梢微挑。
她没有想到,霍郑会选择帮助她。
她在京城犯下的案子,就连窝藏罪,都要比别人的重吧。
皇上真是看得起她,竟然全城戒严来抓她。
“保你?”霍郑丢下一句反问大步走出了房间。
李棠卿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满脸的疑惑。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霍郑为什么要救她?
他是在皇上手下当官的,尊崇皇上的指令理所应当,现在他反要违背皇上的旨意。
这其中肯定有比皇上还要重要的利益诱惑着他?
那么,究竟是什么诱惑了这个贴面无私的判官徇私枉法包庇她?
除了杜仲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李棠卿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
她重新躺回早已没了温度的床上,方才挣扎间出的汗水已经冷却,现在浑身冰冷,她拉了拉被子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没想到重活一世,所经历的事情还是这么令她糟心。
现在不止是报仇无望,大阿哥救不出,就连她自己也自身难保。
看着窗外瓦蓝的天空,李棠卿回顾着前世今生,眼中的迷雾久久没能散去。
太子被废,大阿哥被关进宗人府,短短的时间,京城的风向一变再变,就连桥头草也嗅不出接下来的风会向哪边刮,而就在李棠卿躲在大理寺的这段时间,京城又出了事。
裴谦元在他坦养伤的这段时间,虽然担心着李棠卿,却更加坚定了自己报仇的想法。
在发现李棠卿走水成了一颗弃子以后,他知道,报仇的事只能依靠他自己。
这一日,裴谦元跟着去玉泉山拉水的水车,悄悄的出了城,来到了铃音阁中。
铃音阁虽然不像以前他在的时候繁华,在浣枫的掌管下,一切还在仅仅有条的进行着。
天刚蒙蒙亮,铃音阁还没有开张,裴谦元身着一身太监服来到了铃音阁的大门前。
上前敲了几下门之后,大门缓缓的打开。
浣枫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缓缓的将门打开。
细看之下,她身上的衣衫不似女儿家收着腰身,而是男子的服饰。
小腹微微隆起的她穿着的正是裴谦元留下的衣服。
裴谦元眯着眼看着面前未来得及梳妆的浣枫,视线从她苍白的脸上,渐渐的落在她的小腹处。
浣枫见状,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惊恐。
“你怀孕了?”裴谦元问道,大步踏进门内,转身将门关上。
紧闭的房门遮挡门外淡蓝色的光亮。
“主子,我……”浣枫双手呈保护状,牢牢的护着五个月大的肚子。
裴谦元对浣枫的举动恍若未闻,走到一张桌子旁边,到了一杯隔夜的茶水。
“主子,茶冷了,浣枫给您重新沏一壶!”浣枫几步走到裴谦元面前,带着讨好,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必,”裴谦元回绝,半丝余光都没有给她,“孩子是谁的?”他冷冰冰的问道。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是,他现在需要一个肯定的回复。
“主子,我……”浣枫不愿说出口,更不敢说出口。
“说!是谁的!”
一声严厉的呵斥吓得浣枫身子一抖,肚子里的孩子不安的踢了两下。
感受到腹中胎儿的动静,浣枫红了眼眶,拖着沉重的身子,“噗通”一声跪在裴谦元面前。
“主子,不管孩子是谁的,等孩子生下来,绝对不会拖累您和姐姐!这个孩子,您就当他没有父亲好不好?浣枫只求您能让浣枫生下他!主子,浣枫求您了!”哭诉声在平日里充满欢呼声的店中响起,带着一个母亲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