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何抱大腿
小倩娘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答应了，还扯了一把正在玩玉链子的小猴子对小胖子说，“这是我阿弟，叫小猴子。下次我来找你的时候，能否也把我阿弟带上？”
这叫有福同享，小倩娘可是把阿爹的话牢牢的记住了。
小胖子看了一眼小猴子，又是一个小矮子。
小胖子不大乐意，可是又怕新伙伴会不高兴，只好点点头道，“好的，到时候我请他吃姆妈做的杏花糕。”。
小猴子撇了撇嘴巴，别以为他没看出眼前这个小胖子根本就不欢迎他。
哼，我还不一定乐意过来呢！
本来为了能够多玩一会纸鸢，小倩娘都提出要逗留下来，到时候自己再回去的想法了。现在好了，小胖子友情倾让，她可以带回家玩玩。
要说到小倩娘自己会回去的话，许仁兴是百分百的相信的了。小倩娘的认路能力，那就是堪比狗鼻子。
在她四岁生日的那天，许仁兴带着她和小猴子去外面的小饭肆说要给她庆祝生辰。
这对于小倩娘来说可是件大事，足以让她在小伙伴面前吹嘘整整一年的事。要知道别家的小伙伴可从来没有说阿爹给庆祝生辰的，去饭肆的机会更加少了。
以前别的娃嘲笑她没有阿娘，开始的时候小倩娘不知所措，憋着泪见到阿爹才哭喊着要阿娘。
等她阿爹给她解释她也有阿娘的，只不过因为长得太漂亮了，被天帝选中，做了天庭仙子，等她长大了就能见到她。
对于阿爹这一解释，小倩娘是很信服的。
至于后来对于小猴子许仁兴也是同样的解释时，却被他一脸看白痴的神情刺激得想要杀儿了。
小倩娘那天在街头巷尾的小伙伴羡慕的眼神和对自家阿娘打滚扯皮中跟阿爹先是去了饭肆吃了一顿，再去街上闲逛。
许仁兴虽然带了孩子不久，可是很多时候要同时看住两个娃，那就真的是有点困难的。加上小倩娘是个好动的，看到感兴趣的东西就爱上前的，一不留神就不见人了。
小猴子是个不吭声的，不爱动的。可是他也不过才一岁多，对周围的环境怎能不好奇，这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些东西。
许仁兴只好一样样的给他解释，然而等他发觉似乎好久没听见小倩娘的声音时，回头一看。
这下好了，娃又不见了。
许仁兴抱着小猴子沿路走回去，真丢了别说他心疼，许家阿爷准会对他活剥生炖了。
可是沿路回去还是没有发现小倩娘，有事找警察，这个观念早就深入许仁兴的脑子里，加上现在他老子就是捕快头子，他又是在县衙供职的。
上衙门报案之后，程县长倒是很给面子，马上安排捕快帮忙寻找。
路上尽管不少行人都说见过这个小娘子，毕竟小倩娘被许仁兴打扮得实在是古灵精怪的，跟周围一般的小娘子不一样，可是他们也说不清小倩娘在哪里。
等捕快沿着众人提供的线索，一路的查看，到了最后的点时，发现这不正是许捕头家吗？
进去一看，小倩娘正好好的在小院子里跟外出公差赶回来给她过生辰的阿爷手足舞蹈的说着乐事。
等许仁兴谢过众捕快，把他们送走之后，抱怨自家阿爹，“阿爹，我跟小倩娘他们好好的在街上逛着，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带了她回家？也不知告诉我一声，搞得我还报案了。”。
许德安一拍胡桌，“你自己弄丢娃倒是来怪你阿爹了，我可没接过小倩娘回来。我回到家时，正看到她在门口跟那些小子显摆呢。”。
许仁兴诧异的看向小倩娘。
小倩娘得意的挺起小胸脯，“我正在看着掬糖人，可是不见阿爹跟阿弟了，我就自己回家等阿爹了。”。
“你怎么会回家的？”，许仁兴问。
要知道自家离市集可是隔了大街三条，小巷不止十条的。
“我就是那么回的啊，怎么去，再反着就能回来了。”
小倩娘把玩着她阿爷给她买的生辰礼物，还大方的递给小猴子玩耍，对于阿爹的问题，她不以为然。
得了，这就是一只狗鼻子的，哪家娃娃能这样找回家来的？
许仁兴只好连连向许家阿爷拱手。
许家阿爷感叹，“这就真的是捕快的一块好料子啊，为何不是个小子呢！”。
“我也要做捕快！”
小倩娘每每看到小伙伴说到她阿爷的时候都是一脸羡慕，所以她觉得做捕快应该是一件很威风的事。
许德安还没说啥，许仁兴就在一边逗小倩娘一边恭维他阿爹了，“做捕快有啥意思，要做就要做像阿爷这样的捕头，不想当将军的不是好士兵。”。
小猴子一直在旁边乖乖的，他才一岁多，平日也不咋爱开口，这会儿居然会问，“谁说的……”。
额……
许仁兴一时接不上话了，难道他说是拿破仑说的？
然后孩子问，那是谁？
他说是一本书上的人物……
许家阿爷一脸崇拜憧憬的道，“那是咱们晋大王说的，他的这句话可是让那个动乱的年代出了好多好战善武的好将军。”
“咱家许家三房供的一个先人的亲家就出了将军（《三嫁新室》里面女主的弟弟，霍晓明，先是做了军曹，死后封了将军），不过可惜他们家现在也是从文的多了。喏，就是那个霍家，小朝廷五家的其中一家……”。
许家阿爷见对面三双好奇的眼，也就不说。
为嘛？只因阿爷恶趣味起了，爱吊胃口，脸上满是你求我阿，你求我阿……
别看许家阿爷老是爱板着脸训儿子，许仁兴早就摸清他的性子了，“阿爹，你再说说看，我们都不知道呢！等我们知道了，好歹也是认识将军家里人的，多有面子啊！”。
汗！这都一百多年前的亲家了，而且不是你这一条脉的。这亲家攀得，脸皮子堪比砧板厚的了。
许家阿爷满意了，说了不少许家祖先的事儿，还有霍家曾经权倾朝廷的事，他们家还出过皇妃呢！就算是现在也依然在朝廷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小朝廷五家可不是说着玩的事儿。
听了那么多，其实许仁兴最想知道的是为嘛自己祖先会走上做捕快的路。
要知道捕快也算是半个武职，可是在太平年代，武人就是无人，没有可发挥的余地的，可没有文人吃香。这是时代的要求，这是时代的发展……
许德安想了想，的确想不起为嘛自家祖先要做捕快了，“这我还真的不清楚，你房子隔壁那间屋子不是早给了你做书房吗？里面的那些大箱子的钥匙你也是有的，你可以去看看，里面有些手扎，也许里面有记录。”。
……
小倩娘拿了大老鹰纸鸢回去，一下子成为小巷人家娃娃羡慕得眼泪汪汪的对象。
他们不是没有玩过纸鸢，可是他们的纸鸢都是阿爹阿爷或者是阿兄阿姐给做的。就五根棍子绑成的两个三角形，上门糊上一张破旧的硬纸。
哪有那只大老鹰好看，不说造型就是颜色都是比不上人家一个小指甲。
本来小倩娘是炫耀得很开心的，可是小娃娃嘛总是控制不住力度，一不小的这大老鹰的翅膀就不知被那个小崽子给戳破一个小口子了。
小倩娘只好沮丧的去向阿爹求救了，在她心里阿爹是无所不能的。
安置好许德安的许仁兴无语的看着拿着纸鸢找他求救的小倩娘，“看你还嘚瑟？现在知道错了吧？”。
“阿爹啊……”，小倩娘撒娇的摇着阿爹的裤腿。
每每这个时候，许仁兴总是拒绝不了她，小倩娘早就知道了这点，率试率管用。
果然这次也不例外，许仁兴对于小倩娘就是没辙。如果是在那个年代，许仁兴会拿胶布粘好，或者是直接买过另外一个。
可是在这个时代，许仁兴是注定找不到胶布那个玩意的了，就连买过新的也暂时找不到，只好用米糊往上面粘了一块白纸，再在白纸上涂上差不多的颜色。
那涂料还是许仁兴从书画肆子淘来给小猴子和小倩娘玩耍的。这一行为遭到了许德安狠狠的鄙视，认为许仁兴是玩物丧志。
可是当许德安看到小倩娘画的一家四口和他们家的大黑时，尽管那四个只能似乎大概可以看出是人，那个小点应该是条狗，许德安还是屁颠屁颠的把它拿给隔壁家的木匠，装裱了起来，挂在他的屋子里。
之后许德安更加是趁着公差的便余之时，在当地买了不少新鲜的颜料带回来给小倩娘，“尽管用，下次阿爷出差事了，再给你们买。”。
涂完之后，许仁兴为自己的画工点赞，至于没有眼光的小倩娘则是又一次被阿爹忽悠过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许仁兴因为最近一件案件的原因要跟许德安一块儿回县衙，本想按往常那样把小猴子和小倩娘托付给家里的帮佣王嫂，可是小倩娘却提出了不同的要求。
“阿爹，我昨天就答应小胖子去他家玩耍，还把大老鹰还给他。”
小倩娘一手拿着薯蓣，一手拿着调羹道，“我还说让他看我的大刀呢！”。
许德安冲她瞪了一眼，“昨天的事，如果不是你在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后来又在外头玩疯了，阿爷非得狠狠的抽你一顿不可。”
“哪有哪家的小娘子会在外面抱别人的大腿的？而且还是县长的大腿，这不是闹笑话吗？今天你哪儿都不能去，那个纸鸢让你阿爹帮你还给人家。”
小倩娘努努嘴，“阿爹不是说要抱最大的官的大腿才有用吗？抱阿爷的是没有用的，就算是抱得再紧也不能免了一顿打。”。
许仁兴在一旁听着小倩娘断章取义的话，气得他最近刚刚留的几根胡子都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