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
夜依旧很黑，浓厚的云朵静立，遮掩了一切的光芒。
但天海市这一座城市并不显得暗，有着稀疏的微光，也有骇人的璀璨。
三人屹立在厚实的道路上，不断地渡步赶来，亦缓亦急，还有一位真人在空中迈步，如同踩踏无形的天梯一样，以极速封杀了上空。
裂地飞天，这种强者无需多言，超越了以往的极限力量金刚不坏，形神不朽。还拥有着神力，变化多端。
而且，屹立在地上三人原本就是赫赫有名的“拳意断魂”的强者，超凡脱俗，实现了飞跃进化，一个念头就能杀人，拳拳裂音碎空，空手抓碎钢铁，如今接受了灵气磨炼肉身，成就神境，自然变得更是恐怖。
两男一女，都显现出不同的精神气象，哪怕再凡人的眼中，都已经实质可观。
其中一个男性皮肤很白，显现出印度人种的模样，他是南亚中修行瑜伽的至强者，散发出一阵阵创造、毁灭的气息，如果神话传说当中的湿婆。
而在当世之中，他也被称为湿婆的转世之身。
另一个男性是地道的中国人，也是一个纯粹的武夫，内外兼修，涉猎世界上所有的武学，透射出一股王者的气息。
权力的巅峰，是王者。
不同于是名义传承大统，这些人都是虚伪不堪，如同泥塑，一有大力加身，就会被轻易冲毁。
武夫本身的力量，就是无形的王冕。
最后一名女性是一名忍者，遮掩了全身，无时无刻不隐藏在黑暗当中，气息全无，如同死人一样。
天空当中，那一尊真人被无色有质的光华掩盖了一切，黑漆漆，如同夜色本身，若非同是真人，抬头一望，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他，包括其余三尊裂地飞天的强者。
张天鱼背对着他们，拿着拂尘所做的长剑，面对重伤，维持着生息的夜明，零局的局长。
他一身漆黑的道袍随风嘶烈，半长的短发微微收拾了一下，肆意的垂落下来，带着青涩的面容并不算是十分的俊美，只算得上清秀，可就这么随意的站定，便给人一种完美无瑕之感。
似若天上翻滚了云朵，又像是被掩盖的，有了一丝残缺的明月，又似那烁烁的繁星。总不能挑出什么遗憾和瑕疵，只有完美可言。
在不久之前，他接连杀戮埋伏零局成员的黑士，从身体排斥出的无用杂质，用以掩藏的淤泥也除去，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张天鱼手执拂尘化成的长剑，没有指向后面的敌人，而是直生生的刺向了受伤深重，用神力续命的夜明。
夜明那冰冷的脸庞没有多少的波澜，莫说是恐惧死亡，连受伤都不担心。甚至，还多了几丝女子的妩媚。
原因很简单——
她上了他！
犹然还记得八年以前的一场醉酒，那青嫩的肉骨，纯真的眼眸，都让她到如今都还在回味不已，也不亏她第一次感受重伤的滋味，血染红了床单，再独守空闺八年多的时间！
剑直直刺入了黄庭正中，却不见一滴血。
剑刃在刺入的一颗，瞬时间化作了一条又一条无比细小的线，不断蔓延向夜明那碎开的五脏六腑，和裂开的百骸筋肉，以及损毁的神经，不断地进行缝合，修补。
当剑炳都化作了丝线推入了夜明的身躯之后，她彻底吐了一口气，此时不仅回天返生，恢复力更是比以往增加多了数十倍，全心全意的驱动神力，她已经感觉自己还有一战之力。
张天鱼将外面的道袍脱了去，给夜明披上，带着一股沉重的质感，道袍样式是上古流传，但材料缺失，是用现代的特殊材料制作，依然有很强的防御力。
夜明握了握拳，感觉真的无大碍，便撑起身子，冷声说道：“将他们杀了！”
“嗯！”
张天鱼转身，同时脚向后一勾，如羚羊挂角，浑然天成，直接用巧劲将夜明推到了远处，那个方向姒丽丽正好跟了过来，看到夜明大姐横空而来，自然而然的接住了。
而后一瞬，天空上那个融入夜的身影俯身，接着又停滞了下来，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轻动。
“表弟……你做什么？”
夜明冷着脸，厉声说道。
她看到了天空上的真人俯身行为，知道这的确是最好的行为，勾起的脚可以直接向下一踏，借助劲力，攻击向要袭杀的敌人。
事实证明，张天鱼是对的。
但她依然生气，自己并非不能战，而且也很不想在张天鱼的掩护下，就这么逃走。
“你想错了……我要问他们一些话。”张天鱼淡淡的说道，“有你出手他们会不死心，而且你也有可能会死。”
夜明一下子愕然。
如同她没有听错，天鱼的意思是将敌人全部镇杀在此地，彻底的碾碎他们的精气神，问出想要知道的答案来。
“老公，他们是你说的那四个刍狗吗？”姒丽丽询问，称呼叫的很自然。
“不是！”张天鱼否认，“他们只是刍狗的棋子！”
“那个女人……不是尤安娜要杀的吗？”黑暗当中，传来飘忽不定的声音，那是忍者，“尤安娜不是有一件那东西，连我们都很难打破，刚才就这么死了。”
“很强大！”武夫直立，说道。
“他的生命……太过浩瀚，根本看不穿极限。”湿婆神色凝重。
“你的境界？”天空中，真人询问道。
“真人，至人……至真之人！”张天鱼显露出没有丝毫人类感情的笑容。“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这一句话中的至人。”
在场很多人都沉默了下来。
现在是神的时代……
张天鱼却在说自己是人。
广漠的夜色中，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太上！”
“你渡过风吹……达到太上境界？”
夜明也在询问。
“不，刚渡过雷击！”张天鱼回答。
“他们神境七重是点燃神火，然后熬炼己身，淬炼身躯杂质，到了神境八重金莲绽放，浑身便纯净无杂质，而且很坚韧，到了不朽之身，那更是脱胎换骨，完全比拟真人这一境界，力量的本质还更高……”
夜明唯恐张天鱼轻敌，开口说出信息。
也很困惑，张天鱼不过刚度过天雷，怎么就能够挡住天上那真人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