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救人换粮草
段千尘不像怀疑她所言是真是假,只是一点,若有人能够救简玉,他宁可相信她。
石瑶跟着段千尘的身后,竟然能感觉到一丝丝的熟悉感,曾几何时也这样做过?
只是她实在想不起来,也许失去的那段记忆里面残留着这样的画面吧!
石瑶跟着段千尘的身后走出偏堂,又绕过一个首尾相连的亭子,最终映入眼帘的是个布置十分清雅的房子,门口有人把手。
段千尘扬手,那把守之人把门推开,石瑶来不及思索,便迈步进了之间屋子,屋内到处可以问道药草的清香。
屋内装饰十分简谱,看得出来是姑娘的闺房,梳妆台上干净的一尘不染,上面的物件看似不曾动过,视线又绕到床上,青色的床幔,十分清爽干净的感觉,床榻上的人几乎瘦小的承受不住身上的被子,露出的小脸也格外的苍白,因为过于纤瘦,脸上极其明显的大眼睛,虽然病容尤为明显,但是那双眼睛却十分好看,并没有因为病症而憔悴不堪。
床上的简玉转头看向石瑶。
她一身白衣似雪,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忽,像一团白雾一样炫目夺魄,她那双眸子,隐隐的担忧之情尤为明显,这个女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不是山寨上的人,她到底是谁?
简玉不由对眼前的女子格外好奇。
她连忙起身走到她床边,为其号脉,手指搭载她的脉搏上,触及到她微凉的肌肤,果然脉象极虚,血气偶有逆转之向,内脏尽损,元气大伤,到底是什么病症才把眼前的人儿折磨至此?
石瑶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大眼睛,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药香,而眼前的人什么表情表情都无,看着便叫人心疼,是因为她常年缠绵病榻的缘故,不由的双眼一红,眼泪竟然差点夺出眼眶。
简玉的床铺上铺着厚厚的褥子,看来她是极其怕寒的,如若不然,她手腕上触摸得到的冰冷为何那么明显。
就此此时,寨主和二当家的也过来看简玉,结果一进屋便看见一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居然安静地坐在简玉的床边,不由一怔。
刚想出言制止,却被段千尘打断,示意他们不要打扰她给简玉看病。
石瑶终于摸清了脉象,原来如此,她竟然换了鬼疰的病症,难怪他要抢夺缬草,转头之时便看见了寨主和二当家的。
“你怎么在这?”寨主上前质问。
石瑶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段千尘身前:“简玉姑娘患有鬼疰的病症,需要缬草入药。”
段千尘一听若有所思,看来她真的会医术,而且医术竟然十分高超。
寨主一听她居然说出了自己妹妹的病症,心下一紧,换了一副嘴脸,上前说道:“这么说,你懂得如何救令妹!”
二当家的一看不禁是段千尘站在眼前这名女子身边,现在恐怕寨主也要倾向她那边了,立马出言打断:“寨主,这个女人的话不可信,别忘了她是秦军的奸细。”
石瑶一听却笑出声:“若我是秦军的奸细,你们还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
“你说你不是,谁会相信!”二当家的疾言厉色。
“我相信!”段千尘义正言辞的说道。
不由引起石瑶的侧目,他说她相信她?不知为何,心下却生起一丝陌生的感觉出来,只是那一瞬,便消失了,也许是错觉吧。
段千尘这时出言,她说对了,他此刻必须信她,不仅仅因为她会医术,还因为她说出了简玉的病症,赤脚游医有名大夫都不一定能看出简玉所患合病,可她却轻易说出来了,所以他信她。
“段兄弟,这个女人不简单,明明已经关进牢房了,却不翼而飞,整队兄弟都出去搜山了,而她却平安无事的在此,信口开河的说几句话,你们就都信了?简直荒谬之极。”
寨主却左右为难,她要是真的能救简玉的病,他宁可相信她一回,转头看着段千尘说道:“段老弟,还请你和这位姑娘去采她说的草药。”
“慢着!”石瑶却清冷打断二人的谈话:“救简玉姑娘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寨主一听能够救妹妹简玉,高兴的不行,说道:“姑娘若是真的能救令妹,别说一件事情,百件也依你。”
“既然寨主这么好爽,那么我救好简玉姑娘之后,寨主把粮草还给我,当做报答,如何?”
寨主一看她如此信誓旦旦,想必定然有救简玉的能耐,立马点头答应:“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我信得过寨主的为人,那么我即刻启程。”说完就转身离开简玉的屋子。
屋外,月光倾洒,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撒下一片清辉。
山下蒙大将军军帐内。
蒙大将军在地图上看着山势走向,地图密密麻麻的线条,此刻竟然都看不进去。
“将军,喝口茶吧。”副将地上一个茶杯。
蒙大将军拿过茶杯,喝了一口,心中不免担心:“已经一天了,不知道石瑶姑娘现在如何了?”
“石瑶姑娘说三日之约,眼下只过了一日,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
“哎——”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石瑶和段千尘来到有缬草的山涧。
此时一地清冷的月光,夜空繁星点点,微风轻抚着,似乎是若有似无一般。
石瑶一把抓住山涧上顺下来的藤蔓,作势要爬,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抱在他怀里,突然间闯入的陌生男子气息让她心头一阵,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二人已经到了悬崖峭壁的半空中,不由的双手死死环住他的腰。
段千尘身子明显怔住,低头看她,就在此时,石瑶刚好仰头,两人触不及防的贴面,嘴唇轻轻擦过他的下巴。
段千尘整个人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却不可能,只是怔怔呆住,她软软的唇瓣擦过他的下巴时,那触感直逼心脏,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