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住进凤仪宫
越是理解了,他就越是心疼池裳。
更是对现在的池裳,越发的愧疚。
“朕要搬来凤仪宫。”荣柯定眼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开口。
很认真。
池裳是不会愿意继续留在他身边的,所以只能,自己来到她的身边了。
“你说什么?”池裳立刻的不淡定了,“后宫寝殿众多,你为什么一定要来凤仪宫?”
“你答应,朕就帮你救出付文渊。”荣柯慢条斯理的开口。
池裳在纠结,她不想见到荣柯,可是又放心不下付文渊。
“你应该知道,如今这情形,除了朕,没有人可以从顾清鸿的手中将付文渊给救出来。”
这是实情。池裳知道的。
否则当时她也不会直接的找荣柯帮忙了。
“你不能来凤仪宫,答应救付文渊,是你自己同意的,你不能言而无信。”池裳开口。更加的不能用这个来要挟她。
因为她完全的不知道,要是荣柯继续的留在这里的话,会发生什么。
她不能再一次的守不住自己的心。
“朕能救她,也能阻止别人救她。”荣柯开口,毫不留情。
他从来都是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如今也是一样。
“荣柯,你!”威胁她?
“你同意,还是不同意?”荣柯就是在逼着池裳,也是在逼着他自己。
他也是真的没有什么法子了,这一刻,他突然的是很庆幸,如今的付文渊有事。
这样,自己才真的是有了她的软肋。
“是不是让你住进凤仪宫,你就答应救付文渊?”池裳深呼吸了一下,开口。
“是。”荣柯答应。
池裳却是不相信了,“书桌上有笔墨纸砚,你写下来,不然你又说话不算话。”她只会妥协这一次,绝对的不会给他机会,还用这个法子来威胁自己。
荣柯却是不动。
“你不拿我去拿。”池裳赌气,扶着桌子站起来。
她如今有了身子,很多时候,行动都不是很方便。
荣柯拗不过她,一把将她按回了椅子上,“你别动,朕过去写就是了。”
荣柯无奈,还真的就是写下了一张字笺。
还顺便的是将自己的名字给写在了下面。
然后递给了池裳。
“同意了?”
池裳一下子的接过字条,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几分,开口道,“凤仪宫你要住就住,你在这里,我就搬出去。”
反正这皇宫大的很,她住哪里都可以。
若是可以的话,和父亲去住在一处,她也是开心的。
荣柯的脸色顿时的是变了几分,“不行,你要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她不在这里,他过来又有什么意义?
池裳扬了扬手中的字笺,开口道,“这可是你自己写下来的,你只说了你要住在这凤仪宫,又没有说我也要在这里。”
池裳轻笑。
随即将手中的字笺一下子的拍在桌上,“荣柯,我连看都不想看到你,怎么可能会想要和你住在同一处地方?”
荣柯的心,就好像是被池裳一下子的揪在了一起一样,疼的厉害。
见到荣柯微微有些受伤的表情。
池裳的心里一堵,随即起身离开。
荣柯想也不想的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你不是要待在这里?你在,我就走。这偌大的皇宫,总有我池裳的容身之地吧?”池裳回头,对上了荣柯的视线。
“再说,这凤仪宫,你以为我很想要住在这里么?”
这里,是她引火自焚想要离开的地方。
即便的是已经被荣柯翻修过,但是那股火烧的味道,她就好像是时时刻刻还可以闻得见一样。
还有那种刻骨铭心之痛,她更加的是可以感觉的到。
荣柯的脸色微微一白,自然的明白池裳说的是什么。
过去的事情,每提起来一分,他对池裳过去的伤害,如今就是在他的心上继续的划上一道伤口。
可是他没有逃避的资格,只能老老实实的受着。
就好像过去的池裳,想要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对于所有的伤害,就都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受着。
“你不用走,你不想看到朕,朕不住在这里就是了。”荣柯妥协。
她还身怀有孕,他哪里敢让池裳随随便便的在外面走动。
不让他住在这里,他用别的法子就是了。
不住了?
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难不成,他是不打算就付文渊了么?
池裳的心思一下子的就被荣柯给猜中了。
“放心,朕既然已经答应了你要救出付文渊,就一定的会救她出来。”在池裳的眼里,自己真的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了。
荣柯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这是作茧自缚。
见池裳还是一脸不大相信的样子,荣柯苦笑,“再说,你这手上,不是还有朕的亲笔所书?”
池裳茫然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东西,确确实实的就是荣柯写下来的。
他的笔迹,还有他的名字。
池裳下意识的就将这张字笺给贴到了自己的胸口,生怕别人抢走了,“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你是一国之君。”
都搬出来身份来压着他了。
荣柯回答,“朕会履行诺言。”
不会骗她。
之前答应了要救人,他就不会反悔。
只不过,是想要用这个,试探试探池裳的反应罢了。
却没有想到,她宁愿自己离开,也不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
若不是因为有这个孩子,只怕这皇宫,她也不是想要待着吧。
分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他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证实一下,这鞋子倒是证实了,可是终究,郁闷的还是他自己。
荣柯转身离开。
池裳靠在门边,看着荣柯越来越远的身影,身子终于的是承受不住,慢慢的靠着门边坐了下去。
肚子里的孩子今日就好像是在打转一样,一直的就没有消停。
“宝宝,你是不是也知道,那是你的父皇?”
方才的那一刻,她承认自己的心就是乱的。
面对荣柯的时候,她从来的就做不到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冷情冷心。
之前想好了所有对付荣柯的法子,她都考虑到了,却唯独没有法子对付已经转性子的荣柯。
或者是说,是在她面前,变了一个性子的荣柯。
孩子踢了她一脚。
池裳看着手中的字笺,大气磅礴的字体,字如其人。
他是一国之君,却在自己的面前,也有那般作小伏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