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秽
第二章 天秽
“咋的了？”我颤声问道，我不明白奶奶为什么有这种表现。
奶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仍然一个劲的哭着。
事实上我此刻心里烦躁之际，这哭声就像是催命符，无论是谁在哭，我都感觉死亡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
但是我仍然拍着她瘦弱的肩膀，让奶奶不要哭，不要难过。
我本还以为奶奶还要哭上很久，谁知到我这安慰的话刚说完，他就停止哭泣，只是仍在不断哽咽。
她干枯的手指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泪眼婆娑的跟我说“娃娃，别怕，你死不了，你的命还有救！”
我此刻就像是一个快要跌入万丈悬崖的旅人，奶奶这句话就像是崖边的草。这颗草就是生的希望。
我心里有些激动，拽着奶奶的胳膊问道“奶奶，你这话什么意思。”
奶奶把这张黄纸放在我的手里说“这是一张地图，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他说以后，你万一出事，就去找地图上的村子，你就会得救！”
找到一个村子，肝癌就能好，我就能活下去，这比电线杆上的老军医治癌症还要来的假，但是此时没有退路的我只能够相信。
此时在我的心里理，不关心爷爷怎么预料到我会出事，也不关心他是如何得到这张图。
只是受到求生本能的驱使，颤抖的打开这张纸。
这张图的最上面应该就是这村子的名字――姜林村，这张图像是蜘蛛网一般的密密麻麻的路线图。网状图四周是遍布的黑点，那路线图的中间有一长方形，像门一样的东西。
我刚想仔细的看个明白。
我爸突然冲了进来，他冲着我吼道“楚昊，将那张图放下。赶紧的快放下。”
我爸是那种传统型的父亲，平时很少和我有交流，一说话就是吼我，骂我。自从得知我时日无多之后，他哭的就像个孩子，对我非常的温柔。为什么因为这张纸他会有如此的表现。
从小到大，我都很听他的话，但是这一次我手中的这张纸就是我的命根，我死死的攥在手里，看着我爸。
我爸有些气急败坏，我奶奶站起来，一巴掌打在我爸的脸上，奶奶哭着对我爸说道“这张纸是楚昊的活路，你真想让他死不成……”
我爸的脸现实苍白而后又是暴红，我很了解他，我知道他此时心里是气炸了。
他的火气没有对我奶奶发泄，而是把手指向西边骂道“骗子，你这个老骗子，死前还骗楚昊，死后还要骗楚昊！”
院子西面埋着我爷爷，加上爸爸话中的楚昊和孙子！
我爸他是在骂我爷爷！
“住嘴，不要再说了”奶奶也向爸爸吼道。
但是我爸此刻的情绪明显控制不住了，他声嘶力竭的对我吼道“楚昊，你的寿命之所以就剩下几天，全是你爷爷害的！”
我一下懵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目光呆滞的看着我爸，我爸是老实人，他绝对不说假话！我爷爷他为什么要害我！
我爸的神色也非常激动，嘴唇都打着哆嗦“那个老鬼，三年前就应该死了！他是借你的命活到现在！他天天给你喝的黑粉，就是吸你阳寿的工具。”
我越想越不可思议，心里的防线瞬间崩溃，想着和爷爷以前相处的画面，我对我爸的话开始相信。
爷爷每次都对我重复的近阴则衰！是我靠近他，我的阳寿就会减少？
每天让我喝黑色粉末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笑呵呵的！是因为得到生命的喜悦？
越想我越是气愤，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他可是我的至亲啊，怎么忍心用自己孙子的命救自己的命！最可恶的是，他用了我余下的生命，仅是换来自己三年的活头！呵！
我怒视着我爸和我奶奶，他们明显是知道的！为什么不阻止！直到我要死了现在才告诉我！
我感觉收到了一家人欺骗，心血上涌，情绪崩溃到极点！
“啪”的一声，又是很清亮的巴掌，我奶奶怒视着我爸，我爸的脸上通红！
“阿辉（我爸的小名），你这样骂你爹不怕遭天谴吗！楚昊被你爹从鬼门关上救回来你怎么不这么说？楚昊快要死了！和你爹是脱不了关系！但是想想，他是诚心的吗！他还要再活上三年，还不是为了……”
说道这里奶娘像是不愿意触及某种忌讳一样闭上了嘴，我爸也像是想通了一样，歪着头不说话！
我心里火急火燎，也顾不上自己的言辞，朝着奶奶吼道“为了什么！说啊！快说啊！非要等我死了，在坟头告诉我吗！”
房间里只有我的嘶吼声，爸爸和奶奶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我情绪已经崩溃，变得疯狂无比，拿起桌子上的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今天你们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死给你看！”
我此刻心狠到一定程度，脖子上都已经出现血痕。
我以为我的举动一定会得知真相。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奶奶这个时候双腿一弯，作势要跪下。
我要是承这一跪，天打雷劈都洗不清我的罪孽，我一步上前，扶着奶奶的身子。
奶奶盯着我的眼睛，泪眼朦胧“娃啊，你相信你爷爷，他不会害你的，你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赶紧去找那个村子吧”
我爸也看着我，他脸上的神色在明显不过，也是让我离开，找到那个村子。
死亡的一步步逼近，家人对内情的严密死守，让即将崩溃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攥着手中的纸条愈发的紧乎，我深吸一口气，就像以前出远门上学一样，对家人说道“我走了，我很快会回来的”
离开家之后，村口的槐树下面，我坐在树下的石头上。
我盯着那张黄纸老半天，黄纸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楚昊，你到姜林村找到天秽，天秽能救你的命。
什么玩意儿，狗屁“天秽”我大学里是学历史的，学历史的本来就懂得多，但我对“天秽”一点印象没有。
虽然有一丝希望，但是走出家门这希望立刻就被绝望湮灭。姜林村，刚才网上查了下，全国叫姜林村的有几十个！我根本没有时间一个一个找。没有希望的希望才是最令人绝望。
心里烦躁不堪，脑袋有些疼，我抱着脑袋痛苦纠结。
真想逃回家里，躺在床上等死，但想着爷爷害我的事实，这股念头就被立即压在心里。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我打开手机。
马福，我的发小，我犹豫了下，还是接听了电话。
“楚昊哥啊，赶紧来救我，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