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翟小让
巷子深处,四个男人围堵住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孩。女孩就是小让。她胭脂红唇下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纯真,取而代之的是性感妩媚的风骚。她眼神冷漠,好完全不把眼前这四个男人放在眼里。
小让从小包包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道:“老娘暂时没钱,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吧!我贱命一条,早就不想活了。你们如果能一枪打死我,我做鬼感谢你们。”被生活所迫的小让,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凄凉。
四个男人互相看看,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道:“我们也不容易,你一次一次让我们拿不到钱,我们回去也没法向老板交代啊!再说,你说你没钱,这谁信啊!谁不知道你是乔姨带出来的,床上功夫一流,身边不可能一个男人都没拴住吧!”男人说着,两只色迷迷的眼睛开始在小让身上放肆起来,一双大手顺着小让纤细的腰肢一路滑下。
其他三个似乎是刚出来混的,看大哥这么肆无忌惮,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深怕被人发现,见女人一声不响任由大哥的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来,三个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跃跃欲试的凑过去。
小让唇角上扬,轻蔑的一笑。她退到墙角靠在墙上,把迷你裙拉到腰肢,露出里面廉价的蕾丝透明内裤。月光下,这样一幅令人喷血的画面让四个男人欲火焚身,年龄大一点儿的男人早就控制不住拉开了裤子拉链,向小让扑上去。
微弱的光线下,之宝看清了小让那张痛苦不堪的脸和那双厌世的眼神。她只觉的心中一股火腾地一下窜上来。根本顾不了自己是有孕在身,从旁边的垃圾筒旁边捡起一根棍棒挥舞着打过去。
“啊——”之宝疯了一样的冲向那群欺负小让的坏蛋。
四个男人看见一个孕妇举着棍子不要命的冲过来,一时无措,纷纷躲闪不长眼的棍子。
“疯子!大哥,遇到疯子了!”一个小混混一边闪一边大声叫道。
“妈的,坏老子的好事!”男人穿好裤子想给以颜色,但看见是一个孕妇举着棍子胡乱的挥舞着,气急败坏的道:“我们走!”说着指着小让叫道。“冰冰,我会再找你的。”说完带着三个小弟跑走了。小让把裙子拉下来,整了整头发。冷漠的从气喘吁吁的之宝面前走过。
“小让。”之宝抬起头,叫道。
小让的身体一震,这声音……是……小让猛地转过身来,当看到之宝的那一瞬间,她傻掉了,呆住了。仅仅一秒钟,她迅速转身就想逃。之宝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小让,你别走!”
“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小让挣扎着,“我不叫小让,我叫冰冰。”
“不——你就是小让。我不会认错的,我是之宝,韩之宝啊!”之宝绕到小让的面前。她看到小让的眼里噙着泪,自己的眼泪也落下来。
昔日最好的朋友,如今再次相见,生活已把两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女孩折磨的彼此差一点都认不出对方了。
翟小让的人生并没有因为扫帚头的出现而彻底的改变。当初,是小让身上的纯真和恬静吸引了扫帚头,用扫帚头最后对小让说的话:吃惯了鲍鱼鱼翅,偶尔尝一尝青菜萝卜,也是另一种享受。只一个月的时间,扫帚头就厌烦了小让,给了小让两万块钱打发了小让。
天真善良的小让第一次恋爱就遭到抛弃,心伤之余到学校找扫帚头,跟扫帚头到一家夜总会,中途被人下药,被一个50多岁的老男人强奸。欲哭无泪的小让看着床头上的2万块钱,彻底的被残酷的现实打倒了。她把钱塞到了包包里,再次来到学校,找到扫帚头,把2万块钱狠狠的砸到了他脸上。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小让的生活里就只有黑夜,没有白天。
小让先是在几家桑拿做小姐,后改为酒吧、夜总会、ktv里坐台,遇到生意好的话一个晚上能赚到好几万,金钱的诱惑让小让欲罢不能,在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思想也越来越麻木,每天都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韩之宝一路跟着小让到了小让的住处。小让住在一间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力。大约40多平米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双人床,床上凌乱不堪的堆放着衣服,胸罩、内裤挂的满屋子都是,像彩旗一样。地上布满了烟盒、空酒瓶,之宝几乎没有地方下脚。
“你跟我来做什么?”小让掏出香烟抽了起来,她指着四周说道:“这就是我的生活,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小让,你别这样,其实……”
小让看看之宝的肚子,狠狠的掐掉了香烟。“恭喜你,就要做妈妈了。”
之宝走过来,握着小让的手说道:“小让,别做了。你不能毁了自己啊!”
“我已经毁了。你走吧,别劝我了。”
“不,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你就这么毁了自己……”
“你烦不烦啊!我已经……”
“冰冰——”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小让和之宝的对话。
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站在门口,看见小让旁边的之宝,惊讶的张开嘴道:“冰冰,你怎么把孕妇也带出来做了啊!”
“闭上你的臭嘴。”小让顺手抄起地上一只高跟鞋冲着门口扔过去。她站起身,对之宝道:“你走吧!我要做生意了。”
之宝看着男人眼熟,最后终于想起来,刚刚来的路上,一家以卖臭豆腐为主的杂货店门口坐着的男老板。她站起身,走到男人身边,男人刚想跨进来,之宝一把推开他,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韩之宝,你干什么?”小让生气的走到之宝面前大声嚷嚷道。
“我不会看着你把自己毁了。”之宝一边说一边把头顶上挂着的内衣裤扯下来,弯下笨重的腰收拾地上的烟盒、酒瓶。“都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让你跟扫帚头有来往的,那天,我应该……”之宝说不下去了,无声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