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
雨寨,
唐唐,林恒发,张明矾,还有童童,一共四人一块站在雨寨主楼的露台上,
“这地方,让向南和李浩捯饬的,跟他妈人间仙境似的,好地方啊,”
唐唐双手拄着扶手,随后扭头冲张明矾问道:“都说之前你跟向南干会输,你说,有这种地方给他支着,你怎么可能不输,还是散步者看得远啊,,要打,就他妈得打最关键的地方,这四个亿花的值啊,”
林恒发脖子上缠着纱布,双手插兜,嘴上叼着烟,沒有回话,
“这事儿弄的有点大,本來,就是一件做生意的事儿,但结果却死了这么多人最重要的是,李浩也沒了,我真猜不出來,向南现在心里啥想法,”
张明矾有些心忧的说道,
“老张,我说句话,你别不乐意,”
唐唐站起身,随后舔着嘴唇说道:“你吧,有吃猪肉的胆,但一直沒有杀猪的魄力,心里想的全是怎么坑别人,但手里还得掐着佛珠念金刚经,,你说,你累不累啊,,干了,就干了,你说,你管向南啥想法干啥,”
“这事儿,还真得想想,如果说雨寨沒了,向南还能残存理智,想着重新再來,那李浩沒了,我觉得,他心里就沒有从头再來的心思了,,”
林恒发插了一句,
“我咋就不信,向南,能因为死了一个李浩,就从一个老总变成疯狗,,这可不像他,”
唐唐撇嘴说道,
“三十五岁前活财富,三十五岁后活家庭,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要走的路,李浩是谁,那是向南一声令下,他就拿机枪突突雨寨元老的人,这种关系,你能说李浩只是向南的一个朋友,或者是合作伙伴,而不是家人吗,,换句话说,你杀我,可能都沒事儿,但你要弄死童童,我绝对不惜一切代价干死你,因为我不缺钱了,但我缺家人,”
林恒发简洁明了的说道,
“呵呵,”
唐唐一笑,随即淡淡的说道:“我不信,你能因为童童干死我,”
“咋地,你要试试啊,”
童童完全神经质的插了一句,
“呵呵,”
唐唐再次一笑,随后沒有争辩,而是岔开话題说道:“雨寨拿下了,彭家一年抽走百分之八十的利润,剩下的二十里,还包含每年百分之十打点小鬼的钱,,弄來弄去,咱们几个,才能拿到百分之十的管理费,,彭家黑啊,喝血啊,,”
“这钱,我不要,我也不缺,你们分吧,”
张明矾淡淡的插了一句,
“哈哈,”
唐唐一笑,随后看着林恒发问道:“你最好也别要了,”
“我发现,你比我抽冰的时候都不要脸,”童童鄙夷的说道,
“你最好别跟我开玩笑昂,”
唐唐拍着童童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你俩别说沒用的了,”
张明矾摆手打了个岔,随后抻脖子冲楼下喊道:“潘团长,李浩埋哪儿去了,”
“后山呢,”
潘团站在下面皱眉回道,
“好好给他弄弄,修坟的钱,我掏,”
张明矾思考了一下,随后淡淡的说道,
“人都死了,你就给他修个别墅住,向南就能不恨你了,,我发现,你咋那么天真呢,”
童童无语的问道,
“潘团,死的其他人,也别随便就给埋了,,你费点心,都给整个坑埋上,”
张明矾沒搭理童童,而是再次冲潘团喊道,
不知名的水面上,一艘货轮船舱里,
我胸口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殷红的鲜血,顺着肚皮渗了出來,
登船之前,我们遭到袭击,李浩的六个跟班沒了三个,而我身重一枪流弹,打进了胸口的皮肤里,
我们先是到了离孟盖最近的老挝,随后在这里登船和向辉等人汇合,一起驶向远方,
船舱里潮湿无比,我的伤口感染流脓,由于沒有相关消毒器材,伤口得不到有效清理,所以,已经开始散发腐臭的味道,
脑中一片黑暗,我的身体随着船板的浮动而上下摇晃着,
十几个人拥挤在一个船舱里,神情落寞,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家沒了,领袖沒了,亲人或分离,或死在了战乱中,
所有人都对未來的生活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他们躁动不安,甚至有人,躲在黑暗的船舱里进行割腕自杀,
“俺的水,是不是让你拿走了,”
门口处,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青年,低头冲着另外一人问道,
“我沒有,我沒拿,”
那人坐在船板上,低头回道,
“我他妈就和你坐在一起,,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
站着的人,怒吼着问道,
“我说了,我沒拿,,”
“你他妈撒谎,”
“去嫩娘的,我拿你姥姥,”
坐着那个青年猛然暴起,一拳直接砸了过去,
二人瞬间厮打在一起,并且目光在黑暗中透出一种莫名的癫狂,刚开始只是肢体上的冲突,但打到最后,已经拿着扳手和麻绳,想直接弄死对方,
“唰,”
坐在地上的向辉,猛然站了起來,一走一过时,掏出船舱内唯一一把手枪,到了二人身边以后,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來,抬头,”
二人沒听到,继续厮打在一起,
“嘭,”
向辉一脚踹在其中一人脑袋上,
“我操嫩娘,,”
那人回过神來,拿着扳手站起,在看清楚是向辉以后,还是举手就要打,
“你要干什么,”
“你凭啥踹我,,,”那人拿着扳手问道,
“凭我有枪啊,凭我看你不顺眼,就想干死你,”向辉沒啥表情的回道,
这人喘着粗气,撇着嘴,站在原地,情绪异常不稳定的看着向辉,
“我他妈告诉你们,浩哥临死之前,给你们这些人安排上了船,不是让你们在这儿低着个狗脑袋,装自己如何悲伤,装自己如何痛苦,,我操你妈,痛苦的人,全死在雨寨了,,,你们还有船坐,他们连棺材都沒有,十几个人扔在一个坑里,就算埋上了,你他妈现在能活着,是很多不愿意走的人,让出來的位置,你死了朋友,有气沒地方撒,操你妈,浩哥是我老师,,他死了,我很不舒服,一直想杀人,咋地,,让我干死你,解解气呗,,”
向辉戳着青年的胸口,掷地有声的喝问道,
青年一声不吭,手里的板子在颤抖着,
“你梗梗个脖,装他妈什么不屈战士,,浩哥的老娘就坐在上面的船舱,,她死了儿子,但上船以后,一声沒吭过,一滴眼泪沒掉过,至少,我沒见到过,你他妈告诉我为啥,”
向辉继续问道,
船舱内鸦雀无声,
“觉得活不下去的,觉得活着沒啥意思的,船甲板上的栏杆就一米多高,它肯定拦不住,你们这些想死的人,谁想跳下去,來找我,我随时送你们上去,”
向辉同样一滴眼泪都沒掉,把话说完以后,转身回到刚才的位置上,继续双臂抱腿坐着,
“浩子我不会死也不能死我得好好活着我会活下去,”
雅雀无声的船舱里,我完全无意识的呢喃,轻轻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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