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交易
白天有事耽误了好久，甩开黎飞后，林云染着急回家给孩子们做饭，脚步匆匆。
然而，回到家后，她看到瓜子在吃披萨，小葵在一边看着，还问哥哥好不好吃。
“还行吧。”怪蜀黍给的东西，就算好吃，瓜子也不想承认。
两人听到门口的动静，纷纷看过来。
“妈妈！”小葵冲站在门口的女人招招手，“今天有好吃的吃哦，你不用做饭啦。”
林云染走进房间，一边放东西一边好奇的问：“谁给你们的披萨啊？”
“是小一诺的舅舅给的。”小葵没那么蠢，陌生人给点吃的就跟人家跑。她也是得知一诺阿飞叔叔跟他的关系后，才放心的跟人家去吃饭的。
小一诺，林云染知道，是小葵的朋友。他们刚搬来S市的时候，住在一家国际幼儿园附近，小葵出去玩，认识了在那个幼儿园上学的小一诺，奇异的，两个小家伙的关系还挺好。
“妈妈，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我还挑了很好的，给刘奶奶送去了。”
“妈妈，你不饿吗？快来吃饭吧。”
林云染望着瓜子和小葵，很欣慰。他们孝顺懂事，还知道感恩，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宝宝。
然而，她是世界上最差的妈妈，一直没有办法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生活。
小葵为什么会认识上国际幼儿园的小一诺？
因为她想上幼儿园，想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瓜子和小葵还小的时候，看别人都去幼儿园，还问过她他们为什么不能去。
后来，他们稍微大了一点，知道自己家里和别人家里不一样，他们没有爸爸，家里还穷，所以就不提这件事了。
小葵也是有事没事往幼儿园那跑，站在栏杆外看到里面小朋友玩，这才认识了小一诺。
这些，林云染都知道，她很内疚，所以一直很努力的工作，想攒钱，至少要让宝宝们能上小学。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这辈子，上天弄了那么多惩罚给她。
心脏病……
如果不治，只能活两年……
这期间，还可能随时猝死……
她不想死，她还想陪着宝宝们，想看他们长大，想看到他们结婚生子，想看到他们得到幸福……
她也有自己的梦想，她有那么多事想做，她真的不想死。
还有，就算她最终活不下来，她也要在死之前给宝宝们安排好后路，不能让他们沦落为没有人管的孤儿。
所以，她想到了黎飞。
她在明知道黎飞有妻子有儿子的情况下，还是卑鄙无耻的跟他提出了那句话。
——你不就是想睡我就睡吗，行，我答应你，只要你觉得你这么做没有对不起你的爱人，随时给我打电话。
“妈妈……”瓜子和小葵的声音，唤回她飘远的思绪。她来到房间的唯一一张桌子这，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吃着。
披萨都凉了，味道比刚出炉时差很多。
瓜子还是吃的很香，一点都不嫌弃。
林云染立即又想到刚才看到黎飞时，看到他车里的那个小男孩，肉嘟嘟的小脸，水嫩嫩的肌肤，精神奕奕，大大的眼睛里透着好奇的光芒，和早熟的瓜子和小葵相比，更孩子气一些。
她的眼睛有些发酸， 隐忍着眼底的泪水，大大的咬了一口披萨，跟宝宝们笑道：“真的很好吃。”
……
转眼，三天过去。
黎氏办公大楼最高层，无论是资深秘书还是办事有力的助理，最近做事都绷着神经，兢兢战战，深怕出一点错。
他们的大BOSS，黎飞，最近心情好像有点不太好，跟吃了火药一样，一点火星就能爆，吓人的很。
就在前不久，一个新近秘书因为出了一点小错，被骂的哭着跑出了办公室。
“你们说，黎总最近这样，是不是失恋了？”
“失恋？我都没看他跟哪个女人走的近过。”
“谁说失恋就是和女人分手啊，也许是和男人啊。”
“先别YY，说重点，反正我觉得他最近很不对劲。”
“上次我跟他汇报一件事，他还阴阳怪气的损我。”
“他就是一个暴君，这么不懂的怜香惜玉。”
茶水间里，被骂哭的小秘书，也加入八卦的团队。
恨恨的撂下这句话，她拿着杯子转身——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整个茶水间。
其他人条件反射的回过头，看到茶水间门口立着的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顿时目瞪口呆，没了反应。
黎总在她们这些娘子军眼里，可是一个标准的直男癌，霸道强势，远庖厨，从来不会来茶水间这种地方。
所以，她们才敢肆无忌惮的在这里吐槽他。
“黎……黎总……”
小秘书连声音都不会发了，整个人懵成了一个傻瓜。
完了！完了！完了！
众人在心底哀嚎，黎总最近天天找人开刀，她们这么说他……
她们已经想象到了血光四溅的画面。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黎飞只是冷眼盯着她们，盯得她们浑身发毛，冷汗直冒，恨不得跪地磕头求饶时，他转身走掉了。
这，难道是暴风雨前夜的平静。
女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难看的要命。
……
黎飞回到办公室，坐在真皮老板椅上，双脚交叉放在腿上。
透过大大的落地窗，他望着窗外，傍晚的余阳金黄灿烂，西边的火烧云通红通红的，很是美丽。
不知过了多久，他拿过桌上的手机，翻到一个电话号码，按下。
嘟嘟嘟……
电话声响了许久，即将满一分钟要自动挂断时，终于有人接听了。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黎飞。”
他话音落下，对面就没了声音，只有浅薄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来。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一句问话。
黎飞知道，自己不开口，估计那个臭脾气的女人，也不会开口。
他嗓音低沉，磁性十足，语气倒是很平常，就像在说一件公事一样：“今天晚上有空吗？”
过了几秒钟，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我稍后给你时间和地址，你有车，来接我把。”
黎飞犹豫了下，没有任何反驳：“好。”
通话结束，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黎飞又看向窗外。
经过几年的商场沉浮，他原以为自己早就练就了处事不惊的本事，也确实是，这几年，特别是这一两年，他都没有为什么事动怒过。
然而，这几天，他很烦躁，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连续几天，他都睡不好，一躺上床陷入睡眠，就会做梦，梦见曾经那个让他很喜欢很满足如今却变成了林云染的梦中女孩。
再也有温柔蜜意，梦中只有冷漠、拒绝、抗拒……
现实中的林云染，也这么对他，他虽然会不舒服，但不会心痛。
而梦，让他很心痛，往往不是被惊醒，就是被心痛给疼醒。
甜蜜的梦，自从他强迫了林云染后，都变成了噩梦。
被林云染塞了那么一句话，发了短信还没有任何回应，见面也是被冷脸以待，骄傲如黎飞，三天来，一直不肯再找林云染。
但，今天听到助理们的话，他意识到他的情绪失控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他不能再让事情恶化下去。
既然林云染已经同意他的条件，他为什么不好好的利用？他是商人，他和她各取所需，他还想那么多干嘛。
黎飞打了这通电话，心情顿时舒畅了，工作效率也大大的提高，很快处理完手头要紧的事。
正好，林云染的短信进来了。
他在座机上按下一个键，叫来秘书，迅速安排好工作，然后拿起架子上的外套。
秘书秒懂，他这是要出门，“黎总，需要我安排司机吗？”
“不用。”黎飞又拿过桌子上的车钥匙，好像赶时间似的，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秘书见他走进电梯，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今天这场劫难，算是过去了吧……
……
林云染站在街边，等了几分钟后，一辆深蓝色的路虎揽胜停在了她身边。
她拉开后车门，刚想做进去，副驾驶座那侧的门开了，车内传来一道命令：“过来。”
林云染只好关上后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她坐好了，几秒过后，黎飞忽然探过身子，长臂伸向她。
他干嘛？他们才刚见面啊！林云染几乎是本能的往后躲了躲。
下一刻，安全带从她身前绕过，然后扣在了旁边的扣子里，黎飞也坐回了原位。
女人面带警惕和惊吓的表情，他不是没注意到，但他什么也没说，缓缓的启动车子。
车里没有人说话，一股尴尬，在空气里暗暗流淌。
“敢让我来接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黎飞率先打破了沉默，醇厚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听起来格外的富有磁性。
没想到，林云染根本不接他的话，特别直白的道：“既然是交易，我想说说我的看法。”
不等黎飞回应，她继续说着：“我们按次收费，按天结算。举例说，你一晚想要三次，就给三次的钱，三次结束后，在我离开前，就把这三次的钱付给我。一次的价格……”
黎飞刚才给她打电话，她毫不客气的让他来接她，他都没有意见，也没生气，此时听到她这番话，心底的火，又被勾了起来。
这个女人，真的是……
脑回路是不是太与众不同了一些？一上来就直接谈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