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姨娘出府
果然,第二天贾母就将那马道婆请到了家里来,她看着宝玉脸上的那一溜燎泡,就上去闭着眼睛比比划划的,嘴上还嘟嘟囔囔的,最后一睁眼，说道：“没事了,一定能好的。”
贾瑀在一边冷眼旁观，觉得这人还真是能演。
其实马道婆的那一番嘟囔不过是说些连她自己都不懂得的“咒语”，但是那虔诚的表情,无不让人以为她是真有几分本事的。
贾母一听马道婆也说没事,立刻就笑眯了眼。虽然她十分相信贾瑀的医术，但是若是这话再从马道婆嘴里说出来，那么她就觉得更加放心了。
“老菩萨、老祖宗，您可不知道。这富贵之家的小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总是会有小鬼来纠缠他，这个来拉拉他的手，那个来推他一个跟头。因此这些小孩子总是不容易长大。”说着这马道婆还特意顿了顿。
贾母一听就着急了，这宝玉和瑀儿从小也是三灾八难的，会不会也是因为被这些小鬼缠着的关系？
“那要如何做呢？”贾母赶紧问道。
“这个容易，只要多替他做些善事就行了。佛经上还说，西方有位大光明普照菩萨，专门惩治阴暗地方的小鬼。”马道婆笑眯眯的回答道。
“那要如何供奉这菩萨呢？”贾母一听说有解法，立刻高兴的问道。
马道婆随意的说道：“也不用多少钱，只不过除了烧香点蜡烛外，一天还要多添几斤香油，点上个大海灯。这个海灯，就是大光明普照菩萨现身了。”
贾母一听，就接着问道：“那一天一夜要用多少油？我知道了也好为家里的两个孩子做这功德。”
马道婆眼睛转了转说道：“没有规定多少，全看个人心意。像我们庙里，王妃许的愿大，一天是四十八斤油，一斤灯芯。那海灯只比缸小一点，也有几家是五斤的、三斤的、一斤的。实在是穷一些的，就是三四两的也是有的。”
不等贾母说话，这马道婆又继续说道：“若是为家中长辈供奉，多少都是使得的。但是像宝玉和瑀儿这样的小孩子，那就不宜太多，不然他们承受不起。多了七斤，我看也就行了。”
贾瑀看着这马道婆的表演心中一阵冷笑，倒真是个油嘴滑舌的老骗子，几句话就将老祖宗拐了进去。但是，贾瑀也绝对不会贸然上去跟贾母说这马道婆是骗子的，毕竟他就算是说了也要有人信啊。
“那就五斤的吧，每个月你都来府里支银子就是了。”贾母沉吟了一下说道。
待那马道婆走了出去以后，贾瑀就坐到了贾母的身边说：“老祖宗何必如此破费，我和二哥这不是没事吗？”
“那怎么行，不过是点银子罢了，哪能跟你和宝玉比？你俩可是我最宝贝的孙子。”贾母说着就摸了摸贾宝玉和贾瑀的头。
贾瑀是明白贾母的那份心意的，只是这份心意明摆着要让马道婆这个老骗子破坏了。不用想，贾瑀都知道此刻那个马道婆怕是已经去找了赵姨娘了。
那马道婆从贾母上房出来之后，就往赵姨娘的院子里走。她听说因为宝玉被烫伤这件事情，不只是宝玉受了伤，她那个环哥儿也挨了打，这会子去了，没准还能占不少便宜。
马道婆也不用小丫鬟带着她，她自己就慢慢悠悠的往赵姨娘的院子里去了。进了赵姨娘房里，马道婆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
“赵姨娘在吗？”马道婆站在门口就喊了一嗓子。
“呦，您怎么来了？”赵姨娘本来在照顾贾环，听见了声响这才走了出来，结果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笑吟吟的马道婆。
“今天老祖宗让我过来给宝玉看看，我不是寻思着环哥儿也受了伤吗，这才特意来姨娘这里看看。”马道婆一边说着一边在赵姨娘房里四处瞅瞅。
“还是您惦记着我们环哥儿，这环哥儿受伤了，老爷就随便给找了个大夫看看。”赵姨娘说着就拉着马道婆在炕上坐了，一边说就一边抹起了眼泪。
“姨娘莫哭，不如先让我给环哥儿看看伤。”马道婆仔细瞅了瞅赵姨娘的脸色，看她即便是擦了粉也挡不住皮肤透出来的蜡黄，就知道这赵姨娘怕是照顾了那环哥儿一夜未眠。
“好好好，还是您有心了。”说着就拉着马道婆往里间走。
此时的贾环已经比前天好了些了，那腰臀的棒伤已经开始结痂了，看上去也不如前天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吓人了。
马道婆看了看贾环，又将在贾母那里对着贾宝玉使得那招再用了一次，然后就笑呵呵的对赵姨娘说道：“放心吧，环哥儿一定会好的。”
赵姨娘这才舒了一口气，道：“你都不知道，我这都要被吓死了。那个被找来的大夫也不知道是不是庸医，竟然说环哥儿能不能落下后遗症，只看他有没有造化。我这一听啊，那心就揪了起来。”说着，那赵姨娘又开始哭了起来。
马道婆就拉着赵姨娘再到了外间的炕上坐了，这才安慰了起来：“姨娘放心，环哥儿是个有造化的，日后给你考个一官半职的，到了那个时候，姨娘只管享福就是了。”
“我也盼望着这一天呢。对了，前儿我让人给您送去的五百钱，供奉药王菩萨的，您可收到了？”赵姨娘听马道婆说贾环是个有造化的，一下子就笑开了，这马道婆说出来的话那可是有神灵保佑的。
“收到了，已经给你供上了。”马道婆立刻回道。
“阿弥陀佛，但凡我有多一点的银子，也能多做些功德。可惜，我在这府里只是个姨娘，没钱没势的，什么好东西能落到我手里。你看看，这些东西哪里有一个能用的。”赵姨娘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又拿起了那些放在炕上的碎布给马道婆看。
“呦，不如姨娘赏两块给我，我正缺了个鞋面子。”马道婆一看见那些碎布就随口说道。
“哎，您挑吧。哪里还有得用的，好的也到不了我手里。”赵姨娘挥了挥手让马道婆自己挑，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道婆也十分不客气，从里面挑出两个最大的就塞到了怀里。
“若说别的我信，若说姨娘没钱，那我可不信。这偌大的贾府，若是环哥儿日后继承了过来，还不是什么都是你的。”马道婆拿了碎布，似是随意的说道，只是那眼珠子可是不太老实。
“这哪里轮得到我的环哥儿，那宝哥儿长得好，大家也都喜欢他，更是多疼了一点。那瑀哥儿和宝哥儿一胎双生，如今更是出息了，怕是也不惦记这府里的产业，只是有一样，她凭什么啊？”说着手里比了个二的手势。
“姨娘说的可是琏二奶奶？”这马道婆对这贾府可谓是十分了解，这赵姨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一听就明白。
“快快噤声。”赵姨娘给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掀了门帘子，四处看了看。直到没看到人这才放下心来。
“姨娘这是怕个什么？”马道婆有些不以为然。
“可是别在这府里浑说，她可是掌着大权呢，日后若是让她知道了，怕是没我们娘俩好日子过。”赵姨娘有些紧张的说道。
“要我说句不好听的，姨娘如今在这府中如此的地位，都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有些事情明面上做不得，可以暗地里做啊。”马道婆说着就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什么暗地里做？您可是有法子？您若是有法子就快教我啊！”赵姨娘一看马道婆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有门，于是连声的问道。
“阿弥陀佛，我可是在菩萨面前的，哪能做这些事情。”马道婆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就是不肯开口。
“您怎么能这样呢。难道您就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我们娘儿俩糟蹋死吗？难道还怕我不感谢您吗？”赵姨娘也佯装不高兴的说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我还真不忍心看你们受罪，可说到谢我，你可就说错了。再说，就算我要你谢我，你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呢？”说着这马道婆装模作样的往四周看了看。
赵姨娘心中一阵憋气，她也知道她这里实在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只得说道：“看您说的，若是日后环哥儿继承了这贾府，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到时候，我必是不会忘了您的。我现在手里还有些个衣裳和首饰，您先拿去就是了。”
马道婆看着赵姨娘上了钩，就说道：“那可得有个字据，别到时候你翻脸不认帐了。”
“好人，您就快教我吧，到时候我一定会给您好处的。”赵姨娘这会可是笑眯了眼，仿佛看到了贾环继承了贾府的那一天。
这马道婆看到好处到手，就拿了纸和剪子，剪了十五个小人交给了赵姨娘说道：“你把这些小人上写了他们的生辰八字，再每人床上藏上五个，等我回了家就帮你做法，到时候你就等着心想事成吧。”
赵姨娘一听十分高兴，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些小人，就将马道婆送了出去。
贾瑀在房里听到云竹来回话说马道婆已经离开了贾府，就知道这马道婆和赵姨娘已经达成了协议。现在就只等着赵姨娘往这套里钻了，还有马道婆那个老骗子，自然要一勺烩了。
这赵姨娘也算是麻利人，身边也是有两个心腹的，这写了生辰八字的小人也很快就藏到了王熙凤、贾宝玉和贾瑀的床上。
只是赵姨娘坐等了一夜也没见到她身边的这几个人回来，她心中就有些惴惴不安。直到听到外面闹闹哄哄的说什么“二奶奶、宝二爷、瑀三爷不好了”，她这才放下了心。
然后又想起来这些还没回来的人，嘴里就骂道：“这几个小蹄子，又不知道跑哪里躲懒去了。”
紧跟着，她就嘱咐了小吉儿好好照顾贾环，她自己整理了下发鬓，抻了抻一群，就施施然的往贾母那里走。
到了贾母上房，就看见几乎这贾府中所有的主子都到了，这王熙凤、贾宝玉和贾瑀都被抬了来，躺在了炕上。
所有人面上都是一片焦急，其他人还好说，可是这贾瑀若是就这么倒下了，那贾府可是要怎么办？
贾母和王夫人坐在炕边上，也是一个劲的哭，只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两个人虽然在哭，可是并不是那么着急。
“这二奶奶、宝哥儿和瑀哥儿是怎么了？”赵姨娘一进来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惊讶的问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下子就疯魔了，之后躺下了就起不来了。”若是平日里王夫人大概是不稀得搭理赵姨娘的，今日倒是罕见的回了她一句。
“呀，莫不是被什么魇着了吧，我可是听说这东西难缠的狠，怕是没解了。”赵姨娘心下得意，有些口无遮拦的说道。
“你混说些什么！”王夫人红着眼厉声喝道。
赵姨娘一看王夫人的样子就吓了一跳，赶紧闭了嘴缩了缩。
“不过，你说的也不错。我听说这若是魇着了，那是一定要有什么物件的，为了以防万一，不如去找一找吧。”王夫人说着，就吩咐了金钏儿、玉钏儿和贾母身边的鸳鸯等人一同去找找看。
赵姨娘心下有些慌，她刚刚只不过是想说几句话刺激刺激王夫人，却不想弄巧成拙，竟然让她起了这等心思。
此刻，她只得安慰自己若是那马道婆做法成功了，那些小人此刻必然会燃成灰烬，到时候无论这群人怎么找，那都是找不见的。想着，赵姨娘也就微微放了心，这三人已经是如今这般模样了，那马道婆必然是成功了的。
赵姨娘嘴角翘起得意的微笑，只等着这三人断气的那一刻。
却不想，她的那副神情完全落到了贾母和王夫人的眼里，两人的眼底都是掠过愤怒的火焰，刚想要出声，就感觉到袖子被微微的拽了拽。
贾母和王夫人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就再让这赵姨娘嚣张一会吧。
不大一会儿，金钏儿等人就回来了，手里还都掐着几个小纸人。
赵姨娘一看到那几个纸人儿，一下子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着差点就没站住。她心下十分疑惑，这三个人已经躺在了床上，按理说这马道婆必然是已经做法成功了的，可是这纸人儿怎么还在呢。
贾母接过那纸人一看，气得“啪”的一声就将一个瓷瓶挥到了地上，厉声喝着：“给我查，究竟是谁藏了这么恶毒的心思敢害我家的人。”
赵姨娘被贾母的怒气吓得浑身一抖，但是还是让自己镇静下来，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那脸上却是一片苍白。她现在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毕竟被派出去的那几个下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老太太，这纸人上的字迹，像是……”鸳鸯看着那纸人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像是什么？”贾母问道。
“像是赵姨娘的字迹。”鸳鸯小心翼翼的答道。
贾母一听，立刻看向赵姨娘，那犀利的目光吓得赵姨娘一个腿软就跪在了地上，她赶紧磕着头喊道：“老太太明鉴啊，奴婢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一定是有人要嫁祸给奴婢。”
“哦？是吗？”贾母端起茶碗淡淡的说道，也没表示对赵姨娘的话赞同，也没反对，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把那几个不规矩的奴才带上来。”王夫人这会也不哭了，只是吩咐了奴才一声。
等着几个粗使婆子将那几个“不规矩的奴才”带了上来之后，赵姨娘这会心里可不敢有一丁点的侥幸了，她派出去的人此刻一个不漏的都被绑着跪在了贾母这里。
“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夫人此刻看着赵姨娘的神情就和看一个死人一样，就是这个女人和她的儿子三番两次的害她的儿子。
“不，不是我。我没指使过她们。”赵姨娘哆哆嗦嗦的辩解道。
“嗤……”邢夫人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如今她都忍不住讥讽的出声了。这赵姨娘还真是没脑子，这话说得可不就是不打自招嘛。
“可是，她们都说是你要她们这么做的。”王夫人盯着赵姨娘说道，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会赵姨娘估计早就尸骨无存了。
“没有，是她们诬陷我。可能她们觉得我待她们不好，想要害我，然后换个主子服侍。”赵姨娘仍然不肯认罪，大声的辩解着。
“那就把那个共犯也带上来吧。”王夫人又一挥手。
“不是我，不是我，是赵姨娘让我这么做的。菩萨，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若不是赵姨娘指使我，我哪里敢害人。”此刻的马道婆再也没有了一丁点的仙风道骨的模样，状若颠狂，身上的衣袍、发髻撒乱，像个疯子。
马道婆被婆子们用粗粗的绳子捆着，一边不断的挣扎一边大声的喊着，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夫人再次看向赵姨娘。
“我，我……”赵姨娘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只知道这次她算是完了。如今这谋害贾府嫡孙、嫡孙媳的事情已经摆在了所有人面前，这都不是禁足、罚月钱能了结了的。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边不明所以，为了两个儿子担心的贾政总算是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前天两刚因为贾环暗害宝玉，气得狠狠的打了贾环一顿，今天这赵姨娘又撞到了枪口上。
贾政的脸气得涨成了猪肝色，抬脚就往赵姨娘身上踢，狠狠的一脚就踹在了赵姨娘的心窝上。
赵姨娘猝不及防的被贾政一脚踢到了胸口，只觉得胸腔中一阵憋闷，几乎要喘不过来气，“哇”的就吐出了一口血。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敢下手谋害我的嫡子。我就说环哥儿那么小，是跟谁学的这一套一套的呢，就是你这个贱/人，不止教坏了我的哥儿，更是敢对我的哥儿下死手。我要你的命。”说着，贾政狠狠的揪起了赵姨娘的头发，两个大耳光就扇了上去。
赵姨娘只觉得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心口更是痛的她想昏过去。
“老爷，算了，别因为这么个破烂货脏了自己的手。”王夫人拦住了贾政，她可是不想赵姨娘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死，是最容易的事情，最痛苦的惩罚莫不过是生不如死。
“哼。”贾政听了王夫人的人，再也懒得看赵姨娘一眼。
“这件事就交给老太太裁夺。”贾政恭恭敬敬的给贾母行了个礼，又站在了一边。
“这事是你们二房出的，就交给政儿媳妇管吧。”贾母点了点头，就对王夫人说。
“是，老太太。”王夫人也站起来给贾母行了个礼。
王夫人看了看趴在地上，神智似乎不太清醒的赵姨娘冷冷的说道：“赵姨娘谋害贾府嫡孙，逐出贾府，送到尼姑庵削发修行，青灯古佛常伴一生，念经诵佛偿还你做下的孽债去吧。”
“不要，不要赶我走，我还有环儿呢。老爷，求求您，您跟太太说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要赶我走。”赵姨娘往贾政站着地方爬了几步，哭着求贾政。
“还不来人将她拖走，没听到太太的吩咐嘛？”贾政看也不看赵姨娘，只是唤下人来将其带走。
“至于这马道婆，送去官府吧，自然有人处理她。敢害我们贾家的哥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王夫人恨恨的看着马道婆，即便这人现在疯疯癫癫的额模样，也不能让她解恨。
“这几个不规矩的奴才，发卖了吧，这样的不忠不义之人，我们贾家可是要不起。”王夫人挥挥手，就有婆子将那几个赵姨娘的心腹带了下去。
她们此刻连求都不敢求，赵姨娘都被送进尼姑庵了，她们还能有什么好去处。
“这琏儿媳妇、宝玉还有瑀儿究竟如何了？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屋子里闹哄哄的下人都去了，就剩下几个主子了，贾政这才担忧的问道。
“哦，不打紧，这姐弟三人不过是贪嘴，多喝了两盅，醉倒了，我让他们在我这里躺一躺罢了。”贾母说着不在意的摇摇手。
作者有话要说：小幽今天有突发急事，本来是来不及更新的了，但是超常发挥，一个半小时码了6000字，只是没时间修文和改错字了，担待一下，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