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再也忍不住了
刚才沈季珞离开时并没关门，而程倩跟着来到房间，所以两人就直接进来了。
这个时候的贾佳没有心思和程倩打招呼，她几步来到程然跟前，怒问，“你这女人又哪根经不通？明明和珞哥处得好好的，你怎么又说要分开的话？刚才我和小澄在楼下碰见他，你是没看见
，他那脸色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而且……”
说到一半，贾佳顿了顿，再看程然的眼神就充满了责备似的。
“而且珞哥那样子看上去让人心疼！”贾佳弱了声音，就仿佛对那个高傲如神的男人充满了怜悯。
程倩也不明白程然怎么就又犯糊涂，她已经劝了很久，但奈何程然根本就是个死脑筋，一点弯也不转。程倩替两人着急，又拿程然没办法。
她重重叹了一声，“你们和她说吧~”
程倩抱着孩子离开，把难题留给程然的好友。
贾佳追着要究竟，“说说，你和他又闹什么？”
“我和他闹什么，你们还不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和他之间存在的芥蒂谁都知道，贾佳是自己的闺蜜，更应该感同深受才是。
若不是今天程安在自己耳畔提醒，程然还真的在他的柔情攻势下飘飘然。
然而这是不可以的！
哥哥泉下有知，也会死不瞑目。
贾佳确实可以体会程然现在的艰难处境，说起来，她才是心里最痛的那个！明明爱着，却必须恨……
珞哥还可以一直爱下去，用他的方式，霸道蛮横也好，温柔缱绻也罢。不管多么缠绵悱恻，他都可以大大方方向程然表明他的爱。
可程然呢？她却只有痛苦地把所有爱恋强行压抑在心底。逼自己恨他，狠狠恨！
说起来，程然才是最令人心酸可怜的那个。
“然，你想想，像珞哥这样的男人，英俊不凡，身家不菲，最重要是对你又这么好。他简直就是完美老公的最佳典范，绝种好男人，你错过了会遗憾终身！”贾佳也知道程然为什么不迈出那一步。但她不希望这两人就如此分开。
程然却似乎是铁了心，也死了心，她说，“我宁愿一辈子遗憾，也不想一辈子愧疚地过下去！”
程安说得对，她不能因为要自己痛快，就把哥哥抛到一边！如此一来，自己之前的拒绝和愤恨，又算什么？作戏么？
“你……你……”贾佳气死了，她狠狠一跺脚，怒骂，“你真是个死脑筋！”
贾佳气得肝颤，转身就走。
“诶……”简小澄唤了一声。
但贾佳理也未理，气冲冲离开。
简小澄心绪复杂，她看向程然，说，“我们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如果不试着让自己走出来，你会一辈子痛苦！”
程然看她，目光似乎穿透时空，记忆回到很久很久之前……
“小时候，因为我和哥哥都是被奶奶领养的，所以总会被附近的小朋友欺负。我这人好强，会忍不住冲上去和他们打作一团。我一个小女孩自然是要吃苦头的。但哥哥知道后把那群欺负我的
孩子每一个从家里揪出来打。这还不够，还和他们爸妈打，说是他们没把孩子教好。哥哥为此挨了不少揍，奶奶那里也没少挨骂。那群孩子报复哥哥，在放学路上堵住他，把他揍得半死。哥哥说要他的命可以，但绝不可以来骚扰我。那一次哥哥流了好多血，我以为他身体里的血都会流光。但哥哥却像没事人一样，他说，‘然然，没事，哥哥不会死，不然谁来保护你？’”
说到这里，程然的心情就很沉重很沉重。
这些年和哥哥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默片在脑子里回放。
每一帧画面都清晰无比，却像碎玻璃扎入眼睛，留下血淋淋的痛。
程然的视线飘向窗外浓密的夜色里，在白灯光的照耀下，光洁的脸蛋显得有些惨白。样子微微失神！
简小澄知道，程然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回忆里有只属于她和顾青的愉快经历。他们一起笑，一起哭，一起为他们的家努力奋斗！顾青对程然而言，比有着血缘关系的家人还亲，还重要。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被她深深装在心上的哥哥，竟对她做出不可饶恕的恶行！！
程然是一个打定了主意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人。她性子犟，只顺从于内心，对外界从不妥协。
难道她和沈季珞之间，真就永远这么相爱相恨到老？
简小澄不希望看到两人蹉跎一生。
“然，有件事，我今天一定要告诉你！”简小澄再也隐瞒不下去，她要让程然彻彻底底知道顾青究竟值不值得她惦记！
程然落在窗外的视线终于锁她脸上，“什么？”
“曾经我想把这件事烂进肚子里，一辈子不说出来。但我看，已经到了我不得不说的地步了！”之前在看见两个相爱的人互相折磨时，简小澄确实很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程然。
她很清楚，说出来之后程然绝对接受不了！
一个被她敬重了十几年的哥哥，竟然趁他酒醉做出不轨之事。这比被陌生人迷奸还更难以承受。
简小澄曾默默祈祷沈季珞的柔情可以慰籍程然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令她走出失去顾青的痛苦之中，两人重新走到一起。
然而看今日的局势，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程然不懂简小澄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而且神情也特别怪异。她一直不说话只盯着自己，似乎有迟疑，就好像说出来生怕自己受不了一样。
可她越这样，越令程然好奇她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你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我！？”程然要她立即开口。
简小澄瞬也不瞬看她片刻，最终，简小澄心一横，脱口而出。
“沈总要取青哥的命，最重要的原因根本不是替白洁报仇。他是为了你！！”
“我？”程然微愕。
简小澄点头，反正话都说到这里了，她没有后路，只能把真相如实说出来。
“那次你和青哥回贡山的时候，他趁你酒醉把你……把你……”
对上程然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简小澄还是没勇气把那么龌龊的事说出来。
那对程然，是种怎样的伤害啊！
“你……是说……”尽管简小澄没有直接说出来，但程然已经从她难以启齿的犹豫之中，隐约猜到了什么。
简小澄眉头深锁，她撇开视线不敢看程然，重重点头，“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青哥对你做了禽兽才会干的事。”
猛然间，程然感觉简小澄的话携着沉沉的力量迎面砸了过来。她站不稳，双腿像踩在棉花上，踉跄着往后退。
简小澄见程然瞬间就青白了脸色，又见她摇摇欲坠快要倒下的样子。她慌忙伸手想扶，程然的背抵在窗户上，靠着身后坚硬的力量勉强撑住了她虚软无力的躯体。
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简小澄很心疼。
“然……你……”简小澄想说什么，但却如鲠在喉，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哥哥迷奸了自己？会吗？真的可能？
程然拼命回想那晚的每一个细节，两人在大排档喝了很多酒。她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她连怎么回家都不记得！再次睁开眼，窗外已经鱼肚泛白。
没有记忆的事，她根本就不确定是真实发生过，或者没有发生？
程然手心死死地捂住快跳的心脏，呼吸都在发紧。太阳穴又酸又胀又滚滚作跳，脑袋胀得快要爆开。
她摇头，喃喃自语，“不……不会的……哥哥不会做那种事……”
“然，难道你就没发现青哥对你一直以来都不是单纯的兄妹关系？”简小澄就不相信顾青在程然面前掩饰得那么好！
就算没有明说，但一言一行，举手投足，总会有超过正常接触范围的时候吧！
程然气喘，几欲窒息。
对上简小澄探究的目光，程然不好告诉她，哥哥一直以来都爱着自己。很爱很爱！是因为他在奶奶临终前答应，这辈子都把自己当成妹妹来疼爱，所以自己才会相信，他真的对自己不再抱有任何想象！
可他怎么会……
程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一直以来哥哥虽然爱着自己，却从没有过逾矩的行为。
“若真是那样，你又怎么会知道？”
那一夜就他们两人，而且这又关系到两人的声誉，顾青不可能拿出来说。那么简小澄是如何得知的？！
简小澄僵僵地收回顿在空中欲搀扶程然的手，似是有些难堪，她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当初在你把我介绍给青哥认识时，我知道他有钱，曾想接近他。后来我们同居过一段时间……”
她说到这里，程然想起那次和哥哥通话时，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女人的声音。
当时她就觉得，那声音太熟悉太熟悉了！她怀疑过声音的主人就是简小澄。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从彼此嘴中撬出这件事，而且那段时间她又因为沈季珞和白洁的过于亲密而整日心力交瘁，所以才耗着没过问。
没想到，简小澄和哥哥还真的住在一块儿！
说了一半，简小澄才又抬起脸来，目光与程然对视。
“青哥从贡山回来那天下午，他以为我不在家，他拿出手机对着你的相片，说对不起你，不应该借你酒醉侵犯你……当时我就在门外，我把那些话一字不漏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