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

  铁骨 第五章 盛宴中的信使

  元楼就在横卧东的状元桥西头。北面是古老的城升仙井。南面是火神庙和文昌阁。西面是钟鼓楼和历史悠久的江西学府。因此周边满目繁荣。风景独好。

  两层高的状元楼今日热闹非凡。城士绅贤达名媛闺秀齐聚一堂。出席由省主席朱培德将军主持北伐名将安毅将军举行的答谢宴会。

  一楼的五十余张大桌周围坐的满满当当。楼上雅间中的显贵也都下到一楼大厅。出席宴前式。大门口彩旗飘扬。党旗高悬。大厅里五彩纷喜气洋洋。当乘坐安毅和朱培德的雪铁龙专车在三辆满载卫士的美国轿车护卫下缓缓停在门口之时。周围观者如云。掌声随即响起。

  朱培德从车里下来。叫过安毅。携手而行。沿途频频向挥手致意不时的向安毅引见南昌政界文化界和商界领袖。好一阵寒暄。这才在众星捧月之中迈大厅。

  经久不息的掌声中。朱培德将满脸的安毅拉上临时布置铺上红的毯的主席台。面向满堂人群。连连作揖。引来一片欢声笑语和更热烈的掌声。

  朱培德上前一步。举起示意安静。接着发表祝词。他对南昌各界和满城父老致谢完毕。随即把安毅夸天花乱坠。从奉新之战开始一直夸到徐州之战。听的满堂掌声阵阵。欢声雷动。弄的自认为已经把脸皮磨厚几层的安毅惭愧不安。俊脸发红。惹的台下名媛闺秀倾慕不已。眼放光彩。

  朱培德的口才相当好。把安的屡次战功说的跌宕起伏。听的台下男男:女如痴如醉。

  一直站在安毅侧后方毫不眼的林旭东与身边的凤道低语了几句随即找到个机会悄上前在安毅脑后低声汇报：

  “大听着就行。张望小弟外看到了戴笠戴大哥和另三位年纪相仿的人。他们此刻坐在左前方靠第三扇窗的那张大桌边上。正用眼睛盯着你。小弟在南京与李宗仁副官吃饭的那天晚上见过戴大哥。印象很深。不会认错的”

  安毅心里惊讶。脸却异常平静也没望向戴笠几人所在的位置。正好朱培德的致辞完毕。安毅在热烈的掌声中上前致谢词。满城百姓和各界代表在安毅归来之日给予安毅和他的弟兄们英雄般的待和荣誉安毅心中无比激。时时觉的亏欠。

  知戴笠等人在场。不定有南京李宗仁和武汉汪精卫的贴心人在里面安毅立即警惕起来毅然决定取消原先腹拟答谢词大部内容。满怀感激的向各界代表学生老师尊长老幼和全城百姓逐一致谢完毕说了几句客套话。即将重点转到做生意上面来：

  “……如今国难当头。内战不休。前方将士为了实现中山先生遗志。正在流血牺牲。安迫于形势以麾下官兵伤亡-重十不存一。只能解甲归田回到后方。每每想起。心中无比仓皇。万分愧疚！

  然而。报国之路不一条。工业救国就是其一。时的满堂尊长富绅贤达无数的人民无不在为|家统一富强而奋斗不息。大家都以缴税纳粮等各种各样的方式支持前方的将士。都在不知不觉中默默的做着奉献。

  很多时候我们看不到自己所做出的贡献。举个小小的例子。家家都要吃盐穿衣。每买一斤食盐一尺布料都含有政府规定的税赋在内。不管是商家付出税钱还是们购买商品。这钱都交了。每缴纳的一分钱税赋。最终都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河。变成将士们身上的征衣手中的武器。变成一条条道路一座座码头。我们的军队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就在这看不到的细微之处一点点迈向进步。”

  满堂人群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新的论点。全都注视安毅凝神倾听。安毅接着说道：“因此。安毅打算倾尽全力发展工商。目前在老南昌投资的几个伤残军人福利工厂与本的贤达合资兴建的已经生产开始的麻纺织厂等。就是安毅工业救国的初步尝试。接下来安毅还会以微薄之力。说服亲朋故交慷慨支持。招引资在老南昌兴建更多的实业学校医院和道路。也请诸位尊长兄弟姐妹予以精神上的支持。更欢迎工商界的前辈共同合作。

  在此。本人向诸位露个消息。本市投资电厂和电报电话公司的孔祥熙先生与安毅同合作对老南昌工业基的进行大笔投入的欧耀庭先生。下月都会前来南昌。继续发展和兴建因南昌事件被中断的投资项目。

  这是个-的机遇。明我|南昌人杰的灵。未来充满了希望。”

  安毅的恭维话和透露出的商机。立刻迎来满堂的掌声。朱培德也含笑点头非常满意。安毅音一转。说出一段感人肺的话：

  “安毅是四川人。从小颠沛流离。四海为家。之所以选择在老南昌安家。是因为安毅对这炽热的土的和淳朴善良的人民无限感激。也心中有愧。因为。在奉新战南昌之战进贤之战州之战汤兰之战战淳安之战昆山之战扬州之战'之战五河之战灵泗

  及徐州之战等一个个战役中。千上万的江西子弟为|义为国家民族付出了年轻的生命……可我安毅活下来了。从工兵连长到模范营长。从模范营长到补充团长。从补充团长到独立团长。最后到独立师少将师长。安毅的官越来越大。手下牺牲的弟兄也来越多。所以安毅心中有愧。备受熬。

  我随时都在想——怎么才能竭尽全力报答江西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安毅宁愿做江西人,的儿子。愿意把老南昌当成自己的故乡自己的家。立志一点一滴。把自己的家建好！谢谢！”

  满堂掌声如潮。欢声一片。许多人都感动的难以言语安毅却在掌声中恭请朱培德上前说话。朱培德又请几位工商界和社会团体的领袖发言原本做好发言准备各界领袖感叹之余。几句话就说完了。吩咐上酒。一起给朱培德和安毅敬酒。

  安毅诚惶诚恐恭恭敬的连喝三杯。这才在众人的掌声和簇拥中登上二楼。

  淹没在人群中的戴笠和康泽看着周边热议的人们。一时间该说些什么才好。康泽将目光从邻座那两个一开口就是安将军的漂亮少妇脸上收了回来转向笠低声说道：

  “雨农兄。安毅这小子的才可是越来越好。刚才那一溜战的我头痛。他停都不停一下一口气说完让人佩服啊！依照他如今的名望估计刚才一番言语又要上报纸了。家伙竟然不我们四川老家而是决心在这儿安家。真没想到。”

  戴笠微微一笑：“|毅的口才直很好人更精明听他刚才一席话。好像是铁了心要做个奸商不好办啊！”

  康泽点点头：“果先生和永清先生的重托估计难以完成了。看他这样。哪里还愿意和我们一起到上海？唉！吃吧。吃完了再说……子昂兄和翔云兄别客气。筷子吧。这么盛的南昌菜难一见。下次再想吃不什么时候才有了！”鲁轩和赵瑞两人微微一笑。不客气的享用起来。这两个刚刚加入校长卫队的俊杰话语不多。之前也只是听说过安毅却没亲眼见过。这次作为康泽和戴笠的安保人员同时出差南昌。一路马不停蹄刚到南昌半天。肚子早就饿坏了。

  酒足饭饱之后。康与戴笠正商量是在这里直接与安毅见面还是到老南昌求见。林耀东已经悄悄来到两人身后。对回过头的戴笠热情说道：

  “戴兄。刚刚晃眼|到。小弟还敢开口相认呢。没想到真的是你！戴兄来南昌办事。怎么也不找我大哥玩玩？”

  戴笠高兴的站起来。向康泽介绍：“兆民兄。这位就是安毅的侍卫长林耀东老弟。我们在南京时见过……林老弟。这位是你们师座的师兄。也是四川老乡康泽康兆民。”

  林耀东礼貌的与站起来的康泽握握手。康泽心里一。微微一笑后低声问道：“你们师座知道我们在这儿吗？”

  “还不知道呢。两位大哥请稍等。我这就上楼告诉大哥去。想必他会很开心。”林耀东说完立即转身而。戴笠想叫都不及。更没料到林耀东是在做戏。

  数分钟后林耀东快回来。说安毅担心人多下来走不开。请戴笠几个一起上楼一叙。

  戴笠和康泽一听正中下怀。连忙叫上两个同伴。一起跟随林耀东上到二楼。进入西头的小雅间。安毅已经站在门后。热情的伸出手又是问候又是感慨。相互介绍完毕。刚坐下就劈头盖脸的问戴笠和康泽来此有何贵干。

  康泽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几个奉校长之命特来看望你。从奉化到上海。再从上海到南京。正巧你头天刚走。几位留在南京军部的同窗见到我们立刻告之你所受不公待遇。我们听后非常震惊。立刻用电报将这一情况禀呈校长。|到校长的指示在南京暗访了三天。写出完整报告之后立刻马不停蹄赶来南昌了。

  给……这是校长命令转交给你的亲笔信。因为你和独立师将士的遭遇。校长数度落泪。忧'忡忡。好在你平安的回来了。可是却又遭受如此不公待遇。估计校长伤感之余。怒火冲冠啊！”

  安毅叹了口气。难过的闭上眼。把信折叠起来放上衣口戴连忙制止。低声说道：“先打开看看。否则愚兄和兆民兄的任务完不成。”

  安毅惊讶的看了戴笠泽一眼。展开信封撕开封口。抽出信笺就看到支票的背面。反过来一看竟然是孔祥熙签名的一百万。想了想再次放进信封收进衣袋里：

  “小弟感激不已。记肺腑！两位师兄。等会儿和小弟一起回老南昌住一段吧。咱们师兄很长时间没能在一起了。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啊！”

  戴笠与康泽相视一眼。齐齐点头答应下来。一旁的鲁逸轩和赵瑞默默的视着一切。心里不约而同的在对安毅做出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