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晟传

  晚饭之前，胄山正院。

  木架上的木牌还有近三十个人的，其中有凡晟的，也有赵卓的，在另一侧，金牌也成了两枚，当凡晟看到后语的名字时，一脸的欣慰。

  “兄弟，你原来的师父是谁？”赵卓还是第一次主动跟凡晟说话。

  此时正院的木架前，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从来没有师父。”凡晟看了眼赵卓。

  “不可能，一个没有师父的人，淬体是不可能达到五层以上的，我们才十五岁。”赵卓立刻否定。

  “五层以上？”凡晟有些惊讶。

  “难道你连这个都不晓得？”赵卓也意外得很。

  凡晟没有再接话，还在想五层以上的事，因为他之前听后语说她才三层，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相差这么多。

  赵卓见其不回话，便率先走开了。

  “赵兄慢走，还是应该谢谢你。”哪知一看赵卓离开，凡晟又忙追上去了两步。

  “为何谢我？”赵卓闻声停了下来。

  “没有你的相让，后语是不会拿到金牌的，所以我替她谢谢你，是你帮她完成了她的心愿。”凡晟也是第一次与人说到谢谢。

  却不想赵卓不屑一顾，只是无奈笑了一下，又继续迈开了步子。

  凡晟没有再言，跟在了后面。

  令他们二人没有想到的是，食堂里有了明显的变化，在座吃饭的胄山弟子突然多了许多，放眼看去，也只有角落里才有他们的座位，而且他们被在座的胄山弟子看着，议论着，一进去没几步就让他们浑身不自在，感觉像是犯了错。

  在座的人里，龙颜与倾流都在，尤其是那些女弟子，个个都有些姿色，凡晟不敢去看，匆匆打了饭，与赵卓坐到了同一张桌前，低头吃了起来。

  他匆忙的样子，与赵卓形成了对比，赵卓也尽数看在了眼中。

  “后语是你什么人？”吃饭时，赵卓不由在一旁问道。

  “她，她是我的朋友。”不容易又见赵卓问起，嚼着嘴里的，凡晟有些匆忙地回道。

  “你觉得接受他们的施舍，是在帮她吗？”赵卓显然不这么认为。

  “施舍也是他们给的，不管怎么说，后语能留下来，总归是一件好事。”凡晟有意平复了一下自己匆忙的心理。

  “哼，不错，换一种想法，确实是一件好事，那你有没有想过，靠这样的机遇拿到金牌，会不会难以服众，或者说，让人看不起。”赵卓又正色问道。

  “不以为啊！”凡晟随口就回道。

  “呵呵，跟你开一个玩笑，其实我也不这样想，你看看那边，这里的师姐少之又少，难得有个出色的女弟子，怎么能舍得她走呢！”赵卓却又笑了起来。

  凡晟果然是看了一眼有胄山女弟子的地方，可他并不理解赵卓为何会说这样的话，知道他不再计较，便也跟着笑了一下，算是结识了这个朋友。

  “问一句该问的，你什么时候进林子？”很快赵卓又不再言笑。

  “我也不知道。”哪知凡晟又迷茫了起来。

  “不知道？这是什么话？”赵卓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八天，在那样的环境里，我的生存极限是八天，我想我会等到最后八天。”凡晟又怔怔地回道。

  “八天？一点儿余地都不留？那要是万一找不到呢？”赵卓在为凡晟担忧。

  “找不到的话，那就只能下山了。”凡晟并不强求。

  赵卓一听，又是想笑没有笑出来，随即又在担心自己，毕竟这样的事，两个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不是说了，只要我们耗得起，说不定还会给我们金牌。”赵卓是在自我安慰。

  “但愿会有吧！”可就连凡晟都晓得这不是件靠谱的事。

  “赵兄什么时候进林子？”见赵卓随后没有在接话，凡晟便又主动问道。

  “我呀，至少得再过几天，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进林子，我就什么时候进林子。”赵卓略带出了笑意。

  “哦。”赵卓的回答让凡晟感到了意外。

  接下来的两天，凡晟与赵卓二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在正院处，他们一同去看每天的进展情况，在藏书阁，他们互相告知对方有用的书籍，导致二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多了。

  “这里有关于霸王蚁的记载，霸王蚁，苗疆人叫食人蚁，南陇人叫蚂蟲，出自于大唐之南，东陵岛屿以西，长年生存于深土里，只有强高温才能唤出地面，生性食肉，不畏任何生物。”赵卓直接坐到了高层的书架上，发现了关于霸王蚁的记载，他便大声读了出来，与凡晟分享。

  “猪竜草，有毒性，但食用过后两个时辰内，可以提升精力数倍，两个时辰过后，会四肢麻木，口齿作痛，食用过量者，还会导致重度昏迷，只有喝狗血狼血可解，这种草我在林子里见过，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凡晟站在高高地梯子上，同赵卓一样，大声分享着自己以为有用的东西。

  “红槡，东北地域桑椹改良而成，果实为绿色，可以食用，但太过成熟为红色，则有剧毒，食用少许可致失明，大量食用可直接丧命，无药可救。”赵卓读到此处还甚为后怕。

  “清凉石，又叫寒玉石，白中泛绿的大琅石，产自百丈深地下，长时间依靠可以降署去病，且长年累月有用，失去良效之后，石色泛黑，难得一见。”凡晟又惊叹于这些神奇地记载。

  又过了三两日，来到了第二十天的早上，木架上终于多了第三枚金牌，让他们在木架前停留了半刻。

  “是郝硕的。”凡晟先走近去看。

  “郝硕，他能拿到第三枚金牌，理所应当，可他那个同胞兄弟的哥哥倘若拿不到的话，就有好戏看了。”赵卓立马开起了郝丰的玩笑。

  “我觉得他应该也能拿到的。”凡晟则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还有十五个人，这下我们能省下点心了。”看着木架上还有十五个小木牌，赵卓转而又说道。

  “不错，就算他们一人一枚，也少不了我们的。”凡晟也一眼扫过数了数。

  随后二人便又去到了藏书阁内，只是这次与往常不同，往常在这时候会出现的龙颜，却没有在里面等候。

  更让凡晟二人的奇怪的是，藏书阁的门刚一自动合上，他们就察觉到了里面的不对劲。

  “等等。”还是赵卓先把凡晟给拦了下来。

  跟着赵卓的目光抬头看去，二人几乎同时看到了高处的木架上依附着一头类似于狮子的猛兽，可是把二人吓得不轻，凡晟更是连退几步，直接靠在了门上。

  赵卓反应够快，慢慢后退，回身去拉门，拉了两下拉不动，才见他趴到了门口处朝外面大喊了起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凡晟在一旁也跟着喊了起来，同时也在用力地拉着门子。

  结果那门是纹丝不动，门外也毫无动静，唯独那猛兽已用它那锋利的爪子抓着书架向下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