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深夜总攻
午夜时分，围困日军的东北军刘黑部一部分士兵陷入了沉睡。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就算是刘黑亲手训练出的精兵都有些撑不住。更别说东南军区那三个独立旅了。因为敌人还被围困，东北军不可能完全休息，他们只能利用发动总攻之前难得的时间来轮番休息。可惜，战争充满了不确定性，很难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报告司令，战区总部急电！”整个作战室里，刘黑正在研究天亮发动总攻的战术布置。这个时候电文参谋走进来说道。
“念！”刘黑头也不抬的说道。
“战区总部命令，东北军区刘黑司令，命令你部连夜发动对日总攻作战，用最短的时间消灭一切被围困之敌。此令，辽东战区总部。”作战参谋大声说道。
“现在？”刘黑抬起来，语气不确定的说道。
“是的司令，战区总司令的命令就是这样写的。”
“知道了！”
刘黑低声说道。虽然不知道战区总部为何如此匆忙。但是作战命令毕竟是作战命令，作为一名军人，毫无折扣的完成上级的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东北军的包围圈中，日军阵地一片愁云惨淡。白天的一战让日军的损失极为惨重，尤其是东北重炮不惜一切代价的轰击，整个阵地几乎被轰平了，让日军的损失极为严重。等到包围圈完全合拢，整个第七旅团所有兵力已经不到三千人了。再加上第十八师团被围困的一部，总兵力也就在万人左右。最重要的是，白天一战，武器弹药基本损失殆尽，精锐老兵战死大半，剩下的几乎个个带伤。很多重伤员因为无力救治而凄惨的死去。这一切都让日军的营地变得愁云惨淡。一时间一股悲观的气氛笼罩整个日军。
第七旅团指挥部。
“人数统计出来了吗？”第七旅团率团长斋藤季治郎少将眉头紧锁。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忧愁。作为朝鲜军中的老人，他在朝鲜军呆的时间已经长达十几年了。他做过朝鲜军司令部的参谋，然后被下放到作战部队中，从大队长做起，一步一步成为王牌第三师团第七旅团的旅团长，参加过影响日本国运的日俄战争。对于日俄争相欺辱的中国人有着很深的了解，正是因为这种了解，让他对愚昧的中国人非常看不起，对于中国的军队更是没有正眼看过。但是自从东北出了一个冯少帅，一切情况仿佛完全不同了，一向只知道窝里横的中队不在是懦弱的代名词。他们竟然在上一次中日冲突中不落下风。因为当时作为主力出战的是第三师团的第六旅团，因此，那一战的影响被归结为第六旅团缺乏战事而战斗力减弱以及军事装备老化的原因。但是和第六旅团同为王牌部队的斋藤季治郎少将却是明白，当时的中国人的战斗力已经不是乌合之众。奈何他人微言轻，无法对日军的高层造成影响。在全面战争开始后，第六旅团的失利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因为后来东北军全面避让，麻痹了他们的感觉。等到东北军展开反击的时候，在吃惊都晚了。
“电台修好了吗？能否和朝鲜军司令部联系？”斋藤季治郎少将沉声说道。
“旅团长阁下，电台损毁严重，修好的可能性不大。恐怕咱们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了。”第七旅团参谋长樱木秋实大佐低沉的说道。无法和外界联系，就无法获得援军，那就没有被解救的希望。
“军队还有多少人？能否继续作战？”斋藤季治郎低声问道。电台无法修好让他也很失望。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朝鲜军总部会派来援军救援他们。当然，前提是他能够坚持到援军到来。
“旅团长阁下，第十八师团只突围出去了一小半剩下的大半兵力都被捆进了包围圈中，现在我已经派人整编他们，具体人数还不清楚，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只是这些人新兵居多，老兵基本上都战死了。还有一点就是咱们的武器弹药不多了。恐怕无法抗住支那军队天明后的攻击。”樱木秋实沉声说道。
“尽快完成整编，然后将部队中的武器弹药集中起来使用。现在的情况咱们只能选择突围，如果等到天色亮了，咱们恐怕一个也逃不了。”斋藤季治郎少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他现在只剩下残兵败将，武器弹药更是严重匮乏，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绝对不能轻易抛弃自己的部队，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集中力量，从东北军的包围圈里冲出去。
“哈伊！”
夜色深沉，在这个时节，东北的夜色充满清冷的味道，再加上遍地硝烟之气，给战场上的人一种发自灵魂的凄凉。天上一轮圆盘状的明月照亮整片大地，惨白月光不单没有减弱这种凄楚的氛围，反而让这种氛围更加浓郁。现在正是月中，月亮最为皎洁的时候。硝烟弥漫的战场到处都是重炮炸出来的大坑，遍地的鲜血碎肉在惨白的月光中映衬出一股阴森恐怖的味道。炸断的肢体头颅在夜色下呈现出一股别样的恐怖。
但是东北军的士兵顾不得去恐惧，在深沉的夜色中，他们紧握冰冷的步枪，强忍满身大的疲惫，猫着腰接近着日军的阵地。
“什么人？（日语）”第七旅团毕竟是日军王牌，即便是在战败被围困的情况下都没有丝毫的大意。岗哨设置全面，东北军的攻击很快就被发现，激烈的交火声打乱了整个日军营地的安静。
杀——！
咚咚咚！
在夜色中，一股沉闷的鼓声响起，这片极有韵律的鼓声听在东北军士兵心头如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东北军士兵从内到外散发出一股力量。这几面战鼓是曹政带来的。在五师撤军追击日军的时候，就将这些战鼓留下来。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激烈的鼓声极大的鼓舞了东北军的士气。
“报告旅团长，支那军队发动了攻击，双方已经展开激战。”日军侦察兵惶恐的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有多少人？”斋藤季治郎少将脸色一变。在他想来东北军要发对攻击最快也要到天明，他还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好多，四面八方都有，还有剧烈的鼓声，支那人发动了总攻。”传令兵惊魂未定的说道。
“八嘎！支那人这是要赶尽杀绝，命令部队，集中向东方突围。”斋藤季治郎少将知道凭借现在武器弹药匮乏至极的日军是不可能抵抗的住支那军的攻击。在这种情况下，突围才是唯一的活路。
“哈伊！”
“报告旅团长，大事不好。正在整编的第十八师团残部发生了哗变，在东北军的攻击下已经有人投降了！”面无人色的第七旅团参谋长樱木秋实大佐冲进指挥部说道。
“怎么可能！支那人怎么知道我们那里是整编部队的地方？”斋藤季治郎少将大声的吼道。
“支那人的是从四面发动了总攻，而十八师团大股部队集结的地方正是支那军攻击的重点。”樱木秋实大佐惊魂未定的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本就惶恐至极的十八师团新兵出现哗变也不足为奇了。还好他本人发现的早，趁早跑回来了，否则连他都有可能陷进去。
“八嘎！樱木君，马上集结本部兵力，咱们冲出去。”现在的形式，他们也只能舍弃十八师团的部队，自己先冲出去了。只是第七师团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东北军可是设置了两道包围圈，为的就是防止敌人走脱，刘黑这次可是下了大决心，不但将将后勤部队的弹药全部分发下去，甚至连后勤部队，轻伤员，马夫，伙夫都拿起了武器。在战场上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刘黑当然不会放走日军的一兵一卒，否则他东北虎将的面子往哪里搁。
没有重炮的轰鸣，因为没有必要，只是凭借普通火炮的火力已经足够了。毕竟现在的日军已经不是奇装满员战气迸发的精锐部队，而是一伙孤军，一伙弹药近乎匮乏的孤军。没必要浪费东北军珍贵的重炮弹。
“八嘎！子弹打光了上刺刀!”日军的部队中传来嘶吼声，他们的武器弹药终于全部打光了。这个时候老兵与新兵的区别就看出来了。老兵一个一个沉稳的换上刺刀。满脸的沉静，仿佛漠视了生死。新兵看到老兵的动作，也跟着行动，只是脸上的惶恐和颤抖的双手暴漏了他们此时是多么的紧张，毕竟小日本也是人，在生死间也会有大恐惧。在加上东北军在战场上出现的大刀队专门喜欢砍他们的人头。这对新兵们心里的压力是很大的。毕竟日军的强悍战斗力是维持在武士道精神上的，而他们的信仰天照大神却不收无头鬼。东北军知道日军有这种传统之后，东北军士兵在战斗中有意识的砍下敌人的脑袋，给敌人精神上施加压力，现在看来已经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