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绞肉机
战场上一声惊天动地巨响，震动整个洛阳城，已经撤离到南方，距离洛阳城足有五公里的吴佩孚指挥部都被震动了。
“该死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吴佩孚大声的咆哮道。他心头总是有些不安。要知道，这次他制定的计划就是要依靠洛阳城厚重的城墙和兵家必争之地的地形，阻拦第一集团军南下的脚步。在整个洛阳城中，吴佩孚集中五万人守城，其都是北洋的老兵，不是那些刚上战场新兵蛋子。从这里也能看出，吴佩孚虽然撤出了洛阳，但是对于洛阳城还是非常看重的。这个时候的吴佩孚手中有大军二十万，其中新兵十万，剩下的部队中，属于他吴佩孚亲近嫡系力量的三万人最为精锐，内部称号虎卫军。其他七万人也是北洋第五镇的精锐老兵。而负责守城就是从老兵部队中抽掉的五万人。
“报告玉帅，城内指挥部传来消息，东北军出动了敢死队，携带了新式秘密武器。整个城墙已经被炸塌了十几米，双士兵已经接触，正在缺口处反复争夺。”作战参谋满脸冷汗的说道。
“什么！”吴佩孚大惊道：“新式武器？该死的，东北哪里来的这么多新式武器。难道他们除了重炮。又有新式武器投入战场？”吴佩孚脸色变的极为阴沉，城墙能够出现一个十米的缺口，那该需要多大的爆炸威力。而却其能出现第一个，就能够出现第二个。这样的话，整个洛阳城的城墙对东北军的威胁就原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大。在这种情况下，吴佩孚如果还继续执行原来的作战计划，恐怕洛阳城中五万老兵部队就要被攻入城中的国防军杀光了。
国防军第一集团军虽然号称三十万人，但是吴佩孚清楚，其中精锐部队只有十万人，和他吴佩孚掌握的北洋军精兵差不多。国防军有第一军这样名声在外的百战精锐，吴佩孚也有番号为国防军第二十二军的精锐亲卫军。双方之间势力半斤八两。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再加上他吴佩孚名动天下，心中颇为自负，而胡景翼之前只是北洋山西督军陈树藩手下一个小小的团长，现在就算统帅几十万大军，依然不被他放在眼中，因此，他才会制定出利用洛阳城墙，消弱国防军锐气，然后集中力量，展开攻击，彻底击溃当面之敌，最差也要将其赶回黄河对岸去。吴佩孚自认自己的计划制定的很合适，所以他才会放任国防军轻松的攻到洛阳城下。
但是现在，因为国防军的神秘武器，他的作战计划化为泡影。心中自然惊怒。
“玉帅，我们现在怎么办？凭借第五镇的五万精兵部队恐怕难以抗住国防军三十万人的攻击。现在又失去了作为屏障的城墙，我们在洛阳城中已经没有丝毫的优势。”作战参谋沉声说道。
“本帅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吴佩孚说道。他精心制定的计划被打乱，让他整个人的脑子有些乱，现在他需要听听其他人的建议，然后制定出新的作战计划。他吴佩孚可不是这小小挫折能够打败的。
“玉帅，我认我们现在不外乎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就是凭借洛阳城，集中力量和敌人死磕，毕竟双方兵力差距虽然大，但是战斗力相差不大，而且我们占据洛阳城内的地利。一旦双方在洛阳城中纠缠住，我们就可以和东北军打巷战，我们熟悉地形，又对城中有所改造，这样对战，我们很占优势。但是缺点是无论胜败，我们都会损失惨重，对于接下来的作战非常不利。第二种就是撤出洛阳城，暂时不和国防军死磕，在国防军南下的过程中在寻找战机。缺点是让国防军进入河南腹地。我们内部政权会被摧毁，而且将来的战场未必有现在的地形优势。还有就是，战争会被拖延住，我们段时间内无力抽身。”毕竟是吴佩孚一手提拔起来的作战参谋，对于战争的见解很有一套。
吴佩孚点点头，眉宇间充满了凝重。
洛阳城。国防军打开的缺口处。双方之间在短兵相接之后，立刻展开了白刃战。国防军第一团，自从组建之后，武器装备就从来不是国防军最先进的。再加上西部军区西进，第一团转战西北，在后来坐镇陕西，面对的都是国内武器装备落后的部队，自然无需那些超强火力的武器装备。这次组建第一集团军，野战部队的活力得到了加强，部队中轻重机枪的比例有所增加，但是和东南军区的部队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因此，第一团的名头是打出来的，他们对于白刃战很擅长。在加上第一团的缔造者钱彀生军长本身就喜欢短兵相接的战斗。自然对麾下士兵在白刃战上的训练严格。这种结果就是在双方一接触，刺刀闪亮，倒下的一大片人中大部分都是北洋士兵。在一团中，大刀的比例非常高，毕竟一团在甘宁地区战斗过，本身其中就补充了不少西北善于玩刀的汉子。这些都加剧了国防军的凶悍，负责堵缺口的北洋军可就倒了大霉。这一接触就吃了大亏，一个个喷血的脑袋如同滚地葫芦，震慑人心。
国防军士兵每三个人一小队，背靠背前进，既能相互扶助攻击，又能相互防守。正是凭借这种犀利的战法，在北洋援军源源不断冲过来的时候，国防军士兵还是冲入了缺口。
哒哒哒——！
攻入缺口，国防军士兵迅速占据有利地形，轻机枪被架起，密集的火舌清理出一片空间，然后后方的重机枪跟进，占据这里成为一处火力要点。
轰轰轰——！
北洋炮兵终于忍耐不住开火了。整个缺口处一片血浪。
国防军重炮阵地上。张玉军满脸兴奋。这个在美国西部呆过，有点牛仔风情的青年人挥舞着大手大声喊道：“敌人的炮兵出现，给我锁定他，干掉他！……”随着张玉军的喊声，其中十二门重炮开始掉头，将目标从掩护士兵攻击转变为锁定敌人炮兵。
轰轰轰！
在黑色夜空中，重炮的炮弹如同流星般冲入洛阳城中。很快，城中出现激烈爆炸声，北洋军的炮兵火力有所减弱。但是炮声依然没有停止。国防军的重炮阵地设立在北洋炮兵射程之外，因为北洋没有重炮。国防军这是摆明了欺负吴佩孚。
国防军第一师师部。第一师师长陆仟看着手中的电报，脸上露出苦笑的神色。在之前，集团军总部的命令是第一师指挥这次攻城作战，为防止吴佩孚有其他什么阴谋，第一师进攻应该谨慎。但是现在军长钱彀生的电报却是让他带领第一师全部冲进洛阳城，将洛阳守将的脑袋带回来。这就让陆仟为难了。但是这个为难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国防军总部的命令传达，让其加强攻势，趁着夜色，扩大战果。
第一师师长松了口气，立刻命令一旅扩大城墙缺口，扩大进攻范围。同时命令二旅准备，师部所属部队也全部准备，有着集团军几十万大军在后面坐镇，他陆仟实在没必要再留在预备队。
轰轰轰！
城墙下不断响起高爆火药包的爆炸声，厚达十几米的城墙一段段的坍塌。国防军的攻击点也不再只局限于一个缺口。双方越来越多兵力陷入绞杀中。
第一集团军总部。
“报告司令，前线传来消息，我军已经攻陷北方城墙，战场已经从城外转入城内。”前线观察员回报。
“城内敌人抵抗情况如何？”胡景翼关心的问道。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这次攻城竟然如此顺利，洛阳城十几米的城墙竟然就这样轻松攻破了。当听到战场上巨响，胡景翼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有那么几秒惊的说不出话来。但是震惊过后，胡景翼内心立刻活泛起来。他命令第一师立刻加强攻势，扩大战果。
“敌人抵抗的很激烈。不过前线各旅团传来电报，部队正在稳步推进之中。”
“太好了！”周波大喜。
“司令，要不我率领第一军进城吧！这可是一举拿下洛阳城的好机会。”钱彀生兴奋的说道。
“不，命令第八军二十师起兵进入洛阳城，第一军留在这里！”胡景翼横了钱彀生一眼说道。第一师作为国防军最有名的部队，兵力可是有三万多人，没有必要让第一军剩下的精锐也进入城中。而且战争如此顺利，胡景翼反而头脑愈发清醒，手法愈发谨慎。
“司令……”钱彀生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是第一集团军参谋长，你的本职工作还是留在这里的好。”胡景翼丝毫不让的说道。
“是啊，老钱，你就留在这里。以目前来看，城中应该不是吴佩孚手中的王牌部队。再说第一师是我们的老部队，我们应该相信他们的战斗力。”周波劝解道。
看着胡景翼神色坚决，钱彀生知道没办法改变他的想法，只能点头，安心履行他的参谋长的职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