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袁术来袭——匡亭之战
“曹阿瞒竟然如此大胆？”袁术咬牙看着眼前的哨兵，“他就不怕我现在强攻兖州？”
“主公三思啊，我军现存粮草不多，粮道被断，即便深入兖州，守将只需坚壁清野，吾等就要被活活饿死啊。”袁术帐下谋士杨弘劝道。
“那我只能灰溜溜的掉头去追曹阿瞒？”袁术只觉心中火气大盛。
“主公息怒，不可因一时之气做出错误的判断啊，如今吾等粮道被断，不宜向前，不如夺回粮道在与曹孟德计较。”
“我知晓了，呼……”袁术平复了一下胸中的火气：“曹阿瞒，到时我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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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热啊。”莫问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我们走了多远了。”
“少说也有五百里了吧。”夏侯惇看了看四周，语气也不是很确定。
“云山，元让，你们看这里怎么样？”曹操指着路边的树林，“吾等暗伏于此，待到公路过时袭之，定有奇效。”
“主公英明，袁术肯定想不到我们不在匡亭以逸待劳，反而跑出这么远来埋伏他。”莫问点头道。
“好，云山，你去吩咐其他人，找些枯枝残叶伪装好。元让，你带着骑兵守在前面那山脚下，吾等在此恭候公路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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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都快点！”袁术看着小跑的士兵，烦躁地挥舞着马鞭。
“主公，谨慎啊，数里处有树林，兵法云‘逢林莫入’啊，不如先派哨兵探查一番。让士兵们歇息一会吧。”杨弘旁边劝道。
“此处距匡亭六百里，曹阿瞒会来此？他定是在匡亭以逸待劳，等着我等来临。”袁术顿了顿，“你放心吧，在此之前我会让士兵们好好休息的。”
杨弘嘴张了张，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十数分钟后，袁术军进入了树林。而杨弘心里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他骑马靠近袁术，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飞翔的羽箭将他的话堵回了肚子里……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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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果然在急行军……居然还有胡人？公路居然联合外族攻打我，真是胆大包天啊.”曹操在林中窥视着前方迅速移动的军队，“都准备好，听我号令出击。”
“是！”众人低声回应。
“咦？这就是袁术么？”一名打扮光鲜的中年骑着马出现在莫问视野里。
“那就是公路。”曹操不屑道，“他向来这么招摇，准备放箭，其余人出击！”
“领命。”数队弓箭手弯弓搭箭，只听“嗖嗖”的破空声，袁术周围不少人中箭倒地落马，袁术的军队一阵混乱，这时夏侯惇带着百余名骑兵正面冲向了袁术军。
“诸君奋勇！”曹操长剑前指，身后士兵咆哮着冲出，与混乱的袁军战在一起。
“稳住！稳住！”袁术在马上大叫，试图将即将崩溃的军队稳定下来，可是毫无效果。
“公路输定了。”曹操在后方观察着战事，“传令文则，让他带本部兵士去支援子孝（曹仁），光他一人应对回援的士兵有些吃力。”
“是。”
“云山，你欲为将，必须要学会观察战场形势，为将者不只是冲锋在前，以身作则激励军士士气，为将者要谨记五字：智，信，仁，勇，严。你是从普通士兵一路做过来的，治兵之严，严于律己就不用我讲了。”曹操顿了顿“兵者，诡道也，无智者为将，徒害千军；信者，赏罚分明，无信者为将，军心分离；仁者，爱军也，无仁者军士为何为你赴死？勇者无惧也，懦弱的将领是无法带动军队的士气的。”
“对于你来说，信仁勇严都可以做到，但惟独这智要时间积累，元让妙才，子孝子廉均随我与黄巾征战，早已熟悉战事，虽称不上当世之名将，但也足以镇守一方，你看。”曹操一指当下战场。
“元让带骑兵冲击袁术步卒，而后子孝文则以锋矢之阵掩杀，公路那家伙想结圆阵抵挡，可惜调动不利……呵呵，你看那里。”
莫问随着曹操的指向望去，只见数千袁军并肩而战，挡住了曹军的冲击。
“这是……”莫问指着那军阵。
“普通的圆阵罢了，不过慌乱间便能调动手下士兵防御……公路手下也不是没能人么。所以我叫文则过去了。”曹操一笑，“即使他顽抗也没有用，我军虽少，但是精力充沛，敌军乃是疲兵，且被我等先手偷袭，他即使结阵也当不了多久的。公路，大势已去了。”
“主公，大势已去了。”纪灵看着手下士兵不断被曹军蚕食，转头对袁术说：“我等还是先行撤退吧。”
“我就如此败了？”袁术望着前方厮杀的军士，双目通红。“我是袁家嫡子！怎么可以败！”
“主公，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杨弘一边劝道，“曹操伏兵与道前两旁，吾等后退吧。”
“曹阿瞒！”袁术捏紧了拳头，“我们走！”
“哦,公路退了”曹操看着缓缓后退的帅旗，“下令军士大喊袁术已败，全军追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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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曹阿瞒真是阴魂不散。”袁术一脸疲惫的翻身下马，旁边军士慌忙扶住，“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封丘了。只是……”纪灵欲言又止。
“啰啰嗦嗦，还有什么坏消息说出来吧。”
“我军……大约折损了四成军士，更兼人困马乏。”
“那又如何？”
“就算到了封丘，吾等大概也是守不住的。”纪灵还是把他的判断说了出来。
……
“前方就是封丘了。”曹操看着远处的城池，“公路以为自己真的守得住？一座小城而已！传令众将，围城强攻！”
“是。”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谋略的力量么。】莫问看着夕阳下的城池。【袁术兵比曹操多，将领也不差，且有外人援助——乐进被作乱的黑山贼拖在后方。结果袁术只因心急粮道，便被曹操埋伏一波，狼狈败逃，被追的如丧家之犬一般。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子这句话当真精辟……为了能在这个世界有好的表现，我必须要成为一名将领……我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将军么？】
莫问正在思考时，封丘城里已经乱了套了。
“主公，曹军攻过来了，似乎打算围城。”
“什么？”袁术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曹阿瞒竟然如此，如此……”
“主公，我们还是趁敌军还未合围先行撤退吧。我军无粮军士疲乏且无准备守城之物，若敌军强攻我等守不下来的。”纪灵建议到。
“可恶，曹阿瞒在哪门？”
“北门，已有军队向东西门出发。”
“准备一下，我们从南门出逃。快一点！”
“是。”
“公路跑的还真快……”曹操看着空旷的城池，“文则率部留下，其余人继续追！我看公路你能跑多远。”
“主公，如此是不是过于冒险激进，若有差池……”于禁一旁说。
“文则你过于谨慎了。”曹操翻身上马：“公路虽败，仍与我等有一战之力，不趁机将其击溃，不久他还会找我麻烦的，我要一次打疼他。”
说罢曹操一抖缰绳：“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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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阿瞒欺人太甚！真当吾毫无还手之力啊？”太寿城中，袁术一把将面前几案掀翻：“与我披甲，我要看看曹阿瞒如何攻我！”
“这可有些不好办啊。”曹操看着面前高大雄伟的城池。“有守军啊，先强攻试试吧。”
“我等无攻城器具，强攻非良策啊。况此处非是襄邑，城高壁深，难攻啊。”
“云山，那你有何妙策？”
“这个……”【我怎么知道啊？三国演义上没写，三国志我也没看全啊。】
这已经追了数天了，袁术是没命的跑，曹操死命的追，莫问觉得在这么下去袁术迟早要被搞的精神崩溃。
“主公，在下有一策。”出声的是探查地形回来的夏侯惇。
“哦？元让有何妙策？”曹操有些好奇。
“我出去发现太寿城北方有一条河，水流湍急……”
“原来如此。”曹操眼睛一亮，随即高声赞叹：“太寿城地势低洼，我等只要将其引偏，公路部众均做鱼鳖也……妙计，妙计！”
“不知要将那河引偏要多久，若需时日恐怕袁术会发觉。”【这么狠的招我居然没有一点排斥心理……杀人杀多了么？】
“云山多虑了，两日即可。”夏侯惇说道。
“既然如此，元让，你领三千军士去引偏河道；云山，与我在此迷惑公路。”
“是！”
傍晚，太寿城下。
“曹阿瞒！”袁术对着城下大吼。
“公路兄别来无恙？看脸色似乎很憔悴啊，晚上没睡好么？”曹操在马上拱了拱手。
“哼！牙尖嘴利，曹阿瞒你一向大胆，可敢攻城？”
“我军轻骑追击，未带攻城之物，暂缓两天，公路兄见谅。”依旧是一脸微笑。
“装模作样！”袁术哼了一声，随即转身下城。低声吩咐左右：“小心夜袭。”
“遵命。”
……
第二天，太寿城上。
“曹军有何异动？”袁术问守城军官。
“曹军好似在附近伐木。”
“做了攻城器具又如何。”袁术望着城下冷笑：“此城城墙高且坚，城中有火油，滚石等守城之物，我兵力不比你少多少，曹阿瞒，你拿什么打下这座城。”
第三日夜晚，太寿城中。
“这俩天睡的真舒服。”袁术躺在床上惬意的眯着眼睛：“曹阿瞒估计还在做云梯什么的吧……呵呵，马上你就会发现无用功了。”
太寿城北。
“将军，已经是二更天了。”
“哦，来人，准备放水。”
“是！”随着夏侯惇一声令下，士兵们将已经挖的只剩一丈厚的河岸打破，汹涌的河水沿着挖好的水道奔腾而下，冲向早已定好的目的地——太寿城。
“呵呵，开始了。”曹操站在土坡上看着不断向前的水流：“公路你今天还能睡得安稳么？”
“大人！大人！……”
“何事？”袁术揉了揉眼睛。“曹阿瞒攻城了？”
“不是啊。”那近侍一脸惊慌：“城里……城里进水了！”
“什么？”袁术瞪大了眼睛：“曹阿瞒竟然如此狠毒！”
“主公，大事不好了！”纪灵这时大步走了进来：“那城墙禁水一淹便塌了！曹军乘势猛攻，我们有些抵挡不住，主公，我们还是走吧。”
……
“终于回来了。”袁术看着眼前的寿春城，突然有些想哭。
这十数天除了在寿春睡了两天安稳觉，其余时间都是在逃亡，如今终于回到了大本营，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开门！”一小校在城下叫道：“我等乃袁将军麾下！”
大门纹丝不动。
“咦？陈瑀不在？”袁术有些疑惑。
“主公，别来无恙乎。”
“陈瑀，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快快开门！”袁术在马上用鞭子指着那人。
“恕难从命。”
“你这是要造反么？好！好！”袁术双目通红：“你狗胆包了天了！诸将,准备攻城！”
“主公息怒，陈瑀只是一小人，范不着上这么大火，我军疲乏，不如先回阴陵，集结军队，再来诛这背主之人。”
“呼……呼……”袁术大口喘着气，急速起伏的胸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今日留你一命，他日必取你狗头！”
……
初平四年（公元一九三年）春，袁术攻兖州，有于夫罗与黑山黄巾余孽相助。刘表因不忿袁术收留孙坚遗孤，断其粮道，袁术分兵，曹操奇袭匡亭，袁术来救，中伏于匡亭六百里外。大败，被曹操自封丘一路追至宁陵，期间过襄邑，太寿。袁术曾凭太寿之高城以御曹操，被曹操掘水倒灌之，大败。回寿春，寿春守将陈瑀叛变，袁术退守阴陵。
袁术与曹操的第一战，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