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穿帮的缘由和曹操的反击
“文若兄别来无恙啊？”城下的陈宫显得意气风发。
“怎可无恙，陈公台你为什要背叛主公！”
“曹孟德残暴，残杀名士，吾当弃之另寻明主。”
“边让诸人出言不逊，乃是自寻死路，杀之何惜？”
“边公所言皆是事实，何错之有？”
……
听着陈宫和荀彧没完没了的嘴炮，莫问闭上了眼睛，默默养神……
“多说无益，准备攻城！”争辩了许久，陈宫终于下达了攻城指令。
“慢着！”莫问插话道。
“莫校尉有何见教？”陈宫看着莫问，眼中带着讥讽：“莫不是又欲投我主？”
“自然不是，我自认当时言行未露出破绽，陈公台你是如何看出来我不是真心欲投吕布的？”莫问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呵呵。”陈宫得意的笑了笑：“老夫一开始也没发现，多亏了主公部下墨幽拆穿了你的诈降之计，墨幽，来见过诸位大人。”
随后一军士走出，朝莫问等人拱了拱手：“吾名安冥，字墨幽。”
【旅者！原来如此！】莫问瞳孔猛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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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安冥初见陈宫之时。
“你便是吕将军所遣之人？”陈宫打量着安冥
“正是，不知陈大人是否真心愿助我主君临兖州？”
“自然，东郡太守是我，我已说服东郡守将莫问，陈留太守张邈，以及诸多县令迎吕将军为兖州之主，只消攻取鄄城，兖州便可全部落入吕将军之手。”
“莫问？据说此人自讨董之时便跟随曹操，如此轻易便会被大人说服？”
“此人曾写信劝曹孟德不要滥杀无辜，可惜曹孟德并未采纳，自然会心生不满。这都是曹孟德自作自受……”
“信？陈大人看过？”
“当然，吾还将其另抄一份，汝欲观之？”
“求之不得。”
【以民为本……呵呵，居然是一个旅者，那就不要怪我下黑手了。】看完那封信，安冥冷笑。
“有何发现？”
“陈大人，我觉得不妥，不如您邀请他与我等见面，而后在酒家之下设数名士兵，若其心中无鬼，自然坦然赴宴，若其心中有鬼，自然以我之精锐杀之，而后夺其兵马。”【哼哼，九成九是诈降，就算你是那百分之一的傻子，我也会取你性命，我要有足够的地位才能……所以你就安心的去死吧！】
“唔……此计可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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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校尉，你为何冥顽不灵呢？曹孟德残暴不仁，已是众矢之的，何苦白白搭上性命？”陈宫还想劝降莫问。
“陈大人莫要多说，云山自随主公东征西讨已有五年，主公品德如何吾自然清楚。”莫问一挥手：“要战便战！”
“哼，自讨苦吃！攻城！”
攻城战整整持续了一天，虽然陈宫准备充分，麾下士兵士气旺盛，但也奈何不了同样准备充分的荀彧。
当晚，荀彧单独找了莫问。
“云山你既然知道陈宫那厮心怀不轨，为何不早早上报于我？”莫问刚进门，荀彧立刻劈头盖脸一通质问。
“起先云山虽有怀疑，但苦无证据。”莫问辩解道。
“那确定陈宫有反叛之心时为何不连夜将其拿下？”荀彧瞪着莫问。
“荀大人有所不知，陈宫乃是主公亲自任命的东郡太守，与城中富人来往甚多，我怕我刚带兵进城，陈宫就会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待到吕布来时在里应外合……我本来想诈降麻痹陈宫，结果瞒过了陈宫却被一小卒识破。”说到这里莫问一阵苦笑。【还是太大意了啊，因为没有碰上什么地位高的旅者潜意识以为旅者现在全是小卒子，结果被人阴了一手……】
荀彧看莫问表情不似作伪，紧绷的脸也松了下来：“天下英杰何其之多，云山不必太过自责。只是今后为将需慎之又慎，方为正道。”
“云山谨记。”【原来是想敲打敲打我啊……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好了，如今陈宫兵临城下，不过鄄城他是绝对打不下来的，我担心周围未曾反叛的范县，云山你可带本部兵马前去支援，等侯主公大军。”
“是！”莫问一拱手：“荀大人，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什么事？”
“吾欲将月余之前前来报信之人收于麾下，望大人成全。”
“你说的是李曼成啊，也好，你自己去找他吧。”
“谢大人。”
经过荀彧允许后莫问果断把李典挖入了自己的部队，然后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下属向范县出发。
“大人，有一支大约数千人的军队自城中离开，不知何处去了。”
“掎角之势？是故弄玄虚吧，荀文若！”陈宫仔细看了看地图：“居然还敢将兵马调出，还真是自信啊。”
事实证明荀彧的确是自信而非自傲，陈宫率军猛攻数天依旧毫无建树，只得暂缓攻城，分兵去袭击那两个尚未投降的县城，可惜荀彧早有预料，陈宫无功而返。
十日后，曹操率大军返回，陈宫吕布则退守濮阳。
“文若辛苦了。”曹操刚来就紧握住荀彧的双手。这是何等基情四射的场景啊！如果莫问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表示正前方高能反应，狗眼已瞎。
“承蒙主公厚爱，彧不胜惶恐。”荀彧马上弯下腰。
“文若谦虚了。”曹操拉起荀彧：“若非文若，吾于兖州无立足之地矣。”
“非是文若谦虚，若不是云山窥破陈宫反意，早早告知于我，防守鄄城必然更为艰苦，甚至守不住。”
“哦？原来如此……云山现于何处？”
“我派他去守范县了，主公已归，相信他不久便会回来了。”
“哦，待到他回来再奖赏于他。”曹操笑了笑：“不过还是先将兖州夺回来吧。”
数日后，曹操军队鄄城集结。
“吕布那家伙有勇无谋，占了兖州大部分土地不倚靠东平，泰山等等天险防守反而准备在濮阳与我交战……真以为自己军力占优势么？”曹操的自信是有根据的：曹操此时麾下兵马八万，而吕布只有两万有余……
“主公，吕布乃绝世猛将，麾下并州铁骑更是天下精锐，若吕布亲率铁骑，冲我本阵，如何抵挡？”莫问提醒道。
“云山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吕布虽猛，吾与大兄定能挡下。”夏侯渊有些不服气。
“可是铁骑如何抵挡？更何况吕布麾下尚有健将八员……”
“够了！”曹操怒喝一声，随即向着莫问沉声道：“云山你想说什么？”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吕布并非兔子，而是苍狼，吾等不慎便会大败亏输。”莫问低头：“若吕布趁我军交战时率一骑军突入吾等必败，固吾请主公调一精锐按兵不动，待其骑军冲突之时以长枪阵迎之，必可大破敌军。”
“云山言之有理。”荀彧首先赞同。
“嗯……”曹操考虑片刻：“如此便令文则率五千人留在本阵，妙才领左翼，文谦（乐进）领右翼，元让云山守中军。”
“是！”
次日，濮阳城外，两军对阵。
“曹孟德！如今汝孤立无援，困守鄄城，若投降于我，保你一生富贵！”吕布手持方天戟，胯下宝马赤兔，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笑话！我曹操虽被小人所叛，但仍有大军在手，良臣勇将辅佐，你这个反复小人竟敢劝降于我？”曹操反言相讥。
“嗯，敬酒不吃吃罚酒，进攻！”吕布持戟一挥，张辽带着数千兵卒冲向曹军军阵。
“让妙才出击！”曹操下令，身后传令兵立刻拿出一杆旗子挥了起来。左翼的夏侯惇看到号令也立刻带兵以方阵冲了过去，与迎面而来的张辽厮杀在了一起。
“主公莫急。”看吕布因为张辽和夏侯渊僵持在了一起想亲自冲锋，陈宫马上上前劝阻：“时机未至，主公若心忧张将军可派大军压上，但这千余铁骑万万不可轻易出动。”
“布知晓了。”吕布握紧了画戟杆“公孝（高顺），你带大军压上！”
“是！”一冷面将军越众而出。
“吕布的本阵开始移动了……还有大约一千骑兵留在后面，想做什么？”曹操骑在马上遥望“我等也出击！”
随即曹操的军阵也开始向前移动，两拨人马撞在了一起，杀喊声直入云霄，若果有人能从有人能从天空往下看的话，就会发现这好像两拨逆向的水流，交界处激出无数血花，但吕布方的人明显不足，如果这么拼下去的话吕布迟早会输。
“差不多了。”陈宫看着前方的战场：“放信号！主公，让他们见识一下您无双的武艺吧！”
“承你吉言！”吕布双腿一夹马肚，带着骑兵向曹军左翼。
“众军听令，举枪！”【哼哼，主公早料到你会用骑兵突袭了。】于禁看着越来越近的的吕布冷笑。
钢的洪流撞上了长满尖刺的铁壁，顿时千余骑兵死伤惨重，只剩下百骑军凿穿了于禁的防线，随着吕布继续向曹军本阵冲去，吕布的骑军损失惨重，于禁的枪兵也一样，甚至死伤的更多——毕竟是血肉之躯，即使马上骑士或者马中枪身死，但惯性仍在，无数士兵被巨大的冲力砸的骨折筋断，脑浆迸裂。
“绝世猛将……名不虚传。”于禁捂着仍在滴血左臂，刚才他与吕布只交手一合，虽然引偏了挥下的画戟，但不仅双手虎口被震裂，而且被吕布在左臂上顺势来了一下。“若不是你无意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恐怕我已身首异处了吧。”于禁苦笑。
“还有百余人……并州铁骑果然厉害。”曹操看着渐近的骑兵：“不过就这点人能取我首级？”
话音未落，曹军右翼也传来喊杀声，千余铁骑自右侧树林中杀出，如同切豆腐般插入曹军本阵，所过之处曹军割麦子一样成片倒下……
而曹操这时才注意到吕布本阵中出现了一条漆黑的烟柱。
“声东击西么……果然好计策。”曹操低下头：“不过就这样想击败我曹孟德？可笑！”曹操猛然抬起头：“诸君随我冲锋！”随即驾马冲向吕布，周围军士见曹操身先士卒，顿时士气大振，纷纷冲向吕布的骑兵，竟然挡住了骑兵的冲击。
而此时，吕布也被一名军官拦住了。
“这黑炭到耍的一手好飞戟。”吕布看着周围中戟落马的骑兵赞叹道：“看你服饰，在曹军不过一屯长，若是降我，我便封你为校尉，如何？”
典韦看了看马上的吕布，沉默的抬起了手中的铁戟。
“呵，有趣。”吕布见此，挥戟刺向那大汉。
……
“呼……果然有两把刷子。”
十数合后，吕布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大汉道：“真是屈才啊，不考虑一下？”
“……”那大汉沉默依旧。
“……留下姓名吧。”吕布见远处骑兵无法击溃曹操本阵，心中升起了离去的念头。
“……某家叫典韦。”
“典韦？记住了……来日再取你小命！”吕布撂下狠话后调转马头，向外杀去。典韦是步行，自然只能看着吕布离去。
……
濮阳城外一战，没有赢家，不过典韦倒是因为作战英勇被曹操提拔成了都尉，为曹操近卫。曹操和吕布就在这里僵持了下来，吕布守城不出，曹操围而不攻，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一个月……而后，蝗灾大起，双方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