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换取
莫伦小心翼翼地投入最后一份材料，随着烧杯中冒出大量水雾，一块黑布蓦地盖了上去，绿色液体转眼清澈起来。
除污滤网，最后一步也完美收尾。
将药剂倒入试管，莫伦看着管内清澈透明的液体，十分满意。
“极度纯净，这瓶「泗水药剂」是上等品，功效估计可以增强四成。”百米高的平台上，就连事事都与筒裙作对的中年妇女，也不得不感慨起来。
“这不像是一个新人能炼制出来的，能有把握炼制出上等药剂的，估计也就我们几个了。”满脸皱纹的老头说道。
众人纷纷赞同，认为莫伦天赋非常好。
“只是一次侥幸。”中年妇女不以为然。
筒裙皱眉，看了眼对方，摇摇头不再理会。
“真厉害，不愧是清流同学。”伊苏老师抛开忧愁，与有荣焉。
“这位学生就是前几次试炼课，将苦无跟绳艺结合起来使用，并且大放异彩的那名学生吧。”一班的班导问。
伊苏老师还没点头，四班的班导就笑了起来。
“哈哈，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小家伙的其中一场战斗，被当做教材录像保存起来了。”
众人一惊，争论了起来。
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
伊苏老师可不管其它，当然是支持自己的学生，以理据争。
七班的药剂老师，筒裙听着八名班导的争论，眼中隐晦地闪过一道异芒。
“时间为：二十分钟。品质是：上等纯净药剂。看来第一名已经提前确定了！”满脸皱纹的老者下了定论。
筒裙闻言，无声笑了笑，看着老者的脸庞，突然问道：“暌离老师，听说你只有六十岁，以你药剂大师的身份，想要炼制出延寿驻颜的药剂轻而易举，怎么还会这般苍老？”
众人闻言俱是一静，老者的脸色也是一僵。其中几名药剂老师皱着眉，很是不满地看向筒裙。暌离老者神态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沉默了片刻，才道：“其实这不是什么秘密。”
“我还是少年的时候，曾经被一个邪恶的药师抓住，在一个封闭的密室中做了几年的实验品，数不清的实验。这些实验没有在我身上留下多少伤痕，却夺走了我的生命力。”
暌离的语气有些唏嘘，似乎在追忆曾经的遗憾岁月，而不是一场可怕的遭遇。
“后来那个药师呢？”筒裙问。
暌离眼神变的锐利，尽管容颜苍老，这一刻却散发着难言的气势。
“被我杀了。”
“呵呵，否则，我也活不下来。”
沉默，没有人说话，筒裙也闭口不言了。
……
一个小时后，考核结束。
乱石校场，数百张石桌消失了，那林立的岩石再次重现，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乱石校场。
中央石林，巨大的空地中。
数百名学生站成八个方块，教师们都走到前方，面对着各班的学生，静静等候了起来。
就在这时，教师身后走来一行三人，一矮两高，皆为女子，其中后面跟随的两名靓丽女子，双手各捧着一个银色盒子。而为首的，赫然是之前在石柱平台上出现过的娇俏可爱少女。
她，正是药剂屋的——屋主。
“成绩已经统计出来。”少女微笑着，“具体的排名大家回到教室后，会有一张榜单张贴在讲台。”
“现在，我们公布这次药剂考核的前十名。”
少女凝声。
“第一名，清流。”
“清流，你在炼制「泗水药剂」的过程中，以出色的表现，完美的发挥赢得了在场所有药剂老师的一致认可。你现场成功炼制出品质十分纯净的泗水药剂，这颇为难得。因为就算是我们这些老师，想要成功炼制出这种品质的药剂，也是很有难度的。最后，你所炼制的「泗水药剂」经过检验，在精进水属性卓罗的功效上，比普通的「泗水药剂」要增幅三成。现奖励「冥想药剂」一瓶，请清流同学上来领取奖励。”
莫伦越众而出，走到少女面前。
此时这名娇俏可爱的女孩，已经从银色盒子中拿出一瓶蓝色药剂，她笑着上下打量了莫伦几眼，问：“需要更换奖品吗？”
莫伦抬起头，盯着对方，“请问可以帮我换成等价值的「脱胎药剂」材料吗？”
“材料？”少女也盯着他。
莫伦肯定地点头，“是的，我需要这些材料！”
药剂屋的屋主收回蓝色「冥想药剂」，问道：“你已经可以炼制中阶药剂了吗？”
莫伦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
见此，不单只少女眼中闪过惊叹的异彩，就连不远处的所有老师，也同样吃惊不小。倒是后面的学生，由于两人的交谈过于细声与短暂，以至于除了个别学员外，大部分人都没听清楚。
“既然你想换材料，那么这瓶药剂我就收回去了。”少女将蓝色药剂放回银色盒子，“等结束了，你跟着你们班的药剂老师去药剂屋领取材料。”她很有气势地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莫伦又看了少女一眼，回到七班队伍。
相熟的同学纷纷祝贺，尤其是那几名在药剂学上有着一定基础的学员，更是恨不得围过来详谈一番，他们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炼制出这种品质的初阶药剂。
“第二名：论文。”
“你的表现非常优秀，听说你只有十六岁，以你这个年龄能够在二十一分钟内将「泗水药剂」炼制出来，已经十分难得了。”
“请上来领取奖励。”
论文是一个很腼腆的男孩，当他站在看似同龄的少女面前时，被对方这么盯着，脸一下就红了起来，说话也结结巴巴。
“这是两瓶「脱胎药剂」，你需要更换奖品吗？”
“我、我……我想、想……想要换、换……换……还是……算…，不用…了。”他一把接过脱胎药剂，也不等少女开口，就在一片笑声中狼狈地跑回自己的班级队伍。
少女老气横秋地摇摇头，没有犹豫，直接宣布下一名。
“第三名，论海。”
论海是论文的弟弟，据说是双胞胎兄弟，但大家都不相信。因为论海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大壮汉，这个身形别说是论文弟弟了，就算说他是论文父亲，也有人相信。当然，仅模样而言，两人还是有着一些相似的。
论海大咧咧走到少女面前，说话也是大咧咧的，也不等少女出声，一把接过「淬体药剂」（第三名奖品），“我哥刚才就是想换这个，但是他面对漂亮的女人，就会结巴，话都说不清楚。呵呵……还好，我的药剂实力也很强。”
“我跟你说，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做我嫂子，除了我妈之外，我哥对所有女孩都是这样的。”论海满脸的认真，说完还憨厚地回头笑了笑，神色有些得意，似乎为自己可以对漂亮女孩说话利索而自得。
而论文，已经羞臊的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身为药剂屋屋主的少女，也是满头黑线，额头的青色血管一鼓一鼓，马上就要变成井字了。兄弟二人所在班级的班导，见此急忙跑过来，拿着一根绝不离身的棒槌，对着论海就是一下。
“砰！”
脑袋直接肿起了一个大包，论海满脸无辜地看着班导，有些委屈地走回了队伍。刚回去，就被他哥论文拉到一个岩石角落猛揍了起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于是，他们班的班导再次拿起棒槌介入，试图以暴制暴。
莫伦从头看到尾，也有些忍俊不禁。
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搞笑的事情。
这对双胞胎兄弟他略有耳闻，但直到此刻，真正见识到了，他才醒悟过来……这两兄弟，竟然是户愚吕家族的弟子，看情况似乎还觉醒了血继之力，以至于明明是双胞胎，却在体型与性格上截然不同。
教师群中，有人微笑，有人摇头，还有人在追问两兄弟的来历。而筒裙药剂老师，则盯着他们看了又看，目光偶尔掠过莫伦，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