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应世

  某个单人房里，菲碧背靠着床尾，盘腿坐在地上，她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菲碧不断地敲击着键盘，看上去在写着什么东西。

  芭芭拉趴在菲碧身后的床上，两手搭在菲碧的肩头，脸埋在床上，看上去仿佛睡着了。

  过了一会，芭芭拉的抬起头看着菲碧的后脑勺，双手无意识地捏了捏菲碧的肩膀，接着又微微侧头看向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后，芭芭拉撇了撇嘴道：“我说，你不回你那些姐姐那边了？”

  “她们应该都睡着了，我就不过去了，而且刚才的会谈让我有了一个新计划。”菲碧微微摇头道。

  “好吧，又有计划了。”芭芭拉一边说着一边翻了个身，一只手伸向棚顶的方向张开了五指，另一只手仍然搭在菲碧的肩头。

  菲碧侧头看了芭芭拉一眼后说道：“你要是困了就睡会。”

  芭芭拉还是那个一手朝天一手搭在菲碧肩头的姿势，只不过搭在菲碧肩头的手还在有意无意地撩拨着菲碧耳朵附近的头发，同时微微摇了摇头道：“不是困了，而是刚才说起《thetwilightzone》的时候，让我想起来很多事。”

  菲碧这次没有看向芭芭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哦？有要提醒我的？”

  “算是吧，那个电视剧的第二季里，前半部分经常出现一些对当时的妇女运动的嘲讽，而后半部分，则又反着来的，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芭芭拉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和中指虚夹着菲碧的耳垂来回拨弄起来。

  菲碧微微点头道：“嗯，这让你感觉不舒服？”

  “倒也不是不舒服，主要是我记得有一集在培训的时候重点提到过，就是第二季最后一集。我还记得当时教官说如果更仔细地去看就能明白，那部片子是在隐晦地警告肯尼迪别把别人想得都跟他一样那么圣母，姚之啊都他从小可没有进行过政治培养，很多事情想得有些天真。不过那一集给观众的感觉却是是反过来的，他们以为那些电视人无惧当局，敢于为人民说话，但是稍微想一下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我发现今天你们后来谈的电视剧的剧本，跟这个非常像。”芭芭拉一边说着，一边侧身枕在揉捏菲碧耳垂的手的那只胳膊上，她忽然觉得像菲碧这样的长相，太有迷惑性了，再结合菲碧的智慧，真的很难说将来土卫九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而菲碧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菲碧感受到了芭芭拉流露出来的迷茫情绪，转头看了她一眼后露出微笑道：“好吧，我记住了。说实话，以前的一些影视剧因为缺乏数字化版本，这让我没法快速浏览，你也知道，就算是黑白片，我对于人脸的分辨能力依然很弱。”

  芭芭拉又滚了小半圈，把一只手垫在下巴上哪，另一只手仍然在揉搓着菲碧的耳朵，说道：“知道就好，说实话，我当时学了这些之后本来以为用处很大的，结果去了东欧后才发现，这样的事情大概也只能在美国发生。弄得我那几年为了培养潜在人脉，不得不当了半个人口贩子。”

  菲碧侧头看相芭芭拉，见她在微微摇头，便道：“确实，人脉就像金矿，在美国到处都是金矿，关键是看会不会挖，以及是否具备挖掘这种金矿的地位。”

  “好吧，你这次又想干什么了，每次你要弄点事我都有些害怕，不过你每次弄完，我又会觉得很兴奋，我想大部分土卫九的员工也跟我一样。你刚才写的东西我偷看了几眼，你干嘛要弄钢丝录音机？”芭芭拉跟菲碧对视着，不过声音却不像平时那样充满自信了

  菲碧露出笑容道：“由于《thetwilightzone》那部分的讨论，我得出一个新想法，那就是美国政府也是会帮帮助一些明星迅速获得人气的。你说对吗？”

  芭芭拉点点头道：“当然，其实我对这部剧的了解比你多得多。”

  “很好，其实不论政坛还是演艺圈，在里根之后就有了合流的倾向，而越是早的电视剧，里面就约有值得挖掘的金矿。我记得曾经看过1956年的时候，有个电影叫做征服者，那个剧组在拍摄期间进入了俄亥俄的核试验区，当时的检测程序和净化计划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所以整个剧组两百多人后来全都死于癌症了，其中有个女演员叫阿格尼斯?穆尔黑德，她在里根初次精选加州州长的时候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里根的二老婆之所以能够融入拉斯维加斯的姐妹会，也有她的功劳，可以说，这个马萨诸塞州出生，又死于核试验残留伤害的女演员，绝对是个大金矿，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坚定的共和党人，反对增税和政府扩大管辖权。”

  “呃，呃，那是谁？”

  “美国电视史上第一个被小孩子们认定为优雅的魔女的一个女人，而且她本身在科学界和文学界以及戏剧界也有很高的评价，另外，她无儿无女，而且还是个性向模糊的女人。”

  芭芭拉叹了一口气道：“说吧，你又想干什么了，每次被你这样吊胃口弄得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菲碧点了点头，又问道：“咱们两家的跟里根家族的关系如何？”

  “里根家族……嗯他们家算是靠着fbi起来的，所以我们跟他们关系比较平淡，不过比跟民主党那些家族的关系要好一些。对了，因为里根当政时的伊朗人质事件的责任问题，外交家族跟那边的人关系并不算好。”说完，芭芭拉又一拍手道：

  “还有，肯尼迪家族出了个总统后，马萨诸塞州就一直被民主党人把持着着。之前因为选举人团制度，两党的中高层家族一直在有目的地的拆分家族到各州，为的是更多地占领州选票。还记得我们在波士顿建立了三个社区之后，移民局总是派人来催促我们的人申请移民的报告吗，那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天然的共和党人，所以觉得那那三个高级封闭社区就是你为了将来在党内扶持代言人而准备的。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法给党内提供选票，但是一下子多出来三个社区的潜在选票，党内各个家族绝对不会故意疏远我们的。”

  菲碧点了点头，这他倒是知道，当初在底特律、波士顿修建员工的封闭式社区，除了安保问题，她就有这方面的考虑，只不过因为纳税时间不够的原因，确实是没法提供选票。不过土卫九的员工申请移民的时候最霸道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全部的都是技术移民，而且是为美国的国防和大型设施提供安全技术保障的那种移民，国防部和司法部甚至都主动跳了出来，帮着土卫九的人办移民手续。

  菲碧想了想后说道：“嗯，今年太忙了，没工夫，明年四月份，我们去拜祭一下阿格尼斯，顺路，再去探望一下里根夫人如何？”

  芭芭拉点点头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准备用什么名义去？”

  “嗯，我记得阿格尼斯虽然没有子女，不过她的朋友倒是不少，我记得她死后把贝弗利山庄的房子送给了她的律师，嗯，好像是叫富兰克林?罗纳的家伙，回头你帮我查一下，那处房产在那，现在是谁持有的，同时找到这个富兰克林，让他作为我们的购房律师，去把这栋房子买下来，就说，我很喜欢阿格尼斯好了。如果别人问我为什么喜欢阿格尼斯，就说这个老前辈不但活的独立自主，还十分有开创精神，最重要的她还是核辐射残留伤害的受害者，这让我这个大屠杀的幸存者总感觉跟她有某种联系。而且，外界不是说我是新一代的元**巫吗，而她当年也是被称为女巫的人，反正任何意义上的联系你都可以去编造，哪怕说我是双性恋都没关系。”

  芭芭拉先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就不担心这么说会让少女时代的名声受损？”

  菲碧摇头道：“我们的飞机上正载着两个互联网搜索引擎的主要提供商的重要股东，你说，封锁谣言有难度吗？”

  芭芭拉点了点头：“……好吧，算我服了你了。你继续说。”

  菲碧对芭芭拉笑着说道：“既然我崇拜阿格尼斯，那么她的故居就要改建成阿格尼斯的私人纪念馆，买下房子后，我们就开始在圈内收集阿格尼斯临终后送给朋友们的遗物，这样就有了去里根家族拜访的借口了，对吧？我可不想用政治方面的身份去拜访，免得真有政客凑巧在那里遇到我。”

  “嗯，这样确实很好……”芭芭拉缓缓点头，然后皱着眉说道：“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家跟你家因为你的关系，现在走的特别近。你两次给大姐出主意的事，就是两家局里忽然拉近的起因。不过我总觉得你是有预谋的，这样不管是你家还是我家，都不太敢下手干预你，至于原因，你大概自己也知道，毕竟现在的平衡局面全都是你促成的。所以你去找里根家族的事，不用政治性身份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既然我能想到这里有问题，别人未必就想不到，你可得注意点。”

  菲碧对芭芭拉笑着点了点头道：“嗯，我会注意的。不过问题不大，明年二月份大西洋漂浮者的核心结构就要在预定海域开始组装了，那个时候他们会有别的事情去忙的。”

  芭芭拉什么都没说，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在菲碧的胯骨位置拍了一下。

  菲碧又道：“其实关键是理顺阿格尼斯这个未被人注意到的金矿的人脉关系，她是74年四月最后一天死的，也就是说，她活着的时候计算机基本没有用于民用领域，这

  给情报收集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不便，不过……作为跟里根关系不错的演员，又是里根初次参选州长时期帮忙最多的朋友之一，我想，fbi那里应该有不少对于她的记录，而且她的家族也是传统的共和党人，这两方面也都可以挖一挖。从共和党这边收集情报的工作相对简单一些，倒是fbi那些按照规定封存起来的档案，就有些麻烦了，总不能让你我浪费时间去那他们的档案库吧。”

  芭芭拉耸了耸肩道：“我可没办法，就像你说的，对她的调查应该有不少，不过那个时期对于她的调查可不一定会输入电脑，大概是在哪个档案库躺着的。”

  菲碧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道：“看来得求助于nsa了，说实话，我还真不太想找他们，之前去国家档案馆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在迷宫系统上的要求太多了一些，而且他们掌握的实验室和科学家都太多了，总想从我这里捞点好处。”

  芭芭拉疑惑道：“你今年不是准备带着少女时代在残疾人奥运会上做点什么吗，做完后其实也算是有借口去接近里根他们家了。”

  菲碧摇了摇头看向芭芭拉道：“你可别忘了，我一直在争取让少女时代摆脱韩国政治的标签，残奥会的计划结束以后，我怎么可能用这个借口去接近里根家族？这不就走了老路了吗？”

  芭芭拉顿时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没错，你说的对。这么说来你明年才去拜见他们，确实计划的挺不错的，不过还有件事你可别忘了，凡是跑去拜见他们家人的，都会被认为有政治野心。”

  菲碧点点头，露出微笑道：“放心吧，到时候情况跟现在就不一样了。”

  芭芭拉撅着嘴点了点头，她真的觉得，菲碧这种妖孽，真的不应该从政，尽管菲碧并没有解释得太详细，但是芭芭拉完全相信，菲碧到时候肯定会有好的计划，借此避免被人视为竞争对手，菲碧在这方面简直太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