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玩阴的”
菲碧在陪着sunny洗漱之后，就回屋躺下了，但是她没有睡，而是在思考着太阳姐姐的心态。
菲碧琢磨了一会，发现了一个问题。按照以往的经验，太阳姐姐比同龄人经历的事情更加多一些，这使得她的思想和视野都显得比较成熟，包括之前的那次疯老头绑架事件，在自己对太阳姐姐坦白后，对于造成了那么多人死亡的自己并没有排斥，而是维持了以往接纳和欢迎的心态。不过没有见过“血”，只是被人背叛或者聆听有生命逝去的故事，对于太阳姐姐的心态并不足以造成最强烈的刺激。
自己在那个不怀好意的前辈还是活生生的存在的时候，就告诉了太阳姐姐自己的做为，虽然经过几次解释使得太阳姐姐默认了自己的做法，不可否认的是这可能是最近太阳姐姐心态失衡的真正原因。
至于说埃布伦在太阳姐姐心中的位置高低，其实还是受到了那个前辈的事情的影响的，所以姐姐说的可能并不代表她潜意识里对埃布伦的想法，只是在本能地拒绝。
菲碧觉得，就算先不管埃布伦的事，也应该给太阳姐姐制造一次“见血”的经历，以自己现在掌握的势力，不论是在韩国还是在美国，到大街上随手抓回来一个人杀掉处理起来一点都不麻烦，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拖来一个人在太阳姐姐面前杀掉，再怎么解释自己是为了她好，太阳姐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因此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显然不可行，
就算是用迷宫或者迷路者系统进行伪装也不可行。
菲碧又想到，之前无限挑战节目组想要她参演暑期特辑的事，还简单透露过剧情跟丧尸危机有关，节目组需要的是她在动作戏方面的能力，而当时她的要求是必须跟太阳姐姐一起出演，对方也同意了，不过那是在柱英的操作下谈的。之后在少女时代全面清空下半年行程的时候，无限挑战节目组倒没有一口说死要不要她们参加，柱英和金斗锡当时又在交接工作，所以现在的行程表上，出演无限挑战的这个行程后面，只是写着“可能”字样的。
菲碧想到丧尸病毒在纯粹生物科学角度上来说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但是大多数人对丧尸的观感还是害怕的，如果这个行程还在的话，确实是个让太阳姐姐“见血”的好机会，看来，明天得让金斗锡去找mbc的人谈谈了，不论花多大代价，这个行程她都要定了。
想通了造成太阳姐姐心态不稳的根本谜团后，菲碧又想到就算太阳姐姐真的对埃布伦有想法，但也绝对不会对自己说的，而自己分析人的心理活动方面虽然有大量的知识做支撑，但是爱情这种东西还涉及到更加复杂的人体激素活动，除非进行解剖，否则自己没法确切地了解太阳姐姐的想法，看来得找个精于此道的人帮自己确认一下。
还是得让芭芭拉上，这种时候可以信任，并且不会出错的就只有芭芭拉了，其他人不具备对于****方面的训练，所以就算去试探太阳姐姐，也是带着主观立场去的。
而且，让芭芭拉去也算是一石二鸟，如果太阳姐姐对埃布伦没啥想法，芭芭拉也会因为这事对埃布伦有点想法，若是太阳姐姐对埃布伦有想法，正好可以让芭芭拉能够在这件事上帮帮太阳姐姐，免得被准备死缠烂打的埃布伦弄成三角关系。
选定了快刀斩乱麻一般最优路线的菲碧，终于心满意足地进入了睡眠状态……
而另一边，埃布伦和芭芭拉两人并没有分开，埃布伦已经开始了死缠烂打——这个方法其实是他爹告诉他的，按照大使的说法，没有泡妞经验不要紧，只要死不要脸地找话对方一定会感兴趣地话题就行了，至于目前芭芭拉会感兴趣的话题更是猜都不用猜，肯定有那个菲碧提到的新公司总裁的作用这一项。
虽然回程的时候埃布伦刚开始表现失据，但是在芭芭拉感叹了一句“你跟女人说话这么害羞这个总裁位置恐怕做不长久”之后，埃布伦便按照老爹的指点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结果，两人在车上讨论了一会，芭芭拉愕然发现埃布伦这家伙虽然还有些毛躁，但是视野的开拓性却很不错，最后两人越说越起劲，便跑到了一家专门接待外国人的咖啡厅。
没错，大半夜的跑去喝咖啡。
其实埃布伦能获得老布什的推荐去西点，确实也是因为他很聪明的，并不是说随便一个契合条件的人都能获得参议员的推荐。因此当埃布伦渐渐地开始认真思考这个还没成立的空间资源回收公司的事情以后，对于一些问题还是很敏锐的，尤其是他是外交家庭出身，又知道空间权益其实是个政治问题，所以说了不少让芭芭拉高看他一眼的见解。
随着交谈的深入，芭芭拉又开始觉得菲碧并不是要把自己卖了，而是真的因为埃布伦出任公司总裁，代替项目各方站在前台执掌利益十分合适，而且他虽然不是外交人员，但是毕竟从小也受到家庭因素影响，对于很多问题的看法跟一般人不同，这一点应该是新公司最需要的。
于是，芭芭拉摇摇头笑道：“呵呵，说实话，你运气也太好了点，空间技术委员会上个月才拿到了正式决议，给nasa下了令，让他们把一些可转交民间公司的技术转交民间，以便促进商业发射技术的发展，借此来对抗中国人的低成本商业发射。有了这个决议，其他空间技术的开放显然也有了范本。军方和afrl还有委员会之前一直就在商议如何通过这个补充决议，但是在人选问题上一直没有结果，你的出身还真是挺合适的。”
“不过你刚才不是说有个技术限制委员会不是对技术开放有些不满吗？这个到时候怎么解决，我记得那帮人基本上都是老牌资源和矿产类家族出身的。”艾伯伦伦靠在沙发上问道。
“这方面不用担心，回收资源跟资源开发不相干，其实afrl和nasa也在研究行星采矿技术，不过afrl这边的技术偏向无人采矿系统，nasa那边毕竟还担着科考的任务，倾向于载人系统，afrl的技术因为经费问题被砍掉了，一些技术被转交给了波士顿那边的一些自动化公司，而我们的轨道垃圾回收技术也是无人系统，这让那帮人觉得afrl在转交技术方面有所隐瞒，所以想要分一杯羹，简直美的他们，这次的技术是土卫九的自有技术，跟afrl没关系。”
“哦，这样啊，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相信，至少要提交个技术报告什么的。对了，跟我说说这件事背后的脉络，搞不清楚这个就贸然接手，这可不是外交家庭出身的人能干的出来的。”埃布伦说道。
芭芭拉撇撇嘴道：“菲碧其实对afrl进行了技术封锁，菲碧虽然隶属afrl，afrl也是军方的研究机构，但是管理他们的顶头上司却不是军方，而是跟nasa一样的空间委员会。本来这里没军方太多的发言权的，但是菲碧跟兰利关系好，而兰利跟军方关系也不错，所以菲碧就提出了别的她可以不管，公司的资金结构里必须有军方和兰利两方的资金。”
听到这里，埃布伦点点头道：“嗯，其实不看别的，空间技术到最后怎么也绕不开军事和间谍方面的应用。”
芭芭拉点点头道：“所以这里面军方的发言权才大了许多，但是各方提出的人选无论如何都会有一方不同意，而菲碧从头到尾就一直在看戏，连个人选都没提，于是就这样乱七八糟的大家就互相牵制起来了。另外，菲碧的意思是，等相关法案落实了她才会把技术解密，而afrl为了和nasa竞争，便对这件事十分着急，你知道的，大选年！至于空间委员会，这里的人背后的产业大多都是高精加工业或者制造业方面的，所以他们也有点急，还是因为大选年，看中期选情明显民主党十分有优势，大家都想在民主党的总统当选前把一些有价值的无人系统技术添加到自己的产业上，免得又要有人倡导一些什么公平啊，公正啊的口号来让大家增加成本。但是因为菲碧死活不放技术，他们也无可奈何。至于兰利公司，嗯，他们现在可以算是跟土卫九关系很近吧，虽然帮不了多少忙，但是吆喝吆喝还是可以的，主要的势力就是这几个方面了。”
“……真够复杂的……”埃布伦乍舌道，又疑惑道：“那我就更觉得奇怪了，菲碧既然有土卫九，为什么不让土卫九把这事担起来？而是非要再成立一家公司呢？”
芭芭拉笑着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道：“其实这个问题共和党这边大多数人都能明白，民主党那边也有不少人明白。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下，人类社会，或者说美国社会，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的原因是什么？”
“呃……很笼统的问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埃布伦皱着眉头纠结了一会。
芭芭拉点点头道：“确实，这个问题非常的笼统，但是从某些角度来看的话，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答案是，精英阶层在极力创造新的岗位，以维持社会的相对安定。”
“维持安定？”埃布伦不敢置信地问道。
“没错。”芭芭拉点点头。
“你在开玩笑？”埃布伦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芭芭拉。
芭芭拉摇头道：“没有，这么说把，随着密级的升高，有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你就可以知道，也可以知道一些方便的科技，但是尽管这样的科技很方便，还是被封存了，看到这样的东西多了以后，自然心中就会有个疑问，为什么这样的科技没有形成生产力呢？”
埃布伦迟疑地说道：“因为……它们没法创造更多工作岗位？”
芭芭拉笑着点点头道：“没错，你看，共和党这边的赞助者和党员大多都是大企业，大银行，而民主党那边则都是以科技型企业为主，你发现没有，共和党给美国创造的工作岗位要更多一些，而民主党那边则不是。”
“嘶……好像是的……”埃布伦点点头。
芭芭拉又道：“共和党确实会限制某些技术的发展，因为这样的技术所制成的产品，会导致社会向无序化发展。就好像美国西进的那段时期，社会秩序是相当混乱的，那段时期让许多聪明人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向民众提供免费和超出他们劳动价值的报酬，否则社会秩序必然向无需化发展，共和党人虽然讨厌大政府，但是更加讨厌无序化的社会秩序，这你能理解吗？”
埃布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芭芭拉也点了点头，又道：“有了这样的理解，就应该明白，菲碧的选择有多么正确，土卫九本身在全球有近十万名雇员，这些人有了安定工作之后，本身就减少了造成社会秩序混乱的动荡因子，与此同时，土卫九的高速发展是离不开菲碧的正确决策的，土卫九的员工在都不希望出现第二个有权威的人，这会导致原本搞效运作的公司在决策层出现争斗。”
埃布伦这次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私人公司的老板一般都有独裁倾向。”
芭芭拉点了点头，并没有不高兴，继续道：“说独裁也好，说不民主也罢，土卫九员工在土卫九待的都很写意。随着土卫九的影响力逐渐扩大，早晚会面临反垄断调查，于是菲碧就丢出来一个能够带动起一整个产业链条的技术做基础，跟其他人合股成立新公司，一方面是增加盟友，一方面是让窥伺土卫九的人清醒一点，让他们看到土卫九并不是吃独食的公司，它的技术可以有选择的对土卫九友好的人开放。而且，航天产业链所涉及的工作岗位同样也不少，这对任何一个政府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土卫九既然能抛出这种技术建立公司，但是同样也可以选择让这条产业链休止，如果有谁真的准备找麻烦，那就别怪土卫九破罐子破摔，毕竟土卫九是个德国公司。”
“……”埃布伦一脸蒙蔽地看着芭芭拉，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而芭芭拉看埃布伦的样子后，顿时明白对方没有听懂，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有九成的土卫九雇员是德国人，不是美国人。”
埃布伦一愣，然后又苦着脸摇了摇头。
芭芭拉顿时气结：非要我说得十分细才行吗？这家伙反应好像有些慢啊。
而埃布伦先是苦着脸摇头道：“芭芭拉，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你的意思是，不管是土卫九还是新公司，都是有政治因素的？”
芭芭拉点了点头，目光中有了赞许的意思，而埃布伦又摇了摇头道：“说实在的，我其实不怎么喜欢这些政治方面的东西……说说别的吧，菲碧什么时候跟兰利公司扯上关系的？这也太快了吧？”
“这事嘛，我不能说，你不能问，你就当没想过这个问题好了。”芭芭拉皎洁地笑道。
埃布伦翻了个白眼，点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从小家里也有不少不能问不能说的事。”
“嗯，你明白就好。”芭芭拉再次笑了一下，然后又道：“我说过几次了，你的条件十分合适，而且菲碧刚才可能也跟你说了。不过有件事你得知道，出任这件公司总裁之后，公司里会进驻一部分你没法控制的员工，其中有一部分是土卫九的人，有一部分是军方的人，这里面土卫九的人不会害你，你可以完全相信。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员工是需要你去招募的，当然，其中有些可能是兰利的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真够麻烦的……大概企业的发展方面也不是我说了算吧？”埃布伦皱着眉头道。
芭芭拉耸肩道：“除了土卫九的人和军方的人做的事情，其他的你自己随意，哪怕天天在办公室泡秘书玩也都随你，不过你也得注意，有的是人盯着这个位置。”
“这么好？切，说实话，我可不懂什么企业经营，去进行谈判弄不好也会搞砸，那我到底是去干嘛的？”埃布伦摇摇头道。
“我都说了除了土卫九和军方的人的事你不用管以外，其他的都是你操心的地方，你还想怎么着？”芭芭拉挑眉道。
埃布伦摸了摸鼻子道：“那我要是把企业弄亏损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以为土卫九的人是去干嘛的？我们的人跟军方的人有些工作确实是重合，但是也有不少分开的，我们的人负责主要的技术和空间设备的管理，你可以跑各个常春藤盟校招人啊，对了，一个加州理工都别要，菲碧是mit的，而且加州，是民主党的天然地盘，加州理工出身的也比较偏向民主党。”
埃布伦顿时好笑地说道：“说的好像马萨诸塞州不是民主党的天下一样……”
结果芭芭拉冷冷地摇头道：“现在是，但是五年以后就不一定了，菲碧做了点安排，让共和党这边看到了动摇民主党在马萨诸塞州基础的期望，你以为菲碧光凭一点点技术就能获得那么多势力的支持，站的这么稳？”
“啊？她干什么了？”埃布伦愣道。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其实你也是运气好，听说在她的安排下，有些西点的毕业生也倒了霉，不过因为她现在跟国防部关系好，所以什么事都没有。”芭芭拉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你倒是说说啊，别吊人胃口好不好！”埃布伦央求道，跟小时候求他姐姐的姿态一个样。
芭芭拉顿时笑道：“嗯，土卫九影视分公司给柏林电影节送了一部纪录片，叫做《让我告诉你mit为什么一直是第一》，有兴趣的话你看看就知道了。”
“……好自大的名字，不过挺有气势的……而且mit的排名好像不是第一吧？”埃布伦微微皱眉，一边想一边说道。
“当然，我们哈佛才是第一，哈哈，不过你别跟菲碧这么说，她因为我的关系没对哈佛下手，所以我倒是挺开心的。”芭芭拉眉花眼笑地说道。
“下手？”埃布伦先是一愣，然后就听出了芭芭拉的潜在意思，问道：“这么说来，如果菲碧对哈佛做了跟其他盟校一样的事，哈佛肯定也得中招？”
芭芭拉一愣，没想到埃布伦反应这么快，因此稍微有些沮丧地说道：“嗯，就是这个意思，咱们这个小妹智商绝对是超人级别的，你以后千万别背着她搞事，否则的话你也知道，她记不住人脸，真教训你的话打一顿都算轻的。”
埃布伦露出不信的样子看着芭芭拉，而芭芭拉则脸上微红，她其实知道，埃布伦才不相信会轻易跟人发生肢体接触呢。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教训人的方式，如果放到外面讲有些像是来阴的，但是在外交系统家庭出身的人看来，菲碧教训人的方式十分符合符合圈里的规则——当面必须笑面相迎，转身衡量利弊之后再决定插不插对方一刀，而插的多深，插完了要不要转一圈也要提前考虑好利弊，甚至还要考虑插完刀之后，要不要给对方包扎，是给对方好好包扎，还是胡乱包扎，要不要在包扎之前往伤口撒盐，是光明正大的撒盐，还是偷偷摸摸地撒盐……这其实跟国际外交场上没什么两样，跟普通意义上的玩阴的也相去甚远。
因此芭芭拉有些尴尬地说道：“嗯反正你记得找片子看就好了，绝对让你深刻体会到咱们这位小妹的组织和计划能力，至于公司的经营，如果你不明白也可以暗地里让她帮你谋划一下，在我印象中，她布置的事情就没有失败过的。”
“哦。”埃布伦是真没想到，菲碧居然获得了芭芭拉如此高的评价，想想自己，西点毕业后茫然了半年才选择了走航天员的路，差距果然很大啊。
芭芭拉仿佛知道埃布伦有些气馁，因此笑道：“其实之前我也觉得她的思维太缜密了，但是后来习惯了也就想明白了，你知道她记不住人脸，所以她必须对很多事情都考虑的仔细一些，否则以她的长相难保不吃什么亏，你以前不是还跟洛克他们为了她跟修车厂的人打过一架吗。”
“哈~那次啊，嗯。唉？”埃布伦先是笑了笑，然后一愣，接着缓缓问道：“难不成，那次打架就是她故意给我设置的陷阱？”
“美的你，她在我家确实学了不少，不过也不至于在你身上实验一下，而且洛克他们也在呢。”芭芭拉嗤笑道。
“哦，那还好，说实话，菲碧这丫头从小就长得好看，我可没少担心她。”埃布伦摇摇头道。
芭芭拉忽然有些伤感地摇摇头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估计她连自己长什么样也不知道。”
“……”埃布伦又一愣，然后默默地缓缓地点了点头，这次他是真的觉得菲碧挺不容易的。
芭芭拉此时却在心下琢磨着：对了，菲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记得她好像说过自己长得好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