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谁还没年轻过”
虽然芭芭拉觉得安抚了菲碧，可菲碧还是利用两天时间把阿斯特瑞亚的核心模块检查了一遍，因为芭芭拉说的那些都是没有确定性证据的事，而菲碧则是那种没有确定证据就没法进行下一步的人。
准确的说，菲碧虽然接受“意外”会发生，但是就算发生意外了，她也要针对意外事件进行详细的调查，借此来排定自己该怎么做。
就像这次的绯闻，虽然局势对埃布伦和昂克劳德计划最不利，可菲碧却觉得应该先查土卫九，说实话，一般人是不会像菲碧这样想的。
之前说过，菲碧虽然在美国上过电视，也在波士顿被人称赞过，但她并不是那种家喻户晓的名人，媒体牵扯到她，尤其是加州媒体的报道方向，很显然是有人在针对土卫九。
土卫九人觉得，这显然是之前底特律的公平就业事件之后，外界针对土卫九的另一次攻击。
菲碧同意这一点。
可她更需要确定土卫九，还是她的。
这可不是字面或者法律上的意思，而是思想上的。
好在，经过清查后，菲碧至少能确认阿斯特瑞亚没有出任何问题。这样一来，芭芭拉又一次“欺负”她之前说的那些，显然成了最有可能的事。也就是土卫九并不排斥她这个最高领导人有同性倾向，哪怕她在土卫九推行的是异性家庭价值观也一样。
不过随着优先级的改变，菲碧再次陷入了困局，推动绯闻事件的人现在显然并没显露直接目的，所以她根本没办法确认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只知道资本势力集团是这件事最后最大的推手，但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显然她也无法针对性地制定反制计划。
而芭芭拉之前要求菲碧干的正事，指的就是这个。
芭芭拉给埃布伦打电话的时候便听埃布伦说了，大西洋漂浮者启动仪式之后，娱乐媒体找他采访的人确实变多了，而芭芭拉和菲碧的晚礼服绯闻照也是最近常被问到的话题，甚至于有人还在说，芭芭拉之所以和埃布伦谈恋爱，是因为芭芭拉喜欢菲碧。
当然，网络上还有更加恶劣的猜测，比如有人说埃布伦是想连菲碧一起要了，毕竟菲碧确实很漂亮，但是因为有收养关系，和他的社会地位的限制，使得他不能那么做，而芭芭拉就是这件事最好的掩护……言论自由，本来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嘛，至于有人觉得被冒犯了，那没什么问题啊，只要用“某人”来代称即可，连法律都不管的哦。
当然，在有NSA和FBI会主动拦着的时候，这种事在没有人背后支持的情况下是不会有如今的传播速度的，不管怎样，这都让土卫九这个工业资本集团中新冒出来的势力，有些无法招架。
谁都知道，昂克劳德是土卫九放出来平衡外界对其窥伺的利益交换点，而工业资本势力还在消化昂克劳德所能产生的利益，但是资本势力，显然对此觉得还不够。
这也是为什么菲碧讨厌民主党的原因，虽然同样都是贪婪的人，可资本势力显然比实业势力更加贪婪一些，而这，也是他们本身的结构基础造成的，根本无法改变。
可以说，菲碧是日防夜防，甚至在巴黎和柏林分别制造了两次大事，确实让资本势力针对土卫九的动作平缓了一些，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会眼看着大西洋漂浮者这样的能够形成新的资本链条的基础设施而不闻不问。
那么对于资本势力来说，显然目前被实业势力推到前台的昂克劳德的总裁埃布伦，便成了可以发起攻击的人了，而且从目前来看，这还仅仅是思想道德方面的攻击，显然不会触动此前行为十分血腥决绝的土卫九的防卫机制，毕竟，不管是实业势力还是资本势力，其实都会觉得这是小事，土卫九如果反应过激，实业资本那边也会觉得土卫九有些过了。
这也是之前芭芭拉劝说菲碧不要动用土卫九的力量在美国搞那家爆料媒体的原因所在。
没错，跟侵入土卫九社区的小混混们不同，媒体，哪怕是再小的媒体，也是有护身符的，只要这家媒体的作为对某些人有用就成。
因此，在菲碧留在波士顿的最后三天，她并没有发出任何更改策略的命令，不过在最后一天的下午，菲碧先是去了MIT，把退学的最后一步办成了，尽管有人挽留她，但是她走的还是很坚决，之后，菲碧则去了华盛顿，她要到国会山庄抖抖威风。
到达后，菲碧首先到了参议院去年新成立的针对土卫九售卖的迷路者系统的分配委员会办公室，不顾秘书处的阻拦，直接闯进了委员长办公室，当时正好有三个参议员在场，他们也都认识菲碧，对于菲碧的到来十分惊奇，菲碧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我说大西洋漂浮者发生了故障，将在两个月内完全沉没，大家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三个议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还在前些天的酒会上跟芭芭拉聊过天，因此眼神暗示站在菲碧一旁的芭芭拉，想要她说明一下怎么回事。
而芭芭拉只是瞥了菲碧一眼，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刚才她用保密等级证件一路上在为菲碧“擦屁股”，免得秘书们招来的保安人员真的把菲碧抓起来。
而菲碧又道：“先生们，你们应该知道最近有关我、芭芭拉以及埃布伦的绯闻的后续发展，这已经严重伤害到了我对浮岛技术继续发展和维护的信心，有些人的贪婪，太过了，想想土卫九在底特律是怎么做的吧，我们当时离开的时候，可不是仓皇而逃的。最后我要说的是，土卫九很有可能因为这次打击，对于开拓新的科技应用方向心存疑虑。我说完了，再见。”
三个议员其实被菲碧的气势彻底压制了，仍然没人说话，而菲碧则在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倒是芭芭拉临走前对他们三个苦笑着推了推手，示意他们不必跟出来。
而菲碧并没有离开国会山庄，而是仿佛来过几百遍一样，熟门熟路地直接走到了税务委员会的办公室，正好，由于新总统刚上台，一些新的税务制度正在谋求通过国会审议，所以这个委员会的议员们几乎都在，而他们同样知道菲碧是谁，其中一些人也在弗吉尼亚的那个酒会上跟芭芭拉说过话，其中有一个还属于有资格跟菲碧对话的，并且去找过菲碧。
因此当气势依然很足的菲碧进入之后，税务委员会的议员们跟上一个委员会的议员们同样愣住了，只听菲碧说道：“各位，土卫九成立美国开始，有哪一次的银行存款是故意降低到一万美元一下的吗？又进行过什么有避税嫌疑的行动吗？”
众人面面相觑，土卫九可是去年IRS十分喜欢的一家公司，因为土卫九傻乎乎的一点隐瞒应缴税款的行为都没有，弄得IRS的会计师都觉得要么是土卫九的做账水平高，要么土卫九就是太憨厚，不过不管怎么说，土卫九的行为确实让IRS觉得很舒心，所以对土卫九的退税让步也多了一些，甚至于土卫九在沙漠新城的建设上，IRS还提供了不少会计上的帮助。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菲碧让芭芭拉通知IRS去查想要利用杰西卡和她的关系的韩裔商人的时候，IRS的动作十分迅捷的原因之一，美国联邦部门对于总要客户的服务态度，其实和收到大额小费的服务生的态度是一样的。
菲碧说完，挨个看了这些议员一眼，尽管她记不住任何一个人的脸。而议员们则都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头暴怒的母狮盯上了一样，他们也知道最近昂克劳德的埃布伦有了麻烦，虽然昂克劳德是多个利益集团凑到一起的股份制公司，但是其财税制度却延续着土卫九的憨厚作风，说实话，IRS和税务委员会对感觉土卫九这种傻叉再多一些就好了，现在菲碧突然上门说了一些隐瞒收入时常用的技巧后，大家明白，这件事得让IRS赶紧想办法把土卫九的实际领导者，眼前正趾高气扬地说话的菲碧息怒。
菲碧把所有带着议员领章的人都看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道：“我有时候真搞不懂，我们的议员对合法和诚实的纳税人的看法。我先走了。”
说完，菲碧再次转身便走，而芭芭拉则对发懵的议员们不好意思地摊了摊手，低声道：“她确实很生气，别忘了埃布伦是她唯一的哥哥，她也很珍视她的家人。”
一众议员都知道菲碧是埃布伦家领养的，听到芭芭拉这样说，顿时想到了菲碧的孤儿背景，顿时理解地点了点头，委员会的会长还苦笑着说道：“说实话，最近我们都很忙，听到了一些消息但是都没多想。”
芭芭拉看了一眼即将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的菲碧，又补充了一句：“别看她做决策的时候很成熟，可别忘了她现在还不到十八岁，还是小女孩。我去追她了，千万别有人不认识她掏了枪。”
众人再次理解地点了点头，示意芭芭拉赶紧追上去。
而自然知道芭芭拉没跟上来，而她这一路来的时候，也有不少人算是明白了，千万别惹这个身上翻出冰冷气质的漂亮的小姑娘，她已经直冲了两个委员会的办公室了。
当芭芭拉小跑着追到菲碧的时候，菲碧正要进入东亚委员会办公室，芭芭拉苦笑道：“你今天到底要闯几家的门啊。”
菲碧面无表情地看了芭芭拉一眼，说道：“你跟着就好。”
芭芭拉翻了个白眼，亲自给菲碧打开了东亚委员会的门，而这间办公室之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举着香槟杯子，好像在庆祝什么事。
这些人同样认识菲碧，之前兰利在韩国北方邻国执行了一次特殊任务，那次任务就是总统批准后，东亚委员会负责后续的任务监督的。而他们同样知道，那次任务是使用了大量的来自土卫九和达帕的新科技。
众人看到菲碧面无表情的进来，欢庆的气氛顿时停止了，几个领带都歪了的议员和职员，都愣愣地看着菲碧，不知道她跑这来干什么。
而芭芭拉则在菲碧身后做着表情，示意菲碧是来发火的。
这一点都不新鲜，职员们可能不知道，但是议员们都清楚，有些人，确实是有来国会山庄发火的资格的，而菲碧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跑来国会山庄发火，真的有些低级。
菲碧看了一眼众人，说道：“上次运到北方邻国的大天花病毒时使用的技术，土卫九有可能不会继续研发升级了，我们遭到了来自系统内部的恶意攻击，而大家对此却视而不见。土卫九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针对我们的敌人身上，嗯，开发新型的恶性传染性病毒，性价比好像是最高的。”
“……”众人面面相觑，办公室里的职员们直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而芭芭拉则在菲碧身后苦笑着摇头摆手，示意大家不必担心。
菲碧又道：“这里的人数有些多，好像特别行动监管委员会的人也在，对吗？”
“呃，是的。”一个女议员说道。
菲碧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不用专门过去一趟了。AFRL正在研发的地效突击翼遇到了重大的技术难题，而我也我没有时间继续主导这项开发工作了，恐怕无法按时完成五角大楼战略特勤处的要求，请你们协调一下。”
说完，菲碧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再次转身就走。
芭芭拉这次则是不好意思地摊了摊手，然后说道：“我会劝劝她的。”说完也赶紧追了出去。
这次菲碧出来，没有再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走向国会庄园的直升机场，她来的时候就是坐的直升飞机。
芭芭拉和菲碧并排走着，问道：“这样就行了？”
“还能怎么办？你不让我在私底下搞事，我就只能把事情闹到明面上了。”菲碧说道。
“好吧，首先我要说的是，你不是第一个来国会山庄闹事的。”芭芭拉说道，然后又道：“但是闹个事也只闹了不到四十分钟就自己离开的，你还真的是第一个。”
菲碧耸肩道：“我的时间不多，只能这样了。你给我家打电话了吗？”
芭芭拉点头道：“嗯，打了，他们觉得你的来国会山庄的想法有些太过激烈了，恐怕会吓到我们的一些合作者。让我劝劝你，我别的没说，就说这件事埃布伦和你都很受伤，她们就让我看住你，别闹得太大。”
“嗯，所以我不到四十分钟就走人了，时间长了的话，一会还有一波来参观的小学生，正好会碰上他们，这可不太好。”菲碧道。
“好吧，你的计划确实不错，这四十分钟里没有一个外人，算是保住了国会山庄的面子，顺便帮他们省了一些钱……就像你一开始说的那样，他们肯定会意识到你这已经是很克制了。”芭芭拉的语气有称赞的味道。
此时两人都上了直升机，菲碧一边发动一边说道：“如果有人要针对我的话，现在是个不错的机会，我可没有直升飞机驾驶执照，甚至这架飞机都没有在华盛顿的飞行许可。”
芭芭拉扶了扶耳机，摆手道：“放心吧，没人会来管的，谁要是在这么奇异的局势下抓了你，到时候就真成替罪羊了，估计不少人巴不得有人站出来提他们抵消你的怒火呢。”
菲碧的情绪源感受下，确实没有发现有人有针对性地向她们这里赶来，便点了点头道：“嗯，应该是如此了。好了？我们走。”
“你这次飞的慢一些，我还是第一次在华盛顿上空飞呢！”芭芭拉大声道。
“可我们赶时间！”菲碧摇了摇头，她指的是要在夜幕降临前飞到空军基地那边，夜幕降临后小型飞行器的辨识会很有问题，菲碧不想让空军基地那边的人提高警戒级别，至于为什么她要飞到空军基地，当然是因为TT91在那边等着。
芭芭拉闻言则道：“我知道，可到韩国的航线的时间冗余有三十多分钟，还可以让TT91在飞快一点，你飞慢一些，别去白宫就行。”
菲碧奇怪地说道：“从这里去机场不路过白宫。”其实菲碧觉得芭芭拉好像在鼓动自己到白宫上空飞一圈。
芭芭拉顿时笑道：“哈哈~好吧，要不你就说遇到乱流了如何？”
菲碧瞥了芭芭拉一眼，她算明白了，芭芭拉其实还是想去白宫上空转悠转悠的，不过菲碧可不同意：“我发现你比我还疯，真的会被人打下来的。”
芭芭拉看着菲碧，还伸手扶着菲碧的肩头道：“放心，特勤局的人现在肯定知道你已经起飞了，就算你直接在白宫草坪上降落，迎接你的也不会是子弹。”
菲碧耸肩道：“我可没那个闲心去见奥巴马，尤其是在金融资本的人找我麻烦的时候。”
“好吧，当我没说！”芭芭拉点了点头，看起来她听到菲碧这样说之后便轻松了许多，然后就听芭芭拉忽然扯着嗓子喊道：“呀吼~华盛顿！我在你上面！~”
菲碧瞥了芭芭拉一眼：“疯子！”
芭芭拉却更快乐了：“哈哈哈~啊！~~~”
正如芭芭拉所说，国会山的安保人员紧急汇报了一架超轻型直升机可能在华盛顿上空飞过的消息，并且提醒所有华盛顿警卫体系的人，这架飞机没有威胁，不要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