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应世

  虽然金斗锡嘴上说了一句自己是临时的主人，但是实际上他并不是，庄园这边主要的事情，其实都是由土卫九派驻的安保负责人来负责并做决定的，毕竟网状管理结构的特点就是有阿斯特瑞雅做协调的情况下，任何人都可以直接向菲碧汇报。虽然这边的土卫九人总人数不多，但是实际上这里的人并没有感到和其他地区的土卫九员工有什么不同，他们感到自己跟其他地区的土卫九员工同样重要——这是阿斯特瑞雅的功劳。

  由于少女时代的到来，土卫九还从沙漠新城派过来了十多个，专门冒充环球音乐的土卫九员工。环球音乐自然对此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因为土卫九是跟环球音乐有协议的——一些小经纪公司挂靠在环球音乐旗下的现象确实是存在的。

  虽然环球音乐主要是做音乐发行，而不是为艺人做经济，但是这种模式对于那些帮助艺人管理和规划演艺生涯有很强能力，但是在渠道和宣传方面没有能力的小经纪公司来说，确实是一种很便利的合作方式，而相当多的小经纪公司，其实就是艺人自己成立的经纪公司或者工作室，环球音乐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绑住艺人的。

  至于说成名后不自己成成立工作室的艺人，所有人对其的评价都只有一个——人傻钱多，堪比迈克尔……

  女时代和环球音乐签约的性质，从纯粹逻辑的角度来讲，其实是比不上BOA跟CAA签的约所享受的权利的，但是，架不住少女时代的“工作室”土卫九背景深厚，能力强大啊，所以从合约上看，少女时代的待遇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实际上，享受的却是顶级的待遇。

  BOA就是在逐渐了解了少女时代跟环球音乐签约的详细内容后，才改变初衷，打消了直接跟环球音乐签约的念头的，实际上是李秀满劝BOA打消念头的，毕竟他可不仅仅在韩国有门路，在美国同样是有门路的，否则他的音乐版权公司，根本就不会收到曲子。

  目送着少女时代成员簇拥着BOA说说笑笑地离开以后，金斗锡转向李秀满：“李理事，这位是环球音乐派来帮助我们的助理团队的负责人，赫尔加?米勒，还有这位，莱纳斯?本?米勒，他们都是跟芭芭拉从同一个部门过来的，专门为少女时代这次的美国之行提供服务。”

  听到面前的一男一女是同姓，李秀满倒不觉得奇怪，这是美国演艺圈的私人工作室或者个人经纪公司常有的，夫妻俩同时为一个明星服务的现象。

  虽然在别的行业容易因为夫妻同属一个公司而产生一些因为职务或者权利造成的弊端，但是在娱乐圈却不同，这一方面有助于帮助明星保守秘密，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明星更容易控制助理们，一个人犯错两个人都会被炒鱿鱼。

  从本质上来说，这其实是古代的封建阶级制度的一种延续，明星相当于贵族阶层，而服务于他们的助理则相当于家仆或者侍从阶层，对于贵族来说，自然而然地会认为全家都依靠自己生活的人会更加忠诚，这是人性中根本无法磨灭的一种简单逻辑，因此，虽然欧美明星一直宣扬什么平等友爱，但是就在他们身边，采用的却绝大多数都是这种古代的时候压迫人的阶级关系。

  至于那些蠢到无可救药，被侍从或者家臣级别的助理们上演现代版的下克上戏码，被完全控制了人生的明星们，那就是另一回事。

  这样一看，仿佛经纪公司和明星的关系又有了新的解释方法，但是本质上却并非如此，经纪公司和明星自己组建的经纪公司最大的差别就在于，经纪公司的作用只是让明星们在粉丝的眼里像个明星而已，隶属于专业的经纪公司的明星，本质上根本就不是明星。他们有些像是欧洲古代王室下辖的那些宫廷贵族，真正的明星是公司，不是他们。

  而却分这种假明星和真明星最便捷的方式，就是看其是如何起家的，如果是依靠大型经纪公司或者特殊的机会崛起的，那么这些就是假明星，而如果不是这样的，而是依靠本身能力获得支持和认可的，作品又大多都是自身创造的，那么就是真明星。

  菲碧之前就一直图谋将少女时代推进真明星的行列之中，但就像前面说的那样，少女时代的最大弱点，就是没有一个成员有创作能力——实际上，少女时代中被大家寄予了厚望的，就是被大家保护得很好的徐贤，她是真正的从小接触钢琴，接触音乐，但是从目前来看，她还远没有到开窍的时候。

  李秀满在之前对菲碧的秘密培训之后，看到菲碧在培训中对音乐方面的敏感性之后，就认为菲碧将来有可能在音乐方面有创作能力，各种门类的培训老师虽然都汇报了菲碧没有创造能力，但是李秀满当时也毫不介意，而是喜出望外地把菲碧塞进少女时代里，因为他需要送进一个足够强的人，作为和金英敏选出来的可能有创作能力的徐贤打擂台的存在。

  没错，李秀满最初对菲碧安排特训的时候，真正目的其实是想要看看菲碧的悟性和创作能力的……

  但是算盘人人都会打，虽然菲碧不知道李秀满当时的打算，但是她进入少女时代，进入撒满公司本就是别有用心的。因此在出道一年半之后，菲碧和李秀满以及撒满公司高层，几乎全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由于少女时代没有创造性，那么撒满公司让少女时代转入回收前期投资的模式，没有创造性，决定了这个组合没有了未来。

  菲碧深知，她是不可能强行对抗演艺圈的自然规律的，没有创作能力的艺人必须充当演艺圈的下游人士，不过由于现在的国际社会虽然有足够的流通性，单又用疆域和语言以及当地文化隔阂开了，所以给了少女时代一个用别样的机会来维持的机会。

  因此，在对待李秀满前来窥探虚实这件事上，菲碧的态度自然是持开发性态度的，毕竟这很有可能对于改善少女时代在撒满公司心中的形象，还是有很大帮助的——没错，我们是没有创造力，但是我们在美国的人脉，可是公司做梦都想联络上的。

  所以，金斗锡之前自称自己可以做主，李秀满并没有当回事，顶多是觉得金斗锡膨胀了，但是当金斗锡立即很有眼色地把一对外国人夫妇介绍给自己以后，李秀满的态度立即端正了。

  因为，按照金斗锡说的，这两人可是跟芭芭拉一样，是那个支持菲碧的势力派出来的负责人！

  要知道，在过去的一周里，准确的说，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李秀满和金英敏不是没有想办法跟菲碧身后的势力联系过，以前暴露出菲碧跟驻韩国大使的关系后，撒满公司就开始上门联系了，不过相对来说，虽然菲碧通过关系，使得少女时代出道后到零八年三月份的专辑，全都成了美国驻外办公人员的采购用品之一，帮助少女时代的作品提升了至少一万三千的销量，但是撒满公司一直都没办法跟大使夫妇搭上话，所以，不经菲碧走的所有路子都走不通。

  不过随着芭芭拉的出现，撒满公司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到了环球音乐，所以又开始想方设法地想要跟环球音乐这里搞明白，但是结果就是他们只弄明白了，芭芭拉其实是挂靠环球音乐的一个工作室的人，但是还没等撒满公司的人用这个发现去试探芭芭拉，芭芭拉就在美国之行上展示出了其背后的巨大能量——没错，撒满公司高层自然明白，金斗锡这家伙纯粹是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在这一点上他们还没有那么傻。

  但这个发现也就导致了，撒满公司一直没法真正地跟派出芭芭拉的公司或者个人取得联系——好吧，因为这个人就是菲碧——但是撒满公司明白，如果可以和芭芭拉背后的公司或者工作室建立联系，恐怕不但能找到那个在韩国的互联网里玩得风生水起的，注册用户最多的明星粉丝站，诺尔斯之光的背后控制者，还能在很多方面对撒满公司在美国的扩张有好处。

  但是就像前面说的那样，他们无论怎么查，结果都只有一个——人家想让他查到的，他们全都查到了，人家不想让撒满公司查到的，撒满公司便什么都没查到。

  所以，对于李秀满来说，见到米勒夫妇之后，内心真的是有些隐约的激动的，毕竟此前就一直只有芭芭拉一个在明面上活动啊……

  三个人在金斗锡的介绍下打过招呼之后，金斗锡就说道：“理事，如果您能在这里休息，那么大家一起吃晚饭如何？这两天我听米勒夫妇说了不少参加颁奖典礼应该注意的东西，受益匪浅，我觉得公司不妨也增加在这方面的对助理们的培训。”

  “所以你来的时候，几乎把少女时代的助理团队都搬过来了？”李秀满看似随意地问道。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芭芭拉只是转告我说，环球音乐那边找不出会说韩语的人，所以希望我们把助理团队带过来，我就跟金社长打了报告，说了这件事，然后把我们的人带过来了。”金斗锡表情真诚地说道。

  李秀满还记得刚才金斗锡像是在暗示“这里不是韩国”的事，但是现在又见他好像一心为公的样子，顿时有些狐疑起来，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点了点头：“恩，这方面你的想法挺好，回去之后，可以顺便把这次学到的东西在公司里传播一下，注意不要让别的公司的人学去了……恩，你挑的人，都足够忠心吧？”

  金斗锡自然知道李秀满什么意思，毕竟他可是被菲碧点拨过了，因此笑着点头道：“理事，我就知道你没看我偷偷发给你的邮件的附件，这么说把，在对公司的忠诚度这一点上，我其实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还是出身于练习生体系的助理们最可靠，所以这次我挑来的人，就是以练习生出身的为主的。”

  “啊？哦……哦！”李秀满点了点头，心道：“金斗锡什么时候给我发电子邮件了？”

  金斗锡这时候又转身对米勒夫妇说道：“好了，他表示要留下来了，这样，那些事，我们就在晚饭之后再说吧。”

  米勒夫妇也都点了点头，然后就这样释然而去了，因为按照阿斯特瑞雅转达的菲碧的安排，他们只能在晚上的时候，才能对李秀满做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