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谁说不能治
“你们都没听说吗?重点不是世子突破,而是侍郎府的公子,少将军,王太傅之子,他们全都一夜之间突破啊,这里面要是没鬼,那才奇怪呢!”
整个火焰城的百姓们都惊呆了,这可是千年难遇的神奇之事,从未听过有谁都在一夜之间就突破的。
许多中上家族得到消息后,比其它人更加震惊,因为他们都知道突破的那几个人,全都是和关青云关系好的。
哪有那么巧的事,偏偏火焰城一夜之间突破的全是同一伙关系好的,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谁信啊。
于是,许多心思细腻的人纷纷让人去查清楚,为什么如同废物一般的关青云他们会突然如此幸运,纷纷突破到天启境中期。
当然,花轻言虽然知道她的药剂肯定没问题,不过她此刻并没时间关注关青云他们突破不突破的事,因为,此刻方天云正带着一个擅长符阵的天启境后期的三十来岁修士,正在阵外,打算攻破她设下的阵法。
贫房区,花轻言住所附近,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修士,纷纷探头探脑,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方天云带着十来个打手,以及一个请风道骨般带着淡淡傲气的修士,正在阵法外谩骂:
“你们几个贱民,还不快点给本少爷跪着出来道歉,若是再敢执迷不悟,休怪本少爷不客气!!”
方天云说着,讨好的对着身边的阵法大师笑了一下,鼻孔朝天的对着门里的花轻言等人威胁道:
“你们以为一个破阵就能难住本少爷了?天真,你们都睁大眼看看本少爷身边的是谁,他可是休尘大师,三阶的阵法大师,你这小小的防御阵,休尘大师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破了!本少爷最后再说一次,赶紧滚出来!!”
围观的修士听到方天云的话,都惊讶的看向休尘大师,咂咂嘴道:
“他竟是三阶符阵师,好厉害,这可是大师啊!”
"里面的几个不知好歹的蠢货,竟然还不赶紧出来给方少爷认错,那个小贱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还敢打伤方少爷,现在,看她还怎么狂!"
“就是啊,以为长得好看点就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我看分明就是欲擒故纵,方少爷能看上她是她撞大运了好吗!”
不用说,说这些话的,都是些附近住的曾经试图勾/引方天云,结果因为不够好看,被方天云嫌弃的女的。
不过方天云却对她们的话十分受用,他可是镇国公府的嫡子,里面那小贱人竟然敢伤他,这次等抓住那小贱人,他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方天云见里面还没有动静,不耐烦道:
“你们是不是还不出来,既然这样,休尘大师,那就要麻烦你出手了,大师放心,我们镇国公府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休尘看着仙风道骨,好似什么都看不上,听到方天云的话,只是微微蹙眉道:
“贫道岂是重利之人,这次贫道出手,是因为镇国公乃贫道好友,且站开些,贫道要破阵了。”
“是是是,休尘大师今日之事,我一定会告诉父亲,大师请!”
方天云一脸谄笑,看向大门紧闭着的房子时,露出得意的表情。
此时,里面小山拉着付十七,吓得大叫道:
“怎么办怎么办,花小姐,那可是三阶的符阵师,还是天启境后期的修为,我们这个阵法肯定打不过的,我们趁着他们破阵,快从后门离开吧?”
付十七一听天启境后期修为的修士,也难得沉默下来,带着一丝害怕,他觉得自己能和天启境中期的修士一拼,但后期太遥远了,都和秋哥哥一样厉害了,他肯定打不过的。
花轻言还没说话,“砰”的一声巨响,是灵力打在阵法上的声音。
声音如同巨雷般,让小山和付十七都吓了一跳,而外面的那些人看到灵力打在阵法上时,扬起一阵白烟,都惊呼道:
“不愧是天启境后期的修为,好强!肯定一击就能把阵法给破了。”
方天云也露出志在必得的冷笑,然而,他们都没发现休尘大师沉下来的脸色。
待白烟,众人都发现,阵法依旧屹立着,丝毫未被影响。
方天云嘴角的笑容僵住,忙问道:
“大师,这、这是怎么回事?”
休尘大师没好气的瞥了方天云一眼道:
“你想说什么?阵法岂是这么容易破的?!!”
方天云立刻缩起脖子赔笑道:
“没、没,大师继续吧。”
休尘大师又是砰砰砰的尽全力将灵力打在阵法的阵眼上,然而却依旧丝毫未动。
其它人看到这一幕,眼里对休尘大师的怀疑越来越重了,这就是三阶符阵师的能力,这,这也太丢人了一点吧。
不是说只是一个天启境初期的小女娃设下的阵法,一个天启境后期的三阶符阵师都破不了,好丢脸。
方天云脸也慢慢变臭了。
休尘感觉到其他人异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脸上憋的通红,一边狠狠的继续用灵力攻向阵眼,一边怒道:
“不可能,这明明是个一阶阵法而已,为什么无法攻破!!”
此刻的休尘,憋红着脸,焦急的只想马上把这该死的让他丢尽脸面的阵法攻破,然后,越急却显得他越像个毫无风度的普通修士,还有些癫狂,完全没有之前的飘飘登仙之感。
“啧啧啧,别费劲了,你连阵眼都没有找对,就想破了我的阵法,天真。”
一道清脆而铿锵的声音从阵法里响起,吱呀一声,花轻言一把打开门,对着门外近在咫尺不断攻击阵法的休尘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
看到花轻言的容貌时,其他人都惊艳了一下,再想想她的话,一个三阶符阵师连一个阵法的阵眼都没有找出来,好丢脸啊。
休尘怨毒的看着花轻言,愤恨道:
“你住口,你快说,你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阵眼明明就在西北坤位,你别以为能骗的了我!”
方天云见到花轻言,也立刻破口大骂道:
“好啊小贱人,你终于肯出来了,看我等等怎么收拾你!”
花轻言眼睛危险的一眯,瞥向站在休尘后面嚣张不已的方天云,倏地露出一个完全没有温度的笑容道:
“我可能没说过,我最讨厌别人三番两次来找死了,这种时候,我一般都会直接成全他!”
花轻言说着,唰的一下,凭空拿出花赤焰一甩,在众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时,一甩一踹。
方天云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什么一卷,之后肚子被重重的一踹,整个人都倒飞出去。
“啊啊啊!”方天云只会惨叫。
其它人都一惊:
“好厉害,一击就把方少爷给放倒了。”
休尘也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娃竟然如此厉害,连他都没反应过来。
花轻言没管休尘,带着淡淡的笑容一步步走向方天云,如铁链条般的金属鞭身拖在在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方天云看着这一刻走来的花轻言,明明笑得向仙子一般,却让他有种死神在向他不断走来的颤栗感,他惊恐的摇着头道:
“不要别过来,我可是镇国公府的嫡子,我可是程少爷的人,你不能杀我,休尘大师,快救我啊,休尘大师!”
方天云心里涌起深深的忌惮,因为他发现花轻言才一两日不见,却有种强到一只手就能捏死自己的压迫感,太可怕了。
休尘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一沉就攻向花轻言,花轻言不满的微微蹙眉,在休尘攻上来的那一刻,猛的躲避,和休尘打斗起来。
众人只能看到两道身影飞快的对撞又分开,而每当对撞一次,周围的房舍都因为承受不住对撞的威力砰的破碎,随着不断打斗,周围俨然像一座废墟,除了被花轻言阵法护住的房子,其它地方,完全没有一处完好。
其它原本还在房子里的修士都尖叫起来,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房子成了废墟。
方天云看到自己的贫房区变成这样,肉痛的同时,对着正在不断变换打斗地点的身形喊道:
“休尘大师,你一定要活捉了那小贱人,她敢把我的贫房区弄成这样,我一定不能让她那么容易死去!”
方天云觉得,花轻言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厉害的过休尘大师。
但是,他话音还没落下,一道白影就“砰”的砸在他旁边,周围的波动将他掀翻在地。
等他噗的吐出一口血,愤怒的看向自己身边,却发现一个伤痕累累,几乎每一处好肉的休尘像个死狗一般躺在那里,嵌在地里。
“啊啊啊啊!休尘大师!!”
方天云看到不知是死是活的休尘大师,心里的惧意再也控制不住,太可怕了,那全身伤口还在不断冒血,脸上也全是血的休尘大师,狼狈而惨烈,他都没勇气去探一探休尘大师到底还活没活着。
“他已经死了,现在,轮到你了!”
花轻言冰霜般直直寒入别人骨髓的声音响起,方天云满脸惨白的慢慢回头,看到的就是花轻言那张浑身毫无血迹,为由那鞭子不断滴血的一幕。
他再也无法镇定,屁滚尿流的惨叫的跑了:
“不要、不要杀我!!滚、滚啊!”
方天云逃跑的全所未有的快,花轻言本来想追,这时,却听一道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花、花药圣,是你吗?”
花轻言一转头,就在一群带着惧意不断后退的围观百姓当中看到一声浅青色的长袍的关青云。
关青云眼里还带着惊诧,当他看到花轻言脚边凄惨死去的休尘时,差点惊呼出声。
那、那可是镇国公府供奉的三阶符阵师,竟、竟然就这样死了,还是被花轻言打死的?!
关青云心中对花轻言就尊崇的同时,多了丝畏惧。
他就知道,能轻易治好他伤,还能轻易让他突破修为的人,怎么可能会只在区区的天启境初期,果然,连天启境后期的休尘,她都能轻易杀了。
再看看周围打斗后的惨状,关青云知道,自己估计在花轻言手下,过不了十招。
关青云可不敢将花轻言当成同辈了,他恭敬的对她鞠躬行了个礼。
花轻言却没注意关青云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一甩鞭子,将鞭子上沾上的血迹全都甩掉后,收进了空间,这才疑惑的问道:
“关少爷,你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其它百姓也认出了关青云,不过在他们的印象中,关青云是曾经的天才, 现在不过是个修为再也无法精进的废材而已,随便一个火焰宗的弟子,都比关青云有出息,也没什么感觉。
他们震惊的是花轻言这等恐怖之人,竟然和颜悦色的邀请关青云进屋坐。
他们可不敢继续看热闹,在花轻言一道没有温度的目光扫向他们时,他们都心惊胆跳,看到休尘那惨死的一幕,哆嗦了一下,赶紧离开,连租的房子被花轻言拆了都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而花轻言刚回到房子,就被满脸崇拜的付十七抱个满怀:
“大姐姐,你太厉害了,比秋哥哥更厉害,我决定了,以后大姐姐就是十七最崇拜的人了!”
花轻言听到这话,杀气尽敛,笑弯了下眼睛,关青云刚巧看到花轻言的笑容,就如同冰天雪地里突然绽放的红梅,冷傲却迷人。
关青云的心怦怦飞快的跳动了几下。
付小山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花轻言,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个前些日子刚刚才突破到天启境的女子,竟然把一个天启境后期的人打死了,那可是三阶的符阵师啊。
花轻言没理会小山的震惊,询问关青云喝下药剂后,身体有没有不适。
关青云自然飞快的摇头,赶紧把地契拿出来道:
“花药圣,这是您昨日拖我办的,已经办好,就在丹药行的正对面,而且还有后院作为住所。”
关青云看了眼简陋什么摆饰都没有的大厅,干咳了一声委婉道:
“那后院虽然比不上大宅大院,不过应当比这里来绰绰有余,还望花药圣不要嫌弃。”
花轻言也没想到关青云手脚那么快,一天就把店铺给搞定,这已经十分出乎她的意料了,正好,她刚才看着几乎被她打斗时夷为平地的平房区,本来就想着找其它地方,现在也被关青云一并解决,再好不过了。
所以,当关青云后面十分真诚的邀请她去给自己父亲治病时,花轻言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让小山和十七先去那铺子里,关青云还说已经给花轻言挑好两个下人,把下人的卖身契一并给了花轻言。
花轻言对关青云印象更好了,这关青云十分上道,她自然不吝啬好好给他父亲治病。
……
花轻言二话不说,就和关青云来到了巍峨的北侯府。
关北候听到下人来禀说关青云给自己找了一个药圣治病时,心里欣慰儿子懂事,却是完全不信花轻言能治好他的。
不过关北侯依旧客气的招待了花轻言:
“实在太感谢花药圣治好犬子,本侯感激不尽。”
却绝口不提关于花轻言要帮自己治病的话,从这,花轻言就知道关北侯根本不相信她的医术。
不过关北侯并没有鄙视或者看不起花轻言,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的伤不可能有人能治好,加上花轻言看着太年轻了,谁会相信对方能治好整个火焰国的炼丹师都束手无策的病。
北侯夫人一直坐在主位上悄悄的打量花轻言,越看越诧异,她觉得花轻言除了穿的不怎么好之外,那自信淡然的气质一点都不比各大家族要差,让人一眼就很有好感。
北候夫人在看看自家孩子,长得儒雅俊俏,翩翩风度,怎么看都觉得很配,这还是自家孩子第一次带那么水灵的女孩子回来,可算让她安心了,她都快要以为自己孩子这辈子都找不到伴侣了。
关青云若有所感,发现自己母亲一副对花轻言越看越满意的表情,眼里的喜爱藏都藏不住,他汗毛一竖,马上就看出自己母亲心里想的,赶紧咳了一声,示意自己母亲赶紧说话。
北侯夫人也感觉自己失态,却见花轻言依旧十分淡定,她更满意了,拉了来关北侯的袖子道:
“老爷,你不是说要让花小姐诊脉吗,怎么还一直让花小姐等着。”
关北侯抽抽嘴角,无奈的站起来走到花轻言面前道:
“多谢花药圣,那就麻烦花药圣了,本候这病基本没什么好治了,花药圣如此费心,本侯十分感激。”
关北侯坐在花轻言另一边,伸出手放在桌上,让花轻言探脉,但也只是走走形式,他那些话,意思是告诉花轻言,他的病没得救,就算花轻言治不好,也很正常,免得让花轻言觉得难堪。
北侯夫人也没指望花轻言能治好,她只是想要让花轻言和他们一家多接触接触,早点熟悉起来,知道他们一家人的善意,那她儿子和花轻言的事就有眉目了。
花轻言领会关北侯的好意,心里对这一家子确实挺有好感的,她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而是直接探脉。
当花轻言面不改色的收回手,除了关青云一脸期盼外,关北侯和北侯夫人都十分平静,甚至都没问花轻言诊脉结果怎么样。
就在这时,花轻言的声音如同珠落玉盘般响起:
“侯爷因为这些年经常上战场,落了许多暗伤,未能即使治疗,导致越拖越严重,尤其是心肺和双腿,若是我没诊断错,侯爷当初双腿断过,服用了丹药接上去的,可或许是当时接腿条件不好,导致腿一旦受寒就剧痛,心肺则被贯穿过,受伤太重,虽然服用过丹药,却无法痊愈,这些年情绪一旦太激动,就会咳嗽不止,心肺如同灼烧般疼痛,现在身体不堪重负,还会是不是咳血,即使一直服用养心肺的丹药,却依旧没有几年好活。”
当这些话响起,整个大厅都死一般的寂静。
关北侯满脸震惊的看向神情淡然的花轻言,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姑娘,却仅仅通过诊脉,就能将他的病症说的一字不差。
“老爷!花小姐说的都对是不是?!老爷你怎么不说你最近咳血了?!”
北侯夫人第一个回神,她又急又怒的上前质问,眼里却带着哀伤和心痛。
关北侯赶紧哄道:
“这、这不是没什么吗,迟早有这一天的……”
关北侯越说,北侯夫人眼里的泪就越止不住。
关青云脸色苍白,父亲这话,相当于是承认了花轻言的话,自己父亲没几年好活了……
关青云连忙请求道:
“花药圣,您能力卓绝,能看出父亲的病症,也一定可以治好父亲的对不对?”
“云儿,你这不是为难花小姐吗,为父这病就这样了,连火焰宗的二长老都治不好,你这样太让花小姐、咳、咳咳!”
关北侯有些不悦的训斥,结果因为太急切,咳了起来,北侯夫人赶紧用帕子帮着捂住,等关北侯不再咳,北侯夫人拿开帕子,却看到白色锦帕上刺红的鲜血,眼泪流的更凶了。
关青云脸色苍白,关北侯则无力的叹了口气,整个大厅的气氛十分的沉闷。
就在这时,喝了口茶润喉的花轻言挑着眉道:
“为何如此沮丧,侯爷,我有说过我不能治好你的病吗?”
一句话,让关北侯、北侯夫人和关青云都诧异万分的看向花轻言,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和隐隐的期待。
可以吗?真的可以治好吗?
可是火焰宗的二长老可是五阶炼丹师,不但在火焰国,就算是在云天城,那都是排得上号的炼丹师,他都治不好,眼前这个小姑娘真的可以吗?
关青云想到那神奇的药剂,当下单膝跪在花轻言面前抱拳请求道:
“若是花药圣不吝救治父亲,往后只要花药圣一句话,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北侯夫人也赶紧擦掉泪,敛了敛失态的模样,真诚的请求道:
“花小姐,妾身请求您救救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