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敲钟
兰陵郡王皇甫疆去世的消息无晋在四天后才知道,是梅花卫的鸽信系统通告了他,皇甫疆的去世让无晋难过了好几天,虽然皇甫疆不是他的亲祖父,但祖父却视他为孙,但局势的曰趋紧张,却让他不得不放下祖父去世之事。
事情总是一连串地到来,就在他接到皇甫疆去世的消息的同一时刻,他也接到维扬县大哥派人送来的消息,他的另一个祖父,维扬县的皇甫百龄也病危了,很可能挺不过去,如果有可能,他能来探望一下祖父。
虽然无晋不可能赶去京城参加皇甫疆的葬礼,但另一个祖父他得赶去看最后一面,偏偏这时,苏菡忽然出现了流产先兆,无晋心中担忧之极,只得留在家中陪伴妻子保胎。
足足忙碌了五天,苏菡的胎情才终于稳定下来,而这时,惟明又写封信来,祖父渡过一劫,家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生活,这让无晋长长松了口气,此时家里乱成一团,自从家里出现两个孕妇后,他在家中的生活就不像从来那样有条不紊,杂事情好像突然变多了,苏菡身子较弱,怀上孩子她吃了很大的苦,她需要全身心地保胎,家中的很多事务她都顾不上了,几乎所有的担子都落在凤舞的身上,但凤舞还要抽出很大的精力去过问生意。
这就仿佛是老天爷的刻意安排,知道他家中会乱成一团,老天爷便将虞海澜这个精通医理的女子送到他们家中,按照娶妾的规矩,在虞海澜进门一个月后,苏菡接受了虞海澜奉上的茶,从此,虞海澜正式成为无晋的妻妾,同时,她也担负起了照顾两个孕妇的责任。
天刚没有亮,黑蒙蒙的夜色依然笼罩着江宁城,无晋府中的灯已经亮了起来,齐凤舞正在给无晋最后收拾行装,无晋准备前往京口县视察造船情况,从江宁府到京口县大约一百余里,坐船去最为方便,一天便可以抵达。
除了苏菡需要卧床养胎外,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无晋去京口县虽然只呆三天就回来,但加上路上的时间,前后就要五天,使她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点不安,她们都或多或少地感受到了时局的紧张。
此时城门已经开了,但无晋还是没有动身的迹象,实际上,他还没有最后决定去还是不去,他在等一个消息,陈直的消息。
陈直一个半月前从雍京出发,至今还没有抵达江宁府,如果是在十二月,那时是可能的,茫茫大雪覆盖天地之间,河流结冰、道路断绝,那时走一步路都艰难,是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可现在已经是二月底,春分已过,道路早已没有任何阻碍,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陈直都早到了,可是他现在依然音信皆无。
无晋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困惑,他知道如果是传递军情,或者传递紧急圣旨,会动用所有驿站最好的马匹,接力奔跑,最快只要七天时间,雍京的快报就能传至江宁府。
可陈直居然走了一个多月还没有到,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难道他是故意在等什么吗?
其实无晋心中也明白,陈直应该是在等自己出海攻打凤凰会,按照皇甫玄德去年定下的曰子,他应该是在二月二十三曰出征凤凰会,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天,他依然以准备不足拖延时间,包括这次去京口县视察造船进度,大船数量不足,也是他的借口之一。
就在这时,府门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无晋蓦地站了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一名梅花军士奔了进来,“殿下,有消息了。”
无晋摆摆手,“到大堂上说。”
无晋回到大堂坐下,他的心神已经稳定下来,这才缓缓对军士道:“你说吧!”
“江都县那边传来消息,陈直一直停留在江都县,但昨天中午从江都县出发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到了江北!”
无晋笑着接过了他的话,陈酷吏终于来了。
“三郎,你还要去京口县吗?”凤舞走上前,担忧地问。
无晋摇了摇头,“既然陈直来了,我估计就不会再去。”
他的话刚说完,只见外面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是一群战马,激烈的马蹄声惊破了寂静的晨夜,大堂内,无晋的家眷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晋坐在大堂上纹丝不动,等待着来人的出现。
“圣旨到....嗣凉王皇甫无晋接旨!”
........圣旨虽然是大学士写出,却不是文绉绉的话语,更像是皇甫玄德平时的口吻。
“.....诏令楚州水军都督、嗣凉王皇甫无晋,立即出兵,剿灭凤凰会,功成之曰,便是尔封亲王之时,楚州税银种种端疑,皆不再追查,勿负圣恩!”
无晋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他知道陈直在等什么了,就是在等这道圣旨。
原来冷漠的宦官念完圣旨,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他向无晋行一礼,愁眉苦脸道:“王爷,皇上命我们加急送来圣旨,我路上奔跑了十天,没有睡好一次觉,吃好一顿饭,大腿上的皮都磨掉了....”
不等他说完,无晋便摆手止住了他,回头吩咐管家,“去取两百两黄金来。”
胖宦官激动得腮帮子上的肉都抖了起来,不愧是齐瑞福的女婿,一出手就是两百两黄金,他连忙跪下磕头,“奴才罗忠国谢王爷打赏!”
“不用客气,你们确实辛苦了。”
不多时,管家托了一盘黄澄澄的金子出现,罗忠国盯着金子咽了口唾沫,眼中射出贪婪之色。
“都说宦官好财,果然如此!”
无晋不露声色笑问:“罗公公,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
无晋见他没有反应,又把声音提高了一点,“罗公公!”
“啊!”罗宦官醒悟,他茫然地望着无晋,站在无晋身后阿罗‘咕!’地一声,笑出声来。
罗宦官脸一红,呐呐道:“王爷,抱歉了!”
“没事!”
无晋笑了笑道:“我是想问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
或许是得到两百两黄金的缘故,罗宦官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才能对得起无晋的这番赏赐,他轻轻摇了摇头,“王爷,我给你说实话,皇上恐怕没多少曰子了。”
虽然无晋知道皇甫玄德的境况不会太好,却没想到这个宦官会这样说,他一愣,脑海里却念头急转,“难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无晋装出吃了一惊的样子,“有这么严重吗?”
“王爷.....”
罗宦官看了一眼无晋身后的阿罗,欲言欲止,无晋笑道:“无妨,请尽管说。”
罗宦官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自从服用女巫的药后,在房事上太过于放纵,比上次昏迷前还要放纵,我们都对太医说,皇上一天一次,实际上远远不止,我们看见的,皇上和申淑妃天天腻在一起,申淑妃从两月前开始,每次房事都要敲鼓,我们都知道,有时候一天要敲四次......”
“为什么要敲鼓?”阿罗在身后好奇地问。
无晋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充满了兴奋和好奇,心中不由一动,这小妮子,倒很有点情趣。
阿罗见老爷看他,猛地想起自己不该多嘴,吓得一捂嘴,不敢说话了,无晋这才明白这个宦官让阿罗离开的缘故,不是什么隐秘,而是她不太方便听这个。
“阿罗,去给我煮一碗参茶。”他把阿罗支了出去。
“公公,请继续说。”
罗宦官神情十分黯淡,“上次皇上晕倒,太医就说过皇上是几十年纵欲的结果,这次只是警告,若不加收敛,下次就不会再有机会,可皇上似乎完全忘了,他完全沉溺在申淑妃的妖银术下,我们这些旁边人其实个个心里清楚,可谁敢说?”
罗宦官越说越恨,最后连无晋也忍不住了,“可以了,罗公公不用再讲,我明白了。”
罗宦官这才忽然醒悟,自己说得太多了,他心中有点惶恐起来,无晋却淡淡道:“你回去复旨吧!就说我接旨三天之内,即刻出征。”
.........罗宦官退了下去,这时,齐凤舞匆匆走进来问:“三郎,大姐问,你还要不要回京口县?”
“你去告诉九天,我暂时就不回去了,你们把行李重新收起了吧!”
无晋见时辰还早,天还没有亮,他伸个懒腰笑道:“我觉得有点疲惫,去外书房休息一会儿。”
他起身直接去了外书房,躺在软椅上闭目养神。
这时,阿罗端了一杯参茶悄悄走进来,放在他身旁,她刚要退下,却被无晋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老爷....”
阿罗吓得心中一跳,虽然上次娶小姐她陪了洞房,身份已经不再是丫鬟,而是侍妾,但无晋却一直没有碰她,无晋把她拉坐在自己身旁,搂住她肩膀好奇地问:“为什么叫我老爷,好像你们都改口了,为什么?”
“夫人说,你要成为父亲了,所以叫大家都改口,不能再叫公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我还喜欢你叫我公子。”
无晋的手又慢慢搂住了她的腰,眼中似笑非笑道:“要不要我告诉你,那个申淑妃为什么要敲鼓?”
阿罗心中怦怦直跳,脸胀得通红,她知道自己的那一刻要来了,她不止一次看见过小姐和公子房事的情形,她不敢告诉别人,便在夜里躲进被中暗暗品味,此时她心中既是渴望,又有点紧张,她咬一下嘴唇,怯生生地看一眼无晋,小声说:“公子,我想知道!”
“是很想知道?还是只有一点点想知道?”
“是....很想。”
“那好,去把书房门关了。”
阿罗腿有点发软,娇怯无力地起身去关了门,又走到无晋面前,低下了头,声音比蚊子还小,“公子!”
无晋眯着眼打量她,阿罗的脸很小,身子却长得很丰满,无晋不由想起那晚她在床边铺被子的情形,她撅着白生生的圆臀.....“把衣裙全部脱了,然后转过身去趴下,我来告诉申淑妃敲鼓的原因。”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