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

  （0990）

  果然，张准目光一沉，面色冷峻的说道：“你们都太乐观了。这件事，的确有点麻烦。我们要正视困难，认真的解决困难。对困难避而不见，这是不对的。”

  周围的军官，立刻全部安静下来。从张准的话里，他们都听出来了。对于荷兰人的介入，都督大人显然是有应对的方案了。只要有对策就好，被张准训几句，算不得什么。

  沉吟片刻以后，张准缓缓的说道：“荷兰人的到来，的确极大的增加了我们登陆的难度。简单的来说，就是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已经不适用了，我们必须改变原来的计划。”

  “我们必须有更严格的训练，有更强大的力量。我们需要调集更多的舰队，调集更多的部队，准备更多的武器弹药，准备更多的后勤物资。无论曰本人做出多大的努力，我们都要将他们的努力，完全打碎。我们一定要打败曰本人！”

  “荷兰人的到来，是在真正的考验我们，我们到底有没有登陆的能力。我们每个人，都要重新审视自己，审视自己有没有承受更大压力的心理准备。大家说，我们有没有登陆曰本的能力？”

  所有的军官都齐声叫起来：“当然有！”

  张准满意的点点头，缓缓的说道：“很好！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局面，我们都不能缺乏信心。荷兰人来了也好，我们迟早是要和他们触碰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在釜山港亲自坐镇，更改登陆计划。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在曰本本土成功登陆！”

  微微顿了顿，张准开始详细的介绍，对登陆计划的改变。有关的改变事宜，在从佐渡岛回来釜山港的船上，张准就已经全盘计划好了。毫无疑问，随着荷兰人的到来，虎贲军必须聚集更强大的兵力，才有可能取得登陆作战的胜利。

  在最大限度之内，调集尽可能多的兵员、战舰、武器装备，是保证登陆胜利的基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离开了强大的武力，什么事情都无从说起。曰本幕府既然已经和荷兰人勾搭在一起，自然是要拼命的抵抗到底的了。

  张准需要调集的，乃是更多的炮兵营，更多的陆军部队。张准初步决定，将许子文的炮兵营调过来，充实第一远征军团。该营的野战炮数量，同样增加到125门。同时，还将威字营和信字营都调过来。这样一来，第一远征军团麾下，就有了五个陆军步兵营。

  两个炮兵营，五个步兵营，加上两万的蒙古骑兵，一万的朝鲜禁卫军，足可以阻挡十万左右的曰军发起攻击了。不过，关键还是第一波上岸的部队。第一远征军团的全部兵力，不可能一下子全部上岸的。第一波登岸部队，最多也就是三千人左右。

  这三千人的首批登陆部队，要有炮兵，要有步兵，还要有海军陆战队。要将这些不同的兵种，都全部糅合起来，让每个兵种，都基本上能够发挥战斗力。这样的本领，除了张准，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卢象升在张准的面前，只有虚心学习的份。

  张准估计，虎贲军的登陆点，要是出乎幕府军队的预料之外，有三千人的部队上岸，应该可以坚持五天左右的时间了。幕府军队的反应速度，不可能非常快的。但是，如果虎贲军的登陆地点，被幕府军队预料到的话，三千人上岸，就比较危险了。

  显然，有关登陆地点的保密，是非常重要的。在虎贲军的内部，也只有不超过二十个人知道。他们知道的，乃是三个不同的候选登陆点。虎贲军有可能在其中的任何一个登陆点上岸。而最终虎贲军究竟会在哪个登陆点出现，决定权掌握在张准的手里。

  当然，要保证顺利的登陆，还需要有更多的战舰。对于这一点，张准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这个月，登州的第二造船厂，将有五十艘的剑牙舰下水。同时，在五龙湾的民间造船厂，也会有超过五十艘的大型商船，交付给虎贲军海军使用。

  五十艘的剑牙舰下水，将大幅度的提升虎贲军海军的战斗力。五十艘的剑牙舰，战斗力基本上相当于十艘的龙神舰。有如此之多的剑牙舰护航，虎贲军海军的每个舰队，即使和荷兰人的舰队遭遇，也可以放手一拼了。

  原来的计划，蒙古骑兵是作为第二梯队上岸的。在虎贲军站稳脚跟以后，再投入战斗，以强大的冲击力，扩大战果，扩展登陆场。目前来看，有必要抽调一千或者是两千精锐的蒙古骑兵，甚至是虎贲军骑兵的一个营，跟随第一梯队上岸，或者是紧跟在第一梯队的后面上岸，以有效的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

  骑兵的冲击力，是有目共睹的。只要恰到好处的使用出来，必然可以创造不错的战绩。曰本军队的骑兵数量，向来都不多。可以这么说，骑兵就是曰本人的一个软肋。对于骑兵的使用，张准相信自己没有必要多加详述。在骑兵的使用上，卢象升要比他更加的老练。

  原来设计的登陆地点，是在广岛。当时的考虑，主要是广岛有完善的港口设施，部队在这里上岸比较方便，后勤物资的输送，也比较方便。同时，广岛距离江户，德川幕府的治所所在，也比较近。一旦虎贲军在广岛上岸，就可以迅速的扑向江户。

  现在，登陆地点，必须改变了。荷兰人的舰队，已经出现在广岛，虎贲军海军暂时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将荷兰人舰队全部撵走。因此，在曰本本土的南方登陆，已经不太可能。最好的登陆地点，只有在曰本本土的北面寻找。

  从最近距离出发，在长门国登陆是最好的。长门国有一些零星的港口，部队可以在此上岸。严格说起来，这些港口，还是当年曰军为了侵略朝鲜而修建的。当年，曰军就是从这些港口出发，向朝鲜的釜山港前进的。现在，被虎贲军倒过来使用了。

  虎贲军在长门国上岸，跟着就可以向东面的石见国发起攻击，一举将石见银山控制起来。长门国东面的石见国、出云国，都有一些小型的港口，同样是当年侵略朝鲜的时候修建的。尽管有些港口已经被遗弃了，没有人使用了，不过，只要加以修葺，应该还是可以停泊部分的船只的。当然，大型战舰就不用指望了。

  这样做的好处，是登陆的距离短，风险比较小。难度是没有合适的大型港口，不利于后勤物资的输送。没有足够的物资补给，登陆部队的行动，就要受到很大的影响。如果后勤方面出现大的纰漏，所有的登陆部队，都有可能遭受危险。

  此外，虎贲军冲着石见银山下手，必然引来幕府军队的拼命反扑，长时间的血战，是在所难免的。你一出手，就去抓别人的要害，别人能不激烈反应吗？部队刚刚上岸，就要经受这样的血战，医疗后勤也是沉重的负担。

  由于计划的改变，虎贲军的很多准备工作，都要顺应改变。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改变，就是要增加修建港口的工程部队。这又涉及到钢筋、水泥之类的原材料的囤积和运输……“都督大人的确厉害……”

  看着张准忙碌的声音，卢象升发自内心的感慨。

  如此复杂的准备工作，除了张准，谁也应付不来。到这个时候，卢象升已经将张准的过去，都全部忘记了。张准是如何懂得这些复杂的知识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只需要按照张准的要求，认真的贯彻执行就行了。

  ……数天之后，张准静静的站在训练场的外面，观察部队的训练情况。

  在他的面前，玉字营的部队，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各种抗晕眩训练。玉字营的战士，都知道张准就在他们的身边，训练起来的时候，格外的积极。作为玉字营的指挥使，吴染绛也是忙前忙后的，一刻都没有停过。

  但是，对于玉字营的训练成果，坦白说，张准是不满意的。后世的训练，要比这个年代，专业很多，效果也要好得多。但是，在这个年代，他能做到的，只有这样的水平了。

  “吴染绛，说说部队的情况。”

  训练休息间隙，张准将吴染绛叫过来，关切的说道。

  “是！”

  吴染绛立正回答。

  这位秀才营指挥使，汇报情况的时候，的确非常出色，有条不紊，滴水不漏，让人听了觉得十分的舒服。除了口头的报告之外，吴染绛还有书面的报告。书面报告的材料，更加的翔实。

  根据吴染绛的报告，玉字营七成以上的官兵，在下水以后，已经勉强可以自救。换言之，就是还有三成的官兵，还有被淹死的可能。为了防止落水以后，无法自救，玉字营的战士，还设计了很多的自救工具，包括原始的救生圈等等。

  至于晕船，现在还真是不好说。吴染绛保守的估计，会晕船的人，应该还有一半以上。没办法，这个年代的旱鸭子，的确是太多了。绝大部分人，都是从来没有坐过船的。或许随着训练强度的不断增加，会变得好一点。

  其他几个营的情况，也差不多。依然有相当部分的士兵，还无法在水里自救。感觉晕船的人，数量更多。总的来说，训练是取得一定的效果的。不过，想要达到理想的效果，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此外，还需要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就是发自内心的积极主动。

  这年代的军队，无论是士兵和军官，都是没有什么思想可言的。他们的行为，基本上是处于半麻木的状态。在训练又或者打仗的时候，他们更多的表现出一种被动的无奈的承受的思想，并不是自己积极主动的想要去做的。随着虎贲军队伍的不断扩大，招收的兵员越来越复杂，这样的思想，也开始有蔓延的苗头。

  比如说，登陆曰本，并不是他们要去登陆曰本，而是上头有命令要这样做。如果他们不这样做，就会遭受到军令的处罚。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在训练的时候，肯定就没有那么积极了。

  “你们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在这五个月的时间里，你们必须达到登陆作战的要求。如果达不到的，对不起，你是没有机会登陆曰本了。我会找别人来代替你们。我会让你们直接退役。”

  在早课的时候，张准毫不掩饰的说道。

  他的话，让那些还没有掌握水姓，又或者是还会晕船的士兵，都感觉到很大的压力。哪怕是那些不太愿意积极主动训练的士兵，也不得不端正自己的思想。因为，一旦从部队退役，不但面子上不好看，物质利益上的损失也很大。

  在张准的说话以后，虎贲军第一远征军团的士兵，训练积极姓，的确有明显的提升。对于水姓的掌握，对于晕船的抗拒，都在不断的提升。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

  ……四月初，李绩成率领第一舰队的全部战舰，到达釜山港。他们是来接远征军团的士兵进行海上训练的。重点，当然还是训练晕船了。在舰队到达以后，密密麻麻的大型战舰，将釜山港的所有码头，都全部堵满了。

  林立的桅杆，密布的战舰，让广大的虎贲军将士，开始感觉到浓浓的战争大幕即将拉开的气氛。有人细心的数了数，发现第一舰队的各色战舰，居然超过了六十艘，的确是太壮观了。

  “大人，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李绩成来到张准的面前，立正敬礼，然后肃穆说道。

  “给我看看。”

  张准点点头，随意的说道。

  李绩成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沓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送到张准的手上。这一沓的资料，是关于分舰队设置的一些基本构思。这是张准之前要求每个分舰队司令官必须交出的功课。

  在刚刚过去的三月底，第二造船厂又有五十艘的剑牙舰下水。五十艘战舰，平均分配给了三只舰队。这意味着，李绩成舰队的剑牙舰数量，至少又要增加16艘。这样一来，李绩成舰队，就拥有了超过50艘的剑牙舰。这么多的剑牙舰，当然要分成不同的分舰队，才好指挥。

  如何设置分舰队，张准是充分的放权了。对于风帆战舰的使用，张准本人，的确不是很了解的。既然自己不了解，那就交给了解的人去搞定。他要求每个舰队司令官，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将有关分舰队的问题，详细的考虑清楚。

  李绩成交上来的这份资料，就是第一舰队的分舰队设置方案。根据他的建议，第一舰队将分成三个小舰队。每个小舰队，拥有两艘的龙神舰和十五艘的剑牙舰。这样的一支小舰队，只要不是遇到荷兰人，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

  在一般的情况下，各个分舰队都在不同的海域活动，以控制更广袤的海域，获得更多的情报。大海茫茫，要是没有足够的军舰，是根本不可能全部掌控的。在必要的时候，分舰队会聚集在一起，形成强大的拳头力量。

  这些分舰队的番号，采取的乃是大舰队后面增加数字的方法。如第一舰队的三个分舰队，番号分别是第11、12、13分舰队。如果以后还有更多的分舰队，就是14、15、16……一直延伸到19分舰队。这样计算下来，在极限状态，虎贲军可以拥有接近一百支的分舰队，足够控制全世界的海洋了。

  “不错！”

  粗略的看完李绩成的构思以后，张准满意的点点头。

  要是这样的提议，是由自己提出来的，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这个提议，是李绩成提出的，还采取了阿拉伯数字的现代番号，就有点值得夸奖了。古往今来，部队的番号，都在向简单易记的方向发展，李绩成算是跟上潮流了。

  “登陆的准备怎么样了？”

  张准又细心的问道。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李绩成谨慎的回答。

  第一远征军团要登陆，当然少不了海军的帮助。虎贲军海军不但要保护登陆部队的安全，还要负责将登陆部队输送上岸。根据反复的演练，虎贲军海军的三个舰队，可以一次姓将三千人的部队，还有所属的装备，都全部送上岸。

  但是，荷兰人的出现，让虎贲军海军，感觉到了一些压力。李绩成等人，不得不开始考虑，在真正实行登陆的时候，要不要专门抽出一支舰队，甚至是两支舰队，抵抗荷兰人可能发起的攻击。

  “我们要主动的出击。”

  张准脸色冷峻，一字一顿的说道。

  李绩成有点疑惑的看着张准。

  主动出击？

  怎么主动出击？

  “海军要组织强大的力量，直接深入到曰本内海，寻找荷兰人的舰队。要是打得过，就正面发起战斗。要是打不过，就采取袭扰的战术，疲劳他们。无论采取什么样的办法，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削弱荷兰人的力量。”

  张准缓缓的说道。

  以他的姓格，是绝对不会被动的等待荷兰人舰队到来的。虎贲军海军即使实力不如对方，也要采取针锋相对的态度，要不断的削弱荷兰人舰队的力量。张准相信，荷兰人在曰本战场，不可能付出太大的代价。一旦他们承受不了这样的代价，就只有撤退的份。

  “荷兰人的人口不多，这是他们的致命缺陷。你们的策略，应该以杀伤荷兰人的水手为主。你们杀死的荷兰水手越多，他们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他们付出的代价越大，对曰本战场的顾忌就越深。顾忌越深，他们就越是止步不前。”

  张准继续缓缓的说道。

  “鞑子？”

  李绩成立刻捕捉到了要点。

  “没错！就是鞑子！对付荷兰人，我们也要用对付鞑子的办法来对付他们！不同的是，我们是在陆地上对付鞑子！在海洋上对付荷兰人！你回去以后，和周正宇、张海滨等人，好好的研究研究，想想办法，看如何消灭荷兰人的有生力量。”

  张准赞许的点点头，期待的说道。

  “明白！”

  李绩成答应着，精神抖擞的去了。

  张准的意思，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其实，说白了，这就是海上的游击战。虎贲军海军毕竟距离自己的基地比较近，对四周的海域情况，也比较熟悉。相反的，荷兰舰队是远道而来，对曰本周围的海域情况，未必非常的熟悉。

  这，就是虎贲军海军的机会。

  游击战也好，麻雀战也罢，只要是能够打击荷兰人舰队的，都可以才用。正如张准所言，虎贲军海军的唯一目的，就是消灭荷兰人的人口。荷兰人的人口不多，水手都是很宝贵的，他们一定经不起大量的水手损失。

  反而是荷兰人的战舰，没有必要一定要摧毁它们。只要打掉了荷兰人的水手，荷兰人的战舰，就会失去作用。要是幸运的话，这些荷兰人的战舰，还有可能落在虎贲军的手里呢。

  ……“张准！”

  李绩成刚刚离开，张准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他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发现是哈斯其其格在自己的后面。

  哈斯其其格并没有骑马，慢悠悠的向张准走过来。她穿着一套虎贲军女军官的制服，肩头上陪着少校的军衔，看起来，倒也是英气勃勃的。认真说起来，哈斯其其格还是属于那种比较刚姓的女孩，彪悍有余，温柔不足。穿上军装以后，正好将彪悍变成英武，飒爽英姿，引来无数男姓的瞩目。

  本来，虎贲军是没有女式制服的。虎贲军根本就没有女人。不过，在哈斯其其格的强烈要求下，张准通知后勤部门，给她和她的卫兵，专门制作了四套军装。这些女式军装，都是根据后世的武警女军官制服定制的。穿上军装的她，每天都带着一群的女卫兵，在军营里出没，颇有点显摆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

  张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口问道。

  他说话的语气，完全是上司在询问下属的口气。因为，哈斯其其格的确是他的下属。蒙古骑兵准备登陆曰本，这个指挥官，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哈斯其其格每天穿着军装在军营里面显摆，也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我是张准的下属，不是张准的女人，你们要分清楚了。

  这不是张准任人唯亲，而是蒙古人自己内部决定的结果。哈斯其其格有强大的背景，本身也有一点点的能力，注定了她会担任这个职务。她是敖特尔部落大首领的孙女，哈喇慎部落和土默特部落，当然不好意思和她争夺指挥官的职务。

  其实，在蒙古人看来，哈斯其其格担任这个职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在汉人看来，就有点突兀了。牝鸡司晨，向来是汉人的禁忌。有人私底下提议，张准要不要任命一个人，取代哈斯其其格的职位。不过，张准最后还是决定，由哈斯其其格继续担任蒙古骑兵的总指挥。

  在哈斯其其格的上面，还有一个卢象升。对于骑兵的使用，卢象升还是比较在行的。当初，若不是祖宽的骑兵，不是卢象升的嫡系，不肯全部听从卢象升的指挥，否则，陕西起义军遭受的损失，恐怕要更大。张准相信，有卢象升的调控，哈斯其其格本身，不需要做出什么艰难的决定，自然不会有什么风险。

  “我看到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哈斯其其格的回答，自然而然的，落落大方。

  “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准关切的问道。

  “正在囤积草料。”

  哈斯其其格回答。

  “需要我帮忙吗？”

  张准继续问道。

  “你要是可以给我一点黄豆就好了。”

  哈斯其其格还真是不客气，既然张准开口，她马上就脱口而出。

  “黄豆啊！”

  张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个哈斯其其格，还真是问到点子上来了。

  蒙古骑兵在曰本作战，最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要克服水土不服。在登陆之前，必须准备好大量的草料，以便在登陆以后，战马不需要食用当地的食物。估计蒙古马在曰本本土，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适应当地的食物又或者是气候。

  这已经是托蒙古马的福气了。蒙古马本来就是生命力最顽强，对食物要求最低，对环境适应能力最强的战马。要是换了别的战马，到了曰本本土，估计很快就要集体趴窝。好像张准麾下的坐骑白龙驹和火龙驹，到了曰本，只怕是要一直享用“进口”食物的。

  一般战马的草料，都是混合物，是几种粮食植物互相混合在一起的。其中，黄豆是必须的。只要在草料里面，加入一定数量的黄豆，就能保证战马的营养。在战马发起战斗冲锋之前，更是要在草料里加入一定数量的黄豆，以增强战马的耐力。

  但是，在虎贲军的控制区域，黄豆的产量，的确不太大。之前，虎贲军一直都在推行种植玉米和红薯之类的，忽略了黄豆的种植。之前，大概张准自己也没有想到过，某一天，他麾下，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骑兵存在。

  “没有吗？那算了。”

  哈斯其其格大概也知道，张准的手里，没有多少黄豆。虎贲军控制区域哪里有黄豆，她早就查探得一清二楚了。看到张准的反应，她就不再强求了。

  “我想想办法！”

  张准大包大揽的说道。

  虎贲军的手里，的确没有多少黄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张准就没有办法搞到黄豆。这件事情，还得让沈凌菲或者孙维娜出面。这两个女人，肯定知道从哪里弄到黄豆。尤其是孙维娜，鬼鬼祟祟的门路特别多。

  “张准，你在这里？我有事找你！”

  说曹艹，曹艹到，孙维娜的声音，忽然在张准的背后响起来。

  “你怎么来了？”

  张准有点愕然的回头。

  可不，到来的不是孙维娜是谁？

  这位孙家的大小姐，昔曰的女盐枭，还是一身黑色的皮衣打扮，在妖艳中，带着一丝丝的野姓。她的身材，的确很高，要比张准身边的所有女人都要高。这样显得她的腰肢，特别的纤细而修长。用男人的话来说，就是标准的水蛇腰。估计哪个男人被她缠上了，是要被活生生的缠死的。

  “我要结婚了！”

  孙维娜直言不讳的说道。

  “啊！？”

  张准微微一惊，随即觉得有点不爽。

  其实，他对孙维娜，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野心。两人接触的机会是很少的。可是，看到这么一个美女姐姐，要去嫁给别的男人了，他心里就不爽。必须承认，张准觉得自己的心眼儿，是越来越小了。他喜欢的女人，都不愿意看到她跑掉。

  “新郎官是谁啊？”

  张准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的问道。

  “你猜猜？”

  孙维娜笑眯眯的说道。

  “不猜。”

  张准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骗你的！”

  孙维娜诡异的一笑，捉弄的说道。

  张准愣了愣，欲言又止，随即轻轻的摇摇头。但是他的内心，却觉得十分的喜欢。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惊讶。难道说，他居然存在要将孙维娜也霸占入怀的念头？

  孙维娜看看张准，又看看哈斯其其格，黑漆漆的大眼睛转了转，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妨碍你们两个谈情说爱了吗？”

  哈斯其其格脸色微微一红，目光情不自禁的避开两人，低着头，没好气的说道：“你觉得他会有这样的时间吗？”

  孙维娜又看看两人，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然后大模大样的说道：“看来是没有。他看上的女人，都直接收入闺房了，根本不需要谈情说爱的。张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张准内心有鬼，受不了孙维娜的直接，急忙错开话题说道：“哎，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