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进门就被人压到了墙上,贝贝的眼睛睁得如铜铃大,等瞧见是贺懿后,那颗砰砰乱跳的心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刚想张口斥他句胡闹,他直接用嘴堵上了。
吻很热烈,不给贝贝丝毫拒绝的机会,他用身体将贝贝挤在了墙上,贝贝感觉自己快被挤成了纸片,此刻的贺懿不叫男人该叫饿狼才对,那架式就象是饿了十几天的狼终于叼到了一块肉。可明明两人昨晚还在一起过。
长长的一吻结束,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贺懿嗡声嗡气的说道:“怎么办?我感觉自己不象自己了,冲动得象十八岁的大男孩,你说,我是不是青春期来迟了?”
这是贝贝此生听到的最特别的告白。
爱情最浓烈时,就会是一种冲动一种盲目,是心灵强烈的吸引也是人与人之间的向往。这个年龄的贺懿完全褪却了青春的冲动与盲目,可在面对爱情时也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能让成熟的男人为自己冲动为自己疯狂,这感觉特别美妙,贝贝不禁有点儿沾沾自喜。她忍着不让嘴角翘起来,故意摆出一张臭脸,口气不怎么好的发牢骚:“你看你,上来就跟疯狗似的对我又啃又咬的,是不是对我一点儿也不尊重?我在你眼里,倒底算是个物件啊还是个心爱的女人啊?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珍惜。”
贺懿挺直腰板,黑眸锁定贝贝,黑眼球一动不动的,贝贝被他这直不楞登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总觉得后背阴风阵阵的。果不其然,下一秒,贺懿忽然俯下头,朝着她颈间的肌肤使力咬了下去。
贝贝哎哟了一声,好家伙,他可真够狠的,绝对是真咬。
等贺懿咬完抬头,贝贝斜着眼睛看颈间,看不到,遂用手摸了摸,好象是有牙印了。她气乎乎的捶他的胳膊,“你成心咬死我啊,还有,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你让不让我见人了?”
“再让你说我对你不珍惜,”贺懿声音冷嗖嗖的,“我是怕你感官不好用,所以咬你口让你加深加深印象,别太麻木了。”
贝贝感觉特别委屈,自己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他至于下嘴咬么?她气得嘟囔了声:“还真是流氓!”
她推开贺懿往屋子里走,到处找镜子,她想看看咬痕明不明显。这一会儿出门可要见人的。这不照不打紧,一照贝贝这火气明显是上来了,她指着脖子让贺懿看,“怎么办?一会儿爷爷要是看见了,我怎么说?”
白皙的颈间,一圈牙痕特别明显,因为是刚咬完的,颜色发红,夹在黑衣白肤之间,简直明晃晃的扎眼。
贝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贺懿下嘴咬的时候可没想到这茬,这会儿也有点儿后悔。他是看贝贝去洗手间的时候,临时起意将人掳到这里的,屋里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这让他想替贝贝找件可以遮掩的东西都没有。
大男人心知理亏,在屋里撒么了一圈,往贝贝手里看了看,“你的化妆包呢?”
贝贝摊摊手,“我嫌拿着麻烦,让保镖替着拿了,反正是黑色的。”
“保镖?”贺懿的剑眉一拧,“他们现在在哪儿?”
这不说都快忘了,一说贝贝才想起来,这些保镖的任务就是一直跟随着自己,若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怎么办?
最怕的就是,到处找自己啊。
贝贝的头发是挽起来的,梳得一丝不苟的,露出莹白的玉颈,贺懿盯着看了会儿,心念一动,忽然伸出手,将她的发带一扯,长发瞬间倾泻而下,很好的遮掩了颈间的咬痕。
贺懿找了把梳子,眸色认真的帮她梳头发,一边梳一边观察,贝贝瞬间觉得他化身成了帅气的化妆师。
终于是梳柔顺了,贺懿用手撑着她的两颊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脸,有些抱歉的说道:“宝贝,对不起,一定要原谅我。”
贝贝拿着镜子打量了一下,勉强可以遮住。她也不理贺懿,放下镜子就朝门口走,贺懿莫名觉得心慌慌的,将人一把拉回来,边看她脸色边轻轻的求和,“别生气了,笑笑来,要不然惩罚我一下也成。”
贝贝在他怀里扭了下身子,大眼睛水润润的,看得贺懿浑身又有些蠢蠢欲动。
男人一脸的馋猫样,贝贝有些不忍心,头趴在她怀里,低低的说了声,“以后不许这样了,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了,以后有时间了,你想怎么样都成,但是爬墙吓人的事情不许做了。”
贺懿的嘴角差点扯到天上去,贝贝这句话的中心意思就是提醒他以后注意安全,别太鲁莽了。可他只听到了其中关键的一句:你想怎么样都成。
这个怎么样含义可大了去了,贺懿瞬间脑补出许多画面,这光想想就觉得心里美美的。
贝贝抱了抱他,又掂起脚尖触了触他的唇角,眼见他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她纵是个过来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稳稳心神,贝贝小心打开房门,探头往两边一看,走廊上没什么人,她理理头发走出来,可没走几步,横里窜出个熟悉的人影,唬了她一跳。
定睛一看,是保镖大山,贝贝捂捂胸口,“不带你这么吓人的。什么时候过来了?”
“从你进屋就在这里等着了。”大山黑眼睛瞪着,有板有眼的回答。
贝贝有些心虚,不自在的理着颈间的头发,迟疑的问道:“你,为什么没敲门?不怕我被坏人暗算了?”
这保镖跟得可够紧的,贝贝对他的尽职尽责有些刮目相看,若是有歹徒要对自己不利,那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可奇怪的是,他怎么就笃定贺懿不会伤害自己?
“那个,”大山略有些尴尬,但还是认真回答,“沈总说了,贺懿这个男人,可以给他十五分钟,超过时间我才会敲门,现在刚好是第十二分钟。”
贝贝有点儿无语,这孩子时间算得可真够精准,她不禁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爸爸说可以给贺懿十五分钟?敢情爸爸知道贺懿这个男人?她心里有点儿后怕,沈家家大业大的,查个人也肯定是极其简单的事情,难不成老爸已经把自己的历史查了个底儿掉?
虽然没什么怕查的,可心里难免有点儿惴惴不安的,这贺懿爬墙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暴露。而大山的下一句话一出来,贝贝彻底是傻了。
“那个,昨天贺懿看你的事情,沈总知道了。”大山可能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为了你的安全,沈总特意在你窗外多安了几个隐藏的摄像头,可能贺懿没有察觉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敢情昨晚贺懿爬来爬去折腾一晚上,竟然都是在老爸眼皮子底下啊。贝贝觉得脸皮烧烧的,但还是得问明白,免得丢更大的人。
“那我爸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早上看监控记录的时候。”大山顿了顿,可能不知道下句话该不该说,“沈总说了,这个贺懿身手和敏捷度还是可以的。他的朋友就更历害了。”
贝贝听不下去了,小碎步迈着,急溜溜的往前走。
这个贺懿,丢人可是丢到家了。连保镖都看到他爬墙了,自己还有何颜面?估计老爸连他在自己到里待了几分钟也看得一清二楚,这真是……这会儿的贝贝觉得又羞愤又无可奈何的。
怪他又爱他,好复杂!
贝贝在大厅转了圈,跟爷爷和爸爸打了声招呼,因着心里有鬼,跟爸爸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就怕老爸下一句崩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沈富倒是体察到女儿的“难处”,笑着提点她:“你感觉不舒服了就先回家,有我和爷爷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正合心意,贝贝也的确是不想再待。她如得了特赦令般,迅速开溜。
到了门口,她整个身心才完全放松下来。人多的地方,她总觉得不自在。站在门口等保镖将车开过来,正等着,娇娇姑娘打身后上来,脚步匆忙的在她身边停下,“沈小姐,请等等。”
贝贝回头,看她跑得挺匆忙,好象特意赶过来追自己。
“有事吗?”
“是这样,”娇娇理理鬓边有些凌乱的头发,“知道沈小姐也不喜欢那个秦晓玉,所以我特地赶过来告诉你,她得瑟的日子不长了,我会帮自己也帮沈小姐出出气。”
贝贝稍稍沉吟了下,“娇娇姑娘不必太客气,我帮你也只是顺手,你做事千万不要替我考虑,我担戴不起。另外,也给你句忠告,不管什么问题,还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解决比较好。”
娇娇笑得性感而妖娆,“沈小姐多虑了,我所谓的方法,绝对不会触犯法律,只是维护自己的权益罢了。”
车来了,贝贝礼节性的点点头,“那祝你马到成功。”
娇娇用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笑着目送贝贝。
过了几天,还真是传来了好消息。
本来铁板钉钉的珠宝代言,忽然易主。活生生打了秦晓玉的嘴巴。之前的日子她很招摇的等待签约,因为刘导说了,这是给她的分手补偿,绝无变数。她在和同行聚会的时候,毫不隐诲的表示自己会代言某珠宝品牌,表情自信骄傲。
但变数还是产生了。秦晓玉气得大闹刘导片场,说他掏老二时什么大话也说得出,提上裤子便翻脸不认人了。这一幕被好事的记者拍了视频传到了网上,虽然事后刘导动用人脉将视频近乎全删了,但还是有很多人看到了。秦晓玉气急败坏的表情,以及口不择言的吐脏字,让所有曾喜欢她的人大跌眼镜。
贝贝则将这段视频第一时间放到了爷爷书桌上,爷爷看视频的表情她没看到,但之后爷爷的种种表现让她很满意。
那个让爷爷曾经大加赞赏的秦晓玉,象是忽然间从爷爷嘴巴里消失了,爷爷象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再也没有提起她。她在沈家的生活里,象是一股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还不够,后面又有了更劲爆的消息。
有几个混混到警局自首,说是受秦晓玉委托,要对娇娇姑娘进行猥亵伤害。拿出的证据便是录音。警方迅速立案,针对有关证据进行全面调查。
这段录音是娇娇让小混混跟秦晓玉联系时故意录下的。秦晓玉的秘密手机总是关机,小混混也是联系十多次才终于是跟她通上了话。小混混在电话里说要将钱还给她,毕竟事情没办成,拿了这笔钱总觉得理亏。秦晓玉半信半疑的报了支付宝号码,让他们把钱打过去。
小混混将两人的通话记录全部录音,交给了娇娇。娇娇又托人调查了秦晓玉提供的支付宝号码和秘密手机号码,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是查出该支付宝号码是秦晓玉当模特之前用过的。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有个叫贺佳的女孩在接受警察调查时供出,自己是受人指使才陷害沈家千金沈贝贝的。而指使人正是秦晓玉。
贺佳本来以为按丁林和秦晓玉说的做,肯定不会有事,即使出事了,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可事到临头,沈家咄咄逼人,不重判绝不罢休的架式彻底吓傻了贺佳,她这个时候再傻傻的独自扛着罪名,那可就蠢到家了。她很精明,没有一棍子打倒两个人。她怕秦晓玉和丁林联合起来,到时候自己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她也听说了秦晓玉的糗事,直接上脚踩了她。
再后来,警局又出现了几个女孩,有的说是被秦晓玉强迫着拍摄了不雅视频,有的说是受了秦晓玉迫害。
……
所有罪证都指向秦晓玉。
她的粉丝纷纷倒戈,许多铁粉瞬间转成黑粉,评论也一边倒的砰击这个表面单纯内心狠毒的女人。
“真是最毒女人心,能想出猥亵同行的办法,真是太邪恶了,这种人应该滚出娱乐圈。”
“心机婊,表面单纯温婉,内里发黑发霉,不忍直视。”
“这女人真是坏到家了,怀疑她的血是黑色的。”
……
而秦晓玉的经济公司也出人意料的沉默不发表任何声援,似乎默认大家的分析。也似乎是完全弃了这位昔日的名模。
警察找秦晓玉的时候,她正和丁林吃饭。自从她与刘导分手,丁林只要有空都会陪着她,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恨不能24小时围着她转。那份关心与爱惜是发自心底的,
当警察罗列秦晓玉的“罪行”,让她回警局接受调查的时候,丁林却沉默了。
被带到警局的秦晓玉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最爱自己的丁林一定会拼尽全力救自己的。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
丁林爱秦晓玉不假,但他更爱自己,他明白秦晓玉此次凶多吉少,他想保有自己的实力,不想陪着她坠入痛苦的深渊。
秦晓玉在警局里孤立无援,最终只能接受了法律的严惩。本应风光美丽的青春时光,注定是要在铁窗里度过了。
听到最终结果的时候,贝贝正坐在窗明几净的家里,听着音乐品评红酒。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高脚杯里轻轻摇曳,象极了她此刻微起波澜的内心。
若说秦晓玉阴狠,莫不如说丁林阴狠。论起阴狠,秦晓玉怕不及丁林十分之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正因为他们两个是如此相似的人,所以才雷打不动的聚在一起。
可灾祸来临时,他们坚固不摧的关系还是没能经受住考验。
陈微正在试穿贝贝刚做的新衣服,兴高彩烈的在屋子里转圈,“贝贝,我太满意了。”她嘟着嘴巴,态度很为难的样子,“可是,我怕我付不起这衣服的价钱。”
贝贝放下酒杯,过去揽住陈微的肩膀,“我们是朋友,你就甭客气了,付我布料钱就可以。”
衣服的价值在于它独特的设计和它精细的制作,而布料本身的价值并不太高,贝贝这么说,无非是让陈微相对可以接受一点儿。
“对了,”陈微忽然记起一件事情来,“前几天我去酒店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女孩,她说她是你小时候的好朋友,说是只要我提到她的名字,你一定会记起她。”
“是谁?”贝贝挺好奇,小时候的事情现在离自己有些遥远,感觉象是做了一场梦。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