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深夜会面
“你到底对红梅姐姐做了什么啊？”
“少爷今天为什么发脾气啊！你快说啊！”
云旗捂着耳朵，从她们之间挣脱开来，伸长了脖子看向红梅离开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仰天感叹，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等到三个丫头叽叽喳喳问完了一些关于三少爷为什么赶走红梅的事情之后，云旗这才拉着她们到屋子的角落。
“你们来梅苑这里多久了？”云旗直接问道。
三人一同回答，“大概有大半年了。”
云旗瞪了瞪眼睛，对这个时间有些许吃惊，“半年？那红梅姑娘呢？”
“红梅姐姐有一年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在你们来之前，梅苑都没有婢女吗？”
好歹左丘擎轩和二夫人都是正经主子，生活了这么久，梅苑居然没有‘高龄员工’，这不是很奇怪吗？
年长一点的连翘道：“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三少爷的脾气古怪，所以梅苑经常会赶人走。就像今天红梅姐姐一样，三少爷一个不高兴就打发走了，就是因为这样，老爷才会对三少爷很不满意。三少爷也就不受宠。”
“哦……”云旗似懂非懂，“这么说，你们来的时间不长，对梅苑的事情也都不是很了解？”
三个人一齐点头。
“你们之前都是在哪里伺候的？”
“我们都是清扫花园的婢女，只有红梅姐姐是大房的人。刘姑姑把我们带到梅苑伺候，也是因为梅苑有这颗珍贵的银杏树，还有整个左丘府最美的梅花，我们习惯了修剪花枝，也是最合适的人选。”
“原来是这样……”
云旗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梅苑平日会那么安静。
看似安静之下，倒是隐藏着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连翘戳了戳慌神的云旗，“你想什么呢？你现在最好赶紧想办法吧，否则过两天要被少爷赶走的就是你了！”
云旗也拍了拍自己的脸，是啊，眼下能留在左丘府，不伤及她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倘若这个少爷发脾气将她赶走，云旗还不知道会不会落在那个一直对她有敌意的大夫人手里。
……
夜半。
左丘府后花园，石桥边。
大夫人身边只跟了一个提灯婢女，灯光昏暗，借着月光，仅仅能看清几尺之内的事物。
红梅早已经在石桥最高处等候，这个制高点能看清周围的动静，并且大树遮蔽，也不惹人注意。
她穿着深色的斗篷，手上连灯笼都未提，远远瞧见一个光亮移动过来，有些防备，逼近之后看见是大夫人，这才赶紧迎上前去行礼。
“夫人万福。”
大夫人将灯笼提过来，让身边的婢女退下，石桥边上就只剩下红梅和大夫人两个人。
“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刘姑姑现在将你安排在何处？”大夫人问道。
红梅无奈道：“我虽然从大房出来，但是似乎王管家那边有交代，不能回到夫人的身边，现在只能在花园做清扫雨露的婢女。”
从梅苑的执事婢女，变成了清扫的婢女，下降了不止一个等级。
大夫人身体面对平静的湖面，琢磨了一会，道：“你现在回到我身边也并不好，是我当初把你调配到梅苑，现在左丘擎轩找了个借口打发你走，必然有许多理由，倘若我再调你回去，实在是惹老爷的疑心，认为我是有意安排你过去。”
红梅点点头，“是。夫人的意思奴婢明白，在风波过了之前，奴婢都会乖乖呆在后花园的。”
大夫人斜睨一眼红梅，语气冷漠道：“你在左丘府相安无事的待了这么久，我原以为，你和之前的那些笨手笨脚的丫头不一样，能长久呆在梅苑，替我看着那对母子。没想到，还是撑不过一年。”
想到这里，大夫人连牙后跟都紧紧咬着，手掌愤恨地拍向石桥的扶栏处，差点连灯笼都落了地。
红梅赶紧接过灯笼，躬下了身子，慌张道：“大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没有看好那个洛云旗。”
大夫人眉毛一挑，觉得红梅话中有玄机，“你被发现了？”
红梅低着头，额上都冒出了冷汗，“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但是三少爷那边，应该是没有发现的。”
“你在梅苑待了整整有一年，左丘擎轩都没有将你赶出去，为什么洛云旗一进来他就改变了态度？红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大夫人阴沉着脸问到此处，红梅额上的汗珠比原先更多了，“奴婢……就是依照着夫人的吩咐，每次在三少爷的汤药中加一些相冲的药材，其他并没有……”
大夫人双眼一眯，看出了端倪，“苏大夫说，你前几日去了两回药铺，头先一次是去补药材，后一次呢？”
“奴婢，奴婢是去……”
“红梅！”大夫人突然厉声质问，“你难道要我去药材铺查吗？到底怎么回事？”
“夫人息怒！”红梅扑通跪下，整个身体都匍匐在大夫人的脚边，“夫人！奴婢只是想快点让夫人达成心愿，所以……所以那天就找掌柜的要了一点点砒霜，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而且除了砒霜之外，我还加了一些别的研磨好的药粉，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居然下毒？！”大夫人颈项上瞬间就爆出了青筋，“如果能有下毒那么简单的事情，我还要你做什么？我培养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蠢笨如猪？！”
大夫人扬起手臂抡了红梅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