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枯骨
纪安蕾斜她一眼,向纪老太太笑说:“咱们避暑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后多的是空闲日子。这两天,我得把庄院里先头堆积的杂事理一理。”
“好孩子。不枉你母亲疼你一场。”纪老太太欣慰的拍拍她。
纪浅夏撒着娇扑到老太太身边,笑:“祖母也疼疼我。”
纪老太太反手搂搂她,笑:“疼,一样的疼。”
“那祖母,我想出门逛逛山景,顺便摘些野果回来孝敬你老人家,能把多寿姐姐借我一天吗?”顺杆就提要求。
多寿眉梢一挑,意外的看她一眼。
老太太沉默了一下,纪安蕾却讶异:“小满,你要多寿陪你出门?”
“是呀。竟然来了避暑别院,总不能守在庄子里打发日子吧?山庄的婆子虽然熟门熟路,可我不熟悉她们,若是多寿姐姐陪着,我才心安理得好好游山看水了。祖母,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纪老太太瞟她一眼。
提前来这里,可不是游山玩水来的,可是避风头。
不过,她一个年小姑娘,没有伙伴,也不能逛街,总是守在院子,日子实在难熬。拘着她不出门是不现实的。可若任由她出门,也不太放心。
这到底是深山密林,其他世家权贵虽也有别院,只怕人都没来,到处都冷冷清清的吧?
纪老太太想了想,和气笑:“我这屋里也离不得多寿。这样吧,借半天。午后,等我歇着,你领着多寿出门逛逛可行。”
午后呀?浅夏心里小小失落了下,倒是多寿欢喜:“多谢老祖宗。”
老太太发话了,浅夏也就不再坚持,半天就半天吧。
陪着老太太又说了回闲话,纪安蕾被管事娘子请出前厅,纪浅夏等人把老太太移出屋,在廊下晒不太烈的太阳,丫头们就在院子里陪着嬉闹。
午后,老太太吃过药,慢慢歇下了。
浅夏准备了驱蚊药之类的,带着多寿好好深入了解凉山去了。
先来到后山溪流对面坡。
浅夏以手作扇指:“多寿姐姐,你闻到臭味没有?就是那种放久的馊肉味?”
“一点点。”多寿戴着一顶锥笠,也没拿扇。
“咦哟,这下看仔细了,好多苍蝇围着呀。”浅夏认真打量那片芦苇荡,皱眉:“怕是不好。”
“怎么啦?”
“苍蝇嗜血。如果不是有大量的血,是聚集不了这么多苍蝇蚊子的。”浅夏分析。
多寿脸变色:“四姑娘是说,那片地,有大量血迹?”
“嗯。”
大伙都惊讶了,裹足不前。
“也许是兽血也许是人血,看看就知道了。”纪浅夏还是保持着浓浓兴趣。
多寿扯她:“你别去,让个大胆的妈妈去看看吧。”
“这里数我最大胆吧。”浅夏哈哈一笑,指使丫头:“倚樱,拿个口罩来。”
“……姑娘?”倚樱声带都要颤抖了。
“快去。”浅夏体内好奇因子充分调动起来。
深山野岭,不少的避暑别院。每家每院都会留守着不少下人打理。那么,悄然无声发生几桩血案,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好闲的无事,这里又清静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也不能串门,如果有几件案子摆在眼前,想必这个暑期不会寂寞了。
带着口罩掩臭味,纪浅夏带着两个胆大体壮的婆子一步一步迈向芦苇丛中。两个体壮的婆子分别举着一把砍柴刀和一根棍子。
苍蝇和蚊子朝她们打了几个转,浅夏小心翼翼的拨开芦苇丛,眼前郝然出然一惨烈之景。
一具半骨半肉的人形状歪曲的躺在潮湿的地上,头部位置围着大最的苍蝇和蛆。面貌比较模糊,四肢有破烂的布料,露出骨头的地方有虫子钻来钻出……
“啊啊啊!”两个胆大体壮的婆子发出尖叫,顾不得纪浅夏了,转头就冲到一边大吐特吐,脸色灰败。
受到尖叫惊扰的纪浅夏大致扫瞄后,淡定的转回来,对着一众惊吓的人说:“是个死人。报官吧!”
多寿惊慌:“什么?死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不知道呀。所以,来个人,报官去吧。对了,这里归哪个县管?”
其中一个跟来的婆子回:“这里属德山到管。”
“那快去报官吧。发现无各尸首一具。再不来,快被苍蝇蚊虫啃光了。趁着还没有完全变成白骨,只怕还能查清是什么人?是谋杀还是自杀还是意外……”
“哇哇哇……”她说的若无其事,身边的人脑补了那些场景,开始也一边大吐特吐了。
就连多寿都难受恶心的捂着嘴,不可思议瞪着她。
纪浅夏摊手无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恶心反胃不起来。”
“呕~!”多寿成功的扭身到一边吐去了。
凉山避暑山庄这块,德山县衙还是很重视的。这里修建行院的非富即贵。所以听到有人报官山上有尸首,从县令到捕快,一干人等冒着烈日就来了。
纪浅夏是可以摔手走人的。只要留下两个体壮的婆子说清事情原委就行了。
不过,她还是等了等,眼看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这样干等不是办法,况且今天出门的目的是带着多寿好好散心的。
于是,她没等到德山县知县到来,还是先领着多寿闲逛去了。
多寿巴不得,她对命案不感兴趣,不过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四姑娘,要不,我先回庄子去吧?”
“别呀,难得祖母准你半天假,回这么早干什么?”
“四姑娘不是要等德山县令吗?”
“不等了。估计是桩县案?一点线索没有,我也没趣了解。”这种无名尸首案,别说夏朝,就是现代,也破案率低。纪浅夏不太有把握能凑在现场发现疑点,然后破了。
“哦。”多寿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
山路弯弯,不时有溪流迂回,野花漫山遍野,不时有野果累累。
纪浅夏兴奋的自己动手采摘,还挑了几个尝了尝:“不错,味道挺好。”
多寿也渐渐放开胆子,试着采摘,也尝了下:“涩。”
“你那个还没熟呢。尝我这个。”
倚樱和偎蕉不由嚷:“姑娘,还没洗呢。”
“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纪浅夏用袖子擦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