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嬴政对车夫人透漏了什么,又或是那些语句是车夫人轻信谣言自己信口开河说的,但是车夫人的话引动了我内心的猜疑,我更加忧心嬴政对齐国和我的疑虑。
既然嬴政有可能调查齐国和我,那我更应该谨小慎微才是,毕竟,虽然齐国和我没有抵抗秦国的心,但我和蔺继相有不便表现外界的过去。蔺继相身份一旦曝光,齐国有此号足以代替君太后的人物存在,那田健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想卷入混战的心了。
何况,我也不敢保证齐国就真的没有任何作战的准备,毕竟,我没有得到过这方面的消息。
我让洛葱把嬴政可能要调查齐国的消息秘传给了蔺继相。
洛葱兴冲冲带着传膳的从人走进来,手里捧了束绚烂的鲜花。
“夫人,您最可心的桃花。这枝花花色粉中泛白,白中映红,娇嫩的紧,也清香的醉人。”洛葱把花插在铜瓶里,放在摆着膳食的桌子中央,招呼我道:“夫人来闻闻。”
我心中感动——洛葱总是给我带来不经意间的小惊喜。
“我在这里都闻到了。”结束桐木琴的晨练,我走到餐桌前,对着绽放的桃花轻闻一下,抬手摘下一片花瓣放在口中。
不出我所料,洛葱瞪大了双眼,急了。“夫人?”她极力想要制止我。
“嘻嘻,的确清香。”我满意自己逗她的成果,心满意足坐下去用早膳。
我知道花瓣直接食用是不能为胃液所消化的,必须制作成花粉才能吸入体内,可我也知道,大自然赠予人类的生灵本都是无害的,只是看你如何使用。作为进化了两千年的后现代人,我有些骄傲我所学的人类的成就了。
本来我只想用脑海里的常识逗逗洛葱取乐的,毕竟,有些知识不适合用在战国时期,更不能为此扰乱了这个时期的秩序,但我很快就用实际行动否决了自己的初想:我为达目的做了愚弄古人的事情。
“夫人再不可如此了,刚刚奴婢摘得时候花瓣上面还有露水呢,夫人身子娇嫩,怎可食用粗野生食呢?”
洛葱满脸写着对我这个主子的“嫌弃”:溪夫人活的不精致!
我惊异的看向洛葱,“不是你说的花瓣娇嫩嘛,我又被你说的那么娇嫩,娇嫩吃娇嫩,岂不绝配?”绷紧了神经,但我很快就受不了了洛葱无语的表情,开怀笑起来。
开心就会开胃,这餐早点我用的很满足。
“又是艳阳天啊。”吃饱喝足,我站在宫院里旋转两圈,不想大好光景禁闭在殿内,又拉着洛葱去群花争艳的花园里兜转。
阳光明媚的天气很容易渲染起人的好心情。突然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不管前方路如何荆棘,来时路如何回不去,我还活着,吃得饱穿得暖,这就是一种幸福吧。
“你幸福吗?”我问洛葱。
洛葱茫然忽闪了几下美目,完全不知道我的嗨点在哪里。
我纯自嗨!
“夫人,好像有人在那边回廊走动。”
洛葱提醒了一下在盘旋的牵牛花丛边戴着花环杂乱起舞的我,待我停止手舞足蹈,帮我拿下花环整理发容,然后立在我身后,静等不知名目的人路过。
静下来听,果然是有人朝着这边来了,还好洛葱的眼尖耳朵灵,不然我铁定要尴尬上半天了。脚步声渐近,我昂首挺胸,优雅的站着,不管来者是谁,我都要保持能随时改变姿势的状态。
为了体现我没有刻意在等来人路过的假象,又能及时看清楚来者何人、利于瞬间变换态度,我侧身而立,手执一朵牵牛花,看的如痴如醉。
太阳光照下,一道乳白的光韵映入眼帘,我拿准时机偏头望过去,是——扶苏!
居然是扶苏!
扶苏瘦了好多,精神看上去也不大好,双目憔悴的很,对视上我的眼睛,他明显愣住了,呆呆的不言不动。
本想着打声招呼就能应付过去这尊路人的,但扶苏这般失态,我又不能要求他转移注意力,只好头痛的回望到他身后对我射来的犀利眼神:蒙毅的眼神。
“末将奉命召公子觐见王上,不曾想惊扰了溪夫人,溪夫人莫怪!”扶苏不开口,蒙毅只好自己出声解了我们这场诡异对持的局面,也提醒扶苏眼下他身处的诚。
扶苏在身侧蒙毅如雷贯耳的音量中终于清醒了些,他额前冒汗,顾不上擦拭,对我拱手作揖。“溪——母妃万福!”他对我的称谓出口的依然艰难。
“既是王上召见,那快些过去吧,别误了大事。”
扶苏这个人亲善,但他对我来说却是极其危险,不管是在静夫人还是在秦嬴政那里,他都可能要了我的命。
我送客之意不能再明显了吧,但我们聪明的扶苏就没有理解透个种涵义。
“父王召王儿也是言传身教为君之道,溪母妃莫要担心。”扶苏傻乐乐笑了一下,似是急于解释什么。
“王上召你是你们的事情,本宫不想知道。”我本就是众矢之的的被提防者,若是再被有心之人传出我套话扶苏什么的,我可真要冤的流鼻血了。
扶苏急了,“您应该知道,”他说:“父王王妃众多,不是谁想了解就能如愿的,溪母妃也定是守了不少孤苦吧?前些时日惊闻溪母妃于众夫人晋封宴献父王醒酒水,扶苏好生忧虑,竟然烦乱中抽离了防御令…”
“公子!”蒙毅尖硬的声音叫停了我心脏都要跳出来的激烈,他紧紧盯着扶苏,说:“王上在等公子受教。”
原来扶苏犯下白痴般的错误、调错兵力把原本胜券在握的战局搞得一败涂地的局面不是因为他的母妃要忍受两位八子齐放秦宫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主动献柠水给嬴政,那…是扶苏前些时日休养的结果并非把我放弃的意思吗?
可,我是他的侧母妃啊,他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我和他的距离,这种距离,即使是开明如两千年后男女平等、婚恋自由思想根深蒂固的我都看的清澈。
“溪母妃…”
扶苏不理会为他惊慌的蒙毅,拧了心还要对我说话,我忙接替了蒙毅的阻挠工作开口再次提醒他。
“扶苏,”我叫的这一声引起了局面里空前的寂静,有些心慌,清清嗓音,我努力微笑,说:“真正的男子汉必定清楚自己要什么,为了自己的目的专注至致,然后才会有心力和能力去谋取什么…你父王便是这样的大英雄…你该去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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