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洛葱突然从静夫人身后的小道上奔跑过来,大声喊我,引起注意后靠近,远远对静夫人施礼,然后走向我。
背对着静夫人走向我的时候,洛葱神色紧张的对我张口传型,并未出声:“李夫人醒了!”
李夫人醒了!!!???
我不确定的疑问着瞪大眼睛,洛葱肯定了我的疑惑,微微点头。
太好了!
我一时难以自控,感动的落出泪水来!
泪水滴落,视线清晰,我看到了静夫人满目的疑虑与审视。
我过于激动,忘记身边有静夫人,失了理智了。
“请静夫人恕罪,奴妾管教无方,让洛葱冒犯了您!”既然不用冒险,那我也还有活路,还是不要不顾性命的与静夫人针锋相对了。
静夫人看看洛葱,又看看我,看不透我们的异常是何原因,她嘴角泛起冷意,道:“本也是本宫动不得的人嘛。”
倒抽一口凉气,听得出静夫人语气中浓烈的敌意,我没有接话,和洛葱一起恭送静夫人的离开。
现在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李夫人如愿醒了!
李夫人醒了,没有把我的一场警示的恶作剧演变成无可挽回的阴险罪恶局。
现在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车夫人死了!
车夫人死了,车夫人居然因为一句戏弄之言丧命了!
突然觉得这表面上一团祥和、暗地里热闹互斗的秦宫充满了阴寒幽森的气息!
虽然我也数次感受殆尽死亡的气息压头的感觉,但那兄惧皆止步于令人窒息的紧张时刻,像车夫人这样猛然传出已被无条件处死、挣扎的时间都没有的结果还是**裸的击碎了我的心防,我想,我这次身心内外所出的虚汗是我最最真实惧怕的生理反应了。
赵舞怀疑李夫人的昏迷是我做的,那其她人呢,也会把这笔无头账糊涂的算在我头上吗?赵舞无端来套我的话,是我露了什么马脚被她发现了吗?如果赵舞能证明是我做的,她会揭发我吧?
不,应该不会,如果真有致命的证据握在她手里的话,她应该不会只是跑来吓唬我,而不直接拿出有力的证据正法了我。
这个我战战兢兢生活了八年的秦宫,我竟然又一次觉得对它彻底的陌生了!
“夫人…”洛葱急切的、小声的喊了对着竹书发怔的我一声,成功提醒我后垂首立在殿外,恭敬的站好。
又有谁来了?
拿正手里的竹书,我回神望着,心里默默准备着迎接齐溪宫外的人到来的状态。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光线,殿内一下子暗了不少,虽然仓促间做了迎客的心理准备,但是见来者是嬴政,我还是被惊吓的心惊肉跳。
车夫人的死,李夫人的活,这些对我们来说生死存亡的灭顶之灾都不过是嬴政一念间的决定,此等危险又冷血的大人物,能够被他注意是一件从此随他心意飘零的无奈事实。
没有看起身作揖的我,嬴政似是很困倦,他径直走到狐狸毛软旁边,大刺刺躺了下去。狐狸毛包裹着,那么热,他一定是累极了才会感受不到那股**的温度吧。
想让人拿些水袋放在嬴政身边为其降温的,但是心中对嬴政心存畏惧,我不敢也不想打扰到他。
又一次无措的局促站立着,我此时离开寝殿不妥,可和嬴政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更难过。
“傻站着做什么?”嬴政眼睛微微眯了条缝,问我。
原来嬴政没有累到倒头就睡。
“这天儿热,怕王上躺在狐狸毛软上面中了暑气,但也不好惊扰了王上,故而奴妾一时作难,不知如何是好。”我低着头,不敢对视嬴政的眼睛,哪怕他只是松懒的眯着眼睛看我。
“无妨,这点气差寡人还是受得住的。”
嬴政闭上眼睛躺了几秒,又睁开,问我:“姬绾似是不大精神,她可有告诉你缘故?”
我去了两次窟??宫,每次都被婉转的拒绝相见。
“回禀王上,王宫这几日有谐杂,不知道让夫人是否是受其影响,已有数日不曾见王上之外的人了。”
连我都不见,她定是只见嬴政一个人了。
“她有身孕,脆弱难免,听闻些不干净的怪事,也自是要注重自己的身子一些。”嬴政不疑有他,缓缓出口重气,又说:“佶籽不大好,寡人一直陪着她,没怎么在宫中走动。田荣等人走后,你可好?”
他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听赵舞或者静夫人说了我什么,来旁敲侧击质问我的?
夹着尾巴做人的今天,我发觉自己和嬴政一样多疑了。
“劳王上挂心,奴妾一切安好。”不管他目的是什么,我只能说好。
看着远远站在他对面的我,嬴政应该有些想不通我忽冷忽热的态度吧,上次还是我主动巴结他,现在倒疏远的厉害了。不过嬴政没有问出来,他任由我站着,继续说自己的话。
“好就好!”嬴政闭了眼睛。
嬴政既然没有睡着,那两个人醒着、待在同一个地方又不交流的气氛是很尴尬的。“王上,李夫人可好?”这个问题,于公于私我都想问的。
“一位叫做余槐的御医,说是民间听来的偏方,煎了碗韭菜水医好了佶籽的昏迷。”嬴政没有睁开眼睛,他躺着,只动了嘴巴。
嬴政神色淡定,看来余槐没有自乱阵脚毁了这出戏。
“那真是万幸,是李夫人的福泽德深。”我彻底放下心来。
“她理应如此幸运。”
听嬴政理所当然的语气,李佶籽对他来说一定是很美好的存在吧。
突然有些羡慕李夫人了,不管眼前这位男人多么可怕,但他心系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给她无所畏惧的安全感,这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心中莫名感动了!
我悄悄走出去,让洛葱叫人拿水袋放在嬴政的身侧,自己拿着竹书在殿外的水亭中冒着暑气看书,等待嬴政的离开。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在秦宫中走动的频率明显减少,但是听到李夫人在后花园吹风的消息,我毅然决然走出了齐溪宫。
我的心机不能白费,李夫人的昏迷之罪也不能白挨,我得表明她昏迷的目的。
在湖上的凉亭中坐着,见我出现,李夫人有刹那间的惊异。我走过去,施礼,问候。
“原来是被王上拒之门外的溪夫人啊,今儿本宫在这儿赏湖,劳烦你到别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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