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房菜

  虽然司楠现在顶着七岁萝莉的皮，但架不住二十八岁大龄剩女的芯子的八卦之心熊熊，等晚上回去，就背着吴燕儿向吴嫂子旁敲侧击，打听吴家想给吴燕儿找个什么样的夫家。

  “嗯，家里兄弟姐妹不要太多，公公婆婆讲理，最好不要是家里的老大，能分家出来单过最好。”吴嫂子嫁到吴家之前，婆婆就已经去世了，统共也没和公公住过几天，一辈子没有受过公婆的制，自然希望女儿也能有这样的福气。

  “婶子，就不管那家有没有钱？人长的好不好？”司楠又问道。

  “有钱人家可能还瞧不上咱们这样人家，没钱？只要人能认真干，怎么也能把日子过起来。长的好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哎，姑娘，你今天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有人跟你打听我家燕儿？不对，真打听也该找夫人，不能找一个不知道事儿的小丫头呀！姑娘，你问我这个到底做什么呀？”吴嫂子说道最后，语气着急起来。

  “额，婶子，我随便问问，昨儿晚上听见姨母一个人在那念念叨叨的，我听了半天，发现是在念叨平儿姐姐的亲事，所以我就想问问，看看你是怎么想的。”司楠把李素兰拉出来做挡箭牌，果然吴嫂子就信了。

  “唉，姑娘，其实我也愁啊。老吴家亲戚少，现在走动的就更少了，说不得以后还得让我娘家那边操操心，给阿贵和燕儿寻么个好人家。”吴嫂子叹气道。

  司楠头一天得了吴嫂子的口风，第二天就拉着唐山窃窃私语。

  “哎，小山哥，你家兄弟姐妹几个啊？”

  “东家，我家兄弟三个，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啊，这么多！噢，哥哥都娶媳妇了？”

  “是啊，两个哥哥都成了家，一个姐姐也出嫁了。那个东家，你问这个干嘛？”

  “你别管。我再问你，你成亲之后，能分家出来单过吗？”

  “这个，东家，我媳妇儿还不知道在哪呢，我考虑那么多干嘛呀，没想过。”

  “哎呀，你笨死算了！”司楠忍不住扶额。

  “啊？东家，这些不是燕儿姑娘让你问的吧！？”唐山终于反应过来，不过还是想错了方向。

  “不是！燕儿姐姐又不知道你喜欢她。我昨天晚上替你问了吴婶子，她说以后燕儿姐姐找婆家，不用有钱，人也不要求长得好，只要能吃苦耐劳忠厚老实就行。但是——”说到这，司楠故意住了口，看唐山急得抓耳挠腮的，憋不住嘿嘿笑了两声才继续说道，“婶子说，最好是家里兄弟姐妹不太多的，人少是非少，然后别是长子，成亲后能分家出来单过，长辈们能讲理，不歪缠。”

  “东家，这真是吴婶子说的？那吴家其他人怎么想的？”唐山紧张的问道。

  “其他人我没问，不过吴大叔向来以吴婶子为风向标，这事儿吴婶子就做得了主。”司楠说道。“哎，不跟你啰嗦了，还不知道燕儿姐姐能不能看得上你呢，跟你说了也白说。来人吃饭了，快干活去，我去船行找常二哥，看看找两个合适的人来洗碗。”

  “东家，不带你这样耍人的啊！”唐山一颗心被司楠吊的七上八下，司楠还不给他个肯定的答案，真是识人不清啊。

  司楠在船行里挑了两个家庭特别困难的，让他们每家出一个人在营业时间来铺子里洗碗，管一天三顿饭，每个月另发一百文钱。两家各带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过来，让司楠觉得有种奴役未成年儿童的感觉，但是她也知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这两个孩子一个叫三柱，一个叫小康子，两人也很懂事，每天洗完碗，就和司楠说把东西带回家吃，司楠知道拿回去他们俩能不能吃上都是两说了，所以在铺子里，没事的时候就切点卤猪下水给大家当零食，或者做点小点心，吃吃下午茶。三柱哥小康子也不白吃，每天都捡两捆柴火过来，这股懂事劲儿，把李素兰心疼的一塌糊涂，司楠也很满意，就让唐山没事的时候交他两个算算账，写写字。

  转眼进了五月，离发月例的日子愈近，唐山和平儿，吴燕儿，吴亮四人每天干活干的愈发起劲儿，憋着一股劲儿想多做点生意。

  五月初三那天，赵卓年让人来通知司楠，由于厨艺大赛报名人数太多，城主府那边决定提前结束报名时间，报名日期截止五月初五，让司楠考虑到底要不要参加。司楠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不参加了，她现在年纪太小，而且没钱没背景，就算得了名次也没有用，还是等两年再说。

  五月初五是端阳节，初四这天，司楠带着全部人手包了四百多个小粽子，正好一口一个，当天吃饭的，大长廊里一人送了两个，包间里的，每桌送十个。

  到了初六那天，唐山一整天心绪不宁，他自己算过这一个月他的提成大概有多少，那个数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唐山甚至开始考虑要把钱藏到哪了。司楠那天和他说的话他还记着，吴家是希望吴燕儿成亲之后能分家出来单过，他要是把钱都拿回家，就算是公中的钱了，那分家的时候他能分到多少还不知道。不能说唐山是个自私的人，实在是他了解自家情况，两个哥哥还好，嫂子们却有点小气，爱争气。所以他只准备把明面上的三百文钱拿回家去。

  司楠今天提前关了门，挑亮了灯，和唐山吴贵三人把这一个月的帐又对了一遍，最后算出来，这一个月，一共卖了七万五千二百六十六文钱，合七十五两银子零二百六十六文钱，净利润三万八千五百七十五文，合三十八两银零五百七十五文钱。司楠每三天把铜钱拖去钱庄换一次银子，虽然一两银子要收两文钱的手续费，司楠还是觉得换成银子更保险，并且容易收藏。

  最后三天的营业额还没去换银子，司楠拿算盘一扒拉，算出一共该给唐山三千七百六十三文分红，另外三百文月例，就问唐山，“小山哥，一共该给你四千零六十三文钱，你要铜钱还是要银子？”

  “东家，能不能把分红换成银子给我，那三百文要铜钱？”唐山问道。

  “行，我也不和你收兑换费了。姨母，拿一个二两的元宝，一个一两的小元宝，再称七钱碎银给小山哥。大叔，你数三百六十三文铜钱出来。”司楠提笔再账本的支出一栏写上月例和分红，4063文，让唐山签字画押。然后又给三柱和小康子一人一百文钱，两人按了手印，司楠打发他们回家去了。

  “好啦，现在来给平儿姐姐，燕儿姐姐和小亮哥发工钱啦。”司楠让李素兰给三人一人数了一百五十文，自己又给李素兰数了三百文，板着脸说必须得收，几人才收了钱。

  “平儿姐姐，你来。”司楠冲平儿招招手。

  “什么事，妹妹？”平儿走过去，站到司楠身边问道。

  “抓一把。”司楠指指钱箱子。

  “抓，抓一把？”平儿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刚才的一百五十文，算是固定工钱，现在你再抓一把，抓多抓少都算奖金。嗯，抓多抓少也都得认了。”这是司楠想到的一个小游戏，也算是给发工钱增加了点小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