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与谍

  山田受职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宪兵司令部，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山田虽去职，但他的办公室河下不敢占用。何况河下认为那间办公室不吉利，于是一直空置在那里。

  小林陪着山田回到了宪兵司令部，他昂着头进门。

  消息传的很快，宪兵司令部的人都知道山田又回来了。

  曾经的山田的部下欣喜若狂，特别是那些受到了河下打压的人，他们排成了两排队伍，欢迎山田重执帅鞭。

  而那些在河下的威胁利诱下背叛了山田的人，则是心惊胆战，不知道山田会给他们怎样的处理。

  山田走到欢迎的人群中间，开口说话：“我只说一句话，过去了的我知道，过去的我不计较，一切向前看。”

  立即，一阵热烈的掌声，在院子中响起，掌声将山田送到了办公室。直到办公室的大门将其挡在门外。

  办公室在一个小时前，小林已经派人打扫干净了。

  半个小时前，山田在驻华军司令部的东西已经送了进来，摆放完成，与过去一样。

  山田让小林将那最后的一瓶红酒拿出来，到上酒，与小林碰了一下：“谢谢你与周林给我做的一切。”

  小林楞住了：“将军，我没有做什么！”

  “你敢说这次亲王的事没有你们的影子？”山田看着小林。

  小林立正站好：“报告将军！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帝国的事。我永远记得你的教诲！”

  山田喝了一口酒：“我记得你曾经处理过二号楼的下水道。”

  小林回道：“有这回事！本来我已经忘记了，不过这次事一出来，我便记起来了。但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只有你知道这秘道，现在那些武术高手又从这秘道出来，杀死了帝国亲王。你说说，只要有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小林一下子慌了：“将军，我发誓……”

  山田拦住了他：“东京那些人是不会听你发誓的。”

  随后，山田看了一眼害怕的小林：“这里有一个人曾经知道你熟悉秘道的事。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小林不知山田是试探他还是帮他，楞在那里。

  山田在办公室四周检查起来，小林一看也帮着检查。

  检查了一遍，山田才松了口气。回过头对小林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周林的事？周林联系王杰，高价请武术高手，你提供下水道消息，告知二号楼的情况，所以那些武术高手才能得手。否则的话，他们武功再高，也没子弹快。马上将周林给我喊来！”

  很快，周林和小林低着头站在了山田的面前。

  “你们这样做是损害了帝国的利益！”山田将他俩骂成了狗屎。

  “我不管帝国，那太远了，我够不着。我只知道叔叔被人整了，所以我不能不管。”周林冒出了一句。

  “你是怎么管的？将近八十个帝国的战士陪了葬。”山田举起了手，想要刮周林一巴掌。

  “如果再迟，等亲王醒来就麻烦了。”小林忙补充。

  “什么回事？”山田放下了手问道。

  “亲王专门派人跟踪你，调查你，还要对你安排在延安和新四军的暗线下手。他说要将你送上军事审判台。”

  “你瞎说！他怎么会这样做？”山田不相信。

  小林急忙从皮包中拿出一份录音，用办公室的放音机放了出来。

  立即，河下与赤本信次郎的密谋进入了山田的耳中。

  “啪，”山田关掉了机子，将那录音带取出丢进了火盆中，让周林马上烧掉。

  “还有什么能证明你们监视了亲王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山田命令道。

  小林将袋子中的材料全拿了出来，山田一边看一边骂，同时他也胆颤心惊，如果赤本信次郎和河下的阴谋得逞，那自己真的是有冤无处申，只好被审判了。

  山田将所有的材料全部丢进了火盆中：“他们还有存稿没有？”

  小林摇摇头：“昨天亲王被杀后，我让吉山少佐偷偷打开了河下的保险柜，将里面的东西全拿了出来，然后我将与将军有关的材料全截了下来，其余的又放了回去。”

  山田这才放心，向周林要了一支烟点上。

  “那些武术高手呢？”山田问周林。

  “我给了他们五万大洋，他们保证十年内不会来江苏明珠浙江一带。他们一贯说话算话，而且那些人除非子弹打死他，想要活捉他们那是不可能的。”

  “为了五万大洋，死了八十个帝国的士兵。”山田坐了下来。

  “叔叔，不杀他们就杀不了赤本信次郎。”周林解释道。

  “我知道了！这件事到此消失，忘记它！知道吗？”山田也知道面前的两个人与赤本信次郎无冤无仇，他们之所以要杀赤本信次郎，就是为了自己。

  于是，这件事情便成了秘密，没有人知道真相。

  “叔叔，行动处处长就是河下的一条狗。”周林上眼药道。

  山田清楚，在他下台的这段时间，行动处处长，经查处处长，还有一些处级的人已经背叛了自已，帮河下对付自己。其余的人则是不帮不害的上岸样子，真正紧跟他的只有周林一个人。

  周林知道山田会事后算帐的，便说道：“常亮多次拒绝了河下的拉拢，但他带罪降职，也不敢做什么。”

  山田点头，他知道这些情况，常亮还算过关。

  “周畅之所以与河下表面来往，主要是周家在明珠家大业大，不敢得罪河下，请机关长宽饶他。”

  山田笑了，他就是喜欢周林的讲义气讲情谊。如果不是这样，周林也不会请人杀赤本信次郎，他杀赤本信次郎就是为了山田，其实周林应该想到过，万一失手暴露，那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明知险恶，周林还是干了。说明他对山田的情谊，不差对山上的情谊，周林是个念旧的人。

  周家虽说对不起周林一家，但是，周林不计前嫌仍然保周畅，就说明了周林的心性。

  “让他过来汇报工作。”山田答应了。

  “谢谢叔叔！”周林笑着拿起酒瓶，给山田酌酒。

  山田喝了一口红酒，对小林说：“我不见行动处处长和经查处处长，你去宣布命令，让他们退休了吧。”

  “退休！退休好！”周林笑个不停，三十多岁的人退休了，那真是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