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与谍

  山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周林和小林：“这件事谁也怪不上。”

  小林低头说道：“被人耍了，心里难受。”

  周林也说：“谁知道帘秋霁是军统的处长，他娘的，装谍报外行象真的一样。要不是小林作证救了我，那我就冤死了。”

  周林心中想：老戴，你这一手玩的真漂亮，将我也坑了。

  山田：“那件事情也怪我太相信帘秋霁了。”

  小林忙说：“不是你相信帘秋霁，而是你相信流川素子了。”

  周林忙问：“那女人什么回事，没消息吗？”

  山田说：“本来我让她去策反重庆高官，结果她被帘秋霁策反了，说起来丢人。”

  “她不怕牵连自己的家人吗？”周林问道。

  “她是个孤儿，所以没顾忌。”山田点了一支烟。

  “我说我们在重庆的时候，军统怎么这快找到了我，原来她是内奸，差一点要了我们俩的命。”小林想起了重庆的事。

  “她那个组的人全完了？”周林问道。

  “全完了，六个人，都是帝国的勇士。”山田叹息道。

  “这事没有影响了机关长吧？”周林问。

  山田摇摇头：“大本营来人调查了，她是河下违规提拔的，又是在敌后，出的这事，与我无关。”

  周林点了一支烟：“上次刚好机关长离任，河下上任，前一任组长就死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不用说了，这肯定是计划好了的。”小林说道。

  “看来各地的谍报小组得考核一番，再重新布局。”山田说。

  周林递给山田一支骆驼：“尝尝这烟。”

  山田点燃后吸了一口：“美国货，有点冲。”

  “烟瘾大的人，喜欢抽它，劲大。”小林也拿了一支。

  “关键是河下的人必须清尽，不然的话，象上次来你办公室一样，我们谈什么，都有一只耳朵偷听着，想着就不舒服。”周林说。

  小林看了看山田：“这几天我安排人摸了下，还有五六个河下的人留在宪兵司令部，那个装窃听器的人肯定在这五六个人中间。”

  山田吐出了一口浓烟：“让他们去前线，为圣战出力。”

  “是！”小林又说：“这次我们去吴家桥，明珠很多的人都希望我们死在苏北新四军的手上。”

  周林也接话：“明珠看来有很多人想我和小林君死。我带的一百多人去督战，去特务局领钢盔时，硬是被人以没货为借口，挡在了门外，更有人说，送死的人戴钢盔也是死，就不用浪费了。”

  小林点头：“还是我从宪兵司令部拿出来一百多个钢盔，才让他们头上不空着。”

  山田看着周林：“特务局是有些不象话，该整治一下。你是第一副局长，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也没想到自己是第一副局长，他们也没有将我当作第一副局长。不过要说整治的话，我倒有点建议。”

  “说。”山田将身子向沙发里靠了靠。

  “我认为有几点，第一，行动处是多余的。因为每一个处里都有行动队，所以行动处就显得职责重复。”周林搬着手指头说。

  小林对这个建议赞同，山田也觉得在理。

  “第二，各处的职责都有重复，从而造成了矛盾。行动处与码头的矛盾，就是因争抢利益而造成的。”

  山田：“你想到了这一点，说明了你在进步中。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处理这些问题，只是时机不成熟，才没有实施。现在，该整治一下这个问题了。”

  山田的整治特务局或其他机关的决定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明珠各机关单位。

  人们开始议论，担心，活动，托关系。

  由于周林与山田的关系，有着不少的人跑上门来求周林帮忙，周林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在山田的面前，也是听话的份。

  风声传出的第四天，周畅来到了周林的办公室。

  “周局长来了，请坐！”周林请周畅坐下。

  随行的还有童叔，周林对他还是很客气的。

  “三少爷，你心里有气我们知道。但你也不要认为是大少爷主观有意的，他也是被人逼的。”童叔说道。

  周林笑道：“周大局长，除了市长，还有谁能逼你。”

  周畅低着头没有回答，童叔替他回答：“还不是76号的人，他们抓住了大少爷的把柄，所以让大少爷给你使绊子，大少爷很多的事都是转弯抹角的带过了。有些带不过去的，就让你的手下吃了点亏。”

  周林一楞：“76号，你什么事情让76号抓住了？”

  周畅说：“我让他们放行了一批货，结果货是太湖纵队的。”

  周林吃惊，周畅的性格是非常稳重的，怎么可能放了一批货，而且是放给了太湖纵队？

  见周畅不好意思说，童叔便替周畅说了出来。

  原来，在一次下属请吃中，周畅认识了一个女子。

  该女人的气质和谈吐吸引了周畅，感到这是一个才女。

  当第二次见面后，他们便认为是有缘，便成了朋友。

  朋友了一个星期，两人便谈到了床上。

  一个月后，女人说有一批货要从明苏公路出货。

  当周畅知道那批货并不是严控的物资，是属于可放可不放的范畴，便向经查处下命令，让他们放行了这批货。

  可当这批货出了明苏公路后，在快到苏州的地盘，正在与人交接的时候，被76号查获了。

  货的问题倒是不大，关健是接货的人有问题。

  接货的人是国军太湖纵队的，当场给76号抓住了。

  在人证物证的清况下，76号让周畅写下认罪书，并让周畅回来后，听从他们的指挥。

  他们的第一步，就是想将码头的权利抓到手。

  谁都知道，码头是一块肥肉，没有人不想这块肥肉的。

  他们也知道山田不会让他们76号的人插手码头的，所以便收买了行动处处长，准备择机让周畅提名，让行动处处长担任码头的处长。

  周林听完后，不禁笑了，76号好主意。

  明显的是，76号想先占位子，等自己将来从南洋回来，发现码头已经有主了，自已就没资格再同他们斗了。

  到那时候，他们就可以报一箭之仇了。

  “三少爷，你要帮大少爷啊，那帮76号的人要大少爷每个月交他们五万大洋。”童叔说。

  周林看向了周畅：“你交了几个月？”

  周畅说：“交了一个月，还有十天要交第二个月的。”

  周林叹口气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中间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