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与谍

  小林出去后，又是一个小时，回来汇报：“吴名涛今天一天都没有接触发报机，他最近迷上了象棋。破译处除了监视几个常出现的重庆延安的电台，没有人接收其他东西。”

  其实有那两个地下党的监听员作伪证，小林能知道什么？

  山田咪上了眼睛：“有两种可能，一是中国人有一个象吴名涛似的破译专家，破译了你们的电报。二是……”

  小林急切的问：“第二是什么？”

  “第二个就是，我们梅机关内部或者是武汉那方的内部有重庆的卧底。”梅机关机关长说。

  小林睁大眼睛：“不会吧！中国人的特工有那么多？”

  “那你怎么解说这五个人被杀之事？”山田问。

  小林答不上来，这肯定是有计划的行动。

  “这边遇袭，重庆围攻，他们是同时行动，就是想将我们的线索掐断，让我们不能再追查长沙作战计划的泄密问题。”梅机关机关长看着办公桌上的调查材料说。

  “而且他们都成功了，这个计划非常高明。”山田说。

  “如果密码本到了我们的手中，这个频率电台前期所拍发的来往的电报，很快就会破译出，就能对照时间、事件、人物，找到蛛丝马迹，那么这个‘谍’就显形了。可惜！”梅机关机关长叹息道。

  “是啊！很可惜，但是我们也发现了这个‘谍’的影子了。可以证明，重庆方面会为他不顾一切，那么他的地位、重要性非常重要。这样的人，我们错过了抓住他影子的机会了。但是，我们可以从外围着手，剥掉了外围的掩护，他就会显形了。”

  “我们就从第二个方面去查，哪些人接触过这电报，哪些人知道玗石页的航班时间，这方面应该能查到，毕竟嫌疑的目标不大。”梅机关机关长说。

  山田让小林去守住办公室的门，小林知道他有话同梅机关机关长说，便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守在门外。

  “我们有一个计划。”山田将假计划之事告诉了梅机关机关长：“本来这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但是考虑到挖出藏在我们中间的‘谍’，所以司令官同意告诉你，让我们联手将那个‘谍’挖出来。”

  “好计算！如果‘谍’是在司令部高层的，凭他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假计划是假的。那么，中国人就不会来抢夺这个新的计划。我们就能将目标放到那些看过新计划的人的头上。”

  山田赞同梅机关机关长的观点：“如果重庆真的得到了新的第二次长沙作战计划，那么就说明不是司令部内部的人。”

  “好！我们就等着鉴定的结果吧。”

  第二天，一个消息传了出来：“驻华军司令部在进行第二次长沙作战计划的重新制订。”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重庆，引来了戴笠的指示。

  “无论如何，必须拿到新的长沙作战计划。”

  周林哭笑不得的看着杨坤：“这个时候，在泄密了之后，突然大张旗鼓地说要重新制订计划，你不觉得是什么……什么……”

  “掩耳盗铃！”杨坤赶快回答，他怕周林再说几个“什么……”

  “你知道啊？我以为你忘记了呢。”周林笑道。

  杨坤无奈的说：“是局长的命令！”

  “你回答局长：如果你是吉川大将，在泄密案发生后，会这样大张旗鼓吗？”周林点了一支烟。

  杨坤也觉得周林说的对，便去向戴笠转告周林的意思了。

  戴笠收到了密信后，也清醒了。头先一听到这消息，便心一急，向杨坤发了命令，看来老狐狸的自己也有小狐狸的冲动。

  于是，戴笠再回电：“分辩真伪，谋后而动。”

  9月5日，周林又来看吉川了。

  “上次的情报拿到了手后，我便卖了出去。可是出事了。”周林没有隐瞒情报落入了重庆手中之事。

  情报到了重庆才是正常的，都是对症好下药。

  “卖了多少钱？”吉川才不管是延安拿了还是重庆拿了。

  “二万美元！到时打一万到你帐上。”

  吉川皱起了眉头：“怎么才这点钱，最少也得五万美元。”

  “我收二万美元，他拿出去卖，最后卖多少再分。可是重庆一出事，那情报便废了，所以钱还没有讨回来。”周林解释道。

  “重庆出事也不能影响到我们，我们是真的情报，只是让他们弄砸了。”吉川不高兴地说。

  “好了，我不是正在向他要吗。对了，他说如果新计划能弄来，他也付钱。”周林说。

  吉川笑了：“新计划？很容易的，只要进了司令部大楼就能拿到。他们想要的话，我一千美元就能卖。”

  周林心一惊：“这么便宜？看来是个假货。”

  “算你聪明！什么新计划，就是将原来的计划翻过面就成了。”吉川伸手向周林要烟。

  周林给了吉川一支烟：“你说笑话吧，计划还能倒过来。”

  吉川点上烟后说：“这两天，有同事朋友来看我，他们给我讲了做新计划的可笑之事，那就是将原来的老计划向着相反的方向做。例如南下改成北上，进攻改成固守。”

  “那不是儿戏吗？”周林张大嘴说道。

  “这本来就是儿戏之作，意在引鱼上钩。你不要去冒这个险。”

  周林马上表态：“我才不会吃多了欠扁，去自讨苦吃。”

  吉川美美的吸了一口烟：“据说参谋长在另外制订计划。外面做计划的人，都是掩护参谋长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参谋长不相信任何人，这计划不会放到我们容易找到的地方的。”

  “无所谓了！少赚一笔钱而已。我去找他们，将剩下的三万美无要回来。”周林不在乎的说。

  在吉川那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出来后，周林在路上碰到了花间。

  周林好久没有见到花间，高兴地上前问：“你失踪了。”

  花间笑呵呵地说：“出了一趟差，差一点回不来了。”

  “被女人缠住了？”周林嘻皮笑脸地说。

  “哪来那个艳福啊，去了湖南……不说了。”

  周林马上说：“我请你喝茶！自从你不在后，我也很少去茶社了。今天遇到了你，我们就去品尝品尝。”

  于是，两人调头转向，开车去了茶社。

  茶社内，杨坤正坐着看报表，看到了周林与花间进来，便站起身：“花间太君，周处长好。”

  “老板，上一壶好茶。”周林跟着花间向里走。

  杨坤得到了周林的暗示：“周处长，上这茶怎么样？”

  周林将手伸进了茶桶内，仔细地看茶叶。

  而此时，花间已经进入了周林的包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