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与谍

  过了一个小时，方先生来电：“首长说，江城已经不是我们的同志了，对待敌人，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周林笑了，对待敌人，周林有的是办法对付。

  1942年12月11日，一趟从仰光开出的火车停靠在彬马那车站。

  李十八、吴泳霖、玉兰，随着上车的人群进入了五号车厢。

  三个人一直向前走，玉兰挤到了李自强坐的位子边上。

  车厢坐位满了，有许多的人是站着的。

  李自强看到了玉兰，玉兰也看到了他。

  荷花嫂子马上用身体做掩护，让李自强给玉兰发手势密码。

  终于，玉兰知道了位置，这中间，李强还站起身伸个懒腰。

  利用这时候，他肯定了那三个人还在原位上。

  玉兰马上在李十八的耳边说了一个位置。

  李十八马上挤去了那个位置，靠到了边上。

  玉兰又告诉了吴泳霖一个位置，吴泳霖也挤走了。

  而玉兰则是站着没动，现在天亮，不是动手的好时候。

  开车后五个多小时，火车又在达贡站开出了。

  离开达贡有五个多小时，火车的下一站是达西车站。

  这时，坐在李自强他们对面的一个人，起身上厕所。

  他去的是李自强的身后的方向，那车头有一个厕所。

  就在他低声向身边的人说去上厕所时，李十八已经听到了。

  李十八一个手势，玉兰马上向李十八挤去。

  而李十八则快速地挤到了厕所门外。

  此时，厕所刚有一个人出来，外面没有人上厕所。

  厕所的边上味道不好，所以没人在附近。

  李十八偷偷地溜进了厕所，藏在了厕所的门后。

  这时候，那个跟踪李自强的人见厕所没人使用，便推开门，进入了厕所，当他要关门时，发现门已经被人关上了。

  关门的人当然是李十八，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咽喉。

  对方惊恐地看着李十八，想要说什么。

  李十八松了手劲：“说，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上车。”

  “三……三个。”那人急切地呼吸着。

  “总共有多少人来缅甸？”李十八又紧了紧手劲。

  “五个，真的是五个，头和一个人在仰光。”

  “你们准备怎么行动？”李十八继续追问。

  “到了达西就动手，将他们二个押下火车。”那人说道。

  李十八笑了：“凭你们三个人，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抢人？”

  “达西有缅共的人帮忙，他们会化装成搜索队的人上车。”

  “缅共的人不是被日本人全部灭了吗？”

  那人急忙辩解：“我不知道，是头儿与缅共联系的。”

  李十八知道，这个缅共八成是那些叛变的人。

  就在李十八思索的时候，那人已经掏出了手枪。

  他快，李十八更快，手一使劲，那人的脖子就断了。

  李十八搜查了那人的身上，发现了那人身上除了枪，缅币外，还有三百美元。另外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将东西全部收进了自己的口袋，李十八将那尸体抓起，从厕所的小窗户挤了出去。

  就在李十八将那个人丢出去时，他听到了门外有人用中文喊道：“王元，你在进面吗？”

  李十八马上松掉开关，猛一拉门，那人随惯性向里扑。

  但有经验的他，马上想收身，也做到了收身。

  但是，李十八一拉那人的身子，那人终于冲进了厕所。

  那人一进厕所，又被李十八控制住了。

  再一审问，情况与第一个人说的一样。

  十八又结果了他，并依原样将那人从窗户口丢了出去。

  做完了这一切，李十八回到了玉兰的身边。

  将情况轻声告诉了玉兰：“现在怎么办？”

  玉兰眼一冷：“干掉这个最后的，在达西转车。”

  李十八点头，向着第三个人走去。

  刚好那第三个人看到对面的两个人都去上厕所，并且都没有回来，发觉情况不妙，于是，他便准备撤退。换一个车厢，到了达西车站，再通知缅共的人抓人不迟。

  可当他准备站起身时，李十八马上挤进了座位。

  而李十八的手已经伸进了那个人的后背。一把刀子插了进去。

  那人一怔，很快死了，他的头歪靠在了车窗边。

  李十八收回手，摇摇头，起身离开了座位向着后面走去。

  李十八快速地离开后，冲进了前两节的车厢的厕所。

  在厕所内脱掉了一件黄色外衣，露出了里面的灰色的衣服。

  又拿出一点化装膏，将自己变了一个样，这才走出来。

  这时，接到了李十八手势通知的玉兰，马上通知了李自强。

  于是，李自强、荷花嫂子、玉兰、吴泳霖一个一个地离开了五号车厢，来到了七号车厢。

  在七号车厢他们见到了向他们打手势的李十八。

  几个人又向前挤，挤到了八号车厢。

  这时，火车已经到了达西站，停车了。

  李自强等人马上下车后，转到另一辆火车上。

  这辆火车是从曼德勒开往仰光的，人很多。

  三分钟后，火车开动了，缓缓地离开了车站。

  而在原来的火车上，因为到了车站，死人旁边睡着的人醒了。

  他感到手沾沾的，便伸手到亮光处一看。

  随后一声尖叫响彻了车厢内：“快来人啊！死人了。”

  一听死人了，原来很挤的车厢，一下子空了。

  附近几排坐位上和边上的坐着的和站着的人都跑了。

  几分钟后，列车被封住了，上来了一队日军宪兵。

  在日本宪兵的身边，还有几个人跟着。

  他们直接来到了五号车厢，看到了那个死去的人。

  一个便衣缅甸人上前搜索了死者的口袋，找到了一个小玉片。

  “太君，是他，他是从延安来的，这是信物。”

  日军少佐马上命令道：“通知车站口，暂时停止放行旅客出站，搜索车上，找到了那个杀手。搜查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夫妇，他们是中国人。”

  于是，达西站被戒严了，许多的人被困在了车站。

  而乘坐开往仰光的火车的李自强一行，在十个小时后，从彬马那火车站分散下车了。

  荷花嫂子与玉兰是一起走的，她们象一家人出门。因为她们没有开口说话，所以没人知道她们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