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迷茫
杂乱无章的线索像一条条互相相交的直线永远找不到源头,这也使梁旭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他甚至多次想过不去深处寻找答案,他也不想陷入陈家的这摊浑水,他大可只帮忙打理事务和照顾陈娇娇不受伤害。
陈老的眼角膜像无法挣脱的纽带一样牢牢的连住了陈老的遗愿和梁旭的命运,大男儿活在世上不求干几件轰轰烈烈的伟记,但求问心无愧,对于梁旭来说这是他无法逃避也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有时候梁旭打心眼里佩服陈娇娇这个20出头的小女生,接管了偌大的家业,顶着巨大的压力还能乐观的面对。
一开始陈天宇的作难逼宫,还有不知道幕后主使的绑架,然后是内鬼的卷款潜逃和现在的聚众闹事,都不曾把陈娇娇这个娇小女子彻底打垮,没经历过的人自然不能懂得其中的压力,这一刻仿佛全世界也只有梁旭和她感同身受。
梁旭情不禁陷入沉思,一时间内办公室里格外压抑,所有人都不说话,个个好像都若有所思的样子。
“有句话我作为外人不知当讲不当讲”?符简之的一句话打破了之前困顿的局面。
“可以”。平时大大咧咧的陈娇娇也显得格外冷静,眼神之中也透漏出了往日不曾有过的睿智。
“陈家有内鬼,可能和符修平有来往,他们可能背后还有着更阴险的计划,这只是我目前的猜测”。
陈家有内鬼其实陈娇娇他们都心知肚明,也想过他们各自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合作,陈家内鬼会为了古玩城的掌控权,而符修平则为了打垮他的侄儿坐上龙头宝座。
而让梁旭和陈娇娇现在去想他们更深远的阴谋是什么,杂乱无章的线索摆在面前无疑对他们来说是天方夜谭。
“那你会不会有阴险的计划啊”?张海还是一如既往的对符简之持有怀疑态度,这也使符简之再次尴尬,如果两人像一张白纸那样从头开始也许他们真的可以成为交心交命的兄弟。
可是社会的现实使得这两个人的身份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我虽然身处黑社会,但我讲究江湖道义,明人不做暗事,时间会为我证明一切的,小子”。符简之说完嘴角自动上扬挂上了那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笑容,让人感到阴险而不适。
说完符简之也准备离开,“我有关于你们陈家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梁旭想了一会对陈娇娇说道,“现在我觉得你需要做几件大事来巩固人心,更重要是证明你自己的实力,这样才不会有无知的人来跟闹事”。
“这点还需要你提醒啊,我当然知道了”。陈娇娇撇了梁旭一个白眼,刚刚办公室那安静到令人窒息的气氛瞬间消散。
梁旭也只好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来缓解自己的小尴尬,没想到水太热烧到嘴了,惹得他们哈哈大笑,搞得自己狼狈不堪。
“张海也不能掉以轻心,这种危机关头更是要加强安保工作,同时也不能丢下之前的调查”。梁旭说道。
“梁哥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办,绝不会一点马虎。”张海的这句话听得梁旭有些难为情,但是他也无理由抗拒,从一开始张海就帮了他们太多太多,然后又是张海中弹,他觉得他亏欠这个男人太多太多。
梁旭不免心中有些惭愧,他慢慢起身像往常那样拍了拍张海的后背走出了办公室,期待着明天不会有事,期待着在古玩城这个陈老辛辛苦苦打拼留下的江山不会因为他的加入而破碎,他也希望着在古玩城这个地方能天下太平。
在梁旭最为迷茫的时候也只有是回到那个简简单单到家倒头就睡,踏踏实实的睡一个安稳觉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清晨的阳光明媚而柔和,似乎给人于希望在这一天中,梁旭也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越过早晨城市的喧嚣来到了陈娇娇家接她上班,也算是尽一尽卡宴司机的职责。
齐爷在不大的四合院天井里打太极,年过八旬的齐爷依然精神饱满,一身白衣道袍,与这个充满灵气的四合院融为一体处处彰显出了仙风道骨。
齐爷看见梁旭来了,不慌不满的做了一套简单的收势。“小梁,还没吃吧?一起来吃”。
说完齐爷就招呼保姆多上了一副碗筷招呼梁旭坐下。可见梁旭还是颇受齐爷的待见,梁旭也是对齐爷打心眼里的尊敬。
梁旭看见齐爷就觉得格外的亲近,没有拘束和压力,这也可能是梁旭少年失去父母成为孤儿而对亲情缺失的表现。
在齐爷这里梁旭感觉到无拘无束,面对齐爷梁旭有些话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齐爷,你在陈家这么久,你觉得陈家内部干净么”?
齐爷拿起手中的糕点吃了一口,便是会心一笑,右手摆了一摆,示意不要再往下说了。
可能陈家有内鬼的这件事是齐爷也不愿意接受和面对的,毕竟陈家的家业也有他齐老爷子的心血。只是年事已高不愿再牵扯进这无谓的纠纷之中。
“你的对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齐爷这句看似简单的话实则触动到了梁旭的内心。
他的内心像过电影一样迅速闪过无数个镜头,那个镜头他太熟悉了,这就是在梁旭梦里陈老说的那句话。
想到这里他又联想到了符简之那句话,“可能他们有更大的阴谋”。
符简之和齐爷的话反复在耳边回响,此时此刻梁旭看着正在下楼的陈娇娇,他觉得这么大的压力是这一个弱女子一个人所无法承受的,作为陈老眼角膜的受赠者他有责任替她去承受着份庞大的责任。
今天陈娇娇穿的很朴素,也没有穿那恨天高的高跟鞋,也没有穿那花红柳绿的名牌服饰,简简单单的一套工作服和一双接近于平底鞋的高跟鞋。
与她以往大不相同的是她手上那个看着已经再装不下去东西的公文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