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坦白
午饭过后，梁旭督促着小金子上床午睡一会儿，自己则在客厅中拿出了那个锦囊。
这一次梁旭没有犹豫，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张纸条，梁旭打开一看，里面是非常漂亮的毛笔字，一列繁体字。
“空门有诈，穷寇莫追。”
梁旭看着纸上的字，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还未待梁旭有什么反应，纸上的字就渐渐的消失了，很快锦囊中的字条就变成了一张白纸。
梁旭拿着纸条翻看了几下，字却没有再出现。
梁旭把那句话记在心中，却不理解，字条上的道理很大众，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梁旭完全想不到这其中的法门，却也不再着急。
或许让自己“莫追”，就是告诉自己要回头呢？
事实上对于梁旭来说，生活并没有向坏的地方走去，即使自己的眼睛不再特殊，但依然可以视物。
相比于那段黑暗的时光，梁旭应该知足的，更何况，那个时候的自己尚可以乐观的活下去，更何况是现在。
梁旭笑了一下，感叹自己最大的优点可能就在这“随遇而安”四个字上了。
反而，没了透视眼之后，梁旭竟然感觉自己甚至感觉到一阵轻松，在回想自己和陈娇娇的一切。
梁旭摇了摇头，哪怕就当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呢？梦醒了，就该恢复正常。
“不要！”
梁旭正要闭上眼睛躺一会儿，房间内部就传来小金子惊慌的声音。
惊的梁旭一跳，从沙发上蹦了下来，直奔卧室。
打开门才发现小金子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双手挥舞着，眼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流了下来。
声音时大时小的从他的嘴中传出，“对不起”、“不要”……
还有一些比较多的言语，梁旭根本不能够完全听懂。
梁旭意识到小金子在做噩梦，于是赶紧上前推了推他，“金子！金子！”
可是小金子却好像没有听到梁旭的声音。
梁旭皱着眉头，把小金子扶了起来，使劲拍了拍了小金子的后背。
“咳咳！”小金子突然猛的咳嗽了几声，然后瞪大了眼睛。
“金子？”梁旭看到他的眼睛有点无神，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蛋，呼唤着。
“呼呼……”小金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眨了下眼睛，然后猛的呼吸。
小金子这才算是真正的回了神，“我，我……”
“小金子，你梦到了什么？”梁旭皱着眉头，小金子的样子太怪了，就算是做了噩梦也不该是这样的。
“我，我……呼。”小金子几乎不能言语，他想办法组织自己的语言，才发现自己的梦太过宏伟，却在他醒来的一瞬间破碎，而他能够记住的仅仅是一种感觉，一个印象。
“慢慢说，不着急。”梁旭看他这样子，让他靠在床头，慢慢的顺气。
床头的水还有半杯，梁旭就拿过来，先让小金子喝点顺顺。
小金子缓了一会儿，终于找回了对自己舌头的控制权，“我，我记不得梦的具体内容了，只觉得自己看到了很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我觉得这不是梦，梦里的事情一定在什么地方发生我，我一定见过——不！我一定经历过，我经历过！”
小金子越说越激动，梁旭拿开被子，摸了摸他的头，“别着急，慢慢想，慢慢说。”
小金子摇了摇，眼泪竟然又流了下来，“梁哥，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梁旭顿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完全没有这样的记忆。可能是在玩看不见的时候，你见过我也说不定？”
“看不见的时候？”小金子疑惑。
“我曾经失明过，或许是那个时候呢。”梁旭笑着说道。
小金子摇了摇头，“梁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走么？”
“不是说害怕么？”梁旭脸色不变。
“我是害怕，但是，在那之后，那种穿透的视线并不是一直存在的。我，我该走的，我不会去，我知道后果……”小金子抿着嘴，语句断断续续的，但是说得却很快。
“那为什么，是不喜欢回去么？”梁旭安抚着小金子，示意他不用着急。
“我一见你，就有一种熟悉感，有一种亲近的感觉。那一天，我其实感觉到了有人在接近我，那种穿透感太明显。”小金子鼻子红红的，“我告诉自己，要赶快跑，厨房走油烟的地方，我一进来就看过来，我可以很快的从哪里跑走的，但是——我没有。”
听着小金子的话，梁旭心中暗惊，“那为什么不走，我要是那时候直接不留情的要了你的命呢？”
“我不知道。”小金子却是没有办法确定自己那个时候的心思，他也是被训练过的，“你身上的气息，那种一点一点靠近的熟悉感，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你最开始踢我的那一下，我其实后撤了一点，卸掉了大半的力量，我的身体天生就比别人强，我根本没有受伤，只是皮上的黑青看起来比较唬人，真正疼的是后来下巴上那一下，我没有反应过来。”
小金子的话让梁旭不敢相信，小金子的情况可以说是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我有一万个机会可以反击，但是我没有。”小金子渐渐地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还记得那个时候，我翻身起来要跑的时候么？”
“记得。”
“我那时候，并不是真的想跑，我感觉到你在看我，你一定意识到我要动了，你拉我的那一下，我明显感觉到你的力气没有我大，但是下一秒，我就感觉身体就像被什么电了一下，一下子卸了力，你的力量也是在同时增强，把我拉了回来，就像是——我的力气一下子转移到了你身上一样。”小金子半低着头，眼睛却瞄向了梁旭。
梁旭回忆起，那时候自己确实是被拽了一下，所以……
“梁哥，我的梦里总觉得听到有人在说什么，好像是我自己，又好像不是，那种感觉，就像是我见到你的时候一样，梁哥，我是梦见你了么？”
小金子歪着头，看着梁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