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有约

  “你是王梁？”我招呼道。

  王梁这才认真的看我，该是我鼻青脸肿的样子，他愣了一下；“咋了这是？被人揍了？”

  “梁哥你好，我久闻你的大名。1000块能不能帮我摆平一件事，学校里的事。我被人打了。”开门见山，我不想拐弯抹角。

  “谁让你来的？”王梁的眉心蹙了一下。

  “没人让我来，是刚来六中的新生，不小心得罪了校园里的坏学生，所以……”我解释道。

  “是炮哥打你的吧？”王梁话语平淡的说道。

  我心一凉，完了。看来这炮哥神通广大，跟王梁也是哥们，或者说也打了招呼了。“你，你们熟悉？”

  “不熟，不打拐！”王梁手里拿着个手机来回的玩弄着。

  “那你怎么知道是炮哥？”

  “他就这德性，喜欢欺负弱小，动不动就往人的身上撒尿。你一身的尿骚味，肯定是他干的。六中除了马炮之外，没人这么缺德。”

  “梁哥，1000块干不干？”我想好了，只要是能用钱摆平的，我砸锅卖铁也要去做。1000块不算少了，起码够王梁在这夜市上练摊半个月的。

  王梁摇头；“哥们，我虽然不是三好学生，可我也不是痞子学生，我在这里练摊够我学费和吃喝拉撒的了。咦？你是富二代？一出手就这么阔绰？”

  “我，我不是富二代，我打不过他们，所以想请你帮忙了。”我沮丧极了。看来卫东说的没错，王梁这人也不好求。

  “不是富二代，我就劝你一句，既然进了六中，就要好好学习，再过两年就要高考了，考个好点的大学，比混三年灰头土脸的回家强。”王梁笑着说道。

  “可是，他们打我。不让我好好学习。”

  “兄弟，奉劝你一句。事在人为，只要拿出你血性，就没人敢欺负你。知道为什么我没人敢欺负我么？我是用砖头打出来的。”王梁冷笑一下，转身从背后摸起一块红通通的砖头来。

  是啊！王梁说的有道理，靠人不如靠己。王梁不比我强壮多少，他能在六中打出一片天地，我为什么不能。

  我茅塞顿开，似乎是明白了些道理！

  我想在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说出来。有时候，求人确实是一件让人难为情的事情。别了王梁，我晃荡着往回走，看见地摊上有卖水果刀的，我脑海灵光一闪。妈的，买把防身也好，兔子不撒急也不会咬人，他们要是再往我的身上撒尿，我就那刀子捅他们。

  十五块钱买了一把水果刀，装在裤兜里就晃荡着回了学校。

  躺在床上，我照例是睡不着，想着明天该怎么度过。马炮跟李杰不会放过我，我该怎么办呢？

  明天他们肯定会拦住我要钱的，我是妥协还是那到捅他们。要是那刀捅他们的话，估计我这学就上不成了。可是，我要是不拿刀捅他们的话，就得向他们妥协，就得给他们钱。我现在全身加上那天晚上程琳给我的200块也就300多块钱了。给他们肯定是不够的。

  我该怎么办呢？王梁的话在我的耳边回响，靠人不如靠己，他一块砖头能在六中打出一片天，我一把水果刀不行么？

  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熬过一夜就是第二天，看着东边那橘红色的太阳，我完全处在一种清醒的环境里了。水果刀暂时不能用，要是不把我逼到死角，我绝不能用，因为一旦见红，可能就是刑事案件，就不好收场了。水果刀跟砖头可不一样，水果刀可以定为凶器。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个中午，上了语文和数学，没见程琳的影子。听正班长说好像是去市里学习了。她不在，我更加没底了。李杰傲慢的眼神不时的扫过来，挺嚣张的。

  中午吃饭的阵儿，我也没去餐厅，怕李杰和马炮把我堵在餐厅里。就让赵小如帮我带两个塌煎饼。同学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站在窗子跟前往外看，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心里却隐晦的厉害。来到学校没多久，竟然混到这般天地，连寝室里的人都不敢跟我说话，生怕粘上晦气似的。

  因为是夏天，同学们都去寝室午休了，教室里只有我跟几个爱学习的同学。就在我站在那里发呆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莺歌燕语；“林萧，吃饭吧！”

  我呆滞一下，惊喜的回头，看见杜音站在我的身后，手里拿着个饭盒，里面装着两个黄腾腾的摊煎饼。

  “杜，杜音，你怎么来了？”我惊喜不已，怎么也想不到杜音会出现在我的跟前。

  “我在食堂碰见赵小如了。她有事，我把饭给你带过来了。你，你又打架了？”杜音看着我的脸，秀气的眼睁的大大的，小脸都变红了。

  “没，没打架，是不小心撞树上了。”我呐呐道。

  “你出来。”杜音低着眉走了出来，我就跟着走了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杜音，我就你想起林梵儿，潜意识里，我就把她当作是林梵儿了。尽管我知道，她并不是林梵儿。

  “杜音，你，你有事啊？”

  “走，跟我去学校医务室看看，看看你这个样子，鼻青脸肿的，就跟社会的混子似的。”杜音走在我的身边，身上氤氲着一股雅致的香气。

  “没事，不用看的，都是皮肉伤。”我站住了，不想去医务室。

  “不行，必须得看看。抹点药水，再口服点药就好了。”杜音看我站着不动，拉着我的手就朝医务室走来。被她拉着手，我的眼前幻化出一片年少时的景象来。小时候，林梵儿拉着我的手在街上逛荡着，每个人手里一块雪糕，吃的稀里哗啦的。

  进了医务室，胖子医生看见杜音就眉开眼笑的。杜音也嘴甜，把胖子医生哄的高高兴兴的。

  “杜音，这是谁啊？”胖子医生一边给我摸碘伏，一边问杜音。

  “我弟弟啊！刚来上高一，不听话，老是打架，被他气死了。”杜音轻言漫语，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弟弟，你弟弟不是杜阳么？这是……？”胖子医生看我，满眼的讶异之色。

  “我表弟，姨家的弟弟。”

  “哦！还别说，跟你还真是有几分神似。”胖子校医笑嘻嘻的说道。

  “那是，毕竟是近亲么！”杜音也笑。

  从校医务室走出来，我心里挺感激的。感激之余又有几分伤感，要是杜音是林梵儿该多好啊！

  “林萧，你什么情况？怎么老是打架啊？”往回走的路上，杜音皱着眉头问我。

  我低头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是说我像你姐林梵儿么？那我就做你的姐姐吧。告诉我，为什么老是跟别人打架？”杜音站住不动了，看着我的眼问道。

  “其实，我打架是因为你。”我忍不住说道。

  “因为我？”杜音秀气的双眸里全是不解。

  “是的，就是因为你。开始，我以为你是林梵儿，就去找你证实。结果邱杰说你是大哥刘成的人，还以为我想追求你。就打了我，结果一来二去的牵扯进很多人进去，所以……就到了现在这状况了。”我轻描淡写的说道。

  “啊！还有这等事？邱杰这小子太多事了，还有那刘成，满脑子大粪，成天价想什么呢？说吧，这件事我帮你摆平还是你自己摆平？”杜音胸口一起一伏的，很是生气的样子。

  “不用你了，我自己就行。”刘成跟邱杰已经摆平了，现在是马炮跟李杰的事了。杜音跟我非亲非故的，干嘛要让她出手帮我？再说了，一个女生，能自保不被坏男生惦记就不错了。

  “那好吧，尽量不要再打架了，好好学习，考所好学校吧，高中距离大学很近了。”

  “嗯！听你的，谢谢。”

  “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任何的困难都给我打电话，包括打架的事。”杜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把一串号码写在我的手上。

  “杜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像你的姐姐啊！”杜音温情一笑。

  “那，好吧！我，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我有些犹豫。

  “说！”

  “那辆白色的宝马，那个男生是……你的……男朋友？”我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杜音愣了一下。“咋了？你们认识？想也不可能，要是认识你就不会那砖头扔他了。就算是我的男朋友吧！”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仿佛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去了似的。“你，你们没那啥吧？”

  “你！林萧，我发现你比邱杰和刘成还猥琐，你想什么呢？我们都是中学生好不好？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学习吧。”说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觉得自己有些傻，我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杜音是杜音，不是林梵儿啊！

  回到教室，吃了点饭。也没回寝室，趴在桌子上迷糊一会，还没睡着，外面就有人喊我了。

  我迷蒙的站起身，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生，头发不长不短，有点中央六台蒋小涵的感觉，栗红色的头发跟一团火似的，正在朝我招手；“林萧，你出来一下。”

  我有点不知所以，这又是谁啊？

  走出来，看见三个女孩子站在门口，长得像蒋小涵的女孩子走到我的跟前；“林萧，出来一下，我们有话跟你说。”这女孩说完，打一个响指，朝另外两个女孩使个眼色就朝楼下走来。

  我虽然有些懵，但还是跟了出来，我怎么也搞不明白这三个女孩要干什么。三个女孩，三个模样，像蒋小涵的女孩一身白色的裙子，显得挺娇柔的。另外两个女孩穿着校服，白色的衬衣把胸裹得很紧，也都发育了，显得挺成熟的，只是这两个人长得没有像蒋小涵的女孩好看。

  跟出来，来到操场那边的银杏树林里。想蒋小涵的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细长的韩国清凉烟点上，熟练的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嘴角勾一勾，才说道；“林萧，知道为什么喊你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