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爆燃
这些人,居然,居然打算用利用丧尸来杀我们?杨非冰冷的双瞳在收缩,他扶住粗喘不休的安明远,顿时咬紧了后牙:“走,我们得赶快……”
“咣!”
惊天动地的炸响伴随着火光,从邮政车那边炸响!
那辆邮政车冒出白眼的瞬间突然发生了爆燃,比杨非想象中威力更为巨大,半截车厢因为爆燃飞起,撞击地面后形成了深深的坑。
爆炸带来的冲击波把两人顿时掀翻在地,安明远跌倒的瞬间发出一声闷哼,几乎背过气去,虽然没有立刻昏厥过去,却很难再站起来。
风雨之中的深夜,市医院被笼罩在绝对的死亡沉寂当中。
爆燃引起的火光,把整个城市都染得半边天红。
杨非轻轻甩了甩头发,缓缓从积水的水泥地面站起来,只看见面前一片冲天的烈焰,不时还有细碎的炸响从另一辆邮政车传来。
随后杨非又一次倒退了两步——因为眼前的一切,就算是在噩梦之中,也极难见到。
眼见火光之中,影影绰绰爬出许多人影火光之中。那些“人”的样子,让在末世里见惯了恐怖丧尸的杨非,都有种心悸到急速后退的冲动。
他们,或者说是它们,还具备着基本的人形,但身体却似一个个被吹大的肉球。每一头丧尸的身体都具备“巨人观”的肿胀腐烂现象,膨出的头颅尤其可怕,森森尖牙利齿闪烁着乌青色的魔鬼光芒,几乎所有的丧尸都没有了眼球,只留下两只深黑的眼窝在流出血泪脓液。
身上残存的衣物被烈火点燃,连流着脓血的溃烂表皮都被火焰烧得焦黑。它们,它们却并不畏惧那烈烈的火焰。
当然,丧尸没有痛觉,相反,它们却更像是不会受伤的怪物。它们身上带着火焰,脓液,和逼人的臭气,就那样发出一阵阵叫人心惊胆战的尸嚎,朝着杨非和安明远的方向走来!
整个火场之中除了熊熊火焰燃烧时的噼啪声,那些丧尸的尸嚎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可杨非却觉得,自己听到了成千上万的灵魂在发出痛苦的哀嚎。
在嗅到两个活人气息的同时,这些丧尸变得格外亢奋,蹒跚的脚步也变得格外轻盈迅捷,开始疯狂地向这里涌过来!
脚底板那本是肿胀流脓表皮很快被磨破,露出了森森血骨,但这些丧尸浑不知觉地向两人涌过来,对于食物的渴求,让它们的面容变得格外狰狞。
“我的天,我的神!神啊……救救……救救我们……”
像安明远这种惯于虎口求生的特种兵,从来都不是一个虔诚的人,可他在见到这种地狱般的场景后,发出了一连串虔敬无比的祷祝。
脸上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惊恐,他的心脏,几乎又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
成了势的冷雨浇洒着这座死亡医院前的火场,水与火,风与尸臭,在这恐怖的夜晚,交织成一曲由尸体奏响的疯狂交响曲。
安明远只觉得已无法呼吸,最终,他将绝望的视线转向杨非,可他万分愕然地发现,杨非脸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也没有逃走的意思,只是无比戒备的退了半步,然后缓缓抽出了丛林之刃,和已经重新填过弹的手枪。
安明远瞪圆了眼睛。
因为,他看到了杨非闪动着盈盈绿意的眼底,渐次汹涌起激昂的战意。
“小杨,你他妈傻是不是?”侧倒在地的安明远在看到杨非冷静的侧脸,和他抽刀的动作,立时发出激烈的嘶吼,“跑啊!这么多的丧尸,你一个人行?他妈真把你自己当成超人了?跑,别管我了,快跑啊!”
好像没有听到他近乎于惨叫的嘶喊,面前伫立在冷风寒雨中的年轻人……
静静地合上了双眼。
安明远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杨非会做什么,低沉铿锵的吟唱声又一次从这个年轻人口中响起,战歌催人奋进,让身体虚弱的安明远,都有种想要站起来战斗的冲动。
他心口突然翻涌而起一种感觉,那就是宁愿咆哮着死去,也绝不能在这种时候沉默地倒下!
杨非发白的皮肤,渐渐沾染了红铜的颜色,表皮之下的血管,很快因为奔流的热血凸出身体,像是无数条蜿蜒的小蛇,随着他胸口的一张一翕而微微游动。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安明远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双肘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却是失败了,可他看得分明很清楚!
不止是表皮,这个年轻人的身体也在变化,不断地在长高,身材也变得更加魁梧——这,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一个正常的人类,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肉眼可见的诡异变化?
安明远来不及想明白了,因为在对方睁眼的瞬间,他似乎从这双漆黑的瞳仁中,看到了某种只属于星辰的浅金色光芒,晃得他几乎完全睁不开眼睛!
在这个时代,只有重生者才了解,杨非又一次暴血了。
而现在,在安明远的心里,他却只能猜想,杨非又一次的“发狂”了。
就在几天前,在自家筒子楼里,一段战歌吟唱之后,杨非就发了疯,手执黑刃,就和那些成群的丧尸没命的拼杀。
而现在……
安明远瞪圆了眼睛,因为杨非根本就不像一个人。
或者说,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他,他比那天在筒子楼里还要厉害百倍!
杨非双眼,释放着仿佛永世不息的黄金光泽,突进的瞬间,在这漆黑到叫人迷茫的雨夜中划出两道叫人心惊胆战的光!
凭空一划,丛林之刃的表面,像是被某种魔力注入了烈火,走在最前面的三头丧尸瞬间被这把仅有寸许的黑刃拦腰斩断!
噗!
四下喷溅的脓血立刻被这寒冷诡异的夜色吞噬,这三头丧尸的半截身体重重地向后飞去,立刻撞倒了数头丧尸。
紧随其后的丧尸毫无知觉,它们继续平伸着利爪,用蹒跚的动作渐渐逼近,即便已把摔倒的丧尸踩的肠穿肚烂都浑不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