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带话(为微笑加更1)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安子倒是格外开心。因为他知道,王飞杰这副样子,倒不大可能是完全只因为丧尸的追逐。毕竟这些人有车,还有武器,是大队人马出去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必定是杨哥和叔叔来找自己的时候,跟这几个傻货遇上了。
叔叔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看来必定是杨哥跟着他一块来找我的!
安子心头狂喜,他们,真的没有放弃我不管!
他心情颇为愉悦地转向何永强等人,在这种时候,他甚至完全忘记了盘桓在体育馆外的丧尸,和这些敌对分子对自己的胁迫。
从刚才开始一直站在笼子边的男学生阚兴阳,斜眼暼了安子一眼,朝他呸了一口:“你他么的笑什么。”
安子没理他。对方跟自己同龄,手段却远比自己狠毒。之前就是他把昏迷的自己带回体育馆,并向何永强建议,在医院附近埋伏丧尸暗算杨非。现下,焦虑的阚兴阳急于证明自己的“神机妙算”,一时顾不得搭理安子,把注意力转了过去。
“你这个蠢货还知道回来啊?”何永强见着这位随时都有可能昏迷的少年,却是露出一脸的讽笑,“我还以为你跟高斌两个单飞了!”
王飞杰脸色极差,抬眼扫了一眼满面讥诮的何永强,和那些表情很是轻松愉快的痞子,先是翕动着干涸开裂的嘴说道:“水,给我口水喝!”
人们乱哄哄地议论纷纷,女生捏着鼻子,避开这个浑身都是尸臭和汗臭的同学。
从这些混混中,跑出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递上水去,可他脸上并没有任何关切的表情,反而怒目圆睁,厉声斥道:“你特么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我哥高斌哪儿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王飞杰抬起颤抖的双手死死攥住矿泉水,费力地拧开瓶盖,撩起眼皮看了看这个递水的男人。
他知道对方叫高名,和昨天结伴出去的高斌是兄弟。
想起他和高斌还没逃出手术室,杨非手中的枪突然响了,他彻底陷入默然。
跟他一块出去的高斌,没能开车撞死杨非和那个中年人。
另一辆邮政车的同伴都因爆燃丧命,只有他和高斌被杨非拖了出来……在撞他们之前,高斌还牺牲了两个女孩,引来了大量的丧尸装在车厢内,没能杀死他们就算了,那倒霉蛋还因为屡屡出言不逊被杨非扣下,说不定现在连小命都没了!
满脑子都是昨夜那一团乱麻的事,呼吸着伴有极其难闻尸臭的空气,喝着苦涩的水,王飞杰感觉一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疲惫过。
“我哥呢,他人呢!”高名无法按捺心中的焦急,冲上去死死抓住王飞杰的双肩死死大吼,“你******倒是说话啊!”
王飞杰因他的动作打了个踉跄,手中的矿泉水瓶掉在地上,里面的清水汩汩往外流,像这样一瓶可以直接饮用的矿泉水,在末世是极其重要的物资。
可所有人的眼光都不在这瓶被洒了的宝贵水上面,而是面色昏暗的王飞杰。
他闷不做声,其实,他也完全说不出话来。
潘望怔怔地看着被那群混混和幸存者团团围住的同学,揉着周身的胀痛站起身来。
他的表情却格外轻松。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王飞杰身上,没有人会看到他的存在。
他看得出来,王飞杰是吓懵了。要知道,这小子平常嘴坏人贱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居然吓成这副德行,真不知道他在外面遭遇到了什么。
“都滚远点,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何永强见人们都伸长了脖子,多少恼怒地吼了一声。人们这才纷纷散去,不过倒是有些好奇的,还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何永强白了那些人一眼,伸手把黏在自己身上撒娇的女孩推开,扯起王飞杰到了体育馆一边,厉声发问道:“你他娘的傻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高斌呢,老杜和小超呢?那个姓杨的死小子呢,死了没?”
高名急着追上去,那些混混兄弟们一道站在少年的身边。他不关心杨非的死活,也不想知道何永强口中那些兄弟的安危,他现在就担心着没有一起回来的哥哥。
王飞杰见众人这样围着他,老半天才是心惊胆战地说道:“强哥说,我们去医院等他,我们刚按照阚兴阳那小子的法子,引了那些丧尸过来,就看见他朝医院过来……”
王飞杰把昨天噩梦般的遭遇,向他这些“兄弟”讲述:他们如何利用两个女生引来了丧尸装在车厢内,又按照何永强的命令,守株待兔等待杨非过来找安子……直到他们看到了杨非和安明远,按照约定开着邮政车朝他们两个撞了过去!
那些女生和幸存者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有被关在笼子里的安子,一直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王飞杰讲那一夜惊魂,他还把杨非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何永强,为了报复杨非捆了自己一夜,他还添油加醋地说杨非如何如何谩骂何永强。
当听到王飞杰说起杨非举枪给了高斌一枪,安子几乎要拍手叫好起来。可何永强那些人却一个个脸色大变,尤其是高斌的弟弟高名,简直血脉贲张!
“他居然给了我哥一枪!”他狂躁地满地转圈,让人会即刻拿起砍刀去跟杨非拼命,“我要杀了他,强哥,让我去那什么别墅区杀了他!”
这些日子跟杨非打交道以来,何永强一直觉得杨非不过是仗着有点武器,靠耍诈才勉强胜过自己。
现在听王飞杰的讲述,他先是用手枪打爆了两辆邮政车,又把那些丧尸都杀了……不仅如此,他给了高斌一枪,把他扣下……还无比嚣张地让王飞杰回来传话,告诉他何永强,你洗干净屁股,等着被他杀!
何永强这才意识到,杨非比他更狠。
“真他娘的。”愣了半天神,何永强才是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着。肩胛的伤口又开始跳着痛,让他都没法正常呼吸。